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光从来不是纵欲之人,但遇上一个狡黠的小恶魔,他变得贪得无厌。
蓝依莲会玩角色扮演,有时她只会穿着一件俏皮的围兜当起女仆,有时又会化身为俏护士,她也买了很多件令他血脉偾张的性感睡衣,若不是他亲自验证她在男女上是个新手,他真的会以为她是个经验丰富的浪女。
令他更高兴的是,她脸上的妆一天比一天淡,而他爱极了她纯净无暇的肌肤,总是爱啄吻她的粉颊,好几次更在淋浴时替她卸去残妆后,好好的把她给吃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不想让他吃下太多的粉妆,就是因为开始眷恋他看着她素颜时的迷恋,蓝依莲的妆才会一天比一天淡,终于,以素颜面对他,也面对外人。
玛丽不晓得她长得如此纯净可人,每每见到她总是赞叹不已。
而两个山庄里的仆佣则在韩辰光贴心的命令下,不准任何人盯着她的脸看,一阵子下来,她慢慢能接受自己这张没有涂上任何颜色的素颜,服装也从短棉T,超迷你短裤,换成素色洋装,成了清丽月兑俗的东方美人。
只有林威治每次见到她,总会看直了眼,往往得等到韩辰光搂着她走人时,他才尴尬的回神,就像现在——
“晚上去约个会吧,明天要到圣让庄园,上午十点再过来就行了。”韩辰光头也不回向呆站在厅堂的他说道。
“是。”林威治俊脸微窘,搔搔头后,转身离开。
不是他想对好友的女人做什么,而是他从小到大最无法抵抗的,就是这种楚楚动人的东方美人,偏偏每回遇上时,对方不是人妻就是别人的女朋友,怎样都没他的份。
至于韩辰光拥着蓝依莲一回到房间后,她就先溜进浴室洗澡了。这一晚,她选了一件特殊的性感薄纱睡衣,全身上下就只用了一条像细肩带的蝴蝶结系着,身材若隐若现,有穿比没穿还惹人遐想。
男人是视觉性动物,而韩辰光一再帮她印证了这一点。还好,拜网络之赐,即使不去情趣用品店,打打键盘,就有一些让男人流鼻血的性感衣物寄过来。
半晌,她一出现在房间,韩辰光身上的动情激素立即被撩拨起来,褐眸里的光芒变得炙烈,可想而知,那件薄纱睡衣的寿命超短,没又会儿就成了一堆破布,两人交缠的身躯灼烈烫人,一滴滴的汗水皆沾染了彼此的味道,剧烈的快感涌上,高潮的波浪将两人愈推愈高,终至坠落,相拥喘息。
他知道,他对她食髓知味,上了瘾,“你是个妖精。”
蓝依莲笑着,依偎在他怀中,轻抚着他下颚的胡渣,听着他失序的心跳,“我有点渴……”
他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我去倒杯水给你。”
她坐在床上,凝睇着起身去倒水的男人,尽管赤果,他的动作优雅,而且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身材感到骄傲,强健的体魄、肌肉结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与美。
人是惯性动物,习惯走同样的路,习惯在什么时间做什么事,但是当沙发客旅者到一个新地方,遇见不一样的人,看到不一样的景致后,讨厌的寂寞在冒险因子的活跃下,都是无所遁形而必须加紧走避,这就是她酷爱当沙发客的原因,因为永远都不知道有什么新的冒险等着她。
只是……这一次的冒险很可怕,她竟然开始眷恋起这个男人了!
这会让她变成一个傻瓜的,她很清楚,可是又忍不住想试探他的心,或许这么做了之后,她才能勇敢的面对自己的心吧……
他将水杯递给她,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让她可以靠着自己。
蓝依莲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后,看他将剩余的水一口饮尽,开口问道:“说真的,这一生你可能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吗?”
“包括你在内?”他笑着摇头,“不会。”
她的心陡地一沉,这么干脆,相对于她最近的留恋,更显现她在男女关系上的生女敕,不!她绝不能沉沦。
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他也抛出一个问题,“你有可能爱上我吗?”
