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的灯光还在摇曳着,门外的刘风有些感叹,是不是对这个木札特太友好了,自己和穆勒还杀的你死我活,而他的两个儿子却被自己在这好生的供养着,这倒是什么事?
轻轻的敲敲了门后推门进去,屋中的木札特抬头见是刘风,没有做声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神态安然自若。
刘风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他了,笑着坐到一边安静的倒着茶饮了起来。等刘风一杯茶水喝完之后,木札特也刚好放下手中的书,“你赢了。”语气很平和像是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恩,大禹朝和西汉都出了援军,所以你父王只能含恨撤兵。”刘风点了点头,如实的说道。
“西汉也出兵了?”木札特脸色有些惊讶,显然这出乎了他的预料,不过稍后便恢复了正常,“现在你解决了困局,那接下来是如何对付我?”
“我以为你会一直留在这修身养性”,刘风适时的调侃了一下,见对方并没有什么不自然,刘风顿了顿,“我想把你送回去。”
这下木札特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都打算在这养老了”,拿起桌上的书卷,“在这里有吃有喝还能学习,这些之前一直没机会学到的中原文化,说实话这两天我心性开始转变的有些淡泊起来,偶尔会在想要是这样下去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生活中不再有勾心斗角与尔虞狡诈。”
“哪有像你这样的人,做俘虏都做的这么安逸”,刘风白了他一眼,“再说我这可没闲粮养你这位王子。”
木札特没有接话,沉思了起来,就算现在匈奴算是败北而还,但是只要父王在,依旧不会影响到什么。只要过个一年半载便能恢复过来,此刻的木札特还不知穆勒吐血而倒,也不知道各个部落那一直潜藏着的野心。
“怎么样,到底要不要回去?”刘风摇了摇手中的杯子,看着几缕茶叶在水中飘荡着,“要是你坚持要留下,我自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要不在学堂中开办个风俗课让你担任讲师,专门讲解匈奴人生活习性如何?”
木札特闻言无语的笑了笑,“你让我想起了草原上那些要被众神惩罚的一些小贵族,只知道剥削着手下的奴隶。”
刘风哈哈笑了起来,与木札特交往的越久刘风便发现自己和他越多相似之处,一样的隐藏自我,一样的权力后的淡然宁静,放下手中的杯子,“你什么时候走?”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明早便离开这“,能放自己走木札特当然愿意了,在刘风这再怎么悠闲也不能和草原上的比,毕竟阶下囚与继承王位的王子是天壤之别。
“还以为你真的喜欢住在这里的呢”,刘风再次打趣了起来,“行,今天一早便送你回去,当日你的那帮跟班有不少活着,也放他们和你一起回去吧。”
“你真的要放我走?”见刘风这么淡定的说出来,木札特有些吃不准了,又一次失声的问了出来,想从刘风口中确认他刚才所说的是真的。
“又何必要骗你,天快亮了,还是休息一会吧,我去安排一下,等日出的时候便送你们出城”,说完刘风便起身往外走去,“那个达伦要不要放回去?”
“如果他在这有吃有喝,就留下吧。”木札特随即下意思的符合着。
“那好吧,早点休息。”刘风说完便走了,留下一个心中独自琢磨着的木札特。
日到正午,校场上刘风,张邈以及林若弦三人躺在睡椅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送走了木札特和兵家的人,前来帮助鹿鸣的能人志士走的刘风都奉送了盘缠,留下的都被安排迅速的做起了实事来。
张天,吴遥他们已经撤回去了,毕竟几万的军队得带回去守城,而且鹿鸣这小城也维持不了这么多兵士的正常生活。至于巫王山的众人,自称匪性难改,退回山中继续做着不花钱的买卖,刘风思索了一番,让他们立刻下山跟着自己干是有些不妥,所以也答应了。
安排好具体如何去做之后,刘风三人便做了甩手掌柜。政务林若弦交给了自己的那些同门;军队刘风直接给了刘青他们倒腾去了。战争中虽然牺牲了不少人但和战前想必鹿鸣的队伍还是壮大了不少,最重要的是经过战火的洗礼这些人在气质上明显的不一样了,这就是老兵与新兵嘎子的区别。
“我说齐修教导大队你就不管了?那你的光辉事迹怎么让人知道?”刘风移了移脸上的书,好让太阳可以晒到额头上。
张邈动了动身体,换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懒洋洋的应道,“玉倌,这就不要你担心了,用你的那个什么词来着。哦,对是粉丝,我张齐修如今也算是粉丝众多了。而且我早已经飞鸽传书出去了,现在不仅大禹朝就连那西汉的酒楼茶馆都在宣扬着我的英勇事迹”,打了一个哈欠,张邈把头往下埋了埋,“当然也会顺带着你和为民的。”
林若弦不屑的哼了两声,“齐修,你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早知道就不用花钱修城墙了,敌人来袭的时候把你往那一放,你那脸皮就能当城墙来用。”
“哈哈,为民此言甚合我意”,刘风闻言不禁大笑起来,“齐修,你看为民一向说话诚恳,如今他都看不下去了,可想而知你这家伙油腔滑调的水平再次提升了。”
无视身边调侃自己的两人,张邈却静不出声,止住笑容的刘风刚想起身查看这一向抗打击的小强怎么反常了,却听到张邈悠悠的吐了一句,“玉倌,为民你们说这次挫败了匈奴人的南下,我是笑着等大禹朝廷的赏赐还是等着未来岳父的暗杀?”
