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血 第五十一章 清场行动

作者 : 润月摇花

京城里的人们不会想到,一种不祥的肃杀和沉寂正在四处弥漫起来。虽然还没有正式得到消息,但人们都已经知道,青年赤卫队和红色革命造反团的决战就在今夕。在望京那座与阿加尔塔入口相连的下沉式广场周围,已经戒J严,周边街道上早没了行人。空中,除了青年赤卫队的飞行车意外其他的飞车都远远躲开这一区域。那些摩天楼上灯光早已熄灭,周围一派寂静。只有一座摩天楼上的全息光屏还在闪着白光,但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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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望京和阿加尔塔,人们手里提着挎包、竹篮,行色匆匆。只要一看到大街上有卖食品的,不管是面包、馒头、水果、鸡蛋,人们便蜂拥而上,争相抢购,甚至大打出手。已经消失了多年的抢劫风潮重又出现,先是一位老妇在商店门口抢购到了一块大面包,刚想放到自己的竹篮里,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便一下把面包枪了过去。老妇立即喊起来:“抢面包了,抢面包了,抓贼啊——”但是人群只是冷漠地朝这看了一眼,又去赶自己的路。流浪汉边跑边吃,等他跑过街口,那块大面包已经被他吞下了肚。街道两边不时看到有人抱着花瓶、金首饰、古董,在叫卖:“过路的朋友们,都来看一看了,元代青花瓷瓶,哈德士拍卖会2498年最高拍价2700万联合币,现在只卖700联合币啦,千载难逢,莫失良机——”然而大多数人群只是朝这边看了一眼,又去赶路。只有几个爱好收藏的人停下里:“还能便宜点吗?”“无论如何不能便宜了!没办法,现在家里好几张嘴都等着吃饭呢?”买主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竹篮里是一篮馒头。卖主看一眼馒头,咽口唾沫,说:“买了吧,大哥,我看您是真喜欢!这样,原价是2700万联合币,现在给你700块钱行不行,700啊——”买主显然也是一个奸贼,看周围一眼,道:“700块钱?你杀人呢?我告诉你,现在青年赤卫队查这东西可查得紧哩!这样的东西,首都博物馆里砸了好大一堆哩,你倒好,还敢在这里叫卖——”“所以说,我想赶紧出手嘛!大哥,我看你是真喜欢,实在不行,说,你给个价吧——”买主看一眼竹篮里的馒头,似乎有点舍不得:“我给你说,现在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值钱,你要不是碰上我,你就是在这里站一天,也卖不出去!这样吧,你要是真心想卖,我拿这一筐馒头来换——”那人立即把瓷瓶包起来:“你这是趁火打劫呢?”一顿,忽然说,“算了算了,一篮子馒头就一篮子馒头,2700万是你的了——”说完,那人便抢过馒头来,瓷瓶往那人怀里一塞,转头朝一边跑了。“喂喂,你这个人——”买主看着手里的瓷瓶,说不上是高兴还是诅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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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红色革命造反团龟缩在望京与阿加尔塔交界处那个唯一的入口处——就是罗厚第一次来到首都的那个巨大天幕那里——红造团占领了这一位置,上可以进攻望京,退可以进入阿加尔塔。易守难攻。这个所谓的下沉式广场,说白了就是阿加尔塔地下城众多的圆壁之一,只不过这是阿加尔塔唯一一个露天的圆壁,除了连接阿加尔塔众多的通道、井盖、私设走廊、隧道,这是望京进入阿加尔塔的唯一门户。在革命之前,这个巨大的下沉式广场如蜂巢的入口一般,每天都有无数各式的飞行车飞进飞出。只要一进入这个圆壁,飞车就像变成了蜜蜂。与阿加尔塔其他的圆壁不同,在这里,整座圆壁其实就是一座巨型的摩天楼。只不过别的摩天楼是矗立在地面上的,而这座摩天楼是深入到地下18公里的。飞车在洪流里不断地上升,下降,在无数明亮的窗户之间,不时闪现出一道巨大的隧道来,隧道里灯火通明。然而,在此时,下沉式广场已经全部被青年赤卫队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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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十五号,代号为“清场行动”的青年赤卫队对红色革命造反团的围剿全面开始。青年赤卫队总队,战斗总指挥正在布置战斗任务:“第一分队,从下沉式广场正面进攻,要像一把利剑一样,直直插进敌人的心脏!