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血 第五十七章 金钱魔怪

作者 : 润月摇花

阿加尔塔的人们捉了十天的八爪鱼。人们先是恐慌,继而惊奇,再后来竟变成了一场饕餮大餐。

其后几天,人们背着渔网,拿着竹签,希图再捉一些“八爪鱼”去卖钱,可阿加尔塔的八爪鱼越来越少了,最后终至灭绝。

看来任何繁殖能力超强的生物都敌不过人类的扑杀。

丛林法则,适者生存。

但是这场狂欢正如一部大片在开场前所播放的片花一样,真正的大餐还没有到来。

三天后,在望京,在阿加尔塔,恐慌笼罩了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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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京。百乐门酒店。隔着一张紫檀木长桌,一边坐着陈保,一边坐着蒙面人。

蒙面人来开随身携带的黑色包裹,从里面像搬砖头一样取出一摞摞的钱来。

桌上很快磊了红红的一摞。

蒙面人掏空了黑口袋,指指那钱:“陈队长,请点一下,这是一千万——”

陈保抓起一叠钱来,放到鼻子上闻了闻,笑道:“不必了,我信得过您——”

“一百个亿!这是给你的第一笔酬劳!恭喜你,陈队长,清除了红造团这一最大的隐患——”

“谢谢您——”陈保一顿,“谢谢大老板——”

“所有的情况,都在大老板的全盘掌握之中,大老板将会根据我们的行动进度,随时向你拨付款项——”

陈保看着那些钱,有点愣神。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有些迷醉。

“所有的钱,都会以现金的形式拨付给你——”

陈保抬头看蒙面人一眼,以现金的形式接受一百亿联合币,他想向不出那是怎样一笔巨款。

眼前的这一千万,已经强烈地刺激着他的眼球。

“这些钱,都由陈队长自己支配,但是要记住,不要把钱存到银行里,联合政府所有的银行我们都不信任——”

陈保忙稀里糊涂地点点头。

“这些钱,陈队长可以放心使用——”

“我明白——”

蒙面人掏出一个黑色笔记本,打开:“下面,我想同陈队长研究一下下一步的工作任务——”

“好的——”陈保也摊开笔记本。

“先从你们青年赤卫队说起吧!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下一步,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在全球展开大规模的工商业改造?”

“是的——”

“我想问一下,这项任务完成以后呢?”

“完成以后,所有私营企业收归国有!财产,重新进行分配——”

“实现全球新文化大革命主义化?”

“对!”陈保感到惊奇,蒙面人掌握的情况甚至比他还要清楚。

蒙面人低头沉吟了一阵,随后抬起头来,目光凌厉地看着陈保:“我希望,这个计划,暂缓实行——”

陈保心里不由一震:“可是,这个方针,是经过新文化大革命全国委员会和青年赤卫队总司令部联合批准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蒙面人玩弄着手上的笔:“陈队长,好像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我不是守诺不实行这项计划,而是说暂缓实行!目前,有一项更为紧急的人任务,不知道陈队长注意到没有?”

陈保紧张地看着蒙面人。

蒙面人目光又凌厉地一扫:“青年赤卫队,目前有多少人?”

“没有确切的数字!望京的,阿加尔塔的,全国的,估计也有好几千万吧——”

“有多少武器?俗话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陈保不好意思地耸耸肩膀,说道:“目前,只有青年赤卫队下属的各直属单位,配有一定数量的武器弹药,只有一些自造的武器——”

“什么武器?”

“红缨枪、长矛、大刀,什么的——”

蒙面人忽然“扑哧”一笑,继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样可不行!我问你,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吗?”

“25世纪啊——”

“25世纪?我怎么觉得你们的水平还处在原始社会呢?”

陈保笑笑。

蒙面人目光灼灼地看着陈保:“你们没有自己的武装!明白吗?或者说,你们目前的武装水平还处在原始人的阶段!如果,如果,新文化大革命一旦结束,你们怎么办?”

说实话,对于这一点,陈保倒从未想过:“新文化大革命是不会结束的,现在才刚刚开始,全国还要进行新文化大革命主义化——”陈保说这话时明显底气不足。谁知道他妈地以后会怎么样?

