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当,叮铃当。”方悦手上脚上,都考着沉重而又冰冷的脚链手链,脖子中还有枷锁夹着,走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没什么灯光,昏暗至极,只能瞧出个大概。
耳边不时传来,各种凄厉的喊叫声,“我是冤枉的。”“大人我冤枉。”“放我出去。”,鼻子中还能不断闻到,各种霉味,腐臭味,夹杂在一块,令人作呕,简直就如同那人间地狱一般。
领路的狱卒在一间牢门口停了下来,打开锁链锁着的大门,一把将方悦推了进去,地上铺着薄薄的干草,没有被褥,在这二月天,还是十分寒冷的,有几人正相互依偎在一起,蹲在一个角落里。
一抬头,方悦瞥眼瞧见那马夫,正在和牢头说些什么,听不真切,方悦想来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也就不去多想了。
“小兄弟,你是什么事被抓进来的。”凑上来问话的是一个满脸刀疤的男子。年约四十,看上去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
方悦也不想多搭理这些人,随口回了句,“杀人。”
那刀疤男子一愣,随即放声大笑,“好,小兄弟贵姓,老哥白铁。”
方悦听了沉默不语,自顾自的打起坐来,却不想刀疤男子身后又冒出一人,似是十分不耐,“臭小子,我大哥问你话呢?”说着一把向方悦拍去,要是被拍结实了,少说也得将养数日。
方悦似乎也有些不喜,待来人手掌刚刚触到其后背之时,略一发力,只听得“嘭”一声,来人被震得连退数步,才勉强止住身形,这还是方悦手下留情的结果,否则此人说不得得被震晕过去。
刀疤男对着一干手下一声怒喝,“不得无礼。”转过身子,笑着对着方悦说道,“小兄弟好身手。”说完退到一边不再多言。
日子一连平静的过了数天,这一日牢门被打了开来,紧接着方悦被带到了城主府大堂之上。
堂上有一人正襟危坐,身着官服,细看之下,方悦认出此人,正是前些日子,在官道上见过的那位四品官员,其头顶之上,挂着一副牌匾,上“正大光明”,每一个字写的苍劲有力,待得方悦到的堂上,下面衙役齐齐高喊“威武”口号。
“啪”,那官员一拍惊堂木,大喝“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方悦一挑双眉,冷声道,“小小官员,也受得起方某一跪。”堂上那官员显然没料到,方悦会有此一说。
“大胆刁民,口出狂言,还不跪下。”说话的是一师爷模样的生。
“哼!在下乃……”
方悦还为说完,只听得那师爷大喝道,“左右何在!”
“在”堂下两旁衙役瞬间走出两人。
“此人咆哮公堂,目无法纪,行鸡鸣狗盗之事,给我退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两位衙役向着堂上正主,那位四品大员偷眼瞧去,那大员似乎并未对师爷的越俎代庖有何不满。
随着方悦一声冷哼,被两位衙役拖下了大堂,紧接着堂上就清晰可闻的听到了“噼啪”声,足有五十下,师爷一脸的满意之色,唯一让他觉得可惜的是,并未听到方悦凄惨的求饶声。
杖责完毕,方悦被重新带上了大堂,正待问话,突然有衙役跑上大堂,“报……启禀大人,中州州府常大人驾到。”
那四品大员一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这常大人可是此人的顶头上司,官拜二品。对着下面说道,“来啊!把疑犯带下去,押后再审。”
回到牢内,方悦丝毫没有受过大刑的样子,“小兄弟,瞧你这模样,倒没像过过堂啊!”白铁疑问道。
“中州州府大人来了。”方悦言简意赅的说道。
白铁似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方悦双腿一盘,重新打起坐来,白铁见此模样,也不再多言。
夜渐渐深了,牢内也安静了许多,只有少数几只出来遛弯的耗子,在墙角草堆旁,“吱吱”乱叫,好不热闹。
“方悦,方悦。”
忽然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方悦举目望去,是一名狱卒,细看只下到有些眼熟。
“怎么,认不出我来了,我是方大海啊!”那狱卒说着,摘下了官帽。
“三哥。”方悦激动不已的喊道。
“我听说有个叫方悦的被抓了起来,自称是落云宗弟子,所以过来瞧瞧,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怎么会……”
方悦把当日城外打死老道,法力尽失,戏耍马夫,冤枉入狱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
“三哥,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方悦泣不成声,说不下去。
方大海略一回忆,就缓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那日你检测灵根,发生异象,除了被落云宗的两位道长瞧见外,其实远处还隐藏了一人,那人最后引了两位结丹期修士前来,结果……”
“那两个结丹期修士和那报讯的人是谁?”方悦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个我不清楚,族长让我把两样东西给你。”说着方大海掏出了一枚玉简和一枚令牌,“族长说,看了玉简,你自会知晓。”
方悦一把接过玉简,并未马上观看,此时就是方悦想看也没得看,而那令牌,不知道是有什么打造而成,方悦一并收了起来。
“四弟,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么!”
“三哥,明天你去一下落云宗浮云阁,自然会有人来搭救于我。”
“好,四弟,那你保重。”说完方大海转身离去。牢内其它诸如白铁等人,目光中有了几分敬畏,这可是仙师,高高在上的仙人啊!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中午,只见一名衙役,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边开着牢门一边求饶,“仙师饶命,仙师饶命。”方悦正待说话,却发现阴暗的牢内,又有几人挤了进来。
“你这狗官,是不是不将我们落云宗放在眼里啊?!”说话那人又狠狠的揍了一顿那腰肥体胖的四品大员,青霄城的父母官。
“下官不敢,还请仙师赎罪,下官糊涂,误信小人。实在不知道,这关押的竟然是落云宗的方仙师,否则就是借一个胆子给下官,下官也不敢将方仙师关押起来的。”
“要是我师弟有何损伤,看我不拆了你的青霄城城府。”
方悦一听此声音有些熟悉,待得来人进了牢内,方悦一看,再也忍不住眼中的热泪,“师兄。”
“师弟别哭,一切有师兄给你做主。你个狗官,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将我师弟,送入城府好生伺候。”
“是,是,是,下官马上照办。”转身对身后喊道,“人都死哪里去了,还不快将方仙师,请到城主府。”
“仙师请,仙师请……”
在数位走出的衙役中,自己的三哥方大海,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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