第二分队,在第一分队发动攻击10分钟后,立即发动第二波攻击,从而不给敌人以任何喘息的机会!第三分队,迂回穿插到阿加尔塔红造团的后方,我不管你们采用什么手段,钻下水道也好,乘坐飞车也好,总而言之,在第一、第二分队发动攻击20分钟以后,必须到达红造团的后方,发动攻击!第四分队,在第三分队到达目的地后,立即补充上去。第五分队,严密监视红造团的车辆,一经发现,立即击毁!都听明白了没有?”蓝中山和杨松都相互点点头,显然他们都同意陈保的作战方案。“现在,发布我的命令,青年赤卫队提前5分钟,不,提前10分钟,发动对红造团的攻击!”然而,陈保的话音才落,一阵猛烈的爆炸声便轰然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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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不是青年赤卫队发动的。红造团竟然提前了11分钟发动了对青年赤卫队的反击。此时,只见几十道明亮的火光如闪电般从地下摩天楼上射出,那些如蜂巢一般的窗户已经完全变成了射击孔。出人意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青年赤卫队集结在广场上的战车、人员,顿时葬身在一片火海里。从圆壁里朝外望去,只见一团团火球从天而降,一直坠落到圆壁深处。随后,红造团集结在阿加尔塔隧道里的战车便蜂拥而出,一路猛烈地开火,冲出圆壁。“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发动攻击?”指挥部里,陈保紧锁眉头。“还不到时间,还有,五五,五十五秒钟——”“立即发动攻击!第五分队注意,所有冲出阿加尔塔的战车,全部予以击毁——,全部予以击毁——”“明白!”顿时,青年赤卫队火力四射,强烈的火力很快就把红枣屯的火力压制了下去。一团团浓烟从圆壁里升起,很快弥漫了整个下沉式广场。在青年赤卫队沉重火力的打击下,一大片已被打碎的圆壁再也无法承受沉重的重量,整个儿垮塌了下来。此时几十辆红造团的战车飞出了圆壁,战车一路飞升,猛烈的炮火射向周围的建筑。随着一团团的爆炸,一缕缕浓烟从摩天楼上升起。红造团显然已经狗急跳墙,就算明知自己无法取得胜利,也要拼命挣扎。有些红造团的战车已经向市中心飞去。很快,四五辆青年赤卫队的战车紧紧追赶了上去。红造团的战车在空中左冲右突,青赤司的战车不断地在后面发动攻击,炮火不时击中两边的摩天楼,炸出一团团火光。红造团的战车也朝后面开火,有一辆青赤司的战车被击中,方向失控,一头撞进旁边的摩天楼里,那层正好有一个公司,智圆正在开会,战车撞碎玻璃幕墙,里面顿时炸成一派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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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场行动”持续了三天。由于红造团先期已经夺得了大量的武器、战车,双方的厮杀异常惨烈。猛烈的炮火已经完全把入口那座圆壁炸塌了半边。在望京,一些中弹的摩天楼被击毁,惨状不亚于911。然而,红造团终究是寡不敌众,在坚持了两天后,红造团发射出了贮存的所有武器弹药,火线织成了密密的网,映红了半边天。青年赤卫队第二分队几乎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在红造团的后围打开了一个缺口,但遇到红造团的猛烈反击。圆壁里、隧道里、下水道井口,青年赤卫队只觉得到处都是红造团的人。队员们刚龟缩进一个小洞里,自以为很隐蔽,背后一把刀子却猛地割了那人的脖子。塔台上,几个赤卫队员刚跳上一辆飞车,只听轰的一声,飞车炸成了碎片。第三天,红造团的所有武器已经全部用尽,有人已经打出了白旗。然而,根据张仁成副主席和青年赤卫队司令部的命令,机会之窗已经关闭,所有残留的红造团队员必须全部“咔嚓”!那天里,望京的人们只听见一面倒的机枪声。机枪整整响了一夜。而据目击者声称,在下沉广场附近,被打死的红造团的尸体整整装了47卡车。大街上血流成河。紧随其后的高压水枪和扫路车很快便把血迹冲进下水道里,扫路车又把街道扫得一干二净。那座被炸塌了半边的圆壁上,不时能看到一具具尸体挂在窗户上,血染红了圆壁。第四天凌晨,枪停了。中午时分望京城里的硝烟已经全部被扑灭。黄昏的时候,一些飞车已经在圆壁附近来回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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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然而,在某些角落里一些人却在经历痛苦。

