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空格外清澄,月光的清辉透过树叶间隙,斑斑驳驳投在两人身上,天空中繁星密布,虫鸣声此起彼伏,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福宝知道小志累了,轻柔地哼唱儿歌,伴他入眠: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在福宝的轻吟中,小志在福宝的背上发出微微的鼾声,福宝没舍得施展轻功,泛滥的母爱情愫,让她贪心的想多和小志待一会儿,于是慢慢地进城朝客栈方向走去。
她们不知道现在的欢喜客栈已经乱成一团了,在客栈门口招财和王掌柜小心陪着那个叫安子的人,招财倒是满不在乎的看着那个不男不女的安子,象只没头的苍蝇般在客栈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几十个回合,那群早已醒来的侍卫,个个如鹰犬似的,目光在客栈周围巡视个不停。
招财被王掌柜派来的人,十万火急的从田庄里叫来,一听他们的叙说,再一听说那几个侍卫受伤的情形,就已经明白那是她家的小姐所为,心里直埋怨福宝,一看安子和那些侍卫,就知道而耐着性子安慰着安子,一再保证孩子不会有什么事的,欢喜客栈会承担所有的责任,天黑之后如果孩子有什么闪失的话,就让整个欢喜客栈来陪葬。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安子也就不好再咄咄逼人,一大群人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在客栈的大门口静静的等待着。
客栈二楼的一间上等的客房里,一位身着墨色绣着金色花纹长衫的年青男子,虚弱的半躺在床上,一脸的病容却掩不住他绝世的容颜,左手吃力的摁住左腰,几缕散落的长发垂在他苍白的脸上,微蹙眉头隐隐的透着王者的霸气。
“痛的厉害吧,太子爷!您先把药喝了,这都快一天了,您不吃饭也不喝药,身子怎么受得了?听奴才的劝,小志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一位身着枣色肥肥胖胖的中年人,端着一碗药,心疼的劝慰着床上的人。
躺着的人没有接过药,一提到小志,他的心就象被刀剜了一下,自责的说:“李顺,都怪我,如果当时不是我昏迷,你要照顾我,小志也不会轻易被人掳走,你也知道,他爹娘是为了救我,才双双去世,可我却连他们唯一的孩子我都照顾不好,九泉之下你让我有何面目去见我的师兄师姐。”
“太子爷,为了治小志的腿,您不顾自己的身体,硬是辗转千里绕道云州为他求药,您就别再自责了,药都要凉了,快喝了吧!”李顺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太子的情绪却越来越激动,没有一点要喝药的意思,这可对他的伤很是不利。
“扶我起来!”他挣扎着想要起床,李顺赶紧放下药碗就去扶他,边扶边说:“太子爷,您慢点,别扯到伤口。”用力扶起他,慢慢地走到到窗边,打开窗户,和他一起注视着下面的情况。
他们的窗户正好在客栈大门的上面,下面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安子和客栈的掌柜倒是焦急万分,那个朱府的当家丫头看似也很着急,但目光中却是不慌不忙的,很是悠闲,让洛星宇不禁疑窦重重:云州朱家是当地的首富,却是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做主,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看这丫头片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本就是她的诡计,她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他们的行踪应该很隐蔽,不可能被人发现,她会是谁的人?为什么她会对付一个小孩子?
就在他五心不定,各种念头在他的脑海兜转个不停时,一阵好听的哼唱打破了静谧的夜晚: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所有的人仿佛被定住了,中午的掳走小志的那个丑女人,竟然哼着歌背着小志回来了,洛星宇张了张嘴,没有叫出声,因为他看到搂着丑女人脖子睡的香甜的小志,竟然露出甜甜的笑,从他的父母去世后,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小志睡得这么安稳。
最先打破这个宁静的是安子:“你这个丑女人,你害得大家提心掉胆的。”又对着旁边的侍卫尖利的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把这个女人拿下。”
福宝皱了皱眉头,一手扶着背上的小志,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嘴边对着他们轻轻地“嘘”了一声说:“小宝贝累了,别吵着他。”对着安子说:“你把小志抱回去睡吧,他玩了一天很累了。”安子不再说话了,听话的从福宝手中接过孩子,福宝无视旁边那几个开始还剑拔弩张的侍卫,现在都吃惊的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好象她就是孩子的母亲似的。福宝轻柔的把孩子交给安子后,转身就朝来时的方向飞驰而去,那几个侍卫还没有回过神来,眨眼间就不见了她的踪影。
洛星宇和李顺一直看着下面,可以确定那个丑女人对小志是没有恶意的,她把小志交到安子的手中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就好象是把她自己的孩子放在摇篮里似的。
“幻影步?!”李顺轻轻的惊呼一声,洛星宇看了看震惊的李顺,强压下心中的疑惑,让李顺扶他先去看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