“有开始,就有结束!没有任何一场革命会永久进行下去——”

陈保不语,显然他不反对蒙面人的说法。

蒙面人沉吟了一段时间,才说:“所以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们的处境很危险——”

“那么,依您的意见?”

蒙面人目光灼灼地看着陈保:“你们要想掌握大权,必须先控制军队——”

陈保皱着眉,道:“可是,邹聪新文化大革命发动以来,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得冲击军队!青年赤卫队,说实话,也不好办——”

蒙面人冷笑道:“所以说,这是你们最危险的地方——”

“这个,我们倒是有自知之明——”

蒙面人叹口气,道:“是啊,你们要是掌握不了军队,就动摇不了这个国家的根本!如此,你们就归根结底是一群散兵游勇,成不了大气候——”

陈保点头。

“但是,军界其实也并不是铁板一块——”

“——”

“现在,你们正面临一个机会——”

“——”

“目前,就是怎样进入军界,挑起军界的纷争,随后青年赤卫队趁虚而入——”

“——”

“逐步,并彻底掌握这个国家的军事力量——”

“——”

“只有彻底掌握了这个国家的军事力量,青年赤卫队和新文化大革命才有长足立足的基础——”

“——”

“惟其如此,才能通过这场大革命,大恐怖,彻底改变着个国家,使之转移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

“我说的话,你,能听明白?”

陈保只听得一愣一愣的,但他还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蒙面人冷冷看着他:“当前的任务,是制造一场更大的恐怖——”

“更大的恐怖?”陈保不明白。

蒙面人冷笑一声:“不过,请陈队长放心,我们会尽在大努力促成这场大恐怖的发生——”

陈保忽然浑身打个冷战,他虽然不明白蒙面人所说的最大的恐怖究竟是什么,但他完全相信这会变成现实。因为眼前这些钱已经说明了问题。他晃晃头,很快镇定下来:“我只是想知道,这场大恐怖,究竟——”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

“那,你们,究竟想让我干什么?”

“现在你什么都不需要干!随着事态的发展,我们会随时与你联系,对你进行一定的指导——”

陈保忽然觉得自己正在跌进一个陷阱里。

这时蒙面人打个响指,很快,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另外两个彪形大汉——也蒙着面,走过来,递给他一只黑色皮箱。

蒙面人打开皮箱,从里面取出一支针管来:“现在,陈队长,您,是我们的人了——”

陈保惊慌地站起来:“你想干什么?”

“不用害怕,陈队长,这只是一种水痘,注入您的身体以后,您就与我们变得一样了——”

“可是,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与您一样,一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负——”

蒙面人擎着针管,走过来:“用不了十秒钟,陈队长,您瞧,一千万,全是您的——”

“我只是想知道,注入这种药水后,会发生什么?”

“什么都不会发生!就像您小时候打过的防疫针一样!现在就全当是给您补一针——”

陈保抚模着那些钱,心一硬,挽起袖子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希望您能够保密——”蒙面人说。

“那当然——”陈保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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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万!

一千万!

那天半夜里,陈保背着一麻袋钱轻飘飘地回到了海城花园。回到他和怀月的家。

钥匙。旋转。开门。关。

家。这才是真正的家。

陈保把那袋钱放到地板上,顿时像一团泥巴一样瘫下来。

他倚着门,呼呼喘气。

兴奋。心脏像小鹿一样“砰砰”地乱跳。

他杀过人,却没见过这么多钱!

一千万!一千万嗬!

全是现金。

红彤彤的。那个诱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错!

