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医生曹主任,是我们第一人们医院内科,最好的主治主任医生,前年刚从上郂彤霁医院过来的,临床经验十分丰富。”茵姑接口道,“曹医生连续几天几夜,都在观察病情,分析病因,探索最佳医疗方案,并用于临床救治。缓解了多次病情恶化。这种奇怪的病原体,我也看了一点资料,食脑阿尼巴原虫学名为‘福伊内格癞’(Naegleriafowleri)。迄今为止,科学家对它所知甚少。据米国疾控专家比奇介绍,正常情况下,该原虫生活在米国南部各州的江、河、湖、温泉,乃至不洁的游泳池里。它们一般栖息于水底,因此,一旦有人鼻子进水的话,该原虫就可能经过人体的鼻腔侵入脑部,并吞噬人脑细胞。懒
一旦被食脑阿尼巴原虫侵入,患者先是脖子僵硬,接着头疼发烧。在患病晚期,会出现脑损伤的症状,比如说,行为古怪等等。尽管研究人员已在实验室里,研制出了能杀死该原虫的药物,但还没有投入临床应用。因此,一旦有人遭该原虫毒手,其生还的几率就接近于零。比奇证实说:‘一般是在得病两周内死去。’现在的问题是,304女孩儿刚进来时,有脖子僵硬、头疼发烧这些与该病毒感染相类似的症状。还不能最后确珍就是它。这也是我们深感头疼的事儿。今天刚好一周,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是,我们要作最坏的打算;如果不是,我们就该尽最大努力,争取最好的结果。”虫
“哦,冒阿姨,我忘了说了,小雪刚才流泪了——”
“流泪了?”茵姑大为惊讶,“这不可能。”
“是的呀。冒阿姨,我没骗你——”
“别急,小陈,慢点说。”曹医生双目炯炯,很感兴趣的样子。
“曹医生,那是我早晨探望时,亲眼看见小雪眼角,慢慢的,慢慢的渗出了一滴泪。不信,问问值班护士,她也看到了。”
“小芬,麻烦你,去喊一下小玲。”茵姑对一位刚进来的护士吩咐道,“对了,还有小英,也一齐叫来。”
“其实,自从米雪老师突发急病住院以来,根据米雪老师的症状,我也查阅了相关资料。”一直未开口的杜校长,缓缓道,“据资料统计,从1993年至2004年间,总计有23名米国人死于阿尼巴原虫的攻击,而今年迄今为止,已有6名米国人死于阿尼巴原虫,其中3例在佛娄哩耷州,两例在得科萨思州,一例在雅梨桑纳州。在全世界范围内,自20世纪60年代,发现该病以来,已有数百例。米国疾控中心警告说:‘阿米巴原虫喜温水。随着全球变暖,水温上升,阿尼巴原虫在未来数十年的威胁会越来越严重。我们肯定会看到越来越多这样的病例。’米国各地,也开始为此,采取各种预防措施,比如说,在佛娄哩耷州的中部地区,政府开始开设,阿尼巴原虫热线电话,建议人们避开那些水温高、水体不流动的地方;得科萨思州的官员,开始发布阿尼巴原虫的警告;蛙瓦涑湖地区的官员表示:‘一些人建议我们立起警示牌,还有人建议干脆封湖。’不过,米国疾控中心官员表示,民众不必为此惊慌失措,毕竟这种病例还少,另外,游泳时只要用鼻夹把鼻子夹住就可保证安全了。事实上,这样的怪病,男孩多于女孩。米国疾控中心证实,现在科学家对阿尼巴原虫的了解,其实并不多。他们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受害者多是男孩。女孩子很罕见。所以呢,我觉得,米雪老师不会感染了这种病毒。再说我们学校也只是去年夏天,组织了一次游泳。那么多人参加了都没事嘛,而且事过这么久了,要发病也早就发了。”
“您是——?”曹医生满脸的疑惑。
“哦,我忘了介绍了。”陈局长恍然一笑,“这位是本市党校的杜校长。
“原来是杜校长,想来也是性情中人呀。”曹医生兴奋道,“不错,不错。有道理。有道理。”
“不敢,不敢。承蒙曹医生夸奖。”杜校长脸上挤出一丝笑来。
“教师和医生也是一脉相承的,有点相通的。”吴科长语调平缓的,悠悠道,“其实,杜校长渊博的知识,也得益于他的爱人。说来与曹医生也是同道中人呢。”
“贵夫人也是医生?”
“恩,内人是内科医生。”
“在哪里供职?”
“在上郂彤霁医院。”
“尊姓大名?”
“李霞。”
“啊,是她。”曹医生缓过神来,“噢,李医生就是您的爱人呀。怪不到——”
“杜校长对医学界颇为精通。”茵姑接口道。
“茵姑,您找我们有事吗?”小玲和一位小护士进来了。
“哦,你们来啦。”茵姑点点头,“是这样子的。这位小陈说,他今天探房时,发现304
患者流了一滴泪。你们俩儿,谁看见了吗?”
小玲和小英互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怎么?你们谁也没看见?”茵姑口气有点变了。
“没慌,没慌。”曹医生很平宜的口吻,“好好回忆一下,早上的情景。”
“早上我只看到这位先生,俯在患者头边,轻声嘀咕些啥,我便走到另一边。我想,不防碍人家说悄悄话吧。”小玲声言细细的,抖抖的。
“所以——”茵姑面色严肃,“你就不知道?那小英呢?”
“我一上班就把输液瓶换了,然后,又清理了垃圾,又——”
“算了,算了”茵姑打断了小英的话,“你也没在意,对吗?你们俩是怎么监护的?患者有知觉,流泪了,这么重大的事也不清楚?也不汇报?小陈说的没错。一开始我就相信他。”
“唉,冒护士长,小孩子嘛。长期护理,天天是个天天,谁都有个闪失呀。而且事出突然,除了当事人,有哪个在意呢?”陈局长看到两个小护士埋着头,脸色通红的,打了圆场,“对吧?小建子?”
“对对,老同学还是老样子,那个热心肠。”曹医生站起身来,“冒护士长,我们进去看看。”
“看什么?”茵姑嘀咕着。
“那滴泪。”曹医生头也没回,又吩咐道,“通知一下化验科的于医生,立即过来。”
“没了。”紧跟在曹医生后面的陈逸斐突然低语道。
“什么没了?”曹医生回过头来。
“眼泪。被我擦了。”
“擦了?什么东西擦的?”
“白手帕。”
“白手帕呢?”
“在这里。”陈逸斐从左衣兜里,模出一方皱皱巴巴的手帕。
“冒护士长,请立即把手帕送往化验科。半小时内,我要看到化验结果”曹医生说完,便走进304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