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魅女 第五十八章 爸爸的雷廷震怒

作者 : 钻木书虫

我们便如此一人睡在床上,一人睡在床边地毯的大浴巾上,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话。

小咪咪说:“你这是怎么了,这样打不起精神?”

“我也不知是咋的,今天的思绪就是有些乱纷纷的,精神总感集中不起来,真是抱歉,”我不无歉意地对她说。

“没啥,如果你就此精神不振的话,我不是根本不考虑,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空度良宵罢。”

小咪喽的话语中带着隐含着其种许诺。话虽如此说,似乎兰玲这一走,就带走了应有的欲感似的,让我重新处于一种半疲软状态。而行与不行,都会使我忆起与兰玲的缠绵如同如鱼得水般酣畅淋漓。也不知是女孩儿的聊天功夫差一点劲,还是我的感受性出了问题,我的精神上的半阳痿致使这一夜无话可聊,终至不欢而散。

当晨光象个偷儿悄悄地爬上窗棂,小咪咪一翻身跳起来,坚持要走,说是还要赶着去上班。既然不便挽留,便让她独自走了,我说陪她去“打的”,她坚持说不用。

小咪咪走后,小崔从客厅过来,感觉很抱歉,建议说他来睡床我去睡沙发,如我同意,便由他去给睡在沙发上的大咪咪说。我对小崔说我怎么能够去夺你的所爱呢?便谢过了小崔的自以为是的好意,独自睡了。

说是睡,其实也睡不着,恍恍惚惚的,心中总是浮现出一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兰玲走后这一段时间,由小崔陪着去歌厅舞厅找女孩儿谈心谈人生,其实那些个借口只是直白的幌子罢了。又想起兰玲想要的写作,出书计划什么的,我问她说,这是你的亲笔?她说是的,可文笔又是那样的差劲。我告诉她说,这样的写法是不成的,如果语言失败了的话,一切都免谈。文学的第一要素是什么,语言嘛?没有听说过语言失败了而文学成功了的事。她读大学时都干什么去了呢?竟然读完了大学而且还顺利毕了业,想想真滑稽。

想着想着,东方已经完全发白,阳光照进来,都照着了。

外间,小崔与大咪咪又睡过去了,睡得真沉,几乎悄无声息。

7月中旬,天气日渐热起来了,酒类销售的业务却淡了。随着全国会所订合同逐渐执行完毕,酒类公司的销售业务也随之转入沉寂的淡季。

公司里,销售部的人基本上无事可干,整天无所事事的。趁着淡季,办公会上,我采纳了兰玲关于对员工的培训的建议,但否决了她让会计部半月报一次会计报表的建议。日本许多企业提倡“一日一创”、“一日一案”的发明运动,号召人们立足于本岗位,每天提出一项革新提案(所以又称为岗位发明),这就使得每个人都沉浸在浓厚的创造性气氛之中。所以兰玲常常强调说,为做到“创意兴企”、“创意救企”,就必须这样让人们互相启发,互相激励,互相砌磋,互相促进,在这样良好的环境下,自发形成了“创意氢弹”式的聚变机制,创造的机遇或灵感就时常会降临。即便如此,凡事还须讲个循序渐进的。其间,根据兰玲的建议,把业务部的称谓改为了市场部。并建立了两个资料库,一个是客户资料库,另一个是全国酒类市场价格资料库。市场部在公司的业务员由唐副经理统一管理,主动有序地加强了对市场的调查和研究,并主动地走出公司去搞市场调研——这就有了新气象。还主动去重庆啤酒厂联系啤酒运回南川,以二级批发供应餐厅酒楼。即便重庆直辖挂牌后,调拨价格依旧,老关系户嘛。

8月初,兰玲回过一次南川市。为了在暑期中好好补习功课,此次回来未能多作停留,只呆了3天。平日里,我与兰玲的联络就是打长途,她住的学生楼打长途不方便,所以都是我打过去,由管理员再叫她。由于她是外地学生,暑假期间,可以在学校寄宿。连线时她还那样热情,也能侃,话也说得多。可有时则不这样了。有一次,电话过去她情绪有些低落,我问其原因,她说是因为学习紧,加之基础差,所以学习有些吃力。我说实在不行就别考了。她说不行,一定要考的。我知道她的倔强劲一上来便说服不了她,便索性不再劝她了。然而,就在这次回来期间,发生了她爸爸来我楼下吵闹一事,让我破天荒地见识了她的父爱的“霸道”。罢了罢了,我也真该认真想一想,怎么样才能离开南川这个是非之地了。