那天傍晚机械公社半掩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血糊糊的人扛着另一个血糊糊的人走了进来。

那个满脸是血的人一抹脸,李玉才看出那人是周童。

李玉不由“呃”了一声,忙捂住了嘴。

周童把刘东放下。刘东胸脯上“咕咕”向外冒着血,嘴里嗫嚅着:“水,水——”

“这,这,这是咋了?”老王明知故问。

周童抹一把嘴,不由浑身像害冷一样颤抖起来:“他们杀人——,杀人——,红造团完了,完了——”

“到处是死人——,死人——,刘东,挨了三枪,三枪——”周童如秋风中的树叶。

“我们,本来,已经,已经投降了——,可他们还还,开枪——”周童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李玉把水给刘东端来时听到刘东在喊她的名字,她连忙把耳朵凑到刘东的嘴边,李玉不由浑身打一个哆嗦。

“我听着呢,你说,你说——”李玉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

“李玉,我,我想家——”

“我知道,我知道——”

刘东嘴上忽然挂了一丝笑意,眼光凄迷地看着李玉:“可惜,我,快完了,还,还没——”

李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玉,你老公,回,回,回不来了,你,你,你别傻等——”

李玉只知道流泪。

刘东抬起手,指指自己的怀里。李玉解开刘东的外衣,从里面模索出一张荧光照片来。荧光照片上的人却是李玉。

刘东眼里忽然又有了灼灼的光彩,嘴角挂了笑意:“李玉,还还,还记得,小时候,咱俩在村边小河,玩,玩,玩石子——”

李玉点头。

“还有,还有,那年,咱俩,在,在山上打鸟——”

刘东忽然大口大口喘起来:“李玉,荧光照片,给我,给我——”他忽然伸出双手,然而,他没有拿到荧光照片,两眼一翻,死了。

“刘东——,刘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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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童渐渐止住了颤抖。

楼梯上,陈七、玉梅、小豆愣愣站在那里。

陈七看着已经咽气的刘东,脸上如死灰一般。他愣怔了好长时间,才机械地说道:“周童,我问你,你们为啥要去参加红色革命造反团呢?”

周童忽然又浑身哆嗦一下,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也不知道——,我们去参加青年赤卫队,可他们不收,没办法,我们只好去参加红色革命造反团!我们,我们也要革命——”

“革命,为了啥?”

“为了,为了,公平与正义——”周童又哆嗦一下,忽然狠狠道:“彻底打破少数既得利益集团对社会公共资源的垄断,分配平等,建设更加合理公正的世界——”周童胸口一起一伏的,显然身份激动。

“革命的目的,达到了吗?”陈七依旧不依不饶。

周童摇摇头,渐渐平静下来。

“就这样,完了?”

周童忽然又颤抖起来,仿佛是寒风中的一片树叶,他嘴唇发青,哆嗦着道:“他们杀人,杀人,到处是死尸,是血——”老王赶紧抱住了周童。

陈七目光冷冷地看了周童一眼:“是啊,杀人,地球上的人太多了,杀一点就少一点,少占用一点资源!那么,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周童惊奇地看了陈七一眼,陈七一脸的冷漠。

周童目光痴痴地看看老王,又看看李玉,忽然一下惊厥地站起来,嘴唇哆嗦着:“我我,我得赶紧走,我我,我不能连累你们——”周童用袖子抹了一把脸,转身便朝门外走。

老王一把抓住了周童:“老板啊,老板啊,现在外面到处是青年赤卫队的人,他这时候出去,是找死啊——”

