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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宝坐在那淡然而笑,这时晦聪向他笑道:“师弟,你的功夫又突破了,如此年纪,武学修为,竟已达此‘刚柔并济,圆润无暇’的极高境界,实是大智大慧。”
澄观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赞道:“晦明师叔的武学已突破了‘罗汉之形’的境界,看来离那‘菩萨之体’也不远了。”
葛尔丹本已怒不可遏,再听这两个老和尚又来大赞张天宝,当即用蒙语大叫:“哈里斯巴儿,尼马哄,加奴比丁儿!”
他身后武士突然手臂急扬,黄光连闪,九枚金镖分击晦聪、澄观、张天宝三人胸口。
双方相距既近,张天宝等又不懂葛尔丹喝令发镖的蒙古语,猝不及防之际,此镖势劲力急,已然及胸,晦聪和澄观同时叫声:“啊!”晦聪仍是使“破衲功”,袍袖一掩,已将三镖卷起,澄观双掌一合,使一招“敬礼三宝”,将三枚金镖都合在手掌中。
张天宝的对着射来的三镖手指连弹,少林绝技‘无相劫指’使出,只听‘当当当’三声,射来的三镖尽皆爆炸开来,碎片还未飞散之际,张天宝又是一式‘礼敬如来’,单掌一裹一震,那些碎片带着‘扑哧’之声镶入二方人之间的石面上。
对方众人定眼一看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晦聪,澄观二僧则是双掌合十,念了句佛号。原来金镖的碎片被张天宝‘裹震’之间在地上镶嵌出了个金光闪闪的‘佛’字来。
这一来,大殿上众人无不耸动,眼见这小和尚年纪幼小,居然已练成少林派七十二绝技的二种‘无相劫指’‘般若掌’,委实不可思议,均想:“难怪这小和尚能身居少林派‘晦’字辈,与少林寺住持,成名已垂数十年的晦聪方丈并肩。”
其实晦聪和澄观接镖的手段也都高明之极,若非内外功俱臻化境,决难办到,只是张天宝所显的功夫太过吸引人眼球,人人对这两位老僧便不加注意了。
众人群相惊佩之际,‘黑道士’无尘笑道:“小高僧的指法、掌法练到了这等地步,也可说不为易,只不过这功夫似乎还没练到家,只能震碎暗器,还不能完整的接住暗器。”
这厮如此说法,众人都知不过是鸡蛋里找骨头,硬要贬低敌手身价。
张天宝懒得理会此人,脸上只是温和一笑。心里骂道:等老子出了少林,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碎不能’。
众人看到张天宝只是温和一笑,毫不在意,知他修为极高,不屑与无尘这等无理取闹的言语争辩。
好几个人心中都说:“你说他这二路神功还没练到家,有本事你上去和人家斗上一斗,娘的,就会鬼嚷嚷”只是众人同路而来,不便出言讥刺。葛尔丹见张天宝如此厉害,满腔怒火登时化为乌有,心想:“少林派武功,果然大有门道。”
无尘眯着三角眼接着道:“少林寺的武功,我们已见识到了,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狗屁不如。只不过听说这位小高僧仗着功夫高欺负年轻女子,于这清规戒律,却未免有亏。”
晦聪脸色一沉,说道:“圣者此言何意?贫僧师弟这些日子均在寺内研究佛法武学,欺负年轻女子从何说起?”
无尘嘿嘿笑道:“可是江湖上沸沸扬扬,却是众口一辞。”
晦聪方丈微微一笑,说道:“江湖流言,何必多加理会?清者自清,何须他人来说。”
无尘笑着对张天宝道:“听说小高僧前些日在少林寺门口欺负了二位年轻女子,可有此事?”
