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骄傲和开心都只能一天,严伦是个严师,就算朝廷内外对女皇的负面评论已经转为正面,但她要学习的事物还是太多了。
所以,何谓日理万机?被狠操的言宣儿开始明白了。
除了已经执行的新政令要持续追踪外,白兰国的稻米开始出现供过于求的情形,毕竟东风皇朝可是吃了他们的米数十年呢!
日前,已有白兰国派特使前来议价,然后,母后也为了她在街上和皇叔对呛一事找她谈,说只要她认为对的,她都会支持,不过,毕竟是亲人,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就过了,别伤了和气。
她明白,母后是要她息事宁人,因为涂大人以罪证不足被释放了,家族两百余口人也悉数被释放,不管他是为什么事惹到皇叔,至少,没人亡。
严伦也说,有些事并未真正过去了,事实终会被掀出来,只是时间早晚,要她不必心急,至少,眼下,还了涂家老小的清白,对冤狱一事,也下旨御赐金银珠宝、昂贵药材补品作为补偿。
但听闻那些珠宝全转送一些穷人或学堂去,涂家分文未取。
唉,若不是涂府距离皇城甚远,她是打算亲自去拜访的。听说涂家上下被刑求的人不少,大半都在养伤呢!
事实上,她也走不开,严抡开的课包罗万象,要读的、学的一箩筐,只是,那个吻呢?对他没有意义吗?
她其实有点失望的,他从不主动谈起那个吻,表情一如往常的冷静,可是那个吻对她而言是会发酵的,让她不由自主的寻找他的身影,如果一不小心对上他灼灼的黑眸,她更是心慌意乱,只能赶快低头……
“专心!”
思绪翻涌的当下,对面就响起严师的声音,她头也不敢抬,就点头,“是!”
乖乖的看着手上的书本。
这御书房内真的好安静啊,她偷偷的从书沿看向严伦,却见他的视线无误的射向她,她心惊惊,赶忙将视线又调回书本上。
哎哎呀,当女皇真的很辛苦,读的书肯定比普通人多好几倍,书里有些辞汇让她读得更是想哭,不知该怪自己国文课时打混模鱼,还是国文老师自己混得凶,有些字她想有边读边,没边读中间都念不出来!
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严伦早已洞悉她在这方面读得有多辛苦,竟早一步的在上面标注上读音与意思。
除了这些外,他也特别为她上一些政治学,更是费时整理出一些治国民生的法则条款,要她背诵,可是,他的毛笔字实在写得太美,她忍不住的想,要是让他参加书法比赛,肯定拿奖,在拿了很多奖后,就多写几幅,肯定好卖的!
“专心。”
严伦自己都算不清这是第几次要她专心了,但只要看到她那双黑白明眸又开始骨碌碌的转动,或恍惚,他总得出个声音把她不知飞到哪里的心魂给叫回来。
言宣儿尴尬的逼自己专心,只是,一翻阅他密密麻麻的手抄本,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的读着,她的眼皮就有点重。
“噢!”一本书突然飞来轻敲了她额头一记,她困意顿消,瞪着坐在对面的人,咕哝一声,“家暴啊!”
他挑眉,“你说什么?”
她粉脸一红,“没什么。”
他摇摇头,“今天无法用心吗?还是休息了?”
“不用,我会用心。”她抿紧唇,柳眉一纠,拿起毛笔抄写,加强记忆。
没想到他也倾身靠近,看着她写字,她整个人变得僵硬,他们两颗头都要碰上了,连睫毛都可以打架了。他有必要靠她靠这么近?
她的呼吸开始紊乱。男人长得太俊就犯了滔天大罪吧……她从没有这么思春邪婬,一双眼睛就瞪着他性感的唇瓣。
“在想什么?”
“想你的唇——呃……?”月兑口而出的她忍不住的发出一声申吟,干脆趴在桌上,她又恼又羞,粉脸已经涨得发红发烫。
“抬头。”
“不要!”糗死人了!