陈七长长叹息了一声,朝老王摆了摆手,道:“老王,你把门关了吧,天不早了,咱们早点打烊——”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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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灯光下,陈七、玉梅、小豆、李玉、老王、周童围坐在一起。

刘东已经被换上了一身新衣服,直挺挺躺在床板上。

老王点燃一支香烟,放在刘东身旁,呜呜道:“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了?小刘啊,甭管怎么说,你也是跟师傅一场,师傅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啊!你去参加选

秀比赛,没选上!你去参加青年赤卫队,人家不让参加!所以你才去投奔了红色革命造反团,可谁想到,红色革命造反团又成了反革命组织!刘东啊,你这孩子的运气怎么就那么不好啊——”

陈七叹口气。他站起来,走到里间,从里面搬出一个小匣子来。陈七愣愣打开了小匣子。

里面竟然是一张一张的银行卡。

众人静静看着陈七。

“说实话,我们陈家,可以说祖祖辈辈是做买卖的。几代人下来,不愁吃不愁喝。虽说到了我这一代,就不大行了,但咱骨子里流得是老陈家的血液。咱这个店面,虽说逼我爷爷那时,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但甭管怎么说,最起码在阿加尔塔,咱还是数得着的!我开这个店,也已经有好几十年了,说实话,也积攒下了一点钱!俗话说,吃饭穿衣看家当!积谷防寒!有时莫忘无时!世事难料,祖宗的话不能忘!本来咱们小老百姓过日子,图得就是平平安安,咱谁也不惹,什么都不用管,咱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可你看,偏偏咱家里又出了这么个混账!真是我上辈子坐下的孽啊,这辈子得报应了!我他妈地还活着干啥呢?干啥呢?”陈七忽然咣咣扇起了自己的耳光。老王赶紧拉住他。

陈七抹一把泪,转向老王:“这两天,小混账派人来催命了吗?”

老王赶紧摇头:“青赤司和红造团打得紧,催债的没再来——”

陈七拍拍那个钱匣子:“200万,他跟我要200万啊!你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怎么就那么狠心呢?实话说给你们,我陈七做了那么多年的买卖,别说200万,就是300万,400万也有!可是,这个钱,不能给他啊!咱老百姓不懂啥大道理!咱就知道,不能给他钱让他去买枪买炮,去杀人——”

老王点头。

陈七拿出一张卡来,递给老王,说:“老王,说实话,你跟老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里呢,有一张卡,是一百万,你拿着——”

老王心里砰砰地跳动起来:“老板——”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看咱这买卖,也就干到这里了——”陈七沮丧地说。

“老板,咱不能散伙啊——”

“不散伙?不散伙又能咋样呢?小混账还能让咱干下去?算了,老王,这一百万,你拿着,别客气——”

老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老板,我有工资啊——”

“工资是工资,这是另外奖赏你的!少罗嗦,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老王哆哆嗦嗦接过那张卡来。

陈七又拿出三张卡,一张给周童,两张给李玉:“这三张卡呢,你俩一人一张,另外那一张,李玉你看着给刘东的家人,甭管怎么说,小刘也是跟我干了一场——,唉,还说啥呢——”

“老板——”

“啥也别说了,拿着——”陈七抹掉眼上一滴泪。

三人手里都拿着银行卡,只是愣愣的。

陈七又转向了玉梅,幽幽道:“玉梅,有些事,我也该给你交代交代了。这些年,我一直没让你管账,其实说实话,我这些家产,早晚都是你母子的。尤其经历了这个事,我算看明白了,钱算个啥呢?说白了就是一堆废纸!你钱挣得再多,也带不到棺材里去!钱只有让人花了,才有用处!这个箱子里呢,是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全部家当,都存在各个不同的银行里,密码呢,你知道,都是一个!咱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富之家,但这些钱,够你母子过后半生了——”

玉梅抹去眼角一滴泪,说道:“老陈,你究竟想干啥?”

老王们也坐立不安:“是啊,老板,你可别想不开啊,咱这买卖,还得干下去啊——”

陈七忽然哭惺惺的:“还干啥呢?不干了!你们走吧,都走——”

玉梅哭起来:“你让我们母子俩上哪里去啊?”