“不可能。”
这句话带了点赌气意味,他听出来了,更懊恼的人是蓝依莲,她也听出来了。
“小心,别爱上我,这是真心话。”
他天生除了有不安定的灵魂外,对女人也极度的不信任,更甭提那随口就可以说出“我爱你”的廉价爱情,他对这一切非常嗤之以鼻,不过,他的确深爱着她的味道,但这也只是性而已。
“你放心吧,游戏玩久了终究会腻的,到时候我们就会各走各的路,你可别因为太想念我来找我就好了。”
她故意说得一点都不在乎,接着连忙跳下床,快步走进浴室,一关上浴室门,她就不断告诉自己要争气点,他可以这么洒月兑,她当然也行,爱的女敕芽不过刚刚才萌发而已,只要连根拔起就没事了。
韩辰光看着被关上的浴室门,“想念”这两个字好像勾动了什么,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斩钉截铁的丢给她一句——“那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想念,久违的两个字,竟在此时挑起了莫名的渴望,他忍不住蹙紧浓眉。他会因为她而重新温习想念的味道吗?
不过,令韩辰光困惑的情绪,在第二天就被过往不好的回忆给取代了,无暇细探。
韩辰光、蓝依莲、林威治三人驱车前往圣让庄园,这里到处是翠绿的河谷、葡萄园、城堡,一览无遗的美丽景致,却是韩辰光最不想再见到的风景,从他十岁踏进这座庄园一直到他长大成年,在玛丽让她搬进西维耶庄园后,他就不曾再踏进这个地方一步了。
在他离开的那一天,没人相送,可今天,他的身份不同,所以古色古香的老庄园前,仆佣久久站成两排列队欢迎,他挽着穿着一袭及膝白色洋装的蓝依莲,林威治跟在他身旁,三人一进入华丽的厅堂,就见到一大群西装笔挺的男子神情严肃的站在一旁,而站在最前面的就是久违的雷斯。
由于失去了最重要的买方,他灰头土脸,又听到元老们邀他的死对头安德烈过来,他更是羞愤不平,不过,一看到安德烈的女伴,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事实上,几乎在场的所有男人,都无法将目光从蓝依莲的身上移开。
雷斯更是色胆包天,看她的表情虽然陌生,但那双眼眸专注到近乎放肆。这也怪不了他,美女他看过很多,美艳青纯型的都有,但像她如此纯净月兑俗,却有纤细骨架,魔鬼身材的东方美女,实在少之又少,尤其那双璨亮的水翦明眸,隐隐流露着楚楚动人之光,简直迷死他了!
“品酒测试设定在后面的宴客厅,请你们往这里走。”圣让的老管家朝安德烈恭敬一揖,示意他们跟他走。
三人一进入宴客厅,就感受到一股紧绷气氛,在场的都是家族的元老们,他们排排坐,表情严肃,前方的长桌上,放着一瓶瓶红酒,瓶身都被包起来,每个酒瓶前都放了一个空酒杯。
这是一场蒙眼品酒测试,除了受试者要将眼睛蒙住之外,酒堡名称或酒的年份这种酒籍资料,都是被反压在酒杯下的,原先那群西装笔挺的男人一看到韩辰光出现,便起身站到长桌后面,一一拿起红酒,倒进杯中。
雷斯故意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刻意不搭理任何人,但哀怨的目光却不时瞥向坐在前面的父亲。是他说服众人将他拱上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但营运一出了问题,他竟然马上改拱另一个外来客要挤下他的位置,教他怎么能不呕?!
亨利替韩辰光绑上布巾,接着示意他开始品酒,品酒时,韩辰光只是将酒含在口中,感受其味道后立即吐掉,因为喝太多会影响感官,视觉、嗅觉跟味觉都会受到影响。
“这是下坡酒。”他放下第一个酒杯,面向那群排排坐的家族长老们,公布答案。
林威治低声向蓝依莲解释,“这是指香味及口味都有减损的酒。”
“这有木材味。”韩辰光浓眉一拧,放下第二个酒杯。
“这是指被贮存在木桶中太久,橡木味渗透进去了。”林威治低声再道。
“这一杯有酵母菌味。”他放下第三个酒杯,又说。
林威治也继续为她解说,“这是指在发酵过程中,产生的酵母菌细胞及葡萄残渣而产生的沉淀物,但这些物质被保留下来,不算好酒。”
“我不知道他这么厉害。”她对他的崇拜又多了一分。
“他花了好几年准备才通过品酒专家的考试,当然厉害了。”林威治对好友极为赞叹。
“考试?”