“抬头,我有东西给你:”
是吗?她好奇的一抬头,没想到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那双黑眸里有着炽烈的炯光,就在下一秒,他封住她的唇,这个吻跟上次的不同,不是从温柔开始,而是狂热激越的,她几乎就要室息了。
这么内敛斯文的男人,吻起人来竟如此剽悍霸气,分明是外冷内热,她的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感受到他一样失速的心跳,与他的唇舌一番缠绵下来,她只能喘息。
“可以专心了?”他回到座位,眼神温柔,但这句杀风景的话马上将她感受到的浪漫指数拉到零。什么嘛!原来是为了让她专心才吻她的。
她感到失落。
严伦勾起嘴角一笑,“公归公、私归私,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谁跟你谈情说爱?她赌气的想着。
见她噘起红唇,忿忿不平的翻看着手抄本,那可爱的神情令他差点就想再攫取她的唇,可是,他是正常的男人,对有渴求,而且会愈要愈多,但他们尚未成亲啊!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夕阳已然西下,而这是他们固定出宫巡视的时间。
既是巡视,其实是严伦故意让她出去透透气的,不一定到人多的城中,有时避开人潮到山上、海边,让她的压力得以稍微纡解。
只是,原本他也希望让她改掉白天睡觉的习惯,免得早朝时总是一阵混乱,但每每回宫的路上,不过是华灯初上,她就困得张不开眼。
此刻,严伦便看着已然在马车上熟睡的人儿。看来,他要帮她调整日夜颠倒的作息是难了!带着宠溺的神情,他拿起一旁的毛毯为她温柔盖上。
她倒自在,乔了个舒服的姿势,将他的腿当枕,睡得更熟了。
马车进宫后,小睡一觉的言宣儿才刚下车,就见品淮来报,“涂大人已恢复健康,率领所有族人花了数日前来皇宫要求觐见女皇,说是一定要亲自谢恩,此刻全在议事厅外的院落等着女皇呢。”
她却有点不好意思,“不要啦,他们肯定又跪我的,我……”
但严伦笑着催促道:“是你应得的,别让他们久等了。”
“可是,我并没有为他们平反,我什么也没做啊!”
“有!你做了,我还记得有人连钧王都不怕,当街怒声,要为民平反!”他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往议事厅走去。
一到院落,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言宣儿眼睛都瞪大了。
“涂家为官已有三代,枝繁叶茂,你这一挺身,可救了两百多条人命,外界说那是个仁君,你当之无愧。”
是这样吗?言宣儿忍不住的热泪盈眶,尤其当她看到涂薇薇扶着白发苍苍的老父,领着家族里的老小恭恭敬敬的向她叩头谢恩时,她只能以手势要他们平身,因为她太激动了,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眼前一张张感激又含泪带笑的脸孔带给她太大的震撼,原来,她有这样的能力来护佑她的百姓!
见女皇真情流露,涂家人也是泪如雨下,最后是严伦怕被泪水给淹没,掌控了局面,要宫人们带这一大群人去休息用餐。
涂薇薇深吸口气,走上前跟他借一步说话,将父亲要她转告的事告诉他,“小心钧王,保护女皇。”
“我明白了。”严伦微微一笑,回答道。
待他们一行人都离开后,他回身看着仍在掉泪的女皇陛下。
“我从不知道你这么能哭。”
“喜极而泣嘛。”
这一说,她又成了个泪人儿,他忍不住的将她拥入怀中。“你做得很棒,有权利大哭一场。”
她还真的毫不客气的痛哭,宣泄的自然是这段日子以来战战兢兢的压力,而他心疼她、佩服她,她的努力、用心,他全看在眼底,只不过,有些生活习性,他显然还得为她加强。
这小家伙哭得涕泗纵横,竟然直接在他的衣服上又擦泪又擤鼻涕的,他浓眉一皱,“你不会太脏了?”
“嫌脏?那反正都脏了!”她释放压力后,笑容回到眼红、鼻子红的脸上,看来好可爱、好动人,在她要继续揪起他的衣服擦拭哭花的小脸时,严伦的动作更快,已攫取她的红唇。
月儿露脸了,星光灿烂,人影成双。
与之相反的,在钧王府里,却是被愁云惨雾给笼罩着。
涂家浩浩荡荡上皇城叩谢皇恩,根本就是在宣扬女皇的仁泽,再加上白兰国释放善意,米价大跌,还有一些相关的新政令也收到效果,百姓的民生问题一一得到妥善解决,女皇威名远播,深得百姓爱戴,却让钧王坐上龙椅之路愈来愈坎坷。
尤其瑞滨来报,一些原本联名上书要拱钧王为皇的官员已经暗示时势不同,那件事可能无法照他意思去做了!
