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底,玊羽惜他们一行终于在腊月二十二来到了琅安城。来到琅安城后,霁凌麒他们并未跟着玊羽惜去赦王府,而是在一个客栈住了下来,由玊羽惜带着带去霁城的侍卫张轲和那两个丫头先行回了王府,由她先去探探口风,之后再让霁凌麒登门拜访,去府上求亲。
他们来到赦王府时,早就有人在门前等候了,谷叔和月姑姑正站在府门前翘首以待,见到玊羽惜从马车上下来,忙迎上前来。“郡主终于回来了!”谷叔很是激动,那慈爱的目光让玊羽惜的心里暖暖的。
“郡主,您可算回来了,王妃都等的急了,要不是王爷拦住,恐怕早就来这边儿看你了!”月姑姑也很是热情地说道。
“是惜儿不好,不该贪玩,让你们担心了!”玊羽惜对他们一项很是尊敬,一来他们是王府里的老人,二来也对自己很是疼爱。
“快别说这些了,郡主快些去正厅吧!”月姑姑扶着玊羽惜的手朝着府里走去。
“你这丫头,在外面玩野了,竟这么久不来个音信儿,成心让我们悬着个心不行!”玊羽惜还未走到正厅,俞筠雅就迎了上来,身边跟着的自然是她亲爱的王爷爹。
“爹、娘,孩儿知错了,现下回来了自是任凭责罚,绝不敢有半句怨言!”玊羽惜眼圈儿也红了,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他们的疼爱!
“这孩子,竟说胡话!爹娘疼你还来不及,怎会责罚于你?只要你平安无事,那就菩萨保佑喽!”俞筠雅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疼宠地说道。
“是啊,你娘亲说得对,只要安好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一旁的玊濂赭也温声说道。
“爹、娘……”玊羽惜有些哽咽了,自己真的好幸福呀!
“唉,不说这些了!惜儿,咱们回屋去吧!月儿,去把才刚做好的雪花饼端过来吧!”俞筠雅拉着玊羽惜的手说道。
来到屋子里,刚坐下没多久,月姑姑就把雪花饼端了上来。“哇,好香啊!好久没有吃过了,好还念哦!你们都别跟我抢,这全是我的哟!”玊羽惜自月姑姑的手里接过雪花饼耍宝的说道。
“你这孩子,哪个跟你抢了?慢一点儿,来喝口水,别噎着……”俞筠雅慈爱的看着玊羽惜狼吞虎咽地扫荡着那盘雪花饼,有些嗔怪地说道。
“嗯,府上师傅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太好吃了!”玊羽惜边吃便夸道。
“这幅模样,那里有半分女孩子的样儿!”玊濂赭也温声说道,虽然话是责怪的,语气却并无半分意思,他们对玊羽惜从来就不要求向其他小姐那般贤柔端庄,这一点儿让玊羽惜很是感激。
“爹爹这句话就说错了哦!我是男子,怎的还要向女人那般?我需得洒月兑豪放,不拘……小节……咳咳……”玊羽惜本来还义正言辞地反驳,哪想一不小心被呛住了,小脸憋得通红,还不住的咳嗽着。
“怎么了这是?哎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还有你,女儿吃东西时,你跟她说什么话呀,真是的……”俞筠雅心疼地轻轻拍打着玊羽惜地背脊,还转头数落着身边儿的玊濂赭。
“我,我哪里知道会这样?哎,惜儿好点儿没有?你才刚也跟她说话来着,怎么我就不行啊?”玊濂赭一边小声辩驳着,一边心疼地询问着玊羽惜的情况。
折腾了许久,玊羽惜才缓过劲儿来,小脸还红通通的,大眼睛里还有眼泪在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让他们更加怜惜了。
“我没事了,娘,你就别怪爹了!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应该边吃东西边说话,下次不敢了还不行嘛!”玊羽惜腻在俞筠雅的怀里撒娇。
“好好好,听咱们惜儿的!”说着还瞪了一眼一旁听了玊羽惜的话一脸沉冤得雪表情的玊濂赭,看的玊羽惜一阵好笑。
等到用过午饭,玊羽惜并没有去睡午觉,毕竟这段时间习惯了某人在身边陪伴,现在他不在,自己倒是睡不着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披上衣裳,跑去了俞筠雅的住处。
刚用过午饭,玊濂赭就出府办事了,所以这内室只有俞筠雅一人。玊羽惜轻手轻脚地模到床前,钻进了被窝里。俞筠雅此时刚歇下,迷迷糊糊觉得身边多了个人,也没在意,只是嘀咕了一句“这么快就回来了”,害得玊羽惜差点儿笑出声来。看来王妃娘把自己当做了王爷爹,于是她便搂住了俞筠雅的身子,还在她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这般俞筠雅才醒转过来。
“你这丫头,怎么这般没正形!”俞筠雅睁眼见是玊羽惜,便轻声嗔道。
“哪有!人家是想娘亲了嘛!”玊羽惜又朝着她怀里蹭了蹭,道:“这晚上您是爹爹的,所以,小儿只能趁着爹爹不在府上,跟您亲近亲近!”
