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呀?”我应道。
“没说什么?!你知道他刚才手上拿的什么烟儿?”李琴又问了句,问得我晕头转向的。
这——我哪知道啊。我根本就没在意。一来我不抽烟,二来也讨厌烟味。
我可是越问越糊涂了。
见我不开口,李琴扭头瞧了门口一眼,幽幽道,“不知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甄部长把手中的‘驼峰’牌,举的高高的,然后一个劲儿的说‘没得中华烟味儿好’。这——你总该听到的吧?”
哦,这丫头,心蛮细的,确有这回事儿。
也没什么呀。那是抽烟人的比较,是他们的感觉,感慨而已。
“这又怎么啦?”我还是云里雾里的。
“哦,你——也,没什么,没什么。”李琴欲言又止,硬生生的把要说的话收了回去,拿了几份报表,起身便走了。
唉,今儿个真怪了。
我一头的雾水。
记得上次我询问甄部长有什么爱好时,刘秘书似乎说过,他别的没什么嗜好,就是好抽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烟鬼儿。当时我也觉得没什么。本来背后打听别人隐事,就有点心虚,深怕刘秘书说俺心眼儿小什么的。其实我的本意是知己知彼,不打无把握之仗,不能再像在技术部那样,到哪儿都把事儿搞砸了。我可输不起了。
“呃,男子汉大丈夫,抽烟喝酒,方显英雄本色。”也许我急于要摆月兑纪部长的魔爪,心情太迫切了。
“别忙表白。甄部长又不在,他听不到的。呵呵。”刘秘书狡诈的笑了两声,反问了一句,“那你——抽烟喝酒吗?”
好个刘秘书,竟抓住不放,话里有刺,穷追猛打呀。他又不是不知道,在普庆酒家——呃,明知故问那。
“烟,我不抽,酒,会一点儿。”
“那就算半个英雄豪杰咯。”刘秘书拍拍我的肩膀,“小老弟,跟着他学着点吧。等到‘功成名就’那一天,咱俩儿再比试比试?”
“呵呵,我可不敢呢,‘刘一口儿’。”谁不知道刘秘书好酒量,一斤白酒不倒翁,还‘留一口’那。
“你——”刘秘书扬起了拳头,佯装要打我,吓得我头一偏,“马一珉呵,马一珉,看你老实巴交的样子,什么时候也把我给卖啦!”
“彼此彼此。”我一溜烟便跑了。
话又说回来,这“驼峰”和“中华”烟儿,谁好谁差,也没什么硬杠杠呀,又有谁能说得清呢。可能是那烟丝的好差之别吧。但再好的烟丝火烧之后,不都成了尼古丁?就好比这茅台那五粮液,充其量,不都是水加酒精吗?
不过牌儿不同,价钱可就天地之别。就咱工薪阶层,谁敢抽那“中华”,天天烧钱?
甄部长虽说是公司元老,也不比俺多几个小钱的。
李琴这丫头到底啥意思呀。
不明白,实在不明白。
猛的想起,歇了几天,一季度的工作报告还没写呢,赶紧做吧。
我随手掩上门,坐在电脑前,急促地敲打着一行行数据与文字。
“快点快点,不好啦!不好啦!”老万神色慌张地闯进办公室,脸色煞白:“惹大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