事情严重啊!钧王脸色铁青,喝斥所有下人退下后,仅留瑞滨。
仔细回想,金言似乎是从那一日落水后,行为举止就跟过去很不同。
以前虽然任性骄纵,但对他这名皇叔,是有惧意的!可是那一日她竟敢当街呛他,一些新想法、新政策又是从何而来?她甚至大胆下政策,却步步为营。
严伦虽然是个绝对关键,但他并没有皇室血统,所以,尽管优秀,他一点也不担心他,而金言在他眼中,原本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可是这段日子以来,她蜕变了,破蛹而出!
想到这里,他将瑞滨叫上前一步,“宫里眼线都看到什么?”
瑞滨拱手禀报,一一道来,女皇有时会自言自语,有些用词,宫人们是有听没有懂。
她变得不喜欢奴才下跪,不喜欢奴才伺候洗澡、尾随……
她希望御膳房少煮一些菜肴,还自创“公筷母匙”,所以一桌菜肴都未沾上她的口水,吃不完的还不准丢,说是浪费食物会遭天打雷劈,示意奴才们拿去给一些无依的老宫人食用……
随着他愈说愈多,钧王脸上的寒意愈来愈少,笑意渐浓。
金言是他看着长大的,养尊处优的她,哪有关心和爱惜食物的习惯?更甭提,她会将奴才搁置不使唤了!
最重要的是,她看他的眼神不对,再怎么说,她亲眼看到他推她入湖的,没有道理,连一丝丝的惧意都没有!
“现在的女皇——是假的!”他冷笑。
瑞滨一脸错愕,因为主子用的是肯定句,但怎么可能?
“我会找出证据!不,我会让这个冒牌货现形!”
于是,钧王开始进宫,要找言宣儿麻烦,为的就是要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太后见他进宫,特别设宴,没想到钧王自己还带了上等美酒。“涂家的事是我越权了,所以,皇叔就先干为敬了。”
“钧王太客气,女皇,快喝。”太后一见他仰头就是一杯,圆融的催者女儿。
严伦抿紧唇,“晚辈当日也对钧王不敬了些,我亦先干为敬。”他举杯饮下,这一喝就喝出钧王带来的竟是极烈的“醇醉”,此酒醇厚顺口,相当容易喝醉。
言宣儿见他也喝了,遂拿起酒杯,想着这么小杯的酒,应该没关系吧?
跟着仰头一口灌下,但脸色顿时涨红,呛得她猛咳不已,严伦立即体贴的为她拿来茶,让她喝下。
老天爷,她又吐舌又流泪,直呼着,“呛死人了,这什么酒?”
孩子气的举动令在座众人错愕,太后蹙眉瞪着她将粉色小舌吐得长长的,还用手拼命挥,仿佛如此就能降温似的。
“言儿,这酒这么辛辣?可是过去你很能喝的。”她不懂。
闻言,言宣儿脸色丕变。
钧王笑得邪魅,“没错,女皇可说是喝着上等好酒长大的,酒量惊人,对了,”他故意又看向始终不说话的严伦,“摄政王是女皇的青梅竹马,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嘛。”
“从我辅佐她后,就禁止她喝酒,除了不让她醉了影响国事外,日后,她将为我孕育儿女,这酒是一定要戒的!”
严伦这话有条有理,没有破绽也说服了太后,只见她频频点头,“没错,是该戒了,日后怀孕,酒可碰不得,言儿,你就喝水或喝茶就好。”
太后一回头,身后宫女立即上前,换掉女皇的杯子。
言宣儿点头,看向严伦,脸儿红红。她真的很感谢他替她解围,可是他这一席话很怪,他们在一起,根本不曾碰过酒,哪来的戒酒说?
这一试探,钧王虽然无功而返,但有所获。
第二日,他得知太后在午后外出,严伦陪伴女皇出宫巡视,约莫在黄昏时再返回宫中,就选在夕阳余晖映照大地之际,再次进宫。
刚回宫要用餐的言宣儿一看到他,心情就一沉。这老家伙是怎样?
