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另一端,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迎风而立,目光盯着天边,长发随风乱舞却丝毫不以为意。
突然,黑衣人的身后出现一丝波动,接着一只手掌直扑而来!
一掌下去,黑衣人所站之地出现一个大坑,而人却不知去处。
而就在此时,一股凌厉的剑气充斥在这天地之间,犹如在下一刻便能毁灭天地万物!
“来的好!”
一个若隐若现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接着一个闪着耀眼的七星盘出现在空中。
“砰!”
一声巨响,剑气与七星盘相撞,掀起了一阵狂风,吹得杂草乱舞,而那相撞的下方赫然又是一个大坑!
追着欲躲到一边的七星盘,一道更加凌厉的剑气继续砍了上去,再次一声巨响,黑衣人退了几步,而那七星盘顿时黯淡了下去,一只白皙的手一把将它握在手中!
璇玑愤怒的声音响起“李遥允,你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不把老子的法宝废了不安心是吧!”
仔细看去,这黑衣人居然是腾格手下的李先生,此刻他正一脸的笑意的盯着璇玑,“面壁出来了?”
查看手中的七星盘,发现它没事时,将七星盘收了起来,璇玑不满的叫道,“什么叫面壁,老子这是突破,如今终于赶上你了,不然还不被天下人笑死,要知道我璇玑才是真正的天才,而你李瑶允顶多是个天下第二!”
见璇玑这般说话,李遥允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和他相交几十年,璇玑的品性已经知道很清楚,这家伙在外人面前装的一副清高得道真人的模样,可是在自己人面前就是一个无赖罢了。
没理会璇玑说话的不着调,李遥允取出一只酒葫芦扔给他,“怎么样,那小子成功了吧?”
灌吓几口酒,璇玑大叫了几声畅快之后,将酒壶甩回给李遥允,“有我璇玑在,怎么可能不成功,不过那小子也的确是一个奇才,居然一连晋升了两级,这个速度可是要羡慕死我了!”
“这也难怪,当年刘风出生的时候你就没算出来他的气运,如今他有次成就也算是正常!”李遥允喝了一口酒,脸上也是一片羡慕之色,“不过这小子的架势还真吓人,那龙鸣的声音可真是震响了整个草原啊!”
身形闪动,璇玑飘到李遥允身边,“沫偌,现在刘风这小子已经有了风起之势,草原也被搅的差不多了,你也算了却了心事,和我一起去乾坤界吧,我们兄弟一起也能有个照应!”
乾坤界?
听到这三个字,李遥允如同二十年前一样的沉默了,而一边的璇玑有些着急了,“当年你硬生生的斩断与乾坤界的联系,不就是为了留下来照顾这兵家么?当我算出兵家的命运转折在北方,你义无反顾的来到了匈奴之地,可是如今刘风已经成长开来了,他比我们想的还要好,你还有什么要留恋的,天地之道才是我们永远的追求啊!”
仿佛没听到璇玑的话语,李遥允不吭声的再次喝着酒,直到璇玑想将他手中的酒壶抢去的时候,李遥允才缓缓的开了口,“璇玑,当年我与湛泸答应大哥要好好看护兵家,虽然刘风给了我们希望,可是凡事未妥当之前我不打算离去,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再等个几年又算得了什么?你也知道,他以后的路还很艰难,不愿飞升而去的老怪物岂止是你我?”
盯着李遥允仔细的看了又看,璇玑最后无奈的在一边掐指算了起来,好一阵子才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对,他以后的路是不坦荡,似乎我理家也有一番劫难,既然这样,我便与你共同留下来吧,也当时消磨消磨时间,反正到了我们这境界命是长的很!”
“不过现在嘛,一别这么多年,就让我好好见识见识渊虹的厉害!”一跃而起,飘在半空中,璇玑盯着李遥允。
“呵呵”,将酒壶收好,李遥允脸上浮出笑意,看着上方衣袍被灵气鼓舞着的衣袍,身形一闪,来到璇玑的十丈之外,背后一把古朴的剑影缓缓的出现,扬起首,指着璇玑,“小心了,渊虹的锋利是你无法想象的!”
塔里山王庭,木札特终于如愿的夺回了王位,可是留下来的一副烂摊子足够让他头疼。现在草原已经被划为三块,各自为政,虽然他在坚持着,但是不得不承认拉提拉已经面临着分裂的局面。
要解决这如今的困局,只能通过战斗!木札特已经不指望他能感悟达伦和罗萨。在权力的面前,一切言语都是虚假的,他们要的是权势,是王位!
