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和林玉几人随着梅世昌手心那道闪光来到了一个巷口。孟飞还自忖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
“我们不是在酒吧里吗?怎么突然到这里来?”没有应声。
林玉眼中含泪,不想说话。其他几个也低着头,像是默哀。孟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个叫大力的年轻人带着哭腔,突然说道:“不行,我要回去。”
另几拉住他,一个叫蛮牛的人,年龄与他相仿,也带着哭腔,轻声对他说:“大力,别这样,大哥好不容易把我们救出来,就是不想我们有事。恐怕大哥他已经……”蛮牛哽咽着说不下去。另几人抱在一起,痛声哭了出来。
“各位,怎么回事?”孟飞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而哭。大力起头,转过身就在他脸上打了一拳,哭声中带着怒气道:“都是你,我们只不过是偷东西的,你却查个没完没了。要不是你,大哥他也不会独身险境,可能已经……”他不愿意说出“死了”两个字,孟飞也知道。
孟飞捂着脸,也不理脸上的疼痛,心里也跟他们一样难受。
“那声音是谁发出来的?他为什么要杀梅老板?”
“你还要查下去,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全都害死才甘心?”大力想再踹他一脚,又被蛮牛拉住。林玉劝阻说:“他是警察,查案是他该尽的责任。天灵就因为像他一样的警察太少,所以才会有我这种被逼上绝路的人。”
大力听着就来气,自己的兄弟不帮,却帮着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说话,便冲着她大喊:“林玉,大哥平时最疼的就是你,现在大哥是被他的害的,你还为他说话。”
“大力,你冷静一点,我现在的心情跟你一样,很心痛。但有些事你应该明白,我们受制于人,生死被别人掌控,就算孟飞不出现,也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大力的火气这才平息下来,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下。
表面上看他有一副凶狠的模样,其实内心像水一样,一受打击,就会泛起波澜。林玉为他擦去眼泪,柔声说:“要为大哥报仇,就不能做无谓的牺牲,仇人没死,我们不能比他先死。”
孟飞也觉得羞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不能不做点表示道:“大力哥,你说的没错,是我错怪了他。如果没有梅老板,我孟飞恐怕也死在酒吧。”
蛮牛确定大力不会再对孟飞才放开手。大力蹲了下去,给自己几个耳光,并痛声骂自己,“我真是没用,除了力气大,其他什么都不会,大哥教的千手术也没练好,大哥有危险也帮不上。我真是没用……”“真没用”这话反复讲了很多遍,且讲且给自己耳光。
蛮牛叫他停手,他才听下,好像很怕蛮牛似的。孟飞劝他说:“大力哥,不是我们没用,而是对方实在太强大。不过我孟飞始终相信,再强大的人,都有他的弱点。相信我,我一定会把这个人揪出来,让梅老板瞑目。”
“可连那个神秘人的真面目都没见过。我们怎么报仇?大宝也不知去向,酒吧一能再回去了,现在又该何去何从?”林玉含着泪说。
的确,孟飞也为这一点苦恼。原本只是为了查刘大宝的下落,却突然堆积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来。刘大宝至今在哪里?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还披着风衣的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要指使刘大宝去盗文件?那文件又隐藏着什么秘密?而刚才在酒吧听见声音却不见面目的神秘人又是谁?酒吧老板梅世昌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是否这些都有关联?真不知从哪里入手,想起来就头大。
目前的情况是酒吧没了,林玉等人又该何去何从?当然不能把他们带到家里去,不是怕被连累,而是自己的住处就在警察局不远。当务之急,就是给他们先找个地方把他们安顿好。
这一点当然难不倒孟飞。他在没有当警察之前,在外面混过一段时间,结识不少人。请他们帮忙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终于在几天后一个曾与他在夜总会做事的朋友帮助下,在天灵城郊外找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这仓库当然不比梅世昌的酒吧住得舒服。何况是已经废弃有几年了的瓦房?没有人修护,房顶有好几个地方漏了洞,瓦片随时会掉下来。四面门窗也只剩下木框。现在虽不是雨季,但气温有所下降,没有挡风的怎么住人?刚刚跟着那朋友过来看时,孟飞臭了他一顿。但他那个朋友一脸为难,向他解释说,现在天灵城有好一点的地方都给礼帽帮给占了租给那些穷人,用钱租也比这里好不了多少。
林玉怕孟飞说多了会引人怀疑,有个地方就可以,先住下再说。孟飞觉得她得有道理,便就止给他一点酬劳作罢。
孟飞忙活了一天,觉得很累向他们告别回去休息。孟飞走后,蛮牛才问起林玉:“你觉得这小子可靠吗?”林玉仅凭直觉,顺口说:“他目前是我们最值信任的人。”眼神中带着一些暧昧,心乱如麻。
孟飞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住处。门又没锁,里面的灯也没开。他记得很清楚,早上出门时已经把门锁紧。如果是苏影,灯一定是开着。难道又是小偷?
正思索着,屋内传来铁制品之类的东西掉在地上,当啷的一声脆响。“一定是小偷”在这种怀疑的想法支配下,他不得不谨慎的推门进去。不然惊动了小偷,就不能当场抓获。他推门轻之又轻,进到屋里又把门紧紧关上。灯的开关就门边上,但他没开。就在这时候,微弱的光芒照在他脸上,生日歌声随即响起。苏影双手顶着点好蜡烛的蛋糕向他走来。孟飞觉得鼻酸,自他母亲去世后,多少年了,只有苏影每年为他庆祝过生日。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哪天生日。“飞哥,生日快乐!”苏影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温润的小唇吻在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