严伦见到他,警戒心再起。
“本王想过了,本王虽然不才,可是经历一些大大小小的事,也可以提供给女皇作为日后治国的参考,而且,维持良好的关系,女皇真的有事要讨论,就不至于不好意思前来讨教了……”
一顿晚膳,就听钧王讲个不停,就在她要以吃饱为由闪人时——
“女皇年号为天德,如今看百姓如此爱戴,的确是老天爷庇佑,广被德泽,当然,也是女皇依据传承的治国祖训来治国不是?”
她柳眉一纠,什么治国祖训?她在过去只有满脑子的钱钱钱、要买几口期货、何时平仓了结……
钧王挑眉,“怎么女皇一脸困惑?不会是忘了先祖传承的智慧了?”
“当然不可能!”是巧合吗?她忐忑的看着他。这一连两日,他似乎都在找她麻烦。
“鉴古知今,以仁达闻达,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严伦挺身而出,脸色也凝重。“钧王是在质疑女皇的身份?晚辈希望不是,要不,就算贵为皇叔,君臣身份亦不得逾越,质疑君王身份就是冒渎龙颜!”
钧王脸色铁青,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言宣儿偷觎他一眼,心中暗暗吐了一口长气,但在看向严伦时,她心中的疑惑也加深了。
在钧王甩袖离去时,她好奇的问:“你不奇怪,我为什么好像答不出来?”
“你真的答不出来?还是一时忘了?”他给她台阶下,因为还没有找到更有力的证据,证明她是另一个人!
“呃,忘了,是忘了。”她连忙回答。
感觉好像又顺利的挺过一关,但言宣儿的灾难尚未结束,钧王是打定主意来骚扰她,拿些孩提时代发生的事来问她,找些亲戚三不五时来跟她叙旧,若不是跟她青梅竹马的严伦一一化解,她肯定被识破身份,抓出去砍头的!
怎么办?本以为龙椅愈坐愈稳,现在她没有把握了,她头皮发麻,好怕被知道她不是真女皇时,一条小命不保。
思至此,她抬头看着用完膳后,陪她在御花围里赏月的严伦。
他一定是最恨她的人吧?
严伦目光柔和的看着她,“想什么?怎么看来有些严肃?”
她摇摇头,“觉得有些累了。”
“那好吧,去沐浴更衣后,早点上床休息吧。”
“嗯。”没有异议,因为真的累了。
氤氲着热气的浴池里,四方圆柱上镶嵌了夜明珠,所以浴室内的光线温润而柔和,言宣儿摒退了宫女们,独自浸泡在内,思索着钧王的事。
那家伙一而再的找她麻烦,不是哪根筋有问题,就是他真的怀疑起她的身份,可是,她不懂,一个极少出现的人会怀疑她跟女皇不是同一人,结果天天跟她在一起的人却不曾起疑?
“啊——”她想尖叫,怎么也想不通。
她干脆将自己置于水面下,闭气,缓缓吐气,一次又一次的,也缓和紧绷的心弦,看脑袋的思路会不会变得清晰些。
蓦地,突然有人大喊——
“天啦,快来人啊,溺水了!溺水了!”
什么啊!谁溺水了?言宣儿急着要坐起身来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但还来不及思考,一只强健有力的大手一把扣住她的腰杆,将她整个人从水底提抱上来,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反而害她吓到了,还因此呛到,她猛地咳了起来,“咳咳咳……”
“没事吧?”严伦紧张的问。
“咳咳咳——”她惊悚的瞪大眼,指着他那张俊俏脸孔——天啊,她全身光溜溜的耶!“咳咳咳……你……咳……”
见她几乎咳到顺不了气,他连忙将她拥入怀里,拍抚着她的背,“你们全下去。”
“是!”众宫女们脸蛋红通通的,急急的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见状,咳个不停的言宣儿指指他又指指离开的宫女们。我的妈呀,哪是她们下去,是你出去吧!她快羞死了!
