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睡觉,手机震了一下,杨洁的信息:明天不加班吧?
嗯,休息。
那能不能陪我到八仙城去转转,我想买件丝巾。
哎呀,不好了。明天还要去医院看望米雪姐呢。怎么办呢?还是实话实说吧:
噢,明天已经约好到医院去看望一个病人。懒
看望病人?哪个病人?
就是我原来同寝室的一位哥们儿的女朋友。
她怎么啦?住院了?严重吗?
我也是刚听说的。情况不明。
那你明天忙去吧。晚安。
后天陪你去,行吗?
到时候再说吧。晚安。
杨洁好像有点不开心。唉,这样的事,应该由我来约她,才是呀。现在反过来,还拒绝了她。她能开心吗?
我也是没办法。凡哥预约在先。大丈夫言而有信,方为立足之本呵。
后天再好好的向她陪不是。她也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吧。
夜里睡的不是很实。一会儿梦见那个飞翔的小女孩,她飞的太快了,像流星一样,怎么追,也追不上她……
一会儿又见到了米雪姐……米雪姐面色红润,笑盈盈的,身着复古米色毛衣,外衬浅紫色对襟长衫,紫袖飘飘,款款走来,“小马,你好。”
“咦?米雪姐,你出院了?”我大为惊讶,米雪姐不是好好的嘛。
“出院?我没住院呀?”米雪姐依然笑微微的,“对了,小马,那幅对联对出来了吗?”虫
“哦,米雪姐。我——”我吞吞吐吐的。
“还没想出来,是吗?”米雪姐收起了笑容,有点恼怒的样子。
“哦,我——”我纳闷了。这不像米雪姐呀。她从不轻易发火的。
“没时间,是吗?”米雪姐声言高了起来。
“不,不是,大姐。我——”
“没时间,就算了。”米雪姐沉下了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不!我——”我急得追了上去。可米雪姐越过一个松树林,晃了一下,就不见了。急得我大叫起来,“米雪姐!米雪姐——”……惊醒了。惊出一身的汗。后来怎么也睡不着了。
可能张冠李戴了,梦里把杨洁的不开心,加到米雪姐的身上了。唉,罪过呀,罪过,冤枉了米姐了。真是对不住米姐呢。还好,梦里的米雪姐康复了。这是个好兆头。
早晨一骨碌,翻身而起,匆匆洗刷完毕,打的直奔第一人民医院。
清早人员稀少,车辆不多。约莫43分钟就到了。
紫霞街127号。
市第一人民医院。
东西向,面南,12米高高的门楼,悬挂着5个大红灯笼。门楼两侧,间隔3米均匀矗立着2米高的罗马柱,罗马柱上,自柱顶周延,下垂了星型花卉和绿色藤蔓……
门楼前面开阔的碎磨石地面上,呈现一个彩碎瓷砖嵌成的大圆弧,携手两边的彩碎小圆弧。真像一位彩虹姐姐,拉着两个彩虹妹妹的手,在跳舞呢。
大小圆弧上,间隔1米,均布着比足球略大的小石球。小石球光滑圆润。细瞧瞧,光洁的球面上还有上中下,三层凹凸纹路,中层是水草纹路,上下都是水纹纹路。看起来,动感十足。水草像在左右扭动,水面上泛起了阵阵涟漪……
西边小圆弧,第二个小石球上,背着我,坐着一个衣着墨色皮甲克的男子,弓着身子,埋着头,正打着手机。
早春二月,天还蛮冷的。这个人早早的,坐在石球上,不怕着凉吗?
凡哥还没到。该买点什么呢?水果还是鲜花?还是买束鲜花吧,可能米雪姐还不能吃东西。
离开门楼,刚走出小石球,西边那个墨男收起了手机,站起身来,转向了我。
一张僵硬的,没血色的扁平长脸!啊!灰衣人?!
真想不到会在这儿遇见他。我一下子僵住了。灰衣人缓缓的,向我走来……
怎么办呢?他的皮夹子没带呀?人家向我追要了,如何是好?我的大脑一下子空白了,不知说什么了。
“哈哈。马一珉你来这么早哇。”凡哥的声言从背后传来,“我还特地起了个早。哪晓得还是比你晚了一步。”
灰衣人一震,停下了脚步。我转过身来,对凡哥笑了笑,“凡哥早。”
“你看你,又在鱼肉我了。”凡哥手上拎着三盒阳州小笼包,“没吃早饭吧,走,到里面去,有开水供应呢。”
我忽然感觉有人撞了我一下。我的手里似乎多了一样东西。我回过头去一看,灰衣人不见了。我看看手里,是一张揉搓了的小纸片,该是灰衣人塞给我的吧。他是怎么塞给我的?又是怎么离去的?动作怎么那么快呢?真正是迅雷不及掩耳!我连忙把纸片塞进兜里:“多谢凡哥了。对了,要不要买束鲜花呀?”
“对对对。看我这个脑筋,只知道吃。”
“那,凡哥你等一会儿,我去买。”我急忙跑向附近的礼品店。
接连走了几家,都关着门。走到一个叫庆余的小弄子,往里拐,走了五十步,一个“小月亮”的鲜花店,正好开着门。
“老板在吗?”我走了进去。哦,里面真是鲜花的海洋。有玫瑰,牡丹,杜鹃,一品红……应有尽有,看的我眼花缭乱的。
隔了会儿,从里屋走出一位鹅黄着装的女子,“先生,您是送给女朋友的吧?”
“不不,是送给病人的。”
“是什么病人呢?”
“这——我不太清楚。”医院还没诊断出来呢。
“病人开了手术吗?”
“我,我也……大概没动手术吧。”咦?真新鲜,这卖花的怎么查问起病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