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飒飒,季节甫转秋,独居客房的柳纹绮从小瑶口中听到古玉堂受了风寒,生病了。
「很严重吗?」她担心的问。
「大夫是说不严重,但是得吃药,不过,少爷嫌药苦,怎么都不肯喝。」
「怎么像个小孩呢?」
「他才不是呢!」小瑶摇摇头,「我觉得他是要小姐去看他。」
「会吗?」
「不然呢?像少爷身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染到风寒嘛!」
小瑶对这个姑爷其实是很不满的,但为了配合小姐演戏,她也得当个甜心小丫环,才能搭配温柔的大小姐。
她的话听在柳纹绮耳里,顿时觉得这段时间的努力都值得了。
而姜真的是老的辣,爷爷这一次要她一反常态,对他保持距离的做法真的有效。
要不,她都怀胎三个月了,肚子已有些微凸起,虽说她因身子骨纤细,旁人还看不出来,但这肚子总会一天天的大起来,届时若古玉堂对她仍没有感情,仍不认她,她跟娃儿就真的得相依为命了。
现下看情形,事情有了转机。
她露齿一笑,「我去看他。」
难掩那满心的愉悦,她脚步轻盈的离开客房,经过九曲桥,往古玉堂的房间去。
一进房内,就闻到浓浓的药味,桌上摆了碗用热水温著的药汤。
古玉堂躺在床上,眼睛阖上,看来似乎睡著了。
她敛了敛心神,换上一副温柔恬静的表情走到他身边,打量他的气色,看来似乎还好……
他突地睁开了眼,她愣了一下,有些无助的怔在原地。
来了吧!古玉堂在心中暗笑,他就不信她知道他得了风寒,会不来照顾他!
心里虽这么想,但他也装出一副痛苦的神情,眉头揪得紧紧的。
「你还好吧?」她连忙坐近,不知该怎么帮他。
「我的头好痛——」
「我去拿条毛巾帮你敷——」她急忙起身,去拧了条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有没有舒服点?」
「没有。」其实是有,甚至可以说看到她,他就通体舒畅了。
「那——对了!」她再次起身,走到桌子旁,将那碗温著的药汤端到了床边,「你快吃药,吃了药就好多了。」
「那太苦了。」他摇摇头。
「良药苦口,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怕苦呢?」
「我就是怕,那么苦我不吃。」
「那我去加点蜂蜜,药就不会那么苦了。」
「那样我也不吃。」
「那你要如何才肯吃?」
他抿了一下唇,表情邪恶。「你用嘴巴喂我,这样我就吃。」
「这——」她的脸瞬间涨红。
「不愿意就算了,那我就继续痛苦下去好了。」他手压著额头,一脸难过状。
原来他也演得不错嘛。她在心中窃笑,但仍装出一脸羞涩,咬著下唇,嗫嚅的道:「好……好吧。」
古玉堂也是暗笑在心里,他将枕头塞到身后,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卧下来。
她喝了一口药,这药虽苦,可心儿甜,所以她一点都不觉得苦。
她俯身贴住他的唇,慢慢的将嘴里的药哺给他,为怕粉脸上泄漏出心中的甜蜜,她不停的在心里提醒自己,得扮纯真、扮无辜。
他闻著药味,知道药苦,但没想到这药还不是普通的苦,那个臭大夫怎么来真的?
可看柳纹绮的眉头皱都没有皱一下,又含了一口,即温柔的凑近他,没有一丝邪念,没有一丝矫揉造作。
她看来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纯、那么的美,他看得有些失神了……
柳纹绮一口一口的将药送入他的口中,她的眼睛不敢对上他的,这样她才能专心的喂他吃药,而且,她也好担心她快如擂鼓的心跳会被他听见,而滚烫到快冒出烟的脸颊,是否红通通的了?
