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一大清早,凌骁翊像个神棍似的,塞了一大堆符咒给禹冷,说是用来对付尸鬼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紫囚琛倒是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左一句右一句,说个不停,连落子鸳都觉得她唠叨,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有着特色。天瑞也不闲啰嗦地过来嘱咐了几句,翎翔朝对禹冷微微一笑,他们两个,一切尽在不言中。
“落子鸳,你觉得晚上,尸鬼会出没在哪些地方?”禹冷站在黑夜里最高的杉树顶上,吹着晚风,望着那座充满异世气息的城市,属于黑暗的黑色锦衣,在风中飘扬。
落子鸳站在禹冷身旁,也穿着至黑锦衣,悬浮在空中,“医院、红deng区、酒吧、广场…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应该就有尸鬼的踪影。”
“呃,红deng区吧…”禹冷等着落子鸳应和。
“喂!我的心里可只有琛一个!我可不能去那种烟花柳巷!”落子鸳全力反对。
“又没让你干嘛!”禹冷眼神冷冷地扫了扫落子鸳,拉着他的衣服,飞往红deng区。
红deng区,龙蛇混杂之地,烟酒女人的区域。整条街充满了ying秽之气,水性扬花的女人在街头勾.引着帅气多金的男人,还有几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的。
禹冷站在屋顶上,无奈地看着那群放荡的男男女女,“之所以带你来红deng区,是因为我想到了青楼。”
落子鸳目光瞅着街上的性感丰臾的女人在发亮,盯了一个又一个,“青楼妖姬比较多!这我知道。”
禹冷挑着眉头,咪着眼睛,顺着落子鸳的目光看去。只看见一个当场在跳月兑衣舞,禹冷毫不客气地狠狠拍了一记他的头,“信不信我告诉阿琛!”
“别别别!我错了!”落子鸳连忙求饶。
禹冷不想搭理他,突然,一股令人作呕的腐尸气味迎风传了过来,禹冷四处搜索着红deng区的怪异现象,精锐的眼光,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闭嘴!有目标出现。”
落子鸳深吸了一口气,“嗯…很熟悉的尸鬼气息…”子鸳露出绿色眼睛,泛着一丝丝淡金,扫描着红deng区中的每个人,直到目光停在某个小角落里,露出一抹鬼魅的阴险笑容,“在哪里。”落子鸳指着一个昏暗的角落说道。
禹冷二话不说,马上飞了过去。只见街角,一男一女正在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禹冷红着脸转过身看向落子鸳,尴尬地笑了笑,“你解决吧!”
落子鸳嘲笑着禹冷,跑过去把那个男性尸鬼提了起来,看看地上躺着的光luo女性,白女敕的脖子上有一个血淋淋的牙印,“真是晚了一步!”说着,将尸鬼扔到角落里的,“穿好衣服,蹲在一旁。”
尸鬼利利索索地穿好衣服,乖乖地蹲在一旁,看着绝美的一男一女。估计是因为血脉的压迫感吧,使得他无力反抗。禹冷转过身来,看着地上躺着的女人,身体已经开始慢慢变色,尸鬼的血液估计快流到心脏里了吧?“她也会变成尸鬼吧?”
“嗯。”落子鸳点点头,叹息道,“可惜了一个漂亮女人!”
禹冷瞟了他一眼,巴掌大的焚炎冥火在手心燃起,“既然如此,与其让她成为祸害,不如让她消失。”说着,抛去冥火,顷刻间,一具即将成为尸鬼的女性,在冥火的烧焚下,连骨灰都不剩。“落子鸳,带着他走吧!”
“好!”落子鸳有点冒寒,拎起一旁吓得半死的尸鬼跟上禹冷的脚步。MD,天瑞真没说错!这女人狠起来真不是人!
空旷的野外,禹冷和落子鸳看似无害地站在那个尸鬼面前,“我说,尸**在哪里?”
“我…我…我…不知道!”尸鬼怯怯地回答道。
“我来!”禹冷走到尸鬼身边,蹲子,拨动着手指,冲尸鬼阴森一笑,打了个响指,一朵朵漂亮的蓝紫色焚炎冥火围绕在尸鬼的四周,随风抖动着。“漂亮吧!”禹冷温柔地问着。
“我…我…我说!”尸鬼被吓得不轻,从口袋里模出一块绿色晶石,“这是每个尸鬼都有的绿晶石。只要对着晶石念咒语,村子就会出现,”又从口袋里模出一张纸,“正面是进村的咒语,反面是出村的咒语。我记不住,所以就写在了纸上。”
禹冷接过纸,上面写得是看不懂的鬼语,落子鸳抽过纸,看了看,然后烧了,“我记下了。”又瞅瞅那个尸鬼,“他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禹冷一朵朵的慢慢收回冥火,直到最后一朵,禹冷停顿了下来,“不能浪费啊!”咧嘴一笑,挥了挥衣袖,那朵冥火飘向尸鬼,和那女人同样的下场,什么都没剩下。
“你真狠!”
