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明天,欧阳骞等到的却是恢复上班的田心洁,
「这两天造成副总裁的困扰,真是对不起!」
田心洁一边弯腰道歉,一边也不忘以眼角偷瞟上司的表情,好回报给一早就租车开往垦丁的好友。
「怎么是——」他倏地住口。他想说什么?田心洁才是他的秘书!「你不是说得静养三天?」
「呃!两天其实就够了。」
两天就够了?他蹙眉,暗暗的吸了一口长气,告诉自己这样才对,然而,心中有一股失望却一直扩大,而事实上,这样的失落感从今早没有在罗腾咖啡屋遇见范芝绫时就开始蔓延了。
看来挺失望的,芝绫真的太强了!田心洁在心里对好友赞叹不已。
接下来的上班时间里,田心洁尽责的一一完成手边的大小事、安排会议,欧阳骞则处理公文,与一些主管开会,一切如昔,他却突如其来觉得烦躁,有一大半的思绪都被那个女人占据了。
在叫田心洁泡来一杯咖啡后,他喝了一口,沉淀紊乱的思绪,再逼自己将心思放在公司的合并案上。
由爷爷一手创办的宽宇集团,在台湾商界虽属企业龙头,但在全球化的经营下,竞争对手不再限于同业,所以企业的购并、投资也因此成了公司今年的新计画。
虽然宽宇集团在国内的证券业、银行团及旅行业、保险业等相关商业体系皆占有一席之地,但对海外而言,却是一个陌生的商业集团,因此,他的父母特别赴美视察拥有高知名度的「联新银行集团」,这个银行团在年前释出希望寻求合并对象的讯息,父亲也以无比的魄力抢先一步,与对方就合并案展开协商。
要是合并案确定,宽宇不仅可以壮大本身的资产规模,也能一举打开国际知名度,扩大通路点,新台币亦能大增,而合并下的利益绝对高于此时双方的获利……
下午五点半,田心洁下班离开后,欧阳骞的手机频频作响,全是花名册里的女人打来谢谢他送的花、礼物等等,并希望晚上能一起吃个饭……
但他却以有约为由,直接回家了。
隔壁仍是静悄悄的,范芝绫似乎尚未回家。
接下来,一连整个星期,他进出住处大楼、准时到胖妈妈那里用餐,也不曾再遇见她。
撑了好几日,几次欲言又止的胖妈妈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那位代你秘书班的小姐离开了吗?」
他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尽管有好几回,他看着压在办公桌面下的名片久久……
拿起杯子,他啜了口黑咖啡,看着这片可以透视外面的落地玻璃,脑海里浮现的还是那名让他印象深刻的美丽女子。
蓝蓝的天、蓝蓝的海,范芝绫赤果着双足踩在垦丁南湾的沙滩上,滚起的浪花在她的脚边卷起细沙,又顽皮的退回大海。
阳光灿烂,海风迎面吹拂,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让充满海与阳光味道的空气沁入心肺。
美丽的女孩总是引人汪目,沙滩上的一些游客,尤其是异性,惊艳的目光总是随着她转,上前搭讪的更是不少,但她都礼貌但坚定的拒绝了。
她的目标早已设定好了,而经过这几天的沉淀,她相信欧阳骞再见到她,应该有更不同的感觉才是。
再感受一下这几天所享受到的碧海蓝天,她回到饭店,冲了澡,将行李整理整理,准备退房。
她是一个懂得利用时间的人,在田心洁坚持恢复上班,她也计画在欧阳骞的面前消失几天后,来垦丁就成了不二选择。
因为当年她念幼稚园时的季老师就是嫁到这儿,由于是个鸡婆的老师,到她念国中时,还不时的跟她联络,关切她的近况。
只可惜,她到美国念大学后,两人就断了联络,但这一次——
一想到见到老师时,她还是一样鸡婆的问她结婚没?生孩子没?她还是忍不住的笑了。
但问到女乃女乃……
她深吸一口气,摇摇头,不想不想,一想她就笑不出来,也没有办法去完成女乃女乃交代的事了。
将一些烦杂的思绪留在垦丁,范芝绫开车回台北,准备继续她的猎心计画。
星期天,欧阳骞难得有一日可以睡晚些,但「叮咚!叮咚!」的门铃声不断响起。
他从床上起身,看了时钟一眼,早上八点了。
「叮咚——」
门铃声再起,他烦躁的下床,走到客厅去开门,意外的,站在门外的居然是由承骏。
他挑眉看着好友走进来,并注意到他手上还有一份打包的早餐后,勾起嘴角一笑,「你这个花心萝卜昨晚没在女人的床上度过?不然怎么有时间精力帮我带早餐。」
白承骏在沙发上坐下,瞪了他一眼,「你还说!昨晚在茱蒂那儿我是落荒而逃出来的。」
他摇摇头,不明白。
白承骏斯文的脸上充满埋怨,「不就是我介绍给你的那几个妞儿吗?她们说这段日子,你老是放她们鸽子,花也不送、礼物也没了,她们怀疑是我介绍新货色给你,联合起来找我算帐呢!」
去!女人怎么这么无聊?