现在,到家了。安全了。

回来的路上,他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

他仿佛走在一片荒野上,周围看不见一个人。

他手里攥着一支明亮的蜡烛。

秉烛夜游。太危险了,这样便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极想吹灭蜡烛,把自己融入黑暗中。

但是,蜡烛吹不灭。

现在,好了。

陈保渐渐平静下来。他站起来,敲响了怀月的房门,颤抖着声音叫道:“月儿,月儿,开门——”

里面显然踌躇了一下,但是,门还是开了一条缝,怀月看见陈保,刚想关上,陈保忙用胳膊挡住:“月儿,我回来了——”

自从陈保成了青年赤卫队的大人物,每天都在百乐门酒店与几个女赤卫队员鬼混,这个家其实已经很少回来了。怀月曾经找过他几次,但都被陈保辱骂回来。怀月把头扭向一边,冷冷哼了几声。

“月儿,你出来,绝对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陈保显然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之情,说话声音都有点抖。

怀月还是伸长了脖子,从门缝里朝外看。

陈保不耐烦地:“哎呀,不用看了,现在屋里,就咱俩人——”他一把把怀月拉过来,搂在怀里先亲了一口。

“她呢?”怀月挣开陈保的怀。

“谁?”

“那个臭烂女人——”

陈保可气地刮了一下怀月的鼻子,笑道:“你还真吃醋了?你还不知道我吗,只不过是跟她玩玩儿,跟你,才是真的——”

“那你还爱我吗?”

“爱!当然爱!”

“那你得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能跟那个臭烂女人来往了——”

“我答应你,绝对答应——”陈保搂着怀月,走到黑麻袋钱,“月儿,这是啥,你看?”

怀月只穿着小衣服,还睡眼朦胧的。

“月儿,你坐下——”

陈保拉过那只沉重的麻袋,两手抓着麻袋的底儿,使劲地往上提,陈保不住地抖动麻袋——

只听“哗啦”地一声,怀月眼前顿时出现了一座红色的钱山。

怀月不由张大了嘴。

“月儿,你看——”

怀月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看钱,又看看陈保。

她抓起一摞钱,放到鼻子上使劲嗅着,一股清香的油墨味儿。

怀月咽口唾沫,几乎看花了眼,但是,她很快转过头,看着陈保:“怎么,你抢劫银行了?”

陈保此时兴奋地满脸通红,只是摇头。

“你没抢劫银行,那你哪来这么多钱?”

陈保点起一支烟,猛吸两口:“你不用问了,月儿,给你说也说不明白——”

“那你总得让我知道,这钱是哪来的?”

陈保吐出一口烟:“一个大老板给的——”

“什么大老板?”

“哎呀,给你说不清的——”

“人家为什么给你这些钱?”

“他有事情要求我办,这是酬劳——”

“这些钱,都是咱的了?”

“你说呢?”

“噢——”

怀月忽然抱起一堆钱来,猛地朝空中一洒,顿时,头上便下了一阵钱雨。

“我的娘,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钱哩——”

“高兴吧?”

“高兴——”怀月趴在钱上,“这是我这一辈子最高兴的一天了——”怀月忽然目光灼灼地看着陈保,“我要点点这些钱——”

陈保一笑:“没这个必要!五万一捆,一共二百捆,错不了!再说,就算错了,又能怎的,咱们不计较——”

“不,我就是要点点,要不然,今晚上我睡不着觉——”

“行,我陪你一块点——”陈保扔掉烟,也坐下来。

看来今晚上他也睡不着觉了。

“沙沙沙——”

“沙沙沙——”

“五万——”

“十万——”

“一百万——”

“二百五十万——”

怀月把钱拆开,一叠一叠地数。

清点过的钱都堆在沙发上。

沙发上很快就摞了高高的一堆。

数钱数到手抽筋!真的!他和她都没有想到这句话竟然真用到他们身上了。

怀月干脆扔掉了钱,躺在钱上呼哧呼哧直喘气。

陈保也扔了钱。

两人相互看着傻笑。

“口渴——”怀月说。

“我也是——”

两人的眼光纠缠在一起,陈保咽口唾沫,一下跨了上去。

两人很快淹没在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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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天上也不会掉馅饼。

