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麟这回亲自抓药,亲自煎药,福宝有了粥垫肚再次喝药反映就没这么大了,人也清明了许多,喝过药后,突然对子麟说:“子麟,都怪我这几天生病,让你日夜不得休息,累着你了,看你,都瘦了,眼睛都陷了下去,你也是死里逃生,刚恢复不久,我现在好多了,也想通了许多的事,你且上床睡一觉吧。”懒
“姐姐,我不累。”看着福宝猛然间从悲愤着解月兑出来,没在胡言乱语了,他应该欣喜才对,怎么他反而有种更不好的感觉。
福宝知道子麟担心他,可她刚刚才想到,都是这几日里爹惨死的样子总在她脑海里翻转,弄得她昏头昏脑的,让她了无生趣,结果让她漏掉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朱府没有人了,她得先给爹和八娘收尸,其他的再从长计议,那天在刑场上看到校兵守卫森严,怕是对她收殓不利,万一有个好歹,最坏也就是她陪着爹爹一起,她不想把子麟也置身于危险之中,毕竟他是东方家唯一的血脉,她不能让身入险境而有所闪失,而且子麟这几天为了照顾她,肯定也从没睡过,他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再者,她做的错事能得到子麟的谅解,她已经心满意足,她真的想让他避开这件事。
子麟走过来坐在床边,抬头正视着福宝的眼睛,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坚定道:“我不知道姐姐在想什么?要干什么,但是姐姐不不论做什么,我都会陪着姐姐,我听姐姐的话,放下了仇恨,明白活着才是最重要,你都不怕我这个通缉犯连累,我又怎会在姐姐最难的时候离开你,从你救起我的那一刻,我们已紧紧的连在了一起,我警告你!别想甩开我。”他自己都不明白在和福宝相处的这一段时间,他就是把她当做了自己的亲人,没了哥哥,他有了姐姐,好不容易找到的亲情,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虫
福宝在他真诚的目光下,开始的想法简直无所遁形,于是对轻轻说道:“我要去给爹爹收殓!”
“好,我陪你!但是你要先把身体休养好,否则,我不会让你冒险的。”
“我们已经耽误了三天了,我不能让爹爹横尸野外,我等不及了。”
“好!但我们不能就这样出去,郎中已经知道你是女儿身,小二煎药时不知有没有发现,这个地方也不能呆了,等会出店后,我们再化装成老年男子,再作打算吧。”
“好!我听你的。现在出发吧。”
两人不动声色的退房出来,云州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他们寻到旁边一僻静处,匆匆化成两个云州大街上常见的老年的男人样,化好后从街角出来,就看见他们刚刚离开的那家客栈被官兵包围起来,客栈的掌柜在战战兢兢的和其中的一个官爷在说话,那个常照顾他们的小二也站在旁边,时不时的应答着什么。
“不好,官兵要来搜查,把银票随身收好,包袱就扔在那个角落里,站这儿别动。”子麟匆匆忙忙的从包袱里拿出些银票和银子,把那个包袱就扔在旁边,刚换下了衣服随手扔进了一家院子里,然后拉着福宝走到人多的地方。
果然不出所料,官兵围住了客栈,并很快把客栈附近五十米内的人全部限制了起来,一个一个的询问,是否看一个公子和一中年男人离开,问到福宝他们进,子麟颤颤巍巍指着他们刚刚离开的地方道:“刚刚官爹把我们抓来时,他看到两个男人慌慌张张的扔下什么东西后,急匆匆的跑了。”
一个小兵赶紧朝子麟指的方向跑去,回来时提着个包袱跑到掌柜旁边的那人旁边道:“符捕头,那边墙角发现了这个包袱,有人看见有两个男子朝那边跑去。”
“打开看看!”那人接过小兵手中的包袱,赶紧打开,旁边的小二指着包袱里的一件衣服说,“这几件中衣就是那位管家和他家公子穿过的,他二人很爱清洁,每天都洗澡,他家的公子正在生病,管家天天给他换洗,这两件衣服我还给他们洗过呢。”
