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紫禁城,方知紫禁城之外的地方有多么广阔;离开了皇宫,方知皇宫之外的世界有多么精彩。
那日夜晚离开皇宫之后,星垂就带着她一路使用轻功在屋顶上飞奔。水纯然开始是很享受这种风在耳边啸,脚在空中飘的感觉的,然,就在她“腾云驾雾”了约模半个时辰之后,她的黛眉隐隐在抽了……
“星垂!”水纯然伏在星垂的怀中出声道。
“属下在!”星垂一边纵力继续前奔,一边答话道。
水纯然着实佩服他的内力修为,奔了这么久居然都不带喘的!
“你,现下是要带我到哪里呀?”水纯然仰首微笑着问道。近看星垂,呃,依然不晓得他长的什么模样,因为他的面纱片刻不离脸。
“……”星垂飞奔的身形不禁一僵,不过他并未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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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这面拉得不够劲道,而且煮得也不够火候,完全没有将拉面的精粹给做出来。”水纯然吃了一口就搁下了筷子。没办法,因为自己之前喜欢研究食谱,所以在吃东西时就会细细品评一下,一旦遇到不合自己胃口的饭菜,势必会提点出来。
不过,貌似她此次的提点很不合时宜,因为现下所有人皆睁大眼睛瞪向她,似乎她亵渎了某神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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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想必这位客官也会做喽,那小的可要讨教一番了!”肥胖老板心中是十分得不服气呀!
“怎样?你不会没胆吧?”肥胖老板说着便伸出肥手拍向水纯然的肩膀。
星垂本想出手打去那只肥手的,却被水纯然一个眼神给定住了。水纯然笑了笑,既然这风头是由她惹起的,那么就自当由她本人去平息。
“好,我就做一碗出来让大家品评一下!”水纯然很利索地卷起了宽松的袖袍,露出两截如玉的臂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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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纯然抄起一大铁勺,舀了一勺油汤,顺手淋到面碗里,只听“嗞嗞嗞”地油响声,一股喷鼻的香味蹿将至围观众人的鼻腔内。水纯然适时地抓起一把葱花配料洒于面碗内,于是一碗清爽诱人的拉面便完全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承让了!”水纯然抱拳礼谦道。
“哼!”胡三娘虽然内心已对水纯然刮目相看,但嘴上仍不服软,“你的做法很花哨,让人很难不怀疑你是为了哗众取宠的。所以你做的面好与不好,还需要有人来品评一番才是!”
岂料,胡三娘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便传进了众人的耳膜----
“我来品,我来品!”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一穿着邋遢的老婆子乐呵呵地走进店堂内。那老婆子面色安详红润,眉眼之间皆是笑意,水纯然很自然地就将她和那传说中的济公联想在了一起,当然,性别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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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纯然自是没有察觉到星垂的异常反应,松弛够了之后,她便站稳身形,然后以着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我被陌生人跟踪了!我猜那人来者不善!”
“为什么?”
“因为善者不来嘛!”水纯然皮皮地笑了笑,正要转脸嘲笑星垂一番时,却发现星垂已然不在眼前了,而这时她也适时地听到了一声惨叫外加一串威胁之语。
“啊呀呀!你悠着点,刺伤了我老婆子,小心我跟你拼命哇!”
水纯然下意识地循声望去,正好目睹了星垂拿剑指着某位老婆子的情景,而那位老婆子正是之前在面馆白吃了两碗面的主。
水纯然此时方才意识到那句“为什么”并不是出自星垂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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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我已经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了,不过师父曾经为我取了个法号--修缘,如今我也做了师父了,唉,都没什么人叫我的号了!”老婆子一阵感慨,但她的语气中却全然无半分伤感之意,乐得自在的意味却是浓之又浓。
“哇!那婆婆就是修缘大师了,小女子失礼了!”水纯然立马抱拳行礼,继而又道,“对了,大师此次出行为何没有带上徒儿一起,这样路上也好歹有个照应呀!”
修缘闻言,登时从鼻腔内哼出了好大一声,而她的整张脸孔也气鼓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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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水纯然想以沉默来打发掉修缘的话,那么她无疑是用了注定会失败的一招。当然了,水纯然也无法继续沉默下去,因为修缘可不是好惹的主。
“啊!难道说,你嫌我徒儿年纪大了,配不上你?!”修缘惊叫,眼里却满是威胁的意味,意思是,你敢承认试试?
水纯然暗自翻了无数个白眼,但想让她就此妥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此她换了一副悲伤的口吻说道:“修缘大师有所不知,并非小女子我看不上您家徒儿,实在是因为小女子我命不久矣的缘故!小女子我可是中了江湖上传说的无解之毒啊!对了,您徒儿年方几何呀?”
闻言,其他俩人皆嘴唇抽搐外加一脸黑线,呵呵,这水纯然够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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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缘趁机拍掉了店小二的手,并兴冲冲地瞅着水纯然,说道:“丫头呀,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为师我的,为师好感动,所以为师打算送你一样礼物。”
修缘说着,就从袖内拿出一物件,在水纯然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当口,就听“咔嗒”一声,水纯然那雪白的手腕上便被扣上了一只翠绿莹白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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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纯然嘴角微微抽搐地瞧着手中那通篇都是经过字斟句酌,并加以润色修饰的晦涩难懂的文言之词,顿感阴风阵阵拂面吹,冷雨滴滴凉透心了。
“小姐?”星垂觉察到水纯然脸色的不对劲,黑眸闪过一丝关切。
“我,没事……唔……”水纯然刚说自己没事,然,下一秒,她就觉得胸中一阵憋闷,而且汹涌着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热流,于是她直觉地就小跑至一棵大树下。
而她甫一到达目的地,喉咙中便涌上一股甜腥味,于是,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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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不了她的毒,不过倒是有一个可以保护其心脉在三个月内不受毒素侵袭的法子。”年轻男子说道。
“什么法子?”星垂一把扯住了那年轻男子的衣领口,没办法,他实在是忍受不了那男子温吞的性子了。
“咳,咳……你……”那年轻男子被星垂给勒得喘不上气,双手死命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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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梦正平静安详地说着话呢,突然凭空尖叫一声,白皙的脸孔瞬间变得尤为惨白。而且,尤其让人感到骇然外加不可思议的是,他此刻居然爬上了床榻,两臂紧搂着水纯然,而他的身体亦如秋风中的落叶般抖动得可怜外加可怕!
水纯然被秋梦这一连串的莫名举动给搞蒙了,被紧搂的身体也下意识地一僵再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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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没事了,蟑螂那么小,不怕的,呵呵……”水纯然很自然地便吐出诱哄小朋友的话来。
“不!它们会咬人,好恐怖,好恶心!”秋梦再度扬高嗓门大叫一声,而这一声也正好将端着晚膳进来的星垂给惊起了全身的警觉性。
只见星垂“咻”地一下抽出腰间软剑,然后水纯然只觉眼前一片剑影寒光。
嚯嚯嚯----
数声剑与空气的摩擦声过后,水纯然下意识地朝地上瞧去,这一瞧之下,她不由地心生几分怯意,天,这星垂也忒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