那些天里陈保和怀月把钱平整地铺在床上,在钱上做/爱。

白天。黑夜。

有时,怀月干脆把自己埋在钱堆里,两人玩捉猫猫的游戏。

陈保常常扑倒了钱堆,把怀月压在底下,两人无休无止——

怪事出现在第三天晚上。

那晚他和怀月分开了房间。

半夜里,一阵燥热把陈保惊醒。

他觉得口渴。脸上、手上、脚上,有一种紧绷绷的感觉。

陈保伸手模自己的脸。这一模不要紧,他仿佛模在一块硬纸片上,只听见发出“哧哧拉拉”的声响。

陈保以为自己模错了地方。

他坐起来,双手捧着脸。

没错,他双手就像捧着一团硬纸板。

开始他以为是做梦。

但是,浑身生疼。

他一下开了灯。

灯光下,他看到自己的手已经变成了鹰爪。

十只长长的带钩的指甲,手背上布满鳞片,像蛇鳞一样。

他拉开库裤管,扯开胸口,全都是这样:身上布满鳞片,腿上长出犄角!

尤其可怕的是,他的半边脸已经变成了像马蜂窝的模样,布满孔洞,角质化!

他轻轻触着“马蜂窝”,发出“哧哧拉拉”的声响。

他不由浑身打个哆嗦,倒抽了几口凉气。

他的额头上忽然鼓起一个大包,包里像有一个心脏一样在嘭嘭跳动,陈保只觉得额头上一阵钻心的疼,忽然“嘭”的一声,一根像猪牙一样的角从陈保额上伸出来。

很快,后脑勺上,太阳穴两边,又有七八支牛角伸出来。

陈保惊出了一身冷汗,一下跌坐在地板上。

他想:“这是梦——,这是梦——”

然而他从厨房里拿出菜刀来,开始割自己的手,很快手上有血流出来。

“不是梦——,不是梦——”

陈保忽然无助地厉害:纠结、痛苦、矛盾、恐惧——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样地弱小,仿佛是一个刚出世的婴儿。

他想,他快死了。

临近黎明的时候陈保渐渐恢复了常态。

他模模脸,脸上的马蜂窝已经没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里,陈保脸色苍白。

“怎么了?”怀月关切地问。

“没什么——”

“今天要去上班吗?”

“我想,再等等——”

怀月在陈保脸上亲了一口:“我们今晚上还是分开睡吧,这几天,你太累了——”

陈保求之不得。

然而,接连的几个晚上,一过了零点陈保总会变身。

先是浑身酸痛,陈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上长出鳞片,指甲变成鹰爪。

随后是脸。不是在额头上,便是在下巴上,要不就是整个脸,只剩下了两个眼睛,其他的全部变成了马蜂窝。

他想,他上当了!

他想退出,显然已经不可能!

他从来没有害怕过。即使他已经学会了杀人。

但是,这一刻,他害怕了!

真正的害怕!

一千万!一个亿!一百个亿!

已经再也不能引起他丝毫的兴奋。

金钱再也不能给他壮胆!

他觉得,他必须要让怀月知道真相。

他现在唯一信任的人只有怀月。

那天临近黎明时分,陈保敲开了怀月的门。朦胧中,怀月看到一个人蒙了床单。

“怀月,你别怕,我是陈保——”

“陈保,你——”

“怀月——”陈保在怀月床头坐下。

“你怎么了?”

陈保带着哭腔:“我,说出来,你别,别害怕——”

“你,到底怎么了?”

陈保叹气:“我,完了——”

怀月从床上爬起来,刚要挨近陈保,被陈保制止:“怀月,我,我,我不是人了——”

“你在胡说什么呢?你蒙着床单干什么呢?让我看看——”怀月急切地说。

“别,别看,吓人,太吓人了——”

怀月不由“呃”了一声,她已经看到了陈保的手。

“你的手,手——”

陈保赶紧把手藏进被单里:“我害怕,怀月,我真的害怕——”

怀月吓得瑟瑟发抖。

“我上当了,怀月,我被人骗了——”

“——”

“有人,给我打了一针——,我完了,我害怕——”

陈保浑身颤抖。

“是不是,你说的,大老板——”怀月战战兢兢地说。

陈保点头。

“钱咱不要了,陈保,一千万,咱分文没动,咱还给大老板——”

