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类猿纵身向那两只兔子扑去之时,哪知被孟飞挡在前面。那纵身之势太过勇狠,看见孟飞挡在前头,已然无法收回纵势,将孟飞撞得飞到草丛里去。其他类猿人见势不妙,赶紧到草丛里去看他有没有事。只见孟飞忽然站了起来,活生生的一点事也没有,这才使他们心宽下来。忽听得头上猛烈动声,都是抬头看去,原来是一棵桃树,看上去高不可攀,干径奇粗,他们十几个类猿都无法抱拢,想必已有千年之龄。月光从密叶间的缝隙照下来,借着月光,见只小猴子在树上摇摇晃晃,摇得掉下几熟透的桃子来。
孟飞心喜,捡起桃子向那些类猿示范,张嘴咬了下去,的确甘甜可口。他这样做无疑是想告诉他们,除了肉,还有其他东西可以用吃。说起来人类从只食肉进化到吃植物,是一个伟大的进步。如果那些类猿学着他吃起桃子,从实际意义上讲,他们不再是动物,而是人。
孟飞确信他们会这么做。一来,他们有了人类最原始的感情,二来,他们的确是饿了。他们看着孟飞吃得津津有味,肚子也开始咕噜直叫起来。他们不像人一样,总是把脸面摆在第一位,饿了就饿了,实实在在。为首的一个不暇思索,率先手提抓上树去。借着月光,它摘取了一个又鲜又大的桃子,犹豫很久不敢吃下去。孟飞在下面做着好吃的样子,再叫他咬下去。其他类猿都等着他的验证。他果真不再思考,便一口咬下去,吃到第三口后,终于露出喜色,向其他类猿招手,他们一轰而上。
孟飞比他们不这开心,因为他把他们变成真正的人。心道:“要做人就要勇敢的迈出第一步。从今天开始,你们不再是类猿,而是人。”
它们十几个全上了树顶,摇得厉害。千年老树,枯枝干脆,哪经得起它们每个体重都三百多以上的人的折腾,断枝之声连连不断。可能是桃子太美味了,只顾着吃,哪里还想得到危险。孟飞在下面看得心惊肉跳,叫他们小心点。可他们吃得很兴奋,不断给他扔下桃子来。他们虽说是跨进人类的门坎,却还有类猿的本领,攀爬的技术不可能一下子退化,在树与树之间来回自如。孟飞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心里也很开心。不再去为他们瞎操心,捡起桃子,擦去皮毛,给许丽丽拿去。
许丽丽看他笑眯眯的样子,问道:“干什么那么开心?”
孟飞道:“你知道的。”
许丽丽道:“你还真有办法。”
孟飞道:“我也是情急之下,没办法的事。给你。”
许丽丽接琮桃子,咬下去,赞道:“纯天然的果实,就是好吃!”
大伙儿吃饱后,便堆在一起睡了起来,鼾声打得老响。可许丽丽怎么也睡不下去,坐在火堆边沉默着,眼里还含泪光。孟飞本来也已睡下,但心里也乱糟糟的,便起来坐到她旁边。
“在想大伯?”其实他这是明知故问,只是为了表示自己很关心她,照例说了出来。
许丽丽点了点头,眼中的泪光闪烁着,轻声说道:“今天走了一天,你也累了,怎么不睡下?”孟飞说:“你忘了,我和你心灵相通,你想什么也是我所想。你心里有这么多事,我也跟着乱得很,怎么睡得着。”
许丽丽看着火光,满是忧虑,说道:“孟飞哥哥,独孤雪说的话你相信吗?”
孟飞也不敢肯定,从来就不信鬼神之说,可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就处不是鬼神,但总和鬼神月兑不了干系。便道:“不知道。”
许丽丽说:“如果都是是真的,为什么是我们,而不是其他人?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没发生过。”
孟飞叹了口气道:“那怎么行,如果没发生过,我又怎能遇到你。”许丽丽知道他的意思,其实这也是她想说的。此时她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说:“可你还有苏影。”孟飞低下头去,说道:“如果这一切都不存在,也就没有苏影。我这个人虽然不信命,但明白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有句老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她迟早会明白的。你也一样,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顺着走,别想太多,其实一切都不算太糟,不是有句话这样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从现在开始,再糟糕的事,我也会陪着你。”她落下感动的泪水,不知道要说什么,迟疑了一会,向他怀里靠去,温暖的胸口,让她的心平静了下来。可这着使得他心跳加速,几乎喘不过气来,全身发热。直到她慢慢进入梦里才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往怀里紧抱。
看来她真的累了,怀里睡得老香。借着火光,他凝视着俏脸,听着他均匀的呼吸,让他陶醉。心道:“你放心,天塌下来,我也为你撑着。”也许她在梦里能听到。
走了一天,他也累了。迷迷糊糊间想睡下,但不能。因为这夜间的风很冷,她穿得很单薄,狼又多,必须看着火堆,不能灭。她的身子开始哆嗦,心急之下,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衣服月兑下,给她加上,其实他也很冷,但心甘情愿。又怕不够暖和,轻轻挪到火堆旁。可她还在哆嗦,也只好紧抱着她,希望能多给一温暖。她不再哆嗦了,睡得很安详。他实在太累了,终于睡了下去。火堆没得添柴,不久便黯淡下来,光线黯然微弱。忽听得他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她惊醒过来。微弱的火光下,见到他脸色惨白,奄奄一息。心急如焚之下,她披回衣服,又给火堆添了柴,火光才又变得明亮,温暖。“你醒醒,快醒醒,别吓我。”她流着泪横流,可他依然不醒,已然吓得不知所措。“别叫了,我还死,你哭什么?”他慢慢睁开眼睛,惨然一笑,说话的声音甚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