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之余,回雪更加纳闷,早知道他们是旧相识,吴先生一句话,顶得过这三天来她所做的一切,早知这么容易,自己就不用白费那么多口舌了。
吴先生与玉临风在屋里聊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玉临风就着手为吴先生解毒。
吴先生呆在屋子里不曾踏出一步,原来吴先生所中之毒乃是“噬骨**”。此毒中毒之迹象咋看上去与“九花流毒”相差无几,可毒性比“九花流毒”不知强多少倍,纵观武林,没有比这更毒之物了。此毒十年多前由玉临风亲自研制,原是用来对付灭门仇人,既然是为仇人准备的,自然越狠毒越好,更没想到要研制解药。可阴差阳错,被他徒弟盗取。
玉临风胸有成竹,小心谨慎,除用饭之外,寸步不离地守着吴先生,每日给吴先生用药,外敷内服并用,针灸放血齐施,每天还要在药桶里泡三个时辰。
玉柳如忙得不亦乐乎,屋里屋外打扫得一尘不染,一日三餐准时摆上桌,各色美味俱全。回雪欲帮忙,可玉临风说是来者是客,不应劳驾的。回雪闲得自在,时不时扑扑蝶,赏赏花,跟溪中之鱼儿聊聊天,待到晚上时,玉柳如给她讲故事。
如此过了七天,吴先生身上之毒已解,只是容貌溃烂的严重,如今面部用纱布包裹着,要待到三天之后方可拆解。不待三天过去,吴先生坚决要告辞了。玉临风不好挽留。回雪没有理由留在万毒谷,离别之前玉临风千叮万嘱,三天之后要回雪帮吴先生拆下纱布。
出了万毒谷,连日奔波,回雪与吴先生又回到了那家所谓的兴旺客栈。此会兴旺真的有兴旺之样子了。住店之人大多手提武器,想是武林大会将近,各路人纷纷聚集,落脚于此客栈的。店老板忙得呵呵直乐,见到回雪来了,殷勤接待,说是托了回雪之福,客栈才会平安无事,客源不断。
回雪谨记玉临风之嘱咐,马上要了客房,打点着要帮吴先生拆纱布。拆解之步骤,回雪已在心中反复默念了许多遍了。她轻车熟路地剪开纱布,一圈一圈地拆开。终于,长长的纱布拆解完毕,露出吴先生的脸来。只是那脸布满结痂,红通通的一片,触目惊心之状。
回雪早已心有准备,但还是下了一跳,安慰着:“吴先生,别着急,还有最后一个步骤就行了。”此话是说给吴先生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嗯!”吴先生轻应了一声。
回雪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把那层死皮剥掉,再用玉临风给的药水搽一遍。如今呈现在回雪面前的,绝对是一张绝世无双的美少男之面庞。完美绝伦的轮廓,白玉似的肌肤,气质非凡的眉宇,似笑非笑的嘴唇。
她呆愣之下,忍不住赞叹:“吴先生,原来你这么年轻!”
“可以了吗?”吴先生依然双眼紧闭。
“可以了!要慢点儿,慢慢睁开!”回雪有种往他脸颊戳一戳的冲动,因为那肌肤确实太诱.人了。
吴先生慢慢抬起眼帘。
“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回雪在一旁慢悠悠地说。
那是一双透着神秘幽光的紫色的眼睛。她呆住了,不觉沉迷在这种深幽的迷幻中。
吴先生愣愣地打量着回雪,既而激动地失声唤道:“二娘?”
回雪听得一愣一愣的,从那紫色诱惑中回过神来,笑道:“吴先生,你没事吧!我不叫二娘,三四娘,我叫回雪!‘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的回雪。玉柳如姐姐给我取的。玉柳如,记得么?就是仁心婆婆!该不会毒解了,脑袋坏了吧!”
吴先生目不转睛地盯着回雪,看了又看,仿佛要把她每一个微妙的表情都捕捉进脑海,以唤起沉睡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