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风的叫唤,鲁海赶忙停住了脚步,虽然抓捕这些歹徒或许可以解决目前头疼的问题,但是这一切哪能和刘风他们的安危相比。脚上生风一般冲了回去,“怎么了,玉倌,这逸清是怎么了?”
见一旁的刘风与张邈都低着头不语,鲁海顿时一阵怒火烧心,举起长剑,“都给老子去追!不把那些兔崽子杀了老子就不姓鲁!”
“鲁大哥!不要追了,赶紧去请人找大夫啊!”刘风大声了阻止快要暴走的鲁海,后者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抱起孙沫飞便冲冲的跑了起来,“对,我去找大夫,逸清你挺住,兄弟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张邈看了刘风一眼,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做,但是想必有他的用意,既然刘风没有告诉鲁海实情,这件事必须就得隐瞒下去,对着刘风点了点头,便跟着鲁海走去。
刘风暗自的摇了摇头,这也是他刚才突发的奇想,你有过河桥我自有*梯,何不来一个将计就计,趁此机会让孙沫飞装死,一来掩饰他禹朝皇子的身份,二来麻痹敌人,到最后来一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一刻钟后,狂奔的鲁海砸开了一家药铺的门,那大夫抖索着看着眼前一队杀气腾腾的士兵,赶紧给孙沫飞医治起来,只是半刻之后,摇了摇头,有些畏惧的对着鲁海道了一句,“军爷,在下已经尽力了。”
鲁海瞪着血红的大眼,刘风以为他要闹事,已经做好拉住他的准备,哪知这小子抱起孙沫飞又往下一家药铺走去。
看着鲁海狂奔的身影,刘风赶紧心中异常难受,为相交仅仅两天便能结识到这么好的一个朋友而感动,也在为自己瞒着他感到一丝的不安。
一个时辰后,孙沫飞被抱回了营地,鲁海在屋中来回的走着,“逸清怎么会死呢?我的兄弟怎么会死呢?一定是那些庸医本事不行,对,我要去请宫中御医,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真是笨!”
看着鲁海这个样子刘风心中真的不忍心了,对着张邈使了一个眼神眼神,后者会意走到门外,守卫起来,“鲁大哥,你清醒点,逸清没事。”
“什么!”鲁海闻言身子一震,满是不信的看着刘风,想从他眼中再次印证刚才所说的事情。
刘风苦笑的点了点头,“鲁大哥,刚才是在对不住你了”,随即将心中的盘算与鲁海一一道明,说完之后,刘风不好意思的看了一下脸色剧烈变化的鲁海,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让鲁大哥担心了,小弟给你赔罪了。”
屋中沉寂了好久,鲁海突然大笑起来,刘风却突然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道,“鲁大哥,不可,小心隔墙有耳。”
鲁海瞪着大眼,点了点头,刘风这才放心的拿下了手。“我说玉倌,你也太不仗义,是不是故意让你老哥难看!”鲁海板着个脸,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刘风从身旁桌上拿起茶壶,到了一杯清茶,“鲁大哥,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弟这一次么?”
“恩,看你小子这么有诚意,老哥我就原谅你了吧”,鲁海装模作样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大口,随后两人相似一笑,刘风是真心的高兴,前世活在一个尔虞我诈的世界,朋友都是拿来在背后捅刀子的,如今这辈子却有这么多知心的朋友,一切都值了!
两人一阵玩笑之后,鲁海瞅了一眼孙沫飞,“玉倌,你打算让逸清躺倒什么时候?”
“鲁大哥放心,逸清服下的药得半个时辰才失效,但从现在起他已经是‘死’了”,刘风满是郑重的说着。
“玉倌放心,这个老哥自然知道。”鲁海见刘风罕见的严肃语气,当下拍着胸脯一脸认真的应道。
待鲁海走时,这厮居然很快的将脸色变得如丧考妣一般,继续瞪着血红的大眼出去了,留下一脸敬佩的刘风。
待张邈进来之后,刘风将目前的境况与他分析了一般,让他注意自身的安全,这个时候必须要保全实力,特别是像张邈这样的虎将。最后刘风沉声说道自己写信一封,让张邈悄悄派人传道禹朝,送到小月儿手中。
听刘风这么说,张邈自然知道所用何意,“玉倌,月儿正跟着医家掌门学习,若是让她来是不是错过了大好的机会?”
