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魅女 第二十一章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作者 : 钻木书虫

我打趣她说:“狗腿子今天打份得来这么素,象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这可不象现代派的作派哟,”

“这才叫风情万种,柔情似水嘛。再说啦,二四八月乱穿衣,又何必拘泥呢?”她说。

“说得好。”我象往常一样赞许她,“这次准备去省城母校看看吗?”

“回不回母校,看时间吧。”

她话的意思我明白,没时间的话就不去了,不重要嘛。

闲话着到了兴隆县也是下午1点过,坐在摇摇摆摆的老爷公共汽车上,几十公里的路程走了3个多小时才到,我尝到了无车的不方便处。公司的1.5吨双排座去了重庆出差,去拉一种提香调味添加剂。而“伏尔加”呢,车况不佳,不便去“出席”严格正规的全国会。车库里还有一辆等待保修的“红旗”车,可这种牌子的车也不便“出席”全国会呀?

“怎么不让‘红旗’车去省会呢?”兰玲不解地问。

“太过招摇了嘛,开着端庄肃穆的红旗车去区县兜风显摆可以,上全国会,恐怕弄巧成拙,被误为官商呢?”我如实相告,“真是车到用时方恨少呢。”

经过县城时我们没作停留,随车直接去了火车站。下了汽车我和兰玲一前一后飞奔着去售票处买票。正好,2点17分有一趟重庆经由省城开往北京西的直快。

我排队买好了车票。排队购票时兰玲坐在候车室里喝饮料啃面包,是我叫她先垫垫肚子的,因为不知道上了火车后能不能去餐厅吃午餐。

出了售票处我拉着兰玲直接去入口处排队,在前头已经排了好几十人了。站队列时,兰玲指着车站广场上篮球架那边对我说,上次与肖远宜去省城购书回南川,车至兴隆县已是后半夜,火车站上已经没有搬运工了,从省城购进的几大捆时尚书籍,大约4、5百册呢,都是她下的苦力,背扛肩挑地从车上给弄到广场上那蓝球架旁。

后来,松劲下来一看,接站的班车已经开走了,黑暗而空阔的广场上几乎没有一个行人。不远处,只有车站候车室朦胧着几盏晕黄晕黄的灯光,夜风吹来,让人打出一个个的寒禁。闻听着火车进站出站的声音,内心里不由得生发出阵阵凄凉的感觉来。广场的四周悄无声息,仿佛已经月兑离现实来到了一个空寂的世界,时间似乎静止了。

兰玲说:“那时候,我们好像被谁故意地凝固在了空旷无人的荒郊野地之中,广场上阒无一人,时间好像已经静止了。肖远宜害怕得直哆嗦,反复叨念着说但愿别遇上坏人喽,但愿别遇上坏人喽。”

兰玲学着远宜哆嗦的样子说:“别怕,有我呢。我模出一把水果刀来,站在广场上,挥舞着水果刀,比比划划地操练着给远宜壮胆。其实也是给自己壮胆。我嘴里还发出‘嗨嗨嗨’的吼叫声。如有行人从广场那边走过来,或从我们一旁走过去,我们便故意高声地唱起歌来壮胆。就这样直到东方发白,早班车来到,收收拾拾地上车回南川。”

“那一夜我们还做了广播体操来着。”兰玲补充说。

“看不出来,你们女人经商也够幸苦的嘛?”

兰玲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句感想话来,一时间倒低头闷住了。我见状急忙向她解释说我的话是不含褒贬的。

她后来在火车上对我说:“其实也不尽然,那是个别的时候,总的来说,我的经商生活多数时间还是快乐的。”我开玩笑说,“那时,你还当过肖远宜的狗腿子吧。”

“也不完全这样说,不是自己也算半个老板么?我与远宜是共同去省城书市进的货,这不,要说保卫的话,不也是保卫自己的货吗?”

我点点头说,“那是自然。”

兰玲讲的这一段有惊无险的从商经历把我从长途乘车的倦怠中振作起来。当我们坐上火车后,我们继续议论着她与肖远宜在兴隆县的那次历险。

剪票进站后,我与兰玲是从车窗爬进车厢里去的。进站后,站台上人很多,我们按照站台工作人员的示意去排队等候上车。当火车刚停稳,人们却一拥而上,一下子乱了秩序。眼看着我与兰玲可能上不了车了。说来碰巧,车上有乘客因车门太堵而改从车窗下车,人下车后窗未关上。

于是乎,兰玲建议爬窗。情急之中,只好不顾面子而出此爬窗的下策了。我心里想啊:真是绅士难当呢。我赶紧招呼兰玲先上,由我来护后。我鼓动着兰玲说:“关键时候就看你的了哦!”