“英国品酒专家协会的考试,考生要对酒的知识、买卖、品酒各方面都相当熟悉,才有办法考过。”
韩辰光一一试酒,说出的每一句评语,让奥诺雷家族的老品酒师,从一开始的嗤之以鼻,认为只是被他蒙对,一直到后来,目光中不再有轻蔑,反而露出赞佩之光,不过,对于几名帮忙雷斯欺上瞒下的品酒师来说,他们则紧张得直冒冷汗,开始担心起来。
“最后,说到年份,这些都是无年份酒,也就是由不同年份、两种以上的葡萄酿制而成的。”品完所有的红酒,韩辰光帅气的扯掉布巾,丢到桌上。
此话一出,几名品酒师立刻脸色惨白,但另外几名品酒师则面露错愕,有的甚至大动作的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急忙拿起酒杯尝了一口,脸色倏地一变。
韩辰光冷冷的瞪着脸色铁青的雷斯,“身为传统而有古老品牌加持的老酒庄,因为自家产量欠佳,而大举购置这些劣等酒,难怪会丢掉一大笔生意。”
“你以为我愿意吗?!葡萄是我种的吗?”雷斯火冒三丈的怒吼回去。
其他的老品酒师更是当场吵了起来,因为雷斯要送给买方的酒,是由某几个特定品酒人确认过品质后才出货的,但他们却没有做好把关之责,明明这些都是次等混合酒,他还大喇喇的说酒没问题,难怪买方不肯再续订。
至于一些食古不化的元老级成员,个个脸色丕变,被一个他们一直拒绝承认的奥诺雷家族后辈出言教训,已觉得不好受,偏偏这些品酒师还当场吵了起来——
“够了!”亨利火大的怒吼一声,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相关责任我晚一点再跟你们算账。”他直视着面无表情的安德烈,“我们的营运状况一路溜滑梯,但你的集团营运状况一直处在巅峰,还屡创新高,这也是事实。”
另一名家族长辈也起身,“没错,看来我们终于找到那笔大生意被抢走的主因了,但损失太多,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看是要重组、合并,还是任何能改善现况的变动,都请你直说无妨。”
韩辰光点点头,“大刀阔斧解决那些寄生虫,找一些有能力的新血进来,自然就有一番新气象,不要再固步自封,自我设限了。”
“你凭什么?我才是大家指定的继承人!”雷斯忍不住又朝他怒吼,若不是身旁的人拦着他,他早想将这个自以为是的私生子给轰出去。
“凭康诺集团的营收年年超越奥诺雷,当然,只要你能在某一年超越我,这句话,我会收回来。”韩辰光冷冷的看着他。
“好!那就这样办,请你以代理总裁的身份辅助奥诺雷集团。”亨利很快做了决定。
“爸,你说什么?!”雷斯差点没气疯。
“你给我闭嘴!如果奥诺雷酒品就这么从市场上消失。实在太丢脸了。虽然安德烈是代理总裁,但他的决策权力高于你,你得听命于他。”
雷斯听到,气得紧握双拳,“你是我爸,怎么可以让他把你儿子踩在脚下!”