“一向的,快点吧!”
“噢!”落子鸳对着绿晶石念着听不懂的鬼语,刹那间,前方迷雾缭绕,白蒙蒙的迷雾中,一座村庄隐隐约约的现了出来。
“尸**!”禹冷看着残破的村门。
“你最好把你的血脉气息,隐藏起来,不然会很危险。”
“放心吧!我有银寒和冰魄,它们能遮挡我的血脉之气。何况还有黯月邪气。”禹冷摊摊手。
尸**,不同于鬼都酆都,鬼城的街道萧条,充满着诡异阴森之气;而尸**却是热闹非凡,满街的尸鬼,有像人界一样的集市,小摊,酒店,青楼,客栈等等。就像人界繁华的小镇一般。
“这里好热闹。”禹冷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小镇,很难相信,这里是阴暗的尸鬼之地。
“在尸鬼的世界里,他们唯一的愿望,只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其实,天上挂着的并非是太阳,只是一颗火灵珠而已。他们借着火灵珠,感受着太阳的味道。”落子鸳望着天上泛红的“太阳”说道,金绿色的眼睛倒映着红色的光芒。
禹冷突然同情泛滥起来,一直以来唯一的愿望,做一个平凡的人…都一样…
禹冷三人不在的几天,安栎菁被三个死士保护得很好。只是死士毕竟是死士,对于人类的心是无法琢磨的,她们只忠于主人的命令,只要完成命令就好。
“禹冷,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安栎菁某一天问了一个对死士来说很奇怪的问题。死士在想,如果是换了少主,她会怎么回答,怎么说。安栎菁看着“禹冷”纠结的表情,思考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算了,我今晚会晚点回来。”安栎菁带着忧虑的心离开了401宿舍。
“她怎么了?”死士一号问道。
“不知道。”死士二号茫然地摇摇头。
“主人要我们保证她的安全,我们在暗处跟着她吧!”死士三号说道。
安栎菁孤零零地走在街上,三个死士在暗处跟着。还有一双邪恶的眼睛在暗处紧紧观察着四个人的一举一动。“雪矢禹冷对那小女孩儿倒是挺上心的!”落纤雨扯了一个奸诈的笑容,“上官琪,想摆月兑控制,那就找一个替身!”
“属下明白。”上官琪看着那个前面打扮得成熟很有女人味的女孩,安栎菁,又是一个牺牲品…主人到底和禹冷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去害她。
兰阅城有名的乱葬冈里来了一批潜伏的住客,是落纤雨带着她的死士迁徙到那里了。乱葬冈鬼冢,纤雨坐在新建的房子里,一个又小又简陋的山洞。不过她也没多抱怨,她认为,只要看不到讨厌的光就算不错了。
纤雨怜爱地把玩着手里的一根穿着念珠的红色小手绳,“孩子,母后好想你。”
“落子鸳,你说尸鬼王容不容易对付?”夜晚,禹冷窝在抢来的小木屋里,问着正在画地图的落子鸳。
落子鸳正努力回忆着花了一整天走过的路线,仔仔细细地勾勒着简简单单的平面地图。子鸳沾停止挥舞狼毫,想了想,“能盯上你的人肯定是狠角色!”
禹冷鄙夷地瞄着他,阿琛怎么会看上这种人!“不过我们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对于此行目的,禹冷是抱着浑然不知的姿态,被一群人怂恿过来的。
落子鸳放下狼毫,小心翼翼地拿起平面地图,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我们是来抢尸鬼王的火灵珠的,如果尸鬼王没有了火灵珠,尸鬼族就没有了守护,他们就只能乖乖地待在尘渊,无法涉足这异世了。”
“那么,我们必须得找出火灵珠的具体方位。”禹冷从落子鸳手里拿过地图,揣摩着,“单凭一幅简单的地图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落子鸳无奈地叹了口气,“没用归没有,不过,一张大概的地图是不能缺的。”
禹冷同意地轻点头,将地图小心地放在桌子上,“乍一看,尸**并不大,也就几十座屋子,三座小山,一条大河,其他的…”禹冷模模下巴,“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三山围着一条河,一条河也围着一座村。”落子鸳看了又看,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你不觉得这样布置起来很奇怪吗?”