而这些,是木札特不能给的,草原必须统一在穆勒一族的手中,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帝国的复兴!
将手中的羊皮纸放下,木札特感觉脑袋涨的厉害,要是之前罗索尔将达伦给杀了那该有多好,也少了一个叫嚣的对手。没了达伦,腾格的几个部落定不会如现在这么坚决的反对自己,而剩下的罗萨那帮乌合之众就不足为虑!
“大兄!大兄!”
在木札特烦躁的时候,罗索尔大步走了进来,摒退四周的侍卫,一脸严肃的走上前,“大兄,不好了,唐格叔父与姆哈儿带人将罗萨杀退了数百里,可是他们并没有回来,据人汇报,很有可能是去了狼突丘了!”
狼突丘?木札特心中一惊,这是草原去鹿鸣的必经之地,中间是数十丈的平坦道路,两边则是被冲刷的突起,如同狼在匍匐着准备下一刻进攻一般,因而草原上的人称那里为狼突丘。
赶紧走到一边挂着的地图上,看完之后,一脸的凝重,“你是说叔父他们带着一万人直接去了狼突丘?”
“恩,大兄,没错,他们是去截杀刘风的人了”,罗索尔重重的点了地头,“姆哈儿与唐格叔父一直认为刘风是草原的大敌,虽然他已经消失不见,但是这两千多人不能放回去,只有杀了他们才能让草原上的人知道你木札特为了帝国雪了耻,也可以让你请刘风来平乱的事情彻底被掩埋!”
听到罗索尔这么说,木札特沉默了起来,与刘风的关系之间的关系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一种利益的交换还是朋友间的惺惺相惜?不过目前不得不承认,杀了刘风的人对现在要稳定草原的木札特来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想到刘风自信而又温和的笑容,木札特始终有些不放心,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怎么说不出来。
一边的罗索尔心中也很赞成唐格他们的做法,杀刘风赢得草原的民心,对现在动荡的草原来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事情,见木札特犹豫不决,便出言相劝,“大兄,刘风请来厉害的队伍已经护送受了伤的两个长老级人物离去,现在就剩下他自己在鹿鸣训练的队伍,只有两千人而已,而且现在还是在草原之上,凭我一万儿郎的骁勇定能全歼了他们!”
终于,木札特点了点头,却还是嘱咐罗索尔带五千人马前去接应。虽然罗索尔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还是领命而去,毕竟鹿鸣城下的耻辱他也想亲手索要回来。
草原上,张邈回首看了看队伍,这次匈奴内战浑水模鱼损失了几十个兄弟,剩下来的在气质上明显的不同了,特别是没见过血的新兵已经开始露出杀气,是真正杀过人才有的凌厉气质。
队伍的最后面是一千多匹战马,这是几个大队的士兵听从刘风的话到处抢来的,这次看得见的最大收获也就是马匹了,加上之前运往鹿鸣的快有三四千了,对于战马稀缺的中原,这可是一个大手笔了!
当然最高兴的要是鲁海了,因为刘风把骑兵划给他一手操练,马匹越多表示今后的骑兵队伍就越壮大!至于刘风说的谁抢来归谁的话,不管那些士兵信不信,张邈是不信的。
可是现在刘风在哪里?没有他,队伍中像是缺少了灵魂,整个士气都提不上来,就连平时大大咧咧的鲁海都满脸的不开心。
“吁~~”
走在最前面的刘青停下马,回首对众人道,“大家原地休息休息,等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再出发!”
跨下马,几个人聚在一起,所提的当然离不开刘风,鲁海亦如往常的继续问着,“齐修,玉倌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都一个月了!”
对于这个一天问十遍八遍的鲁海,张邈显得很无力,只能重复的回答着,“鲁大哥,这个我真的不清楚,玉倌是拜璇玑真人为师,学成之后自然归来了!”
“你怎么又是这句话,武道修行难易非同小可,有些人十年八载才小有成就,那我们要等玉倌等到什么时候?”
将马背的水袋取出,喝了一口递给韩杰,“鲁大哥,你放心吧,玉倌那家伙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了,而且还会以让我们大吃一惊的方式出现!”
这次鲁海没哟反驳,咬了一口手中之前烤好的羊肉,然后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