陈保绝望地摇头道:“已经没有用了,怀月,我已经被捆上这个战车,没有任何退路了——,我不知道,后面,还会个什么事情?总之,将会非常非常恐怖,非常恐怖——”陈保忽然像害冷一样瑟瑟发抖。

“——”

“说实话,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害怕过,就算咱们一天只吃一顿饭的时候,我都没有害怕过,因为我知道,只要有梦想,总会有实现的那一天!可是这一次,我真是害怕了——”陈保抽搐起来。

一阵燥热过后,陈保觉得自己又恢复了原样。

怀月搂紧了他,拉开他的床单,床单都被陈保的汗浸湿了。

怀月泪流满面,双手捧着陈保的脸:“你肯定是做恶梦了,陈保,你别想这么多——”

陈保的手又慢慢恢复了原样,怀月看到了:“陈保,要不,咱不干这个了,咱们走吧——”

“走,上哪里去?”

怀月抹去眼角一滴泪:“走到天涯海角,走到天边——”

陈保绝望地摇摇头,道:“走到哪里,我也摆月兑不了这个魔咒了,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咱给大老板好好说说,咱把钱还给他——”

陈保搂紧了怀月:“钱,你不要都不行!月儿,我爱你!这一千万,你,以后,好好生活吧——”

“陈保——”

两人抱在一起,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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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晨几名赤卫队员叫走了陈保:“陈队长,蓝指导和杨副队找您有要事商量,请快点跟我们走吧——”

“我知道了,就来——”

他最后看了泪眼汪汪的怀月一眼,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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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真正的大恐怖来了。在人类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历史上,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恐怖。在他们的记忆里,那仅仅是传说、是故事。可是,现在,望京城里的人们正在亲身经历这一切。

恐怖最先是从青年赤卫队在望京的一个分队开始的。那天傍晚,无事。宿舍里几个青年赤卫队员有的在听歌,有的在打牌,有的趴在床上看书。这时,门被推开,几个年轻的赤卫队员吵吵嚷嚷地走了进来:“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怎么着,小王,还保密吗?”走在前面的那个瘦高个举着一张荧光照片:“有什么好看的?再说,看也得一个一个来,别给我弄坏了——”“嚯,你瞧小王,这还没正式定亲呢,就已经心疼地这样了,这要是真结了婚。两口子还不知道怎么恩爱呢?”“就是,小王,也给咱传授一下恋爱经验嘛——”“你俩那样了吗?嗯,老实交代——”“还用问吗,早就那样了,你说是不是啊小王,嘿嘿——”一直躺在上铺看书的一位趁小王不注意,一下把荧光照片夺了过去,叫道:“嚯,大家快来看啊,这女的,长得还真不错呢——,小王,你挺有眼光啊——”小王不满道:“这人怎么这样呢?快还给我,就这一张——”小王/刚要去抢,忽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接着就头痛欲裂。小王忙用手扶住了墙:“哎呀,怎么了?”却见这时小王的头忽然像货郎鼓一样剧烈地晃动起来,嘴里吐出一团团白沫子,像打开的啤酒像外冒泡一般。“李子,快还给人家,你看小王怎么了?”话音未落,只见小王的头颅发出“咔咔”爆裂的声响,随后,像葫芦一样从头顶直裂下来,此时里面仿佛有一个什么东西,硬硬把小王的身体撕成了两半,“嘭——”,一只浑身长满鳞刺的魔怪从小王的身体里蹦出来,带着浑身的血迹、粘液。小王的身体像两片猪肉一样被那个魔怪摔在地上。众人不由魂飞魄散。紧随其后,另外那几个赤卫队员,有的脑袋朝后拧了360度,接着便“嘭”地一声落地,一股血从他脖腔子里直窜出来,喷完,竟从里面伸出一只红手来,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从那人的身体里跳出来。有的人身体整个被撕裂成了碎片,碎片里站着一只魔怪!恐慌的赤卫队员们有的从窗户里往外跳,完全忘记了这是六百多层的高楼。有人则干脆拉了一裤子。窗外,大批大批带翅膀的异形人在飞来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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