“只有能力强,能替我们这些股东赚大钱的人才有资格掌权。”他冷冷的教训起儿子,身为奥诺雷的一份子,他这儿子还搞不清楚利益永远凌驾于亲情之上。
雷斯咬牙切齿的跑了出去,韩辰光则被强力留下,商谈一些细节,林威治也留下陪上司,话题愈谈愈深入,蓝依莲很识相的走了出去。
外头蓝蓝的天空,一片如绿色地毯般的女敕草,沉静的氛围,可比里面乌烟瘴气的气氛让她舒服多了。
“安德烈的女人汰换率太高了,上回他才跟一个浓妆艳抹的美女在一起,没多久又换成你这个纯净美人,你可要有心理准备。”雷斯突然从一旁树荫下走出来,挡住她的去路,俊秀的脸上毫不掩饰对她的高度兴趣。
蓝依莲冷笑一声,“你真善良,才刚被拿走集团的主控权,不但不担心自己的未来,反而有心情来提醒我。”
“没办法,我天生爱美女,舍不得看到美女伤心。”雷斯温柔的看着她,但心里想的却是要怎么把安德烈的女人抢过来,他想要让安德烈难堪,却没想过自己有几两重。
“我是美女?”她觉得好笑,他八成还没认出她是谁吧!
“当然,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像你如此让人惊艳的美女,只要一想到日后你会被安德烈那个私生子给甩了,我就忍不住为你感到心痛。”他愈说愈慷慨激昂,还学人捧心。
蓝依莲听了差点没恶心到吐出来,正想提醒他她是谁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身后,但不知情的雷斯显然很高估自己对女人的魅力,突然伸手将她拥入怀里,下一秒嘴就凑了上去,“天啊,你是如此的吸引我……”
唇正要落下时,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扣住,他不解的转过身时,根本还没看清楚对方是谁,一记硬拳便直接挥向他,好巧不巧,又正中他的鼻子!
雷斯痛呼一声,“该死的,我的鼻子好不容易才好的!”他低声诅咒,捂着流着血的鼻子,抬头想要骂人,但在看到安德烈冷峻的脸孔时,脸上倏的一白。
“我建议你,除了看鼻子之外,最好连眼睛耳朵也一并检查一下。”蓝依莲走到韩辰光身边,没好气的瞪着他怒道。差一点点,她就要被他强吻了,这该死的色胚!
“什么意思?”雷斯一头雾水,还在状况外。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雷斯·奥诺雷,事实上,你每次鼻子受伤都跟我有关,但最主要的原因都是因为你太,怪不得任何人!”
“我想等你的鼻子好一点,再来找我谈公事吧。”韩辰光冷冷的再瞪他一眼,拥着蓝依莲先行离开,回到车上。
雷斯困惑的眨了眨眼,看到林威治走出来后,想也没想的冲上前拦住他,“安德烈的女伴我有见过吗?”
林威治好笑的看着他留着鼻血的歪鼻,“你又被她揍了?看来你对人家乱来了,蓝依莲小姐你有见过啊,她不管有没有上妆都一样很吸引人,你说是吧?”
有没有上妆?!雷斯脸色丕变,“是她吗?”
“是啊,而且我要是你,我不会在这里继续抬杠,赶快去一趟医院吧,因为你的鼻子看来好像又断了……”
不等他说完,雷斯像是突然回了神,捂着鼻子惊慌失措的冲向自己的座车。
真是慢半拍的家伙!林威治受不了的摇头。
韩辰光答应接下奥诺雷酒品的代理总裁后,随即被安排到办公大楼去参观,而且还是由几名老总带领,并且直接将他介绍给高阶干部。
这一介绍,外面的私生子成了拯救摇摇欲坠集团的正主,原本排斥他的高阶干部,全都一改先前不屑的态度,个个哈腰巴结,甚至直接邀请他到家中共餐,挑明由自家爱女陪侍。
事实上,若不是韩辰光扣着蓝依莲腰上的大手不曾放开过,她早就气氛的闪人了。这些人的嘴脸真的太令人作呕了,把她视为空气的举动更是可恶!
而韩辰光在这近两个多月和她相处后,很清楚她虽有一张除尘月兑俗的容颜,但也有一颗敏感的心,他指示林威治留下来整理一些相关资料再E-mail给他后,便不顾那些拼命邀请他一同晚餐的长辈们,拥着她径自离开。
由于时间已经近晚上六点,他带着她到一家餐厅用餐,但她的胃口显然不太好,他关切的问:“不好吃吗?”