陈七摆摆手,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王道:“是啊,老板,老板娘说得对,现在兵荒马乱的,出去实在不安全!再说,您撵我们走,我们能上哪里去呢?我跟了您一辈子,您让我出去找别的工作,我还真干不来——”

“是啊,老板,我们也不走——”李玉和周童也说。

陈七忽然站起来,情绪激动地说:“你们不走,我走!怎么着,你们非得亲眼看着咱这摊子毁了才放心啊?”

陈七刚要走,小豆忽然一下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爸爸,爸爸,你别走啊,别走啊——”

“你松开,松开——”

“爸爸,爸爸——”

“老板——”

陈七长叹一声,一坐下来:“作孽啊,作孽啊,我他妈地真是作孽啊——”他忽然咣咣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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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一屋人正乱着,忽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几个人忙警觉地站起来。

“周童,李玉,快快——”老王指挥着把刘东的尸体藏起来。

“周童,你快藏到衣柜里去——”

敲门声越来越响,陈七脸色惨白:“我去开门——”

“别别,我去——”老王一边答应着一边下了楼。

门口,只见龙皓扛着一具什么东西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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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七看着迪里金被打碎的身体,摇头道:“伤得太厉害了,就算修复起来,也没多大意思——”

龙皓焦急地问:“此话怎讲?”

陈七面色凝重:“也就是说,迪里金警官要想修复起来,是能修复起来的,但是修好以后,是另外一个人,不是迪里金警官了——”

龙皓摇着头:“这话,我听不明白——”

“您瞧,他的智能芯片和记忆存储系统已经全部被打碎了,要想复活,这两个最重要的东西必须得另换新的——”

龙皓明白了。

“依我看,迪里金警官既然去了,就让他去吧!我们不要再打扰他了——”陈七看着龙皓,说。

龙皓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叹息一声。

一块白布蒙了迪里金。

“龙皓老师,现在外面,究竟什么情况了?”老王拉住龙皓,问。

龙皓紧锁眉头:“很糟糕!清场行动已经结束了,死了好多好多人,血流成河——”

“哎呀,不知道我家二小子——”老王忽然局促不安起来。

龙皓摇着头,叹息:“富贵在天,生死有命,但愿所有死者都能升入天堂!”龙皓一顿,对陈七道,“陈老板,我想,你的买卖应该暂停一段时间了,据可靠消息,中央新w革小组有意整合全球所有私营企业,一并划归国有,机械公社,恐怕——”

陈七狠狠把拳头擂在桌子上:“随便,老子早就干够了——”

“反正,情况,就是这样!陈老板,我建议,机械公社,立即关门,趁着青年赤卫队还在做红造团的善后工作,你们出去躲一躲,等过了这个风头,看情况再说——,我和卡帝雅,盖克,也要出去——”

“我也是这个意思,让他们走,我留下——”陈七说。

“你留下干什么呢?要走一块走!买卖没了,可以在搞起来,人死了,就不能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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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尔塔威瑞瑟夫密室。

威瑞瑟夫:“你要走?”

龙皓:“先出去躲一躲,卡帝雅,盖克,一块走——”

威瑞瑟夫:“也好——”

龙皓:“威瑞瑟夫,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威瑞瑟夫抬起头来。

龙皓:“嫂子,最近好像挺忙?”

威瑞瑟夫:“我不管她的事——”

龙皓:“别赌气,威瑞瑟夫,该过问的还是要过问一下——”

威瑞瑟夫:“龙皓,你究竟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龙皓:“如果没错的话,嫂子,很可能在干一件可耻的勾当——”

出乎龙皓的预料,威瑞瑟夫却没有惊奇的表情。

龙皓:“现在望京无主的尸首很多,可是,肆意盗割死尸的器官进行交易,总之,很恐怖——”

威瑞瑟夫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拳头忽然狠狠砸在桌子上:“这个臭女人,为了钱,简直他妈地疯了——”

龙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威瑞瑟夫,嫂子很可能上了坏人的挑拨——”

威瑞瑟夫:“我知道你是好意,龙皓,你放心,我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

龙皓同情地看了看威瑞瑟夫一眼,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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