兰玲看准时机往上猛地一跳就挂在了车窗上,我随后托着她的臀部,使劲将她往车厢里塞。车厢里一男子伸出援助之手,一拽,就把兰玲拉了上去。随即,我也经由窗上由兰玲伸出手来拉进去了。

站在车厢里,回想起刚才上车的一幕,心头不禁涌出一种别样的感情。那情形使我想起作为泊来品的女士优先的行为准则来。我为女士优先这一准则自己未能忘记而感觉惊异。我想,要不是这一准则,我也不会让兰玲先上,如不是兰玲先上,也许就不会有人伸出援助之手把兰玲给拽上去的。这一事例,到也能够验证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一通俗的原理,并表现出慨莫能外的经典特质。

兰玲是上了车后就有了座位的,而我有座位则是在车过数站之后,而且还没坐在一起。让她座位的人正是那位伸出援助之手拉她上车的男人。他中等个子,西装革履,白白胖胖的有些女气,口音听上去象个下江人。上车后我就琢磨着他会不会给兰玲让座。果不其然,他客气地反复地请兰玲去他的座位就坐,他的座位离我们站着的地儿隔着好几排座位呢。

兰玲看看我,睁大眼睛征询我的意见,我默默地点点头示意她去坐下便是。我看着她和他挤过去。后来,那下江男人就那样一直站在她的身边,殷勤地和她聊天。

后来,听兰玲介绍说,那人是福建人,恰好也是一个书商,去省会办业务的。我信口开河地说,怎么就那么巧,刚好拽着了你?兰玲说,他说他刚从洗手间挤过来的嘛。我说,原来是这样——这多好呀,兰玲你经营书亭,肯定有共同的语言,将来再在事业上拽一把该有多好。兰玲听我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摇摇头,无置可否。

我倚靠在车厢座位的靠背上,聆听着列车的单调而无休无止的“咣铛”进行曲,随着车厢摆动的节奏而轻轻摆动着。

似睡非睡之间,我抬头觑过去,车厢的前三排,一个年青女子耷拉着脑袋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年青女子身着牛仔衣,一头短发,短得令人惊讶,乍看以为是一个男孩子。她侧着身体斜坐在窗边,右手夹着一支腾着一缕烟雾的带嘴的烟。纤弱的手臂从肘部成直角弯曲着。那手臂给人的感觉,不经意之间就能轻易折断似的。

我尝试着穿过人堆去与她搭话。我小心翼翼地从人堆里挤过去。她面前的小桌上堆放着三本书,还有一盒“健牌”香烟,一只塑料水杯。车窗下边开了一条小缝,时不时的,她往车窗一角的小缝里抖烟灰。抖烟灰的动作好像并不熟练却透出了一股子干脆与豪情。我对她说,“能看看你的书吗?”

“哦。”她掉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清澈而笃定。“看哪本?”

“就那本‘旅游指南’。”我指指小桌上的那本书。

“你自己拿吧。”她说。

她把脸扭过去向着窗外看风景,不再理睬我。

我拿起“旅游指南”,贴靠在她座位的靠背上翻起来。我想看的是这趟车到省会的准确到点,先前买票时光顾说话忘了看。翻了好几页后查到了,晚上8点36分。我思忖着,这趟车还真合适,下车后去宾馆的时间还不算晚呢。

“谢谢你。”我把“旅游指南”放回小桌上,试着向她拉话。

“听你口音,重庆人?”她扭过头来看看我,顿了一下,随即又把头扭了回去,什么话也没说,好像对人心存戒备似的。这一回头让我看全了她的脸:略为瘦削而白皙的脸庞儿,几乎汇合成一处的柔黑细密的眉毛,高高的鼻梁,一头短得不能再短的青春的黑发,还有那清澈而笃定的眼神。我的观感是:细眉细眼十分耐看。

“看你这样子,一个人旅游吗?”我搭讪着,“是去省城,还是走更远?”

“你这人怎么这么多话?”她扭过头来瞪了我一眼,话音中夹带着一种不屑,仿佛早就算定是去搭讪的。

“哦!”我噎住了,不知道再说什么话才好。

我失望而无聊地看看四周,和刚上车时没什么两样,过道里依然有人站着,有的人背靠着座位在过道里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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