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半天,查到自个儿部门了。
甄部长面现愧色,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嘿嘿”干笑了两声说:“各位领导,辛勤工作,已经大半天了。现已到饭时,V总你看——”说罢,盯着V总斜了一眼。
“哦,领导辛苦,辛苦。”V总很快接过话头,拉住调查组尤组长的胖乎乎的肉手说,“尤局长,这样吧,吃过饭,歇会儿,再继续,怎么样啊?”尤组长挺着个将军肚儿“嗯”了一声,众人便涌着尤组长到食堂去了。
老夏和我慢慢的走在后面,拐了个弯儿,来到办公楼,回到了办公室。
“这饭不好吃哦。”老夏随手掩上了办公室的门儿,感慨道,“你瞧瞧,不出事,是应该的,就是你的份内事儿,出了事,就跑不掉。老万,这次,唉——”老夏皱着眉,摇了摇头。
“老万只不过开了个证,也不能保证不出事阿。”我有点纳闷了。
“这你就不懂了。小老弟。”老夏喝了一口茶,“咕噜咕噜”响了两声,润了润嗓子道,“证开了,有没有到现场去检查?安全措施有没有落实?不是一开征,就万事大吉。开证是形式,落实防范措施才是根本。再说了,那个一级防火区内能不能办证,还是个问题。还好,这次的事情没有闹得太大,否则,就不是你我在这儿,喝着茶,说说风凉话的了。”
“怎么啦?不吃饭吗?”李琴打开门,惊讶道。
“噢,吃饭吃饭。”老夏揉着个肚子,对李琴笑了笑,“大姑娘,你不提还不饿,一提吃饭,俺这儿,还真的咕咕叫呢。”
“去你的。”李琴转向了我,“再不去,今天的芋头红烧肉又吃不到了。”
“老万也吃了吗?”我知道老万最喜欢吃红烧肉了。
“他呀,今天的口福好的不得了,不过厂里的红烧肉是吃不到的了。”见我疑惑的样子,李琴边打开电脑,边说,“他老妹的儿子结婚,回老家喝喜酒去啦。”
怪不到这大半天儿不见他人影儿,感情是,没来上班呀。
“妈的,查别人查不到,查到最后,查到俺头上了。女乃女乃的。”老万一上班就气冲冲的嚷嚷道。
可能他在家里就听到什么风声。公司里三姑连六眷,瓜牵着瓜,藤牵着藤的,可能哪个人添油加醋的告诉他什么了。
“你啊,真是个炮筒子。”老夏安慰道,“还在调查呢。到底谁是谁非,远没定论。”
“定论,定论,等到这个‘论’一定,还有俺说话的份儿吗?女乃女乃的,太欺人了。剩俺不上班,抓按小辫子。妈的,混帐!”老万越骂越起劲儿,惊得外部门的人也来看热闹了。
“你们大家伙儿,帮帮评评,是不是这个理儿?俺老万明人不做暗事,动火许可证是俺办的,
俺承认。俺要问的是,俺犯了哪家王法,那个地方不好办证?这是一;第二个,俺办了证,当真的,就要死守在那里,不能离开半步吗?就不能有半点其他事?这又是哪部法规那条规定的。”
别看老万平时大大咧咧的,关键时刻说话儿还一道一道的,蛮有条理的呢。我有点同情他了we。说的也是,办了动火证,不一定不出事阿,正如老夏所说,动火证不是保险证阿。再说呢,即使把老万绑在那儿每时每刻寸步不离,也不一定一点不出事阿。但事情总该调查,总该分析的吧。这样一想,老万的态度似乎又有点不对劲儿。
“妈的,处理到我头上来,我跟他没完。妈的!操他祖宗!”老万的大嗓门震得办公室房门都震了几震。
“谁在散野,早早的骂人啦!”突然甄部长威严的出现在门口。
围观者顿作鸟兽散。
老万霎那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