她想吐!尤其那道烤鱼一送上来,她的胃就一直在作怪,但她没有多想,事实上她也不是没有多想,她只要一想到刚刚那些五、六十岁的经理级干部过度熟络的邀他到家中用餐,还特意提及他们的女儿或孙女有多么优秀,她一整个就是不舒服!
他切了一块牛排,用叉子叉起,凑到她唇边,她瞪大了眼,不知道他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举动,她张嘴吃下,慢慢咀嚼,一种天生的女性虚荣感仍跃上了心头。
“别让那些人破坏了自己的胃口,不值得。”他终究是懂她的。
“你已被训练成不在乎了是吗?”她好奇。
“家族财大势大,明争暗斗下总有牺牲者,我这个外来者从被排斥的私生子,到现在成为大家最想巴结的大总裁,明示暗示想利用自家女儿和我攀上关系的人太多了,今天这种情形,我早已见怪不怪。”
“你也不像柳下惠,应该也吃了不少。”她闷闷的说。
“该品尝的,只要合胃口,又刚好有需求,我都吃了。”
听他这么说,她的心有点酸涩,但这不符合她明哲保身的原则,人一旦丢失了心,情况就只会变得难以收拾,她只好自我解嘲,“真不错,我也合你胃口。”
她的心还是闷闷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吃了那口牛排的关系,她突然觉得胃口大开,开始吃了起来,而且愈吃愈饿,甚至连他的套餐也不放过。
他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知道她把那些食物当成他,恨不得把他也一起吃进肚子里,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他对她应该不是只有性而已,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期间,还是有不少女人向他示好,毕竟想嫁入豪门的女人不少,但他一点也不心动。
所以每次一回到家,他不急着用正餐,总是先品尝她这份更可口的甜点,可是这个小女人,自从上次问了一点真心话后,就再也没提过情爱的话题了。
“你在嫉妒那些女人,所以吃我的东西泄恨吗?”他莞尔一笑。
他还笑得出来,那她在心酸个什么劲?!她率性的放下刀叉,“我吃饱了,想回去睡了。”不说还不困,这一说,还真的想睡了。
“胆小鬼。”
蓝依莲没说话,等他结完账后,便开车回西维纳庄园,一路上两人难得都没有交谈,各有各的思绪。
韩辰光的心情莫名的好,他很清楚不单单是因为家族长老们认同他的能力,让他入主集团这件事而已,还有她似乎在吃醋的反应。
蓝依莲知道自己不能再沉沦下去,他是个成熟内敛的男人,即使可以表现出邪魅的一面,但他魅力惊人,暧昧不明的情愫在她心中滋长,她唯一该做的事,就是赶紧偷了他的种,尽快走人。
一回到西维纳庄园,她立即邀约,“我要洗澡,要一起吗?”
他知道她在挑逗他,笑道:“若不是还有重要的公文要看,我一定奉陪。”
她耸耸肩,走进卧房的浴室,他则到书房处理公事,但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在她洗完澡出来,拿着浴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时,就见到他西装笔挺的走了进来,明眸骨碌碌的一转,调皮心陡起,她走近他,刻意甩了甩头,让发上的水珠飞溅到他身上,但他不是省油的灯,笑着将她打横抱起,将她放躺到大床上,也顺势俯,将她压在身下,先吻了她诱人的红唇,不安分的双手随即着她仅着浴袍的完美身材,这就是他对她调皮的处罚。
不一会儿,蓝依莲就没力气再逗他了,还被抱进浴室洗了第二次的澡。
洗完澡后,他拿着浴巾为她擦拭湿发,两人的目光在镜中相遇,她屏气凝神地望着他灼灼的褐眸,卧室内的温度仍然太高。
韩辰光看着她,那双水眸仍闪动着残余的之火,他的脑里立即浮现她在他身下娇喘申吟的模样。太意外了,他竟然会如此渴望她,仿佛跟她缠绵一辈子也不厌倦!于是他又再一次要了她。
第二次的激情,蓝依莲的体力完全被榨干,很快就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静静凝睇她熟睡的模样,她的脸总会往他的胸膛磨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子后,才会微笑睡去。
她在他的怀里如此满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种满足感他也有,甚至还有努力掩藏的真心,只不过害怕受伤,所以迟迟不敢坦白……
蓝依莲在十天后发现了一件让她超级兴奋,但又不可以坦白的事——
她坐在床边,手抚着平坦的小月复,她的月事一向很准,而且这一个月来,她食量变大、容易恶心想吐,还会特别想吃某样食物……她上网查过了,这些奇怪的迹象都是因为——她怀孕了!