不过,最近,他的确没什么心思去理会女人。
「说到新货色,你知道我想到谁吗?就是前些日子在你公司那儿巧遇到的白衣美女,是不是?」一想到那名只有一面之缘,却令人印象深刻的大美人,白承骏啧啧的道:「惦惦吃三碗公,还说什么要我替你介绍女人!」
欧阳骞臭着一张脸反驳,「别胡说,她不是我的女人。」
「不是?!那她是谁?找你做什么?」
白承骏是标准的公子,见到有姿色的美女绝不会放过,他跟这个连怎么玩女人都不会的好朋友可有着天壤之别。
欧阳骞深知这一点,所以潜意识里,他也不想告诉他,只是……他表情复杂的看着好友,「你的女人那么多?可曾有过一次,真正想要拥有某一个女人?」
「哈哈哈……你对那个美女有意思。」白承骏莞尔一笑。虽然他这个好友在商场上所向披靡,但在情场上,只有幼稚园的程度。
毕竟是情场老将,他一听,就知道他想什么了。
欧阳骞的俊脸微微一僵,还是否认,「不是,只是我想既然要当一名公子,不是只要看到美女,就想把吗?」
他摇头猛笑,「你这个花心少爷就是不够名副其实,不会不负责任,不懂得见一个爱一个,要不,你一看上她就不会客气,先吃了再说!」
也许吧?但当花心大少,他并不快乐,甚至也当得很烦,所以几乎不曾亲自去搭讪过……
白承骏见他表情转为凝重,由于两人从高中到大学都是至交好友,他很清楚这个好友在想什么,「别忘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是徐雯淇送给你的分手话,而你不也发誓要从此坏到底?」
闻言,他抿紧了唇,往后靠在沙发椅背。
没错,他从小就是个乖学生、乖儿子,学业第一、工作第一,女人永远都排在最后一名,所以,当他头一次对一个女人放下真心,却遭到背叛,还被讥笑后,他是打算坏到底了,但说比做简单。
白承骏拍拍他的肩膀,「别说我又老调重弹,你那套没有真枪实弹的方法,要不是我介绍给你的那几个女人太骚、太会想像、也懂得DIY,你早被怀疑是哪里不行了,所以我说,别背那几本小说的内容了,找一、两个女人来玩真的——」
「不要说了!」他对她们根本没胃口。
见还是白走一趟,白承骏也懒了,「算了、算了,你没胆子吃女人,我跟女人可还有约呢,我走人,那些性饥渴的女人你自己去安抚,别害我了。」
他边说边往门口走,然后又停下脚步,「对了,今晚君悦的宴会你没忘吧?」
「没有,田秘书星期五时还一再提醒我。」
「有没有女伴?没有找一——」
「杜诗诗。」
「很好,那晚上如果没有瞧见我!就是沉溺在女人香里,了吗?哦,对了,早餐可以吃了。」
他看着白承骏将门关上,再将目光移到桌上的早餐盒。
不管是早餐、杜诗诗,还是晚宴,他都感到意兴阑珊,但对于晚宴他是不能像好友那样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因为那是「应酬」……
月光如桥的夜晚,君悦饭店八楼宴会厅的入口处,以汽球、彩带及鲜花点缀装饰成一道美丽的拱门,大厅内也已聚集不少名流,两条长桌上,摆放了一盆又一盆以百合、法国郁金香、爱丽斯、白玉叶等花所插成的美丽盆栽。
而两旁的圆桌座位及走道中间也有以向日葵、火鹤及悬垂的蝴蝶兰围绕粉紫色丝巾的捧花装饰,一个Live乐团正演奏着悦耳的轻音乐,这场商界强人嫁女儿的婚宴不仅场面豪华且处处可见浪漫。
