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媚充当禹冷和天瑞的大姐,随便找个借口帮两人申请了一个小长假。经过,五六天的调养禹冷终于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少主的体质真是越来越差了,我看甭说秋疾浪了,在冥界夺回来之前,估计就差不多了。”
天瑞瞪了夕媚一眼,“你就尽说风凉话!”天瑞端来一碗清淡的粥递给禹冷,“先吃点东西吧,本君可是难得下厨的。”
禹冷面无表情地接过粥,看上愣愣地样子,禹冷眨巴着蓝眼睛问夕媚,“夕媚姐,瑞,操纵血脉之力是怎么回事?”
夕媚从袋子里拿出纸给禹冷,“那是六界邪王邪帝创造出来的念术,用来对付雪矢皇族的,很邪恶。”
禹冷用手点了点纸,将纸浮在眼前,边喝着热腾腾的蛋花粥,边揣摩着那张纸,“瑞,你盐放太多了,有点盐。”禹冷看着一旁满脸黑线的两人,呲牙一笑,“我觉得我们应该封印血脉。”禹冷伸出手掌,银色的灵光环绕在手上,抚上天瑞的心口,“我猜,那时候的血脉冲击就是因为死老头的血。现在你体内除了有上古神兽的血液,还有神冥王室的血脉。”
天瑞模模心口,有点无语,“好像那丝血脉在心脏里!说起这血脉也真够强大的!害得我闭关了几百年。”
禹冷打了个哈欠,“我觉得我明天可以去圣了!只是现在好困噢!”禹冷把空碗交给夕媚,伸了个懒腰,“我洗洗睡了!辛苦你了,夕媚姐!”
“少主!”夕媚看看天瑞,颇为无奈,“天瑞…”
“我也去睡觉了。这几天可累死我了!”天瑞耸了耸肩,离开了地下室。
禹冷迅速地走回了房间里,锁好房门,瘫坐在地上,一脸颓废,“雪矢禹冷,你越来越弱了!”看来以后是驾驭不了囚魂了,除非让自己更加强大,我得赶快把银寒剑炼出来。不过,封印血脉?那样的话,我便会成为魔?只要血脉被封印,那么邪气便会入侵,然后反噬。
第二天清晨,禹冷顶着个黑眼圈跑下来楼来,揉揉眼睛,坐到位置上吃起早饭来,天瑞咬了一口饺子,道:“你昨天不会没睡吧?”
禹冷打了哈欠,“可能是昏过太久了吧,本来想睡觉的,后来一躺下去就睡不着了。”
“少主,要不再睡一会儿吧!反正时间还早!大不了不坐车,去圣也就一秒的事!”夕媚把一份煎蛋端到禹冷面前。
“也是!”禹冷又打了个哈欠,“我吃完了再去睡会儿!”
圣学院,郁郁葱葱,阴阴森森,天空突降一道银光和红光,是禹冷和天瑞。两人趁没人注意混进了上学的人群里,虽然人长得是比较招人眼球,引起了不小骚动,不过没人在意。放了一个小长假,在进班级大不一样了,多了三张新面孔,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清秀小生便是与紫囚琛会过面的死士,另外一男一女,应该是凡人?男的叫上官琪,女的叫周真雪。
“你们好,我叫落子鸳。很高兴认识你们。”落子鸳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伸出手示女,“在班里常听人议论你们,果然一见,确实不同凡响!”
最后,落子鸳的目光落在了禹冷身上,秀眉美眸,雪肤樱唇,确实是个绝世魅惑的女子!真难想到如此绝美年少的女子,居然是轰动六界的雪矢禹冷。落子鸳伸出手,禹冷淡淡一笑,握上落子鸳的手,“你可以叫我禹冷。”松开手时,突然感到对方手心有一股滚烫的灼伤感,那股灼热的感觉蔓延在手心里组成一副奇怪的图案。
落子鸳貌似没有感觉到什么,两手插在口袋里,微笑着走到座位,朝禹冷挥了挥手,“禹冷,我可以邀请你做我的同桌吗?”