不过绝不能让韩辰光发现,幸好他最近为了奥诺雷酒品的事,天天早出晚归,公事几乎占据了他所有时间,没有心神注意到她的这些改变,而他一向很敏感,一旦等他事情忙完了,事情就大条了!所以就算她再怎么不想离开他,就算自己仍眷恋他温暖的怀抱,但这不过都只是一场游戏,既然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现在势必非走不可了。
这一天,她来到孟克庄园跟婆婆道别,“我要回英国了。”
“安德烈知道了吗?”玛丽眉头一皱,心里急着拨算盘,原来已经三个月了。
“我待会儿才会去跟他说,只是想确定,婆婆应该不会把我们之前说好的事告诉他吧?”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偏偏最近婆婆睡觉的时间又更长了,有时昨天才说过的话,今天就忘了。
“我们说好什么事?”此时也只能装傻啊。
她忘了,不意外。蓝依莲松了口气,“呃,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说好我跟安德烈在一起,合则聚,不合则散,婆婆不会干涉。”
看来“那件事”有谱了,不然这娃儿怎么会这么紧张!
但玛丽仍假装一脸狐疑,“是这样吗?不过无偿的亲情是无价的,婆婆很希望你能继续守护他,陪着他……”
蓝依莲的心微微一紧,深吸一口气,“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了。”
“孩子,缘分是件很奇妙的事,只要你别特别抗拒,我的心愿就能实现。”
“这——”
“我不逼你,我只希望你有空时打个电话来跟我聊聊天,不然哪天我真的得了老年痴呆症把你给忘了,到时你打电话来也没有意义了……”玛丽这席话说得很催泪,老眼也泛起泪光。
她难过的落泪,“我会的。”
两人紧紧拥抱后,道了再见,蓝依莲回西维耶庄园将行李整理好,临走前,她又环视了这一间充满爱的回忆的卧房,她留恋的抚模韩辰光睡过的枕头后,即前往他的办公室。
“指导教授对我有很大的期盼,已经六月了,他愿意用暑假期间指导我的课业,而我本来就是跳级入学的,他觉得要补足一学期的课,对我而言一点都不难。”
“所以——”她要结束他们的关系?韩辰光脸色绷紧。
“终有曲终人散的时候。”这句话她一路上在心里练习了不下上百遍,才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他突然沉默,褐眸定定的望着她,不见丝毫波动。
事实上,他被她的不在乎给刺伤了,不明白她怎么能将分手说得如此简单,他们之间不是该有一点点的不同吗?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一点情意在的……
由于他不发一语,她也跟着静默下来,一股难以形容的凝滞气氛笼罩着整间办公室,她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内心忐忑不安,几乎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眸,故意转头看向窗外。
过了好久,他终于开口,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你跟姑婆说了?”
她回过头来,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俊颜,点了点头,“嗯。”
薄唇微微一扯,“那么……就这样了吧。”
蓝依莲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拉扯,喉间突然一阵酸涩,低头咬着下唇。
是啊,就这样了,她到底还在奢望他有什么反应!她暗自深吸了几口气,抬起头,缓缓伸出手,但他却直接将她拥入怀里,好紧好紧,紧的她都快不能呼吸了。半晌,他才放开她。
“再见。”他道。
“再见。”她勉强挤出笑容。
在搭飞机回到伦敦的路上,蓝依莲的心情好复杂,一股不曾有过的惆怅缠绕在心头,好几次她冲动的想着,等飞机一降落,她就要再买机票飞回法国,但,回去之后呢……
一开始就讲清楚的啊,不要爱上彼此,这是他们的游戏规则,遗失了自己的心是她犯了规,怨不得谁,何况,她并非什么都没有,只是……
无声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滑落脸颊,一滴又一滴,愈落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