一过七点,欧阳骞挽着杜诗诗出现在衣香鬓影的会场时,宾客们不由得都将目光移到这对出色的男女身上。
冶艳美人杜诗诗一袭细肩低胸,露出大半酥胸,背部全果的红色礼服,配戴一套灿烂夺目的百万钻饰,更加显得艳光四射。
欧阳骞一身罗伦斯新款西装,但西装内的白衬衫刻意舍弃了领带的束缚,且三、四颗钮扣没扣,微敞的胸襟露出古铜色的平滑胸肌,让他多添了一份性感,也多了一分风流俊雅的味道。
「欢迎、欢迎!」
今晚的主人戴着金边眼镜、两鬓斑白的唐山利开心的跟他握手寒暄,也向有过几面之缘的杜诗诗赞赏几句。
「恭喜唐老。」欧阳骞也说起场面话。
「谢谢,你肯来,我真的很高兴,徐老他们一家人接受胡立德的招待到夏威夷度假,来不及赶回来呢——呃……」月兑口说出世交好友,唐山利是一脸尴尬,因为徐老的女儿徐雯淇就是欧阳骞的旧爱,而两个年轻人分手时又闹得极僵……
欧阳骞虽然面无表情,但只有他知道自己全身原本绷紧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了,对旧爱,他没有爱了,对抢了情人的老同学,他有恨,所以一想到今天的场合可能遇上两人,他的情绪还是不免受到影响。
五分钟后,灯光暗了下来,服务生举起火把绕场一周后,结婚进行曲随即响起,今晚的新人步上红毯,在众人的鼓掌声中走进会场。
欧阳骞坐在酒席上看着冗长的结婚典礼在灯亮后一一进行着。承骏大概跟女人在床上厮混,所以没见到人。
而同一桌的男人全盯着杜诗诗波涛汹涌的胸脯看,女人则似有若无的朝他频频放电,美味佳肴一道道的送了上来,他想离开的念头却愈来愈强烈。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他好奇的回头,竟看到多日未见的范芝绫挽着一名俊秀斯文的男子步入会场。
坐在主桌的新娘还愉快的起身跟她打招呼。
欧阳骞眉一蹙。她也认识唐老的千金?!
在座的宾客将目光全移到这名犹如月光女神的女子身上,她长得很美,美得纯净、优雅,一袭如希腊女神身上所穿的白色礼服衬托出她白皙的凝脂肌肤,璀璨的黑眸闪烁着盈盈笑意、红艳艳的樱唇扬起一个美丽弧线,甜美诱人。
「她是谁?」
「从没见过……」
「谁知道她?」
「我去问新娘看看……」
宴席间,惊艳声及讨论声不断,欧阳骞发现自己跟大多数的宾客一样,都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一会儿后,一名男客笑咪咪的回座,「她是今晚负责花艺部份的花店老板范芝绫,不少人已经跟她要了名片,我也跟她要了一张。」
瞧他笑得一副样,欧阳骞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而那个女人在餐宴间,像只美丽的花蝴蝶,在每一桌飞来飞去,但就是没有飞到他身边,而且,有好几次,就在两人要打照面时,她又适时的转身,与别人交谈。
宴会进行到八点半时,她即跟着男伴一起离开,从这时开始,他的心情更不好了,所以晚宴结束后,杜诗诗缠着要跟他回他住处时,他一口回绝了。
但杜诗诗这一次是缠定他了,因为他这阵子都不甩她,好不容易今晚碰面了,哪有就这么结束的道理?