一句话让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这次张邈确实站在了一个难堪的位置之上,匈奴来袭身后有着澜亲王的影子。
而现在正是自己这些人让澜亲王的计划给落空了,难道还可以想象着澜亲王会和颜悦色的对你说,小子你不错,来,我闺女就交给你了!这不是扯淡嘛。不过这感情问题刘风和林若弦都是菜鸟,只能望洋兴叹给不了张邈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算啦,不想这些了,你们说这大禹朝皇帝会如何赏赐我?最好能给我和纡嫒来个赐婚,那就赚大了,给个亲王咱也能接受,事先说好了少于二品咱哥几个可别干啊,不然多丢面子啊!”
张邈拿下脸上的薄扇胡乱的扇着,再次发挥着三寸不烂之舌吹嘘起来。话题转开,刘风和林若弦也加入到讨论猜想憧憬之中,气氛再次的活跃起来,三个少年对着未来一阵胡吹乱侃,不时的传来嬉笑之声。
西汉金銮大殿上,刘季愤怒的扔下一份奏折,阴厉的脸上满是杀气,“这段淳于竟然敢违背朕意,廷尉崔浩,着令你派人速度将云霄城城主段淳于和守备段逸捉拿归京受审!”
“皇上息怒!”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越众而出,身上的麒麟服显示出了他超然的地位,当今太子老师,群臣之首的大司马张玉。
手握白玉节行礼,张玉缓缓的开口道,“陛下,段家兄弟身为朝臣违背了圣命,那便是臣子的过错。但他们出兵援大禹也是有利于大汉,现在大禹势弱我朝可以任意的凌弱,若是换来一个战力强悍的匈奴人,也危急大汉江山。所以臣觉得段家兄弟有功过相抵,还请陛下就收回圣谕宽恕他们。”
“皇上,臣觉得张大人所说甚是正确,还请皇上三思。”本站在张玉后面的大司空卢启也出列奏请。
“请皇上三思!”金銮殿上所有朝臣齐声说道。
“好好好!”刘季连说了三声好,脸色阴晴不定,张玉,卢启你们也欺朕太甚!刘季心中久压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这些年朝臣只知道有你们这两个辅国大臣,何时把朕这个一国之君放在眼里了?
这个天下是朕的,整个大汉都是朕的,是该让你们知道谁才是大汉江山的天子了,想到这刘季声音坚决的再次命令道,“廷尉派人捉拿段氏兄弟即可归京受审不得有误,退朝!”
南蜀太子府,拓拔扩看完手中关于鹿鸣之战的详细密报之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将手中的级揉成一团,“果真是孤的好二弟,想不到你在中原依旧是活的这么风生水起,虽然你承诺过不在回大蜀,可是你活着始终是我心头隐患。你答应过可以为孤做任何事情,那就为孤死一次又何妨!”
东禹的老皇帝现在很头疼,以一小城的兵力抵挡匈奴二十万大军三天而不败本是一件举国欢庆的事情,现在却变得很闹心,一群头发花白的阁老正跪在殿下要求处置鹿鸣的一干官员。
看着下面痛哭流涕甚至将这保家卫国的事情指责为不顾百姓安危肆意挑起战争,连卖国贼都被他们套上。老皇帝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密报了看了一眼。
密报上说澜亲王至昨日起便将自己关在屋中,看来眼前这一出不是他主导的,这帮老东西是不是要匈奴人打进来做了亡国奴才开心。
老皇帝很想把他们都拉出去砍了,可是大禹朝的根基却因此而动摇,这是他现在所承受不起的。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对不起那些舍生忘死的将士们,老皇帝无奈的闭上眼睛,“着禁军统领孙寒立刻前往鹿鸣捉拿刘风等人不得有误”,这才那一帮苍蝇闭上了嘴。
刘风等人并不知道鹿鸣之战在整个大陆上产生的影响,劫后重生的鹿鸣呈现出一片祥和的气氛,刘风在鹿鸣的声望与地位达到了无人可及的地步,鹿鸣真正的变成了刘风的地盘。
因为鹿鸣发展政策上有许多新颖之处,吸引了一些有才华的人自愿的留了下来,大大的补充了鹿鸣发展所需要的人才,这让刘风很欢喜的高兴了许久。
两日后,刘风正与众人在营中商量下一步该如何发展,在刘风的计划中是将鹿鸣打造成现代化的商业都市。将自己的想法和大家说了出来,一开始众人还有些难以理解,可到随着刘风的解释他们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
最终商定等刘风拿出一份详细的方案后再研究其可能性,若可行那便在鹿鸣实施,毕竟这是一项利民的创举。在刘风他们商议快差不多的时候,外面突然来报说城外出现军队,来人自报是大禹朝禁军统领让刘风赶紧去迎接。难道是赏赐来了?刘风和张邈等人对望一眼,都是面带喜色,随后刘风大笑一声带着众人往城门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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