兰玲回南川这天便来玻璃屋过夜。待翌日上午回到家中,刚好被从省城赶回南川的爸爸发现她竟敢夜不归宿,爸爸雷廷震怒了,当即便将兰玲锁在家中反省,直到吃晚饭时才放出房间来。兰玲趁他们都没注意,从家里溜了出来,一口气跑到我的玻璃屋。兰玲刚一进门,躲进门角落里,不肯再往客厅走,我见情况有些不同往常,便走上前去迎她。她犹疑了一下便依偎着我放声大哭起来。

“不要哭,不要哭,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这样哭呢。”我劝慰着大放悲声的兰玲,边安慰她边碰上了门。

“发生了什么事,好生说嘛。说来我听听,也好解决呀。”

兰玲呜咽着眼泛泪花,把回家的过程断断续续地重新诉说了一遍。她哭诉着,肩头在我怀中不停地颤抖。听了兰玲的诉说,我感到问题可能是有些严重了。

“不要怕,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向她打气说。

那当儿,夜色爬上了窗户,房间里也暗下来,不方便开灯,我拥着兰玲走进卧室。我去拿卫生纸巾给兰玲。兰玲尚未落坐,突然又惊慌起来,两三步跨到了小客厅门边去,歪着头倾听。

“怎么哪?”我说。兰玲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出声。

“是我爸爸来了,你听。”

我凝神倾听,果真听到从楼下院子里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吼叫:“华宏建,你小子给我出来,给我出来。”听到她爸爸的吼叫声,兰玲重新哭起来,肩头不时抽动着:“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我忙着为兰玲擦眼泪了,至于她爸爸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这一层,是兰玲无意识中告诉他的,还是他尾随兰玲而至的,我无暇去思考。由于是兰玲的爸爸,我也不知该表示愤怒呢还是表示理解。我所能做的,便是竭力安慰兰玲:

“听说男人也有更年期症状呢。发发火,一会儿也就过去了。”

过一会儿,我又拿主意说:

“不怕,只要他不上楼来就不理他——你告诉他我住几楼了吗?”

“没有。”

兰玲继续呜咽着,用手掩着嘴在哭,竭力地克制着将要失控的凄厉的哭喊;就着卧室透过来的灯光映照,她的泪珠真大,象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掉在地毯上,就一会儿功夫,地毯沁湿了好大一片。

过了一会儿,她依然抽泣着,又解释说: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楼的,你住的这楼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

“那就好,”我颔首赞许说。

我示意兰玲不要再哭了,以免哭声从门缝儿传出去被隔壁的胖妈听见。我暗自寻思:也许,是她妈妈估计我就住在这一带,所以就让他爸爸找来了的。

楼下又传来她爸爸的吼叫:

“华宏建,你小子出来,你以为老子怕你么?老子不怕你,你给老子出来!”

“别出声,”我让兰玲不要再哭了。

“要不,我干脆下去把你爸接上来坐坐。我和他老人家好生聊聊,你看怎么样?或者说,与他老人家商榷商榷、切磋切磋。”我向兰玲建议道。

“别犯傻了。我爸爸对你有先入之见,是不会听你的。再说啦,你以为他跟你是平辈人呀,商什么榷、切什么磋嘛。哦,像朋友之间似的,平等地讨论,平等地对话?”兰玲急忙摇头阻止我。

“你以为老子怕你么?要跟老子比资格,老子解放前就领导过读书会,你以为我会怕你么?华宏建你给我出来。你小子给我注意点。”

兰玲爸爸的吼叫声时而大一些,时而小一些,我猜想可能是转着圈在向着楼上吼叫吧。向着我这楼吼叫时,我听起来声音就大一些,向着其他楼吼叫时,我听起来声音就小一些。这么说来,她爸爸真的是不知道我的家在哪个单元了,所以才转着圈向着楼上盲目地吼。

过了一会儿,吼声越来越弱,我贴着门板仔细地听,也没声儿了。

贴在门缝上我耐心地聆听楼下的动静。又一会儿,再没动静了。

“可能走了罢,”我对兰玲说。

兰玲抽抽搭搭地仍然掩着嘴在哭,其间曾几度哽咽失声。

“我说嘛,一会儿就会过去的,”我安慰她说,“知道你这么痛苦,你爸爸会原谅你的。”

无论如何,此刻,我只能用语言来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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