“去去去!这孩子一天竟疯言疯语的!”俞筠雅嘴上这般说,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意,谁人父母不愿儿女亲近自己呢?
“嘿嘿!女儿说得可句句属实哦!好久没有和娘亲睡了,惜儿好想念娘亲的味道!”玊羽惜继续撒娇。
“呵,娘亲能有什么味道呀?净胡说!”
“怎么没有?娘亲身上的味道让惜儿很安心,很幸福,在娘亲身边儿,惜儿什么都不怕!”玊羽惜一本正经地说道。
“唉,我可怜的孩子!离家受了不少苦吧?我当初就不该松口让你去霁城!”俞筠雅满是疼惜地说道。
“哪有?是女儿自己缠着您的,要怪也只能怪女儿任性!况且女儿也没受多少苦,那边儿也有很多疼惜儿的人!”玊羽惜窝在俞筠雅的怀里说道。
俞筠雅闻言便不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便用手轻轻拍着玊羽惜。许久,玊羽惜才开口道:“娘亲,惜儿跟您讲讲霁城那边儿的事儿好不好?”
俞筠雅点了点头,玊羽惜便开始跟她讲述了自己这次在霁城的经历,除去被劫入皇宫没讲,其余的都一点一点的讲了,当然其中出现频次较多的就是霁凌麒的名字。玊羽惜这般说是有目的的,霁凌麒的人都来了,自己当然要尽快试探爹娘的意思,争取能够在年前让霁凌麒过府来,然后一起过个热热闹闹的新年!
玊羽惜讲了很久,迷迷糊糊竟睡着了。俞筠雅把她的胳膊放进被中,又轻柔地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慈爱的看着她,也睡了过去。
玊羽惜醒来时,俞筠雅已经不在身旁了。她揉了揉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却见俞筠雅自外间走了进来,看到她只着单衣,忙走到一旁的衣架上拿起她的衣服给她披上。“你这孩子,这大冷的天,怎的穿这么少?小心染了风寒!”
“哪有那么娇贵!我的身子一向好着呢,娘亲你就别担心了!”虽然这样说,还是任由俞筠雅帮她穿上了衣服。
“你呀,就是不知道照顾自己,还像个孩子似的!得了病又不肯吃药,还不长记性!”俞筠雅很是无奈的唠叨着。
“惜儿就是个孩子呀!看看娘亲这般年轻便知道了嘛!”玊羽惜睡醒了又开始耍宝了。
“唉,这小嘴儿就跟抹了蜜似的,尽往人心里贴!”俞筠雅帮她穿好衣服,又拉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给她梳起了头发。
“人家说的是事实嘛!娘亲还像十几岁的年纪呢!”玊羽惜说道。
“唉,是曾打十几岁过来过!”俞筠雅笑着说道,惹得玊羽惜一阵笑。
待头发梳好后,玊羽惜还赖着不走,这时月姑姑又端过了一些坚果。玊羽惜和俞筠雅对面坐着,便吃着东西、喝着茶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丫头,说吧!”俞筠雅帮玊羽惜剥了些核桃仁。
“嗯?”玊羽惜不明所以。
“说说你找娘亲到底是什么事情?”俞筠雅喝了口茶,轻言道。
“哈?哦”玊羽惜很是佩服王妃娘的那双眼睛,简直是火眼金睛,自己都绕了这么大个弯儿,她还能看出来。“是,是有些事情想跟娘亲说……”
“呵,我就说嘛,小丫头一直赖在我这儿不走肯定是有事儿!”俞筠雅笑着说道。
“人家明明是来跟娘亲亲近,顺便,顺便说个事儿……”玊羽惜的声音渐小,毕竟自己心虚嘛。
“哦?那就说说吧!”俞筠雅也不再逗她了,正了正脸色道。
“其实,就是想告诉您,我这次去霁城,有有收获了!”玊羽惜磕磕巴巴,好容易才说了出来。
“这样啊,那收获是什么呢?”俞筠雅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就是他,他跟着女儿来琅安了!”玊羽惜小声说道。
“他?谁呀?”俞筠雅故意问道。
“哎呀,娘亲!”玊羽惜娇声道。“你知道的啦,他这次来琅安就是想登门求亲的……”
“什么?!求亲,这件事情你怎么不早些知会我们?”俞筠雅被这句话给骇住了。
“我,我怕你们不答应嘛,所以,所以才先行回府探探口风……”玊羽惜的脑袋都快埋到底下去了。
“你这丫头呀!真是越大越不让人省心呐!”俞筠雅静默了一阵儿才又开口道。
“啊!这么说娘亲是答应喽?太好了!”玊羽惜一下子跳了起来,高兴地扑到了俞筠雅的怀里。
“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哦,我可不能保证说得动你爹爹!”俞筠雅说道。
“不会的!爹爹这么爱你,你说的话他肯定会答应的!”玊羽惜肯定的说道。
“这孩子,净胡说!”俞筠雅这般说着,脸上也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