“事态紧急,我想月儿她应该会明白的。”说道这,刘风脑中闪过那张清纯可人的脸,最后也只能暗自的叹了一口气,对于月儿,自己亏欠的太多了,可是现在却给不了她任何承诺。
宫中,刘季看着刚才匆匆呈上的密保,眉头皱起,这帮废物是不是太久没出动了,怎么这么失利,居然只杀了一个,断了那小子的一根胳膊,当下拿起笔,稍后派人传了出去。闭上眼,倚在龙椅之上,低吟一声,“刘风……”
第二日,长安城中权贵基本都知道了昨夜禹朝使臣遇刺事件,城东营中也变得异常安静,也许是因为太子大婚在即,所以并没有什么关于白色丧物,但是据探子传来的消息,禹朝每个人脸上都是一份悲愤。
营中,孙沫飞已经在之前醒了,刘风甩给他一套盔甲,从此这位本是贵为一朝皇子的孙沫飞沦为了刘风的护卫队一员,至于对手下将士的封口的任务自然有孙沫飞去完成了。
此刻刘风正在思索着,昨夜的事情黑衣人明显和之前的那批杀手不是同一批人,更加让刘风断定是刘季这厮要对他痛下杀手了。如今刘风已经瞒天过海,将计就计的让孙沫飞装死,断了自己的一只臂,那接下来刘季该如何使招?
突然,营外出现一丝骚动,张邈起身去查看究竟,不多时领进来一个满脸惊慌的姑娘,原来是孙纡嫒的侍女小雨。见到刘风,这小丫头行礼之后赶紧的问道,“将军,少主他……这是真的么?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已经吓得魂不守舍,让奴婢赶紧来打听情况。”
孙纡嫒怎么会知道?这是刘风的第一个想法,肯定是刘季故意让她们知道,那目的只有一个引自己前去。
思索片刻,刘风觉得还是去和孙纡嫒见她们一面,自己突然使出这一招,那几个单纯的女孩现在肯定是急得半死。去安抚一下她们的烦恼,另外也可以看看这刘季到底又耍了什么手段。对小雨使了一个眼神,留下张邈在营中应付一些可能发生的不测,刘风便跟着小雨往孙纡嫒的暂时下榻的府邸走去。
而另一边,一个小太监左右看了一阵,悄悄的溜进了厨房,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瓶,往炤上正煮着的银耳莲子粥里面撒下了药粉,再次环顾了一次,便小步快跑的离开了厨房。
不多时,孙纡香忧心匆匆的走了进来,今早一醒来便听外面的西汉兵士在说沫飞哥遇刺,几个女孩心里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向孙寒询问时,后者只是摇着头道不知道,没办法,只能派小雨去问一问那该死的刘风。
唉,纡嫒姐姐又在偷偷哭泣,从昨夜张邈走后她就心情一直低落,早上又听到这消息,整个人顿时哭的昏天暗地,到现在还没吃东西。还是把这粥给她端过去吧,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谣言。想到这,孙纡香小心翼翼的将银耳莲子粥盛入到一旁的白色玉碗中,端着它往孙纡嫒的房中走去。
房中,李双儿满脸不忍看着独自抹泪的孙纡嫒,早上到现在她便是这样,任自己百般劝慰却还是止不住的流泪,不过听之前那些西汉兵丁说的有眼有板,李双儿心中也没了底,现在只盼望刘风可以给他们带来内心的安慰。
房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片刻孙纡香进来了,将手中的碗放到一边的桌上,上前不忍的给孙纡嫒擦了擦眼泪,“姐姐,吃点东西吧,小雨已经去问刘风了,沫飞哥武功高强,而且还和刘风那坏家伙在一起,肯定没事,想必是那些西汉人以讹传讹,所以姐姐你别哭了,身子要紧啊。”
仿佛没听到一般,孙纡嫒仍是低着头暗自抽泣着,这让两个女孩眼中都是担忧,对望了一眼,只能摇了摇头往屋外退去。
关好房门,李双儿接过孙纡香手中的放着粥的盘,来人无言的走到一座小亭子中,李双儿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的石桌上,关切的看了一眼小丫头,“纡香,放下吧,有刘风在,你哥哥肯定没事的。”
眼中仍有着抹不掉的悲伤,孙纡香点了点头,可是不多时泪水就滑落下来,喃喃自语着,“双儿姐姐,我知道这肯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见孙纡香落泪,李双儿赶紧将这个装成很坚强的小女搂进怀中,“纡香,乖,相信姐姐,有刘风在,这绝对不是真的,来姐姐送你回房间休息,这两天你也累坏。”
说罢李双儿扶着仍在哭泣的孙纡香往房中走去,亭子旁边假山处一个小太监看着石桌上完好的银耳莲子粥目光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