就在他说话当口,几骑快马骑了过来,福宝抬头一看,惊立当场,中间那身着金色铠甲,身形高挑雄健,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俊逸的摄人心魄,不是黎洛还有谁?只是他那双冰冷的眸子发出阵阵的寒意,望之令人胆寒。匆匆一瞥,福宝马上低下头来。
“陛下!您不眠不休快马加鞭的从前线赶来,就先去了法场,现在又来这里搜查,我担心您的身体吃不消,您还是先去休息一下,这里就交给我好了。”旁边的姜森对着黎洛关切的低语着。
旁边的云州太守有些胆怯的随声附和着,“是啊是啊,皇上就先去太守府里一歇,我们一会尽力搜查的。”
黎洛狠狠的瞪了那太守一眼寒声道:“你做的好事,你的帐我会慢慢的找你算,今日要是再有差池,你……”话音还未落,他的身子一歪,急速的朝下坠落,幸亏一旁的姜森眼明手快,一片惊呼声中一把扶起黎洛道:“快来人,送陛下回太守府,快请卢军医!”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把黎洛抬进太守乘坐的那顶轿中,速速撤离。
趁着人群慌乱之机,子麟拉着福宝悄悄的向士兵注意不到的死角移去,福宝对云州还是很熟悉的,福宝朝巷子左边努努嘴,子麟马上领会,两人飞速的向那个方向遁去。
福宝想好了,那个方向是福宝办的慈善堂的方向,那里常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孤寡老人和一些失去父母的孤儿,人员的来源很复杂,
他们可以暂时栖居在那儿,不会有人怀疑他们的。
走到慈善堂时,那里已经布置成了个灵堂,灵堂的四周掛着白幡,中央挂着朱老爹的画像,以前福宝很多时间都会留在善堂里,她认识里面很多的人,尤其是小孩子,现在那些很多熟悉的面孔正跪在灵堂里,对着爹的画像哭泣着。守灵的人看到两个老人来吊唁,只道是曾经受过朱老爷恩惠的老人,发给他俩每人一件孝衣,福宝和子麟很快接守来穿好,与堂上的其他人一起哀悼。
福宝认出了慈善堂里那个以前最爱粘着她名叫小燕的小姑娘哭得很伤心,就慢慢走到她的身边,然后轻轻的问道:“怎么就只有一张画像,朱老爹的遗体没放在这儿!”
这一问,那个小丫头哭的更伤心了说:“今天一大早,我们慈善堂才被解封,大伙儿才回来,为朱老爷设了这个灵堂,老爷爷,您也是受过朱老爷的恩惠,特意赶过来吊唁的吧。”
“那灵堂上怎么只有老爷的一幅画像呢?老爷的遗体呢?”福宝不解的问道。
小燕哽咽着说:“老爷的遗体放在法场有三天了,白天黑夜都被衙役们看守着,说是要通过老爷的尸体抓到朱小姐,谁也不许收殓老爷,大伙儿都急的没法,就在刚才不久听说云州来了一位大官,为朱老爷平反了,朱家的女管家这才把老爷从法场上收殓回来,他的遗体就放在重新被解封了的朱府里。我们哪有资格去府上吊唁,于是堂主就自发的在这里设了个灵堂,让我们在这里祭奠。老爷爷,我们多给老爷烧点纸钱吧,朱老爷是我们云州最好的人,他做了好多的善事。”
“是啊,朱老爷是难道的好人,他铺路架桥,施舍了好多人,他把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安置在这里,让我们衣食无忧,唉真是老天不长眼,这么好的人,朝廷却要把他关起来,这一关就是两个多月,最后还把他正法了,这朝廷的人真不是东西。”小燕身旁另一个半大的小孩子气愤的说道。
小燕拉了一把那个少年哭道:“你快别说了!都是那个朱大小姐惹的祸,她倒好,去到京城做她王妃,把自己的老父亲留在这里替她受罪。”
“要我说,真正该死的是那朱小姐,哪天让我碰到,我一定会杀了她为朱老爷报仇!”那少年疾恶如仇道。
两个人的话让福宝无地自容,子麟看出她此刻的深深愧疚,忙把话叉开道:“小弟弟,小妹妹,你们说的对,朱老爷是全天下最好的人,我们都是接受过老爷的恩惠,就多给朱老爷烧点纸钱吧,让他一路走好!”
“小妹妹,你刚刚说朱家女管家,是哪位?我怎么没印象?”福宝伤心难过,但她没忘记小燕刚才有说道爹的遗体是女管家给收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