欧阳骞被缠烦了,本要发脾气,却突地想到范芝绫的男伴,也许两人也已回到住处——
「好吧。」不想去细究自己的心态,他开车载杜诗诗回到住处。
「当!」一声,电梯门一开,映入欧阳骞眼帘的,居然是婚宴上那只美丽动人的花蝴蝶。
「呃——是你们。」范芝绫微笑的看着他,再看看他怀中小鸟依人的杜诗诗。
「是我们,是你在婚宴上一直视为隐形人的我们!」没料到真会碰到她,所以这一见面,他憋了一整晚的怒火马上燃烧,话中的酸意也相当明显。
「隐形人?」她装傻的做了一个困惑的表情,然后才恍然大悟的说,「对不起,你们也在那里,抱歉,人实在是太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
忽视你们的。」
这句话当然是口是心非,但适时的忽略对方也是抢情人的妙招之一。
欧阳骞抿紧了唇,懒得搭话。她眼睛又不小,会没看到他们?!
去!他拥着杜诗诗走到家门口,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眼角余光却见到范芝绫耸耸肩,站在她家门口,低头看表又看向电梯。
他撇撇嘴角,「这么急着等你的男伴?」
她看向他,「不是的,我回来时找不到钥匙,进不去,因此麻烦心洁到房束那里帮我拿备份钥匙,所以刚刚电梯门一开,我还以为是她到了。」
「骞,我们进去嘛。」
杜诗诗看着在婚宴中抢尽她光彩的天仙佳人,再看欧阳骞的表情,女性直觉告诉她,他这段日子对其他女友冷落,一定跟她月兑不了干系。
「对啊,你快带她进去吧,不然,如果太慢了,她又在这儿即时演出饿虎扑羊的戏码,我可担心我会长针眼!」
「你」他眸中立即窜出两簇怒火,她在调侃他!
「你胡说什么?谁饿虎扑羊?」杜诗诗更是不满。
「你看来应该还不到狼虎之年吧?还是保养得宜,看不出年龄?」范芝绫这话说得笑咪咪的,但贬意十足。
「你说什么?!」她凶巴巴的瞪着她。
「你不认得我了?也难怪,那天在办公室你的眼中只有副总裁,还激情的主动献身、献吻,但……」她勾起嘴角一笑,对着怒不可遏的杜诗诗道,「女人太主动,男人就不珍惜,我要是你,我今晚就让他看得到吃不到,让他继续饿着,也许明天一早,他就站在你家门口了。」
「是吗?」杜诗诗蹙眉,目光来回的看着铁青着脸的欧阳骞,还有一脸自信的范芝绫。
听来好像满有道理的,而且仔细想想,她跟「分享」欧阳骞的那群女人,好像都得主动,要不,他根本不曾主动约过她们。
「好,骞,你听到她说的话了,要是你想吃我,明天可得来找我。」
他错愕的看着她踮起脚尖吻了他的唇一下,转身就搭电梯下楼。
「这——」他恶狠狠的瞪向嘴角噙着一抹笑的范芝绫,「你还敢笑?!」
「你这个公子实在很不合格。」
他一愣。
「虽然男人总爱找些胸大无脑的女人,可以不必负责任,也比较好应付,但我觉得你应该是那种眼光比较好的公子,女伴嘛——」她侧着头想了一下,「至少也该是有头脑的美女。」
他眉头一蹙,「你在自我推荐?」
不错嘛!反应挺快的,她给他一颗星!她但笑不语。
「我以为你今晚会有伴?」
聪颖的她马上明白他所指何人,「你指的是陪我出席宴会的男人?他是紫源花卉北区的负责人,今晚忙不过来,他才会请我去帮忙布置会场上
「如此说来……」他瞥了她身后那扇紧闭的门一眼,「今晚是老天爷给机会喽?我的床可以借你睡。」
他相信自己这样说很「油条」,很符合花心大少会说的话。
她微笑摇头,「不成,待会心洁就来了,我可不希望让她看到我跟她的上司呃……有一腿?!」
「打电话给她,叫她明早再过来如何?」
「不行。」
又不行?!「范芝绫,是你将我的女人赶走的,你理该——」
「赔你一个?」她莞尔一笑,觉得这个花心大少某方面的个性还真可爱,「明天再赔行吗?等……」她想了一下,评分表上,体格那一栏好像还没给评分呢,「就等玩了一个游戏后?」
他眉头一皱,「玩游戏?」有没有搞错?