张天宝当即微微一笑,说道:“却无此事。”
葛尔丹大声道:“小和尚你还是承认了吧,二位姑娘我们都带来了。”
“哦,那就让她们来说说小僧是如何欺负她们的。”张天宝不慌不忙的说道。
晦聪心里暗自赞许张天宝沉的住气。
葛尔丹冷笑道:“既然小和尚如此,那就怪不得本王子了,二位姑娘请出来吧。”
只见穿平民服饰的一众人里走出二个俊俏的人来,仔细一看正是那日迎客厅张天宝教训的二女,此时却是打扮成二个年轻男子。
二女扭捏的走出后面色羞红的对张天宝施了一礼道:“我们姐妹二人见过小高僧,还请小高僧原谅今日之事。”
无尘众人听罢无不一愣,当日在山下遇见此二人,遂上前询问,得知二女刚与少林一高僧打斗,败了下来,便心计一动,邀请二人上山帮她们讨回公道,二女听完,也想在看看张天宝的武功到底高到什么地步,于是乔装打扮一番,随着众人上了山来。
张天宝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二位女施主今日上山所为何事?”
“我们姐妹二人今日只是想看看小高僧的武功达到何种境界,还请众位高僧不要见怪。”这是当日那蓝衫女子说道。
听得此话,无尘黝黑的面上一阵潮红,其余众人也是默默不语。
晦聪开口道:“阿弥陀佛,此事乃是误会,诸位不用往心里去。”
这时马总兵身后走出一人来,抱拳说道:“今日之事的确是个误会,小人知道这位小禅师武艺高深,为人甚是重情重义,欺负年轻女子之事绝对不会去做的。”
张天宝一见之下,认出此人便是在北京会过面的杨溢之。他当日卫护吴应熊前往北京,吴应熊被皇上留在北京回不去云南了。这一趟他随著马总兵上京,之前一直低着头,站在旁人身后。
无尘一楞疑惑的道:“你又怎么知道?难道你认得他吗?”
杨溢之神态恭敬,说道:“小人认得这位小禅师,我们世子也认得他。这位小禅师于我王府有极大恩惠,他出家之前,乃是皇上跟前之人,有个名号也在江湖上很是有名。”
众人一听,都惊讶的“哦”的一声,均想:“以前是皇上眼前的人,江湖上也有名号,是何人呢?”
杨溢之接着道:“这位小禅师出家之前,乃是刀劈大奸臣鳌拜的天宝公公,后来出宫了在江湖上人称‘惊神一刀’。我们王爷受奸人诬谄,险遭不白之冤,全仗这位小禅师在皇上面前一力分辩,大恩大德,至今未报。”
众人听的此话不由都发出一声惊叹,脸上显露佩服和惊惧之色,都心道:后面似乎还有一句‘鬼神勿近’吧。
张天宝笑道:“杨大哥,多时不见,你们世子好?从前的一些事,都是举手之劳而已?”
杨溢之跟随著马总兵上少室山来,除了平西王诸人之外,葛尔丹和无尘那伙人都不知他姓名,听得张天宝称他为“杨大哥”,两人自是素识无疑。
只听杨溢之道:“禅师慈悲为怀,与人为善,说道小事一件,我们王爷却是感激无已。虽然皇上圣明,是非黑白,最终能辨明,可是若非禅师及早代为言明真相,这中间的波折,可也难说得很了。”
张天宝笑道:“那是你们王爷太客气了。”
葛尔丹上上下下的打量张天宝,然后客气的说道:“原来你就是刀劈鳌拜的小公公。我在蒙古,也曾听到过你的名头。鳌拜号称满洲第一勇士,死在小公公手上不怨。”
张天宝笑道:“那都是小僧以前的事了,现在出家了就是佛门弟子。”
无尘这时站起身来,合十说道:“方丈大师,晦明禅师,我们来得鲁莽,得罪莫怪,这就告辞了。”这厮听得张天宝就是自己的皇甫军师所说的那刀法狠辣少年,就想快快离去,在他心目中,张天宝是个屁的佛门弟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差不多。
晦聪合十还礼,说道:“佳客远来,请用了素斋去。不过这二位女施主……”他想这二女乔装男人,混进寺来,不加追究,也就是了,再你吃斋,未免不合寺规。
无尘笑道:“多谢,多谢!免得方丈大师为难,这餐斋饭,大家还是不吃了罢。”
当下众人告辞出来,晦聪方丈和张天宝、澄观等送众人到山门口。
这时远处腾起大片烟尘,其中夹杂着马嘶声,似乎有大批骑兵在向此处奔来,众人不知何事,无不面露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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