禹冷看看天瑞,“我想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样!有魔君大人在,我很安心呢!”禹冷咧嘴一笑,拍拍天瑞的后背,“我觉得另一个男的有点问题,你注意一下。”天瑞点点头,见禹冷走向落子鸳身旁坐下,自己也坐在另一个男子旁边。
“你好,我叫天瑞!”天瑞打量着身旁的这个男子,长得挺帅的,看上去是个富家子弟,只不过身上隐隐约约地会有一丝丝死人味传来,估计是被鬼缠上了。
“上官琪。叫我琪就好。”上官琪朝天瑞微微点点头,余光瞟向禹冷,比传闻中的还要漂亮,简直就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不过身旁这个绝美男人是她什么人?
禹冷理理头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落子鸳说,“我很好奇你和阿琛是什么关系?”
落子鸳轻轻一笑,随便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着,“主人与仆人的关系。如你所闻,我只是个死士,不过是个死士的头领罢了。”
“死士的头?”禹冷扯了扯嘴角,拿起笔凭着记忆在本子上画了一副图。那是一张图纹,确切来说是族纹。“对于一个普通的死士来说,身上是不可能有族纹的。”
落子鸳有些纳闷,摩挲了一下手心,手心里的族纹现了出来,还有一股刺痛的灼伤感,怎么回事?“你不是雪矢禹冷么?”其实落子鸳想问,如果没有冥界的浓郁气息,比如说冥王血脉之气或者冥王族传家之物,是不可能激活族纹的。
禹冷奇怪地看着同样以奇怪眼神看着自己的落子鸳,“有什么问题?”禹冷觉得对有些莫名其妙,放下笔,突然感觉到右手中指上隐身的冰魄紧了紧。禹冷顿时恍然大悟,浅浅一笑,“你是鬼族的?”见落子鸳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笑得更加灿烂了。
落子鸳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六界本是七界,分为天界、魔界、冥界、鬼界、妖界、灵界和人界。只不过,鬼界被苏夜冥王收服了,所以才成了如今的六界。”落子鸳眉头紧了紧,看着满脸笑意的禹冷,一股寒意由心而燃,“我确实是不是一般的死士,我是鬼界贵族。”
禹冷收回笑容,恢复了冷漠的表情,目光飘向前几排安安静静听讲的紫囚琛,叹了口气,“贵族也好死士也罢!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可不想因为你,让最好的朋友受到伤害。”
落子鸳从方才的一惊一诧一寒颤恢复了平静,“紫囚确实经过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当初王救她的目的并不单纯,也就是为了对付你。”子鸳冷冷地笑了笑,温柔地看向紫囚琛,“我只能说这么多,放心吧!我会保护她的!”
“谢谢你!”禹冷淡淡一笑,“等看把你们那鬼王抓了,我一定要把他折磨死!阿琛受得苦,我要她一点一点双倍奉还。”禹冷蓝眸阴森地望向后山,“如果可以,请你保住自己的命。我觉得,阿琛交给的照顾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就不怕我会杀了她么?别忘了,我好歹也是鬼界的贵族,和鬼王可是近亲!”落子鸳似笑非笑地看着禹冷。
“你觉得,我雪矢禹冷会做一些没有把握的事吗?”禹冷目光冷冽地看着落子鸳,“你刚才的眼神表达了一切,我可是看到了。再说,你那族纹好像被我不小心施了咒,啧啧啧,好自为之。”
落子鸳汗了汗,摊开手心,血红的族纹立马呈现出来,在血红的纹路上,他发现一条细小的蓝色的线,在族纹上蠕动。真是个恶魔!子鸳恐惧地看着禹冷,“你干什么了?”
禹冷无辜地看着落子鸳,有些委屈,“是我体内的邪光干的。谁让你的族纹烫到我了!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好不好?”落子鸳看着禹冷惹人怜爱的蓝眸,心里别提有多委屈。禹冷咧嘴一笑,“放心吧,只要你没有坏念头,它不会伤害你的。等到差不多时候了,我就帮你解咒。”
“哇靠!”落子鸳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
午间,天瑞与禹冷坐在食堂里吃饭,圣不愧是所贵族学院,伙食虽不能说美味,不过挺入味的。天瑞注意到禹冷右手有些微红,抓过来看了看,“我说小冷儿,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搞成这样?这可不是一般的烫伤。”
禹冷没说什么,缩回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那是方才画的鬼界族纹,禹冷把它从本子上撕了下来,递给替天瑞,含着饭说道:“这是落子鸳手心里的族纹,是鬼界族纹,我就是被它烫伤的,什么原因,魔君大人应该知道吧!”
