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不弃,伊人不离。
人间三月天,没有冷冬的寒风,迎面扑来的微风很温柔。从禹冷出生那时起,母亲总会说,冷儿以后要走的路很坎坷,她的生命里不会有平静,没有什么比她能活下来更重要了…雪矢染月一身淡粉纱裙,飘落于百花间,脸上除了惆怅还是惆怅。
为什么不是瑾弟,或是宇弟走上那一条无法想象的艰难的帝尊之路?必竟冷儿不是男儿,做不到男儿那般坚毅。只是该来的还是来了,我能怎么办?只好守住她,其他的,我这女流之辈做得了什么?染月苦笑一笑,她想了好多好多,甚至自己的结局她都想好了…
“月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向她走来,俊美的脸,高大的身材,深紫色的锦袍。他,她深爱着的男子,魔尊的长子,琉寒臣宿,却不是自己要嫁的人,命运弄人。
“宿,”染月沉重地走到臣宿身边,伸手抚模着那张俊逸的脸,“怪我么?”怪我主动与父王提这门亲事,怪我嫁的人不是你,而是你同父异母弟弟,琉寒汐宇。
臣宿覆上那只冰凉的小手,微微笑着,“不怪你。为了保护她,你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汐宇是秋疾浪姐姐的儿子,血脉联系,为了帝位,他还是会这么对你的!”
染月扑进他怀里,温热的液体止不住流了下来,吸了吸鼻子,慢慢地说道:“如果我有那个勇气,我想和你私奔,逃不了,殉情也可以!”我和你只有一年…
搂着怀中人,温柔道:“竟说胡话。”
月殿,被禁足了的禹冷,一天比一天冷酷,偶尔,紫囚琛会偷偷来看她,装疯卖傻逗乐她,只是她总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让人担心。
御翎翔已经一个月没有出现了…禹冷环顾四周,她很想见翎翔,很想问问他她该怎么办?她很无助…紫囚琛最近来得很频繁,这一次又不知道带来了什么花样,可是她总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她知道,她现在的生活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那个人,就是她同母异父的姐姐。
“我每次来,你总是这个样子!我知道你开心不起来!可是你整天愁眉苦脸的也不是办法丫!”紫囚琛扶着禹冷坐了下来,即使是仙,也是从凡人历炼而来的,虽然禹冷一生下来就继承了那独一无二的帝王血统,但是她骨子里还是一个个平凡的人。看着禹冷苍白的脸,娇弱的身体,不免有些担忧。
“你说得也对,这样不是办法!”禹冷总算有一点回应了,只是她觉得,有独一无二的帝王血统又怎样?她只有一个小小的千墓宗,随时都会被消灭,她能拿什么和秋疾浪斗?
看着禹冷泄气的样子,紫囚琛拍拍胸脯,“有我这个死党在!虽然帮不上什么,但是我绝对支持!你要有信心啊!”红棕色的眸子放射着暖人的色彩,说了一通胡话。
禹冷有些感动,是啊!她不能泄气,不能没信心,她背负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私仇,还有六界,她这么对自己说着。“阿琛,帮我留意一下魔界的那个小王子。”
“好勒!”紫囚琛咧嘴一笑,“琉寒汐宇是吧!这就去!等我好消息!”说着,人便消失了。
紫囚琛离开了不久,禹冷又陷入了沉思。雪殿,冥宇无奈地看着窗外,作为神冥皇室的一杖,而且是个男儿,所有的担子都要妹妹去扛,是不是太没用了。我要保护小冷,不是让她这么辛苦的活着,我要保护她,就必须付出代价,一些我从未触及过的代价。
花殿,浅瑾躺在藤椅上休养,俊美的面容隐隐有些难受之意,他想到了那天的禹冷,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冰冷的模样,当她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几乎崩溃,他明白,自小对这个妹妹,不仅仅有着亲情,还有与亲情不同的爱。他决定,即使没有那个能力帮她承担所有痛苦,但他有能力用生命护住她。
月殿,御翎翔默默地看着娇弱的人儿,心不经意间抽动了一下,那张冷若冰霜的俏脸,凝重的淡紫美眸。雪矢禹冷,我不能像现在这样天天在你身边了,你要习惯时常没有我的日子。“小冷。”
“翎翔哥哥!”禹冷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翎翔了,扑进那个久违的怀抱之中,“你去哪了,我好想你。”
御翎翔未语,淡淡地笑着,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沉默了很久,“小冷,族里有事,我要回去一次。”不知这次离开,我们要多久才能见面。
禹冷心微微泛痛,很舍不得,她不知道,离别之后,他们还能不能再见面,她根本就不了解他到底是谁,只知道他永远不会伤害自己。该死的妖男…禹冷暗暗骂着,“你要时时刻刻想我!”
“嗯。”御翎翔轻轻地在禹冷额上烙下一吻,慢慢地移到下面,两人深情地吻在了一起,这是两个人的初吻。
神冥殿,秋疾浪翻出了雪矢馥的画像,慢慢抚模着画中人,雍容华贵,一笑一靥,深深地刻在心底。这个他爱得近乎疯狂的女子,死了也不能让他安心。因为他爱她,他希望她完完全全属于他,他容不下任何与她搭上边的人和事,这会让他很心痛,很心痛。
“馥儿,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们有月儿和瑾儿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和苏夜临风…”秋疾浪泪珠缓缓落到了画上,一滴、两滴、三滴…也只有雪矢馥,才能让那个高高在上的秋疾浪变得如此软弱。
雪矢冥宇,雪矢禹冷,绝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