“咳咳咳……”她小手拼命推挤着他,要他快放开她,没想到这个动作,反而让他的眼神往下看——
完了!她想也没想的以手挡住他的双眸,“咳……不……不许……看……”
来不及了,他看了,而且,认真说来,已不止看了一眼,从听到她溺水飞奔进来,将她从浴池里抓上来开始……
那诱人的粉女敕雪白,纤细的腰身,浑圆的,无一不令人血脉偾张,即使此刻被她柔女敕的双手掩住双眸,他的心仍狂野的悸动着,有股想要一口吃下她的冲动。
缓缓的拉下她的手,他望着她又急又慌的小脸。
“你要闭上眼……”没给她机会说完话,他拥紧她,也顺从了心中的渴望,炙热的唇压上她柔女敕的红唇,咽下她剩余的话。
他愈吻愈深,她无助的喘息着,因为这个缠绵而激越的吻低低的申吟着……
他知道自己得控制心中的渴望,她的味道太甜了,他强迫自已离开她的唇,但一凝睇她沉溺在中的粉酡脸蛋,他的唇有了自己的意识,他贴近粉颊轻啃吸吮,再一路往下到她雪白的脖颈,甚至放肆的吻上她柔软白馥的胴体……
“不、不行……”
她快要疯了,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喊,甚至发出申吟声。
但他的放肆揉弄及亲吻所带来的那股浪潮,着实来得太快太猛!她的理智几乎全飞至九霄云外,甚至糊里糊涂的陶醉其中,双手还不由自主的圈绕住他的脖颈,无言的乞求更多……
她生涩的反应令他的欲火在瞬间沸腾起来,但理智却在此刻窜进脑袋。外头的宫女都以为她溺了水,也许连太医都找来在寝宫外等侯把脉了。
勉强克制住那几乎要满溢的,他逼迫自己离开她诱人的身体,将她温柔的抱起后,拿起挂在屏风上的浴衣包住她,再抱着她回到寝室的大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她气息不稳的看着他,眸中仍有欲火与困惑。
“现在还不到可以吃了你的时候一…”
他坐在床边,光是那沙哑低沉的嗓音就令她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酥麻,但他又何尝好过,看着秀色可餐的她,他胯下仍因未满足的而胀痛着。
“奴才们应该请来太医在寝宫外候着了,我不出去,他们会守在宫外一夜吧。”
他这一说,她便懂了,言宣儿手足无措的点头,但又急急的道:“我没事,别让他们进来了。”
他握住她的小手,“我看也是,不过,我们的婚事真的可以办了,是不是?”
她粉脸酡红,明白他的意思,傻乎乎的点头。
严伦倾身正要吻她的手背时,浓眉突然一蹙,“你的手臂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道疤痕?”其实,这些疤都相当的淡,且细又长,如果他不是如此靠近细看,其实也不会发现。
她脸色一变,“呃,那个……”她连忙把手臂抽回被子里,却不知该说什么。
只是,他怎么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小时候的伤疤了,因为舅妈说她不乖,害她跟舅舅吵架,所以拿藤条抽她,但长大后,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些淡如肤色的伤疤,他的眼睛怎么这么尖?
“怎么不说话?从小养尊处优,你身上怎么会有伤疤?”
他怀疑她的身份?“是些旧伤痕而已……”
“从何而来?”
“我、我、我……”她该怎么说?言宣儿支吾其词,“是因为不小心……呃,溜出宫的时候……嗯,做什么?不要啦……怎么把被子给掀了啦……干么……你、你怎么乱模,别,那里不准看……别乱模啦!”
突然一片寂静。
原来她再次被封口了,严伦的唇火热的吻上她的,一直到她气喘吁吁的才放开她。
“我检查过了你身上所有的伤,最多就到这里,不可以再有别的伤了,明白吗?”他的声音痦咽,看她的眼神更为炽烈。旧伤痕替他确定了她的身份,就算先前还有一点点的疑问,现在也都没有了!
他确信她只是个跟金言长得一样,但言行举止完全不同的女子。
虽然很不可思议,可他真的很高兴她的出现,只是真正的金言去了哪里?
言宣儿没回答。羞都羞死人了!他干啥把她从头到脚模得那么彻底?还看得超仔细,连额头浏海都拨开了,怔怔的看了好久呢!
“我还有事要办,我出去叫品淮她们进来伺候你。”他低头又吻了她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离去。
她无措的揪着被子,粉脸红通通的,脑袋却混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