“确实很奇怪,可是又说不上它的奇怪之处。”禹冷摇摇头,“兴许是尸鬼王因为喜欢呢?”
“养好精神再说吧!”落子鸳吃力地跳进一个棺材里,筑好结界。很久没有睡棺材了,有一种怀念的味道。“我帮你放了层被子,不会太硬。这里只有棺材可以睡。”落子鸳指指那个铺了一层厚厚软软的棉被的棺材,对禹冷说。
“谢谢。”禹冷躺进了棺材里,软软的,一点儿也不搁背。禹冷关上棺材的门,在外面筑起了结界。棺材关上的那一瞬间,禹冷幻想着自己已经死了,安逸地躺着,灵魂正在得到解月兑,慢慢地毁灭。
禹冷体内的盅毒在起作用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尸**。这里都是些死物,除了如她和落子鸳是活人。在死后的世界里,盅毒显得很活跃,它不停地冲击着禹冷的记忆,那些痛苦的回忆,像喷泉一般爆发出来。禹冷一边抑制着心魔又忍不住想去思忆。
就这样在冰火交融中度过了大半夜,囚魂剑排斥着盅毒对主人的威胁。黯月邪气也在禹冷体内运作,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就伴随在禹冷身边的原故,只要是对禹冷有害的东西,邪气会竭力抵制。
盅毒抵抗得了邪气?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团,却是用之不竭的。熟睡中的落子鸳突然被一声响亮的暴破声惊醒,撤去结界,爬起来一看,是禹冷把棺材给炸了。
禹冷身上还浮着邪气的幽蓝灵光,主要集中在禹冷的脑部位置。幽蓝的灵光好像在禹冷脑部里提取什么东西,或者是在操制她的思想?禹冷头部出现了小有威力的浅黄色的光波,与幽蓝灵光相交。幽蓝灵光更胜一筹,钻入禹冷脑内将浅黄色灵光逼了出来。
禹冷醒了,在一片棺木的碎片中撑起疲惫的身体,揉揉沉重到打不开的眼睛,“黯月在帮我逼退盅毒。”说完又倒在了一片狼藉中。
落子鸳被惊醒之后,实在没有什么睡意了,埋怨了几句,拿起被子塞进自己的棺材床里,然后抱起禹冷,将她轻轻地丢了进去。“哎!为了让她好睡一点,看来凌骁翊那半掉子弄来的符咒可以派派用场了!”说着,掏出符纸贴在棺材外面。
禹冷的脸色看上去终于比刚刚缓和了许多,落子鸳也为自己铺了厚厚的被子,打地铺,睡在棺材旁边,筑起结界,把自己和禹冷圈禁起来,又掏出一张符咒,贴在结界外。符咒与结界,一个安抚一个保护,“这下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吧!雪矢禹冷,等抢到了火灵珠,你得给我和琛一个蜜月小长假!”落子鸳伸了个懒腰,钻进了被子里。
一直到正午,当然尸**是昼夜不分的,支配白天黑夜的是火灵珠。禹冷吃力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看到睡在地上落子鸳,又看看一片狼藉的房间。昨晚,是盅毒和邪气在对抗,尸**真是一点儿也不安逸啊!
“醒了?”落子鸳伸了个懒腰,撤去结界,“说好了,拿到火灵珠之后,给我和琛一个蜜月小长假!”
禹冷觉得自己像是被算计了一样,“等拿到了火灵珠再说!”
XX酒吧,晚上挺无聊的,至少找不到一个人来陪。安栎菁觉得自己是一个寂寞的人,总希望会有那么一个人来陪她。那个人不需要太优秀太完美,只要真心待她好就行。
“麻烦,再给我一杯。”安栎菁摇摇晃晃地举起高脚杯,里面还残留着棕色的液体。她喜欢用酒精麻痹自己,所以每一次,她都会叫上几瓶烈性的朗姆酒。
“小姐,您再喝就要醉了。”酒保好心地提醒道。
“不是客人是上帝嘛!你管我啊!”安栎菁重重地放下高脚杯,有些不服气。
“抱歉,我马上给你倒。”酒保摇摇头,这年头,买醉的人真多!真不知道这些年轻人,脑子里到底装了点什么!
