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水纯然一离开,侍从小月便急匆匆地步入内室,脸上既焦急又欣喜。
“主子,您和圣上有没有……呃,嗯?”小月的双手手指不住地圈圈画画着,并红着脸问道。
“啊?”阙凌烟不明所以,疑惑地望着小月。
“哎呀,主子真是坏死了,明知道小月的意思,还这样问!”小月不依地扭动着身体抱怨道。他从小就开始侍奉阙凌烟了,所以现下俩人的关系是亦主仆亦友的。
“……呃,小月,你,你不会是说……”阙凌烟挑眉问道。
“是,是,是!小月就是那个意思!主子,您们……呃,关系还好吧?”小月抑制不住自己的小八卦心思,不过,他更多的是感到开心,因为这样一来,就再不会有人说他们家主子的闲话了。
“你一个男儿家家的,别乱想,我们,没有什么的!”阙凌烟没好气地瞪了小月一眼,不过,当他想起刚才的情形时,忽而想到了一件事情。
“小月,你去打水来,呆会儿,我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呢!”阙凌烟一边吩咐,一边起身下床。
而他下床的主奔目标便是位于窗户下的书案旁。当他瞧见案上的那张墨笔丹青时,他的眼神亮了一下。
好,好传神的肖像画!
阙凌烟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水纯然要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原来她将他闭目睡觉的样子给描绘下来了。
那画中的他,有着流泻的墨黑长发,刀削的精致面容,安然随意的卧姿,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画的一侧还用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飘逸俊秀的字体书写着一首诗,诗言:北国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城国倾不得,香卧榻而眠。
当阙凌烟看到眼前的画时,心内无疑是震撼着的;当阙凌烟看到那首诗时,眉头无疑是抽个不停的。
不过,当他瞥到画一角的落款时,他有一瞬的疑惑,因为那上面写的并不是“紫君虞”,而是“水纯然”。
而这时,小月恰好打水进来,并一眼瞧见了阙凌烟手中的画,于是小宇宙爆发了----
“哇!主子,这不是您吗?好像哦,是谁画的?是你自己吗?”
阙凌烟下意识地就将画给遮了起来,而后皱了皱眉头道:“小月,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大惊小怪的,一点男儿家的样子都没有!”
“是!小月下次不敢了!”小月缩了缩脑袋,暗自做了个鬼脸。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他刚刚似乎看到他们家主子羞腆的表情了,很难得啊!
…………
紫岫宫院内
紫夕嫣迎风而立,双手背于身后,长发及袍摆随风飘摆,面部表情透出一种沧桑的睿智成熟感。
此时,突然来了一阵猛风,院内的某株不知名的树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于是,一片落叶便在猛风的攻击之下陨落了。
只见那片失了根的落叶任凭猛风吹刮盘旋着,并在下一秒碰到了一伫立在风中的障碍物--紫夕嫣的脸。
紫夕嫣的忍功着实了得,愣是纹丝不动地任那片落叶为其戴上独特面具,当然,如果忽略她那双早已攥得死紧的拳头的话。
须臾,再须臾,再再须臾之后,就在紫夕嫣即将爆发之际,水纯然却适时地伸手替她拿掉了那片落叶。
“皇叔,您还好吧?”水纯然笑嘻嘻地说道。
紫夕嫣阴紫着面部,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沧桑感。
“圣上,您的画作好了没有,臣这‘模特’做得还称职吧?”紫夕嫣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句话了。
今日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早朝过后,本想过来跟女皇商讨下一步的行动方案的,谁料女皇居然兴冲冲地拉她做什么“模特”?真是他娘的见鬼了!
紫夕嫣心中那个恨啊!!!
“皇叔,您真是太敬业了!所以,朕决定聘用您为朕的专职模特,待遇从优,怎样?”水纯然一边整理画卷,一边兴奋地说道。
呵呵……紫夕嫣皮笑肉不笑着,双掌展开又攥起,攥起又展开,此刻她最想做的事情的是,掐死女皇!分明是拿她当猴耍嘛!
“承蒙圣上看得起臣,臣恐怕不能胜任,圣上还是另请高人吧!”
紫夕嫣本想抬首看看水纯然的可恶嘴脸的,可是,她看到的却是水纯然的那张笑得很纯真很纯真的脸。娘的,太耀眼了,她无法对其下手,甚至连月复诽她都觉得是罪过!
“哦,那好吧,皇叔既然不愿意,那朕还是另外找人吧!对了,皇叔还有别的事吗?”水纯然依然满脸笑意。
紫夕嫣真的很难相信这样一件事实,就是,眼前的这位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微笑的女皇,真的是朝堂上的那个威慑力十足的女皇吗?怎么差别那么大呢?
“臣,臣没有了!臣告退!”唉,还是不要叨扰女皇了,因为呆会儿还不知她有什么整人的法子呢?虽然女皇看起来相当得无辜就是了!
“皇叔,继续派人查探,越详细越好!”水纯然在紫夕嫣转身离开的当口,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圣上,您的意思是?……那么臣……”紫夕嫣一惊,转过身问道。
“哎呀,皇叔是不是改变主意要做朕的模特了?那太好了!来,阿左阿右,准备一张木榻给皇叔,朕这就准备画一幅‘女将卧榻图’!”水纯然一脸兴奋哪!
“等,等一下!圣上,臣有绝顶重要的大事要办呢,故不能做圣上的模特了,还请圣上见谅!”紫夕嫣趁侍从接令的当口,急忙说道,并在下一秒急速退离紫岫宫院内。
“哎,皇叔?您别……”水纯然还未呼出口呢,紫夕嫣已经逃得无影了。
“皇叔逃得还真快呢,唉,可惜了,朕的模特呀!”水纯然故作一脸遗憾的模样,而身侧的侍从孟左孟右早就在心中笑翻了。
“咳,圣上,貌似现在该去给太后请安了!”孟左好心提醒道。
“对哦,朕这就去!”水纯然看到书案旁放着的鹅毛笔时,忽而莞尔一笑,“阿右,帮朕把鹅毛笔及墨砚带上。”
“是!”孟右虽不解水纯然的用意,但作为下人,还是那句话,服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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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预告,明日一章有雷,故请读者亲们做好心理准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