「嗯唔。」
「当」地一声,电梯门又开了,这次走出来的就真的是田心洁了,一看到上司,她一脸错愕,「副、副总裁!」
他臭着一张脸瞟她一眼,再瞪了不知想玩什么游戏的范芝绫,接着开门进屋。
田心洁松了口气,将手中的钥匙交给好友,两人开门进屋后,田心洁立即瘫坐在沙发上,抚着怦怦狂跳的心脏,「真可怕,芝绫,你这一招害得我冷汗直流呢。」
好友要她当Spy,开车躲在大楼外的公园一隅,一见到副总裁的车子,就赶快打手机给她,她再走出房间,站在走廊,假装进不了屋子,让在宴会中被刻意忽略的他有机会跟她交谈,然后依他的说词决定加快捕捞动作还是继续慢火炖煮……
在她安抚急速心跳的同时,范芝绫已经从冰箱里拿出一杯现榨的柳澄汁递给她,她大大口喝了几口,看着已在准备下一招的好友,她担心的看着她,「不会擦枪走火吗?」
她信心满满,「不会,我可是老手了。」
田心洁怔怔的点点头,并在心里将这两招的细节记下来,跟好友说拜拜后,准备回家做笔记。
范芝绫则围了一条浴巾,拿着钥匙,到隔壁去按门铃。
一看到她如此清凉的打扮,门内的欧阳骞觉得心跳突然加快了。
「不好意思,今晚可能是我的BadDay,电热水器突然出了问题,可否借一下你的浴室?」
他点点头,退后一步,让她走进来。
她大大方方的打量起这间装潢豪华、大方,采光明亮的房子,可怪的是,这个房子给她的感觉相当严谨、规矩,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公子住的房子。
「客房在这里。」
她停止打量,转头看他,嫣然一笑,「不介意我用主卧室的吧?我习惯大一点的空间。」
他凝睇着她,明知该拒绝,但一个美女仅围着一条浴巾站在眼前,相信没有几个男人拒绝得了,尤其是一个公子更不应该拒绝,不是?
「这儿进去,右边那间。」
「谢谢。」
她往里面走,主卧房也是采英式古典的装潢风格,此外,最令人讶异的是,右边的一排原木书柜里摆了不少深奥的商业、哲学书藉,她的目光快速浏览一遍,没有一本写真集或杂志……
「你站着不动,是要我代劳?」
她回过头,看着倚在门边的俊美男人,笑道:「这一点就不必了。」
她走进浴室,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欧阳骞看着那扇关上的浴室门,听着水声。他不曾对女人主动过,此时,他是否该主动去打开门,一起洗鸳鸯浴?
但他终究没有行动,而是走到客厅,从柜子里拿出酒,倒杯酒喝。
约莫半小时后,洗完贵妃浴的范芝绫仍只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身上还有着他的肥皂香……
「谢谢你的浴室,晚安。」她毫无预警的倾身轻吻了他的唇一下,他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她开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