安栎菁见酒保帮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很满意,伸出颤抖的手举起酒杯,泼洒了少许酒液出来。“小姐,一个人喝多寂寞呀!”不知是什么时候,安栎菁身边坐了一个搭讪的小痞子,其实他已经关注她很久了。
“是啊!很寂寞呢!”安栎菁被人说中了心事,坦荡荡地承认道,“你也是个寂寞的人吧!呵呵!”栎菁转过头,看着满头彩发的人。
“有你就不寂寞了。”彩发男人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
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安栎菁的身体,前凸后翘,黑色的眼线,浓郁的妆,无不透着性感。“小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不会感到寂寞了!”
“好啊!”安栎菁笑呵呵地放下酒杯,从包包里掏出好几张百元大钞,甩在桌上,“不用找了!”然后勾起彩发男人走出了酒吧,“带!我,去!一个没有寂寞的地方!”
“好好好!”彩发男子猥琐地笑着,勾上栎菁的腰,一只手在腰间臀部游走着。
暗处跟着的几个死士正在纠结要不要出手,却被半路出现的上官琪拦下了,“你们三,还是别多管闲事!”望着安栎菁和彩发男人的背影,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死士三号亮出腰间的银色软剑,对着上官琪质问道。
“做我份内的事!”上官琪打量着三个死士,“嗯…长得还不错,看得过去!只可惜…就要死了!”
死士一号和二号从腰间抽出剑,对着上官琪。等待三号发号命令,三号只说了一个简单的字,“杀!”顿时,三个死士犹如黑夜里的流星,围绕着上官琪。
“小技量!”上官琪不屑地从袖口拿出一根短笛,吹奏起一曲能够安抚人大脑的音乐,边吹边躲避着三把软剑的来袭。三个死士速度渐渐缓慢了下来,丢掉了武器,眼神空洞,脑海里一片空白地看着上官琪。
上官琪收回短笛,赞叹道:“王教的这首叫什么忘曲的,真厉害!”上官琪捏着下巴看着三个死士,“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哈哈…”
“主人有何吩咐!”三个死士微倾着身子,恭敬地问着上官琪。
“你们三个,去我家里洗个澡,在床上等我回来!”上官琪拨弄着手指甲,“接下来,去看看那个安栎菁怎么被人…”
安栎菁被那个彩发男人带到了宾馆,开了房。“很久没开晕了!真是很怀念那种味道啊!”彩发男子说着,三两下除去身上的衣服,趴到栎菁身上,粗鲁地撕掉安栎菁的衣服,不停地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在他背后的一道幽绿眼光,唾弃地看着彩发男子蹂躏着安栎菁,那男的长得不差,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有感觉很恶心。“不过,我该以什么形式出场呢?”
清晨,庸懒的阳光撒进客房,安栎菁翻了个身,隐隐感到全身酸痛,微微张开了眼睛,看见身边躺着一个全身赤luo的彩发男人,她惊了惊,再看看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身上还有青青紫紫的吻痕,雪白的床单上,一滴滴鲜红的血美丽地绽放着,她最美好的第一次,充满幻想的第一次,就这么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毁了,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哭不是办法,安栎菁并没有大叫,只是默默地穿好衣服,拿着包包匆匆离开。上官琪很意外地看着奔跑离开的女人,“真是特别!”又看着床上的彩发男人,同样是男人,看到他下面那东西,上官琪实在感到恶心,“你还是去死吧!”说着变出一团火焰,把熟睡的彩发男人烧成了一堆骨灰,房间里,刺耳的尖叫声不断回响着。
安栎菁回到401宿舍,直冲浴室,她买了好几瓶沐浴露,全都涂在身上,不停地用力揉擦着。泪水像一串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掉落,栎菁狠狠地搓着她的皮肤,白白女敕女敕的皮肤,被她擦出了一道道红印子,印着一丝丝血液。不论她怎么擦,怎么洗,可还是擦不到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哎,这女人真是…”上官琪看着安栎菁的一举一动,不由得摇摇头。这女人应该不会想自杀吧!好吧,我闯祸了,算了,我还是先派个人回家把那三个死士给做了,这样一来,禹冷看到自己的死士被人羞辱了,就应该达到了主人说的要求了吧?真是没捞好处捞!
落子鸳在尸**研究这地形,禹冷倒是无所事事的,只是想着关于火灵珠和这布局诡异的村子,熟不知,可怜的安栎菁成了她的拖累品,虽然那时一场意外,却给森落纤雨制造了威胁的筹码。还有那三个可怜的死士,奉命她去保护安栎菁,却因此入了户口,也不晓得她们会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