一碗药汤喂了一半,古玉堂已被她给撩拨起欲火。
他闪烁著渴望的黑眸定定的凝睇著她,从她柔女敕的唇送入口的药汤已不那么苦涩了,甚至还奇迹似的多了抹甘甜,而他的身体却因为沸腾的而发疼。
当他想拿走她手上的汤碗,拥抱她,好结束这场折磨时,门突地被人打了开来。
柳纹绮身子一僵,贴著他唇瓣的红唇立即闪开,既错愕又困窘的看著站在门口珠翠妆饰、一身红衣,娇滴滴的邓燕双。
邓燕双看到柳纹绮有点讶异,因为古玉堂自己说过,她不仅没跟他住在一起,也许久未见,但这会儿……
她突地皱起了鼻头,因为闻到了一股怪味,「什么味道?好难闻啊。」
「呃,是这样的,邓姑娘,玉堂受了风寒,我、我正在喂他吃药。」唉,她真的很杀风景!何时不来,偏偏这会儿来。
她笑了笑,「原来如此,那不劳你了,还是由我来喂吧。」
「呃,这个……好——」柳纹绮手足无措的将药汤交给她,但也不能怪她那么「主动」,毕竟自个还送过「谢礼」给她呢!
见状,半躺卧在床上的古玉堂眯起黑眸,除了对柳纹绮不悦外,他对邓燕双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更是生气。
他先揪住了那个「让贤」的女人的手,「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她一愣,「可有她——」
邓燕双一挑柳眉,娇笑道:「怎么?我来伺候你不是更好吗?你不是说柳姑娘笨手笨脚的,不懂得伺候男人?」
什么?!柳纹绮柳眉一皱,难以置信的看著他。
他没好气的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本来就不懂得伺候男人,就像这会儿——」她不会让得太快了吗?她若真当他是她的丈夫,就应该争著伺候他啊!
但她哪明白他心中所思?她以为她这样一口一口喂他,还叫伺候得不好,她的心沉了下来。
「你好好看著,要让男人忘了药的苦味,手就别闲著……」邓燕双娇滴滴的先啜了一口药,但立刻「恶」地一声,差一点吐出来。
老天爷,怎么这么苦?
可那个倾城美人就在一旁看著,她又已说了大话。
不得已,她只得装出一张笑脸,一手伸进古玉堂的衣服里,在他的胸膛上来回的挑逗著,然后将唇贴著他的唇,慢慢的将药送进他口中,除了唇舌与他纠缠外,另一只手则往他的胯下抚去,一抚触到那昂起的悸动,她的眼神得意的瞅了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柳纹绮。
「我、我先出去了!」
柳纹绮咬紧下唇,忍住盈眶的泪水,再带著一肚子的怒火,脚步沉重的离开了。
可恶!他根本不需要我,只要是女人都行、都可以!
其实,古玉堂的心闷闷的、脸臭臭的,一肚子火。
「你哪有病呢?瞧你那儿可是很有生气呢!」邓燕双嗲声嗲气的娇笑道。
是,他是有气,一肚子的气,但是他也有被那个愚蠢的柳纹绮挑拨起的沸腾欲火。
这会儿,既然她走了,又有个女人在身边,他还饥渴难耐——
没有多说一句话,他粗鲁的将邓燕双拉上床,房内随即上演了一场翻云覆雨的狂野激情,一场对古玉堂而言,只是宣泄怒火与欲火的激情……
但他不知道,柳纹绮跑出房门后,即停下了步伐,杵立在门外,挣扎著要不要再进去,捍卫自己的幸福。
片刻之后她听到房内传出男女交欢的声音,她的水灵眸子立即窜出两簇怒火。
够了!她忍气吞声的演了这么久,原以为事情有了转变,结果这个男人还是那副死德行!
她还要继续扮个温柔没脾气的小美人吗?!
不!她不要了,她忍不下去了!