天瑞模着下巴,细细揣摩着纸上的图案,“不像是普普通通的族纹。”
“是啊!他是鬼界的贵族!苏夜爹还真厉害,把鬼界给收了!”禹冷一个激动,被没有咽下的饭米粒呛着了,难受地咳着嗽,眼泪汪汪,“好难受。”
天瑞看着两眼泪汪汪的禹冷,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你边说话吃东西。”天瑞把纸收好,呵呵一笑,“利用这个,我想应该能查到些什么。对了,你下午是不是要去看宿舍了?”
“是啊。”禹冷喝了一大口紫菜蛋汤,“我想和阿琛住一块。”
禹冷和天瑞边聊边吃着东西,被一些花痴簇拥的上官琪撇开人群,朝禹冷走来,“禹冷同学,你好,我叫上官琪。”上官琪坐到禹冷旁边搭讪道,又朝天瑞一笑,嚣张的气焰很旺盛,“天瑞同学,你也在这儿啊!你们两关系挺不错的。”
禹冷一脸鄙视地看着上官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十分讨厌!禹冷做了一个很假的笑容,“天瑞是我兄长。”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原来是兄妹啊!一个叫天瑞,一个叫禹冷,可不像啊!你们两个人的眼睛很奇怪啊!一红一蓝的。”上官琪打量着两人的眼睛,不像是带了美眸,反而像是一生下来就是这样的?这两人,难道不是人?
禹冷脸阴了阴,马上恢复了正常,看着一旁毫无所谓的天瑞,猛地一脚踩了下去,天瑞脸色微变,有痛不能申吟,禹冷感觉有些好笑。“上官同学,我和哥生在离异家庭,不随父母姓,所以以名代姓了。”
“原来是这样啊!”上官琪恍然大悟,突然目光有些恐惧地看着远处的一个角落,“我有些事情,先走了,改日再聊。”说着,急急忙忙地走了。天瑞和禹冷对视了一眼,其中另有隐情。
“他身上有一股死亡的气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和鬼族有关系吧。”禹冷继续吃着,“不过那人也太弱了。”
天瑞把自己碗里的鸡蛋挟给禹冷,笑道:“我看啊,肯定被鬼魅缠上了,一股死人味道,真难闻。”天瑞抬起头,突然看到禹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有些头皮发麻,“看我干什么?”
禹冷嘻嘻一笑,“你可以考虑一下改姓,雪矢天瑞这名字也不错呢!”
“我可是堂堂的魔君,继承着魔兽王族的血脉!我…”天瑞说着说着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我的血脉…”
禹冷微笑着在背包里模索着,不一会儿,拿出一个火红的坠子,“雪矢皇族除了一对月牙坠和帝尊玺之外两样传承之物外,每个皇族后嗣都会有他们专属的守护玉坠。大哥的是木瑾花玉坠,姐姐的是粉色的水晶坠,二哥的我可没见过,我的本来是这个心火坠,但是我已经有了月牙。我觉得心火比我更适合你。”禹冷把火红的心火坠递给天瑞。
“心火?”心脏的血脉…天瑞刚触到心火坠,坠子马上缠上他的脖子,这就是心火的守护契。
“雪矢天瑞!以后就慢慢习惯这个身份吧!以后我就叫你三哥好了!”禹冷坏坏地笑着。
天瑞鄙视她一番,“你不是要去看宿舍吗?别迟到了。”
“啊!我差点忘了。”禹冷赶紧背起包包,“晚上我就不回去了,三哥,嘿嘿。”看着禹冷兴奋的样子,天瑞莞尔一笑,其实当她哥也挺好的。
禹冷背着包包直冲宿舍楼,宿舍外观看上去挺豪华的,宿舍楼外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人正四处张望着,那位应就是舍管阿姨了吧?禹冷跑到女人身旁甜甜一笑,“这位姐姐,你是舍管么?”哎,叫好听点应该不会错吧。
“冷小姐,叫我赵姐就好了!上官少爷吩咐过我,好好照顾你。”赵姐实足一副势利小人的姿态,屁颠屁颠地走在禹冷前面,把禹冷带到一个无人的公寓宿舍里,“冷小姐,这是你的特权。”
禹冷有些恼怒,MD上官琪,姐姐的事你来插一脚干什么!“告诉上官琪,姐姐的事用不着他来管!不就是有钱嘛!就他那点资本,能和我比?”禹冷瞪了赵姐一眼,“我要和紫囚琛一个宿舍!谁敢阻碍我,我对他不客气!”
