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镇的悦来客栈住进来了有钱人,自从两天前的下午住进来之后,便一直住到今天,那看起来十分机灵的小伙子又扔给了老板娘一锭银子,说是接下来三天的费用,老板娘嘴都合不上了。这良辰镇三月两月的没有路过的旅客,更别提挣钱了,只要不赔能勉强糊口就不错了,然而这一次,真是赚大发了,几乎抵得上往常一年的收入。
在银两的动力下,老板娘又想起了客人就是上帝的终极宗旨,吩咐店里唯一的小二必须将客人照顾的无微不至,无论有什么要求都要尽力满足,否则,今年别想拿到工钱。
小二愁眉苦脸,虽然他做小二做了很久了,也见过不少的人,打骂也都挨过,但是,现在的客人他是真的不想靠前,怎么说呢,有点吓人,让他不禁联想到一些恐怖的鬼故事。
那两个年纪不大的小童倒是总出现,可是那一男一女却自从住进了这里便没出来过,一次也没出来过,而且有时他还能听到那个女人震天的叫骂声。
他能看得出来那两个小童也是害怕的,胆颤心惊的样子,他都不禁怀疑,是否那一男一女有虐待人的倾向,各种方式方法,听说有钱人就喜欢虐待下人,他也不由得对那两个小童心生几分怜悯之情,但怜悯归怜悯,他还是不敢靠近,每天只是站在远处瞧瞧罢了,看看那两个小童是否还活着。
衡贺借用客栈的厨房煮了一锅清粥,在里面加了些清毒散燥的百合花瓣,清香软糯,看着便食欲大开。
端着一路飘香的清粥走向月离风的房间,已经两天了,公子一步未出,一直呆在房间里,他身上的红疹越来越严重,但好在公子能忍得住,不似某个人,那屋子几乎都要被她毁了。
想想衡贺便不由叹气,一会儿给楚凉音送饭的活儿还是让尔蒋去干吧,他是死也不去。
吱嘎,衡贺单手推开房门,一眼便看到站在窗前的月离风,他一身单衣,月白的颜色衬得他整个人略显单薄。
“公子,用饭吧。”将粥放在桌子上,衡贺轻声道。
“嗯!”月离风淡淡的回应,随后转身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也出现了点点红疹,不如脖颈上的多,但看起来也十分碍眼。衡贺能感觉的到他有多难受,那三日痒是江湖上与蒙汗药并肩齐名最下三滥的毒药,不会伤人性命,却是分外折磨人。
只是他从没想过,公子居然也给七师叔下了药,这俩人,如果能不为敌,那步调指不定多一致呢!
“公子,明日便是第三天了,过了第三天,红疹就会消下去的。”将玉箸送到月离风的手里,衡贺小心的说道。
月离风没有回应,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动作,虽说已经过去了两天,但是那钻心的痒却愈发的强烈,无论静止或活动,他都在承受着蚂蚁钻心般的痒痛。
衡贺住嘴不再多说话,兀自的将楚凉音那份儿午饭弄好,几样小菜一碗粥,随后走到外面叫尔蒋过来,这活儿,就得让他做。
尔蒋也有些不太愿意,但是一日三餐都是衡贺动手,于是这些危险的跑腿儿活只能他来做。
走到楚凉音的房间前,尔蒋便听到从房间里传出来的骂人声,他动了动面部的肌肉,尽量别让自己苦着一张脸,但是努力了半晌发现很难,每每到这个门前,他就不由自主的五官都塌下来。
“七师叔,用午饭了。”他站在距离房门的两米外,其实很担心楚凉音会一下子把门震开,门板都可能飞出来,他躲闪的功夫又不怎么样,很可能会被误伤。
“进来!”楚凉音烦躁的声音自房间里传出,尔蒋暗暗的松口气,而后上前将门推开,就看到楚凉音坐在窗子那里,手里拿着一个她自制的痒痒挠,正在挠着后背,她一脸烦躁凶狠相,尔蒋心惊胆颤的。
“师叔,用饭吧。过了明日,就是三天了,自然会恢复的。您别再挠了,破皮了,恢复的更慢。”他劝道,声音低低的,反手关上门,走进房间来。
楚凉音斜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兀自拿着痒痒挠解背后的痒,尔蒋这话已然说晚了,因为她手臂已经被她挠坏了。
“月离风那兔崽子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皮开肉绽了?”她一手拿着痒痒挠抓着脖颈处,一边大步走过来,如同一阵风,一眨眼她便坐在了桌子边。
尔蒋吞了吞口水,无意的退后一步,“没有,公子很好,他能忍住的。”
楚凉音冷冷哼一声,一手痒痒挠继续解痒,一手拿起玉箸风卷残云,尔蒋在旁边看着,又有些目瞪口呆之势。
先动手给楚凉音倒好一杯茶,放在一旁,看着她嘴不停手不停的模样暗暗叹口气,小心的挪到她身后,“师叔,我来吧,你慢慢用饭。”说着,伸手过去,要接过她手里的痒痒挠!
楚凉音吃饭的动作一滞,而后挑眉斜睨向他,尔蒋伸着手,有点退缩。
“全方位的啊。”咻的将痒痒挠扔到尔蒋手里,她大咧咧的下命令,尔蒋险险接到手,瞧着那痒痒挠略微抽搐下,这玩意是楚凉音自己制作的,用一根凳子腿与几根折断的筷子连接,那几根筷子完全的被嵌进了凳子腿里,一看就是楚凉音的杰作,以她的武功,将筷子嵌进凳子腿里完全轻而易举,虽然做工粗糙,但是解痒应该很管用。
拿着痒痒挠,尔蒋站在楚凉音身后,小心翼翼的给她挠痒痒,可能是他力度不够,楚凉音的身体止不住的动来动去,尔蒋吞吞口水,“再用些力么?”
楚凉音含糊的答应,尔蒋用上些力气,楚凉音身子一抖,貌似很爽。
“左边。”楚凉音命令道,尔蒋赶紧的挠左边,隔着几层布料,都能感觉的到她肌肤上的红疹,成片成片的,尔蒋也不禁一抖,那感觉,估计生不如死。
“用力。”楚凉音又命令,尔蒋赶紧用力,“这样行么?”他小心翼翼的问,声音有点诚惶诚恐。
“嗯,舒服!”楚凉音赞叹,那声音透着舒畅,听着还有那么几分慵懒魅惑。
后面的尔蒋不由得脸红,低下头。
外面,衡贺整个人已经在风中凌乱了,头上太阳高照,他却后颈冒凉风,刚刚从那房间传出来的声音他可听得清楚,天啊,七师叔把尔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