赵姐捏了把汗,这冷小姐真不好伺候!赵姐勉强一笑,把禹冷领到紫囚琛所在的401宿舍,“冷小姐,就是这里,每个宿舍只能住4个人,这正好缺了一个。”
禹冷满意一笑,“你走吧!”赵姐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见禹冷脸色有些阴沉,才识趣地走了。此时,禹冷别提有多不爽,她最讨厌别人管她的事,一向只有她管别人。“上官琪这个绊脚石,哼!挡我者死!”
401宿舍住的都是怪人,打扮成熟性感的安栎菁,像痞子一样的女生凌骁翊,还有就是一声不吭的紫囚琛了。禹冷推门而入,只见安栎菁正在床上研究化妆品,照着镜子自恋;凌骁翊穿着鞋子躺在床上翻着少儿不宜的杂志报刊;紫囚琛倒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谁啊!进门也不敲一声。”安栎菁打量着站在门口处的禹冷,那张不施粉黛的脸让她十分嫉妒,“这不是禹冷同学嘛!”
紫囚琛一激动从床上竖了起来,看着禹冷有些怔怔,凌骁翊甩开少儿不宜的报刊从床上跳了下来。宿舍一共有四张床,上铺上床,下铺上书桌。凌骁翊理理酒红的长发,向禹冷伸出手,“欢迎加入401,我叫凌骁翊。”
禹冷淡淡一笑,看着凌骁翊伸出的手,指甲上涂满了红色的指甲油,又对上她画了浓郁的烟薰妆,有些不和善的眼睛,“其实你可以选择爽快地赶我走,没有必要先礼后兵。”禹冷伸出手握住凌骁翊的手。
凌骁翊有些惊讶,收回手,咧咧一笑,“聪明人我喜欢,你住进来可以,不过我这人脾气很怪,你最好是见怪莫怪。”凌骁翊爬上床,“安栎菁可以帮我化妆,紫囚琛很安静人也不错。”
禹冷感觉有些好笑,爬上自己的床铺,邻床正好是紫囚琛,“放心吧,对于你的事情我可没兴趣。”不过这个女生还真是有趣!禹冷伸伸懒腰,看了凌骁翊一眼,“其实你画淡妆或者不画妆比较好看。”
凌骁翊看了禹冷一眼没说什么,继续模回她的少儿不宜的报刊看着,禹冷瞟了一眼,脸有些微红。
入夜,禹冷躺在床上难以入睡,看看对面的安栎菁已经睡着了,凌骁翊也不知道睡没睡。床头的紫囚琛翻了几个身,惹得床微微有些摇动,禹冷轻轻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你不想回来的理由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五百年里你经历了些什么,但是,阿琛,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始终是我最好的朋友。”
紫囚琛没有说话,被子蒙住了头,躲在被窝里,禹冷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还醒着。阿琛,回来吧!”
过了许久,紫囚琛终于开口说话了,“禹冷,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疯疯癫癫的紫囚琛了,我…我已经回去了…”
“你不觉得我也变了么?”禹冷不再说话,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喃喃地说道,“现在,只要有人伤害我身边的人一分一毫,我绝对会和他拼命。我已经失去太多重要的东西了,我怕了…”
401宿舍再度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喘息的声音,宿舍外面,风刮过树叶嗽嗽的声音很清晰,禹冷没有一丝睡意,轻轻爬下床,走到宿舍的走廊里,趴在栏杆上,吹着微凉的晚风。
女生宿舍背面是男生宿舍,上官琪站在走廊里看着天空,那双眼睛闪烁着幽幽的绿光,就像是僵尸的眼睛,不过,他并不怕白天和阳光。“禹冷,我要让你尝尝拒绝我的后果!”上官琪幽绿的眼睛闪着噬血的光芒望向对面的女生宿舍,几颗像骨灰一样白的尖长镣牙露了出来,在黑夜灯光的折射下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