*
激情过后,邓燕双满足的下床,穿上肚兜亵裤,坐在梳妆台上梳妆打扮,毫不客气的拿起柳纹绮的胭脂水粉、头钗发饰来用。
古玉堂双手当枕的瞪著床顶,虽然欲火灭了,但是他的身体却没有一点点的满足。
他很清楚他的身体在抗议、呐喊,它要的女人根本不是邓燕双。
他在心中叹了一声,转头看向邓燕双,却见她不仅将柳纹绮一些较贵重的发饰珠宝戴在身上,还从柜里拿了件上好的苏州雪纺紫衣穿上。
柳纹绮曾穿过这件衣裳,她看来美得过火,让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的看著,但教这个女人穿上,他却觉得不对劲。
她看来俗毙了,一点都不美。
「月兑掉。」
她笑笑的回头看他,「不会吧?我们才刚刚结束,你都弄得我全身酸痛了,还想要?」
他抿抿唇,「不是,我是要你穿回自己的衣服。」
「有什么关系呢?你那个你不承认的娘子很大方的,她不会介意的。」
他也知道,但他打从心里就讨厌她的过度大方。
「你换掉吧,再怎么说你也是个未出嫁的闺女,这进出山庄,却换穿别人的衣服,总不太好。」
她娇媚一笑,起身走到他身边,在他赤果的胸膛前打起圈圈儿,「有什么关系,轿子是抬进庄里的,除了庄里的人,谁知道我进出穿什么?再说了,我进山庄来找你温存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儿,你何时这么替我著想了?」
他蹙眉,他并不是关心她的名誉,他只是不想让柳纹绮看到她穿上她的衣服,虽然知道她不会伤心——
他抿紧了唇,他就是不愿意邓燕双使用她的东西、穿她的衣服,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没有理由的。
邓燕双注意到他的浓眉皱得紧紧的,有些不悦,「怎么?柳纹绮没意见,你却有意见?」
「算了!你出去吧,我累了。」
他不想去探究原因,也不想知道自己为何介意。
知道自己可以将这些服饰带走,她露齿一笑,俯身亲了他的唇一下,「那我走了,再见。」
她像只满足的猫儿一走出房门,一眼就看到柳纹绮坐在另一旁的亭子里,身后站著游嬷嬷跟小瑶。
她没有注意到柳纹绮脸上不同于以往的淡漠神情,自顾自的道:「这次我主动拿礼物了,我想你不会介意的,我要先走了……」
「请等一等。」柳纹绮的声音并没有特别的冷,但却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
邓燕双皱起了柳眉,回头看她,这才发现这个温柔大美人的表情跟以前不太相同。
「请邓姑娘回房去更衣,还有请留下头上的那几个发钗。」她的表情很冷。
「为什么?」
「那是我的。」
邓燕双不可思议的笑了起来,「反正我伺候了玉堂,你也会送我——」
「此一时彼一时,何况邓姑娘并没有问我,而是直接换上了。」
她暧昧一笑,「这可怪不得我,是玉堂太粗鲁了——」
「我不想听你们之间的事,但邓姑娘身上的衣裳是我娘特地差人到苏州带回来的,发钗也是我娘给我的,请你留下。」
柳纹绮其实是一肚子火,但她告诉自己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而变成一个母夜叉。
邓燕双低头看了这身让自己看来水当当的衣服,她抬起头来挑衅的道:「我告诉你,玉堂让我穿出来了,而我更没打算退还,你要有胆子,就月兑下它……」
话语末歇,柳纹绮一个眼神看向游嬷嬷跟小瑶。
两人开心一笑,她们老早就想教训这个不要脸、登堂入室的找少爷翻云覆雨的女人了。
两人立即上前,一人一手的架著她拖往房间去。
邓燕双脸色大变,不停的挣扎,「该死的,你们怎么敢?玉堂,你快看看,她们是怎么对我的!」
房里仍躺在床上的古玉堂一听到声音,马上坐起身来,却见到小瑶跟游嬷嬷将她拖进屋来,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游嬷嬷是粗手粗脚的几乎将她压制在地上,而小瑶则毫不客气的将她身上的衣服剥下来,再抽走她头发上的发钗,动作直接俐落。
仅仅是一会儿的时间,邓燕双已是披头散发,身上仅存一件肚兜、亵裤,看来好不狼狈。
「你们这两个下人,我要杀了你们!」她气炸了,那张妖艳的脸变得狰狞。
一个冷冷的声音蓦地响起,「有事就冲著我来吧,是我的命令。」
古玉堂的目光直觉的移过去,这才看到柳纹绮站在门口,只是——
他皱起了浓眉,很难相信刚刚那句冷若冰霜的话是出自她的口中。
「我会的,柳纹绮,你好样儿的,我爷爷再过段时间就会由京城下扬州,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跟我下跪求饶。」
邓燕双恶狠狠的瞪她一眼,但一起身,却是泪眼婆娑的投入古玉堂的怀中,哽咽道:「玉堂,你也说说话啊。」
他蹙眉,看著走到柳纹绮身后的小瑶跟游嬷嬷,再将目光移到面无表情的柳纹绮身上,「你——有必要弄得这么难看吗?」
「我也不想,但是,我可以将你让给她去『使用』,也可以送些礼物谢谢她,只是她这次带走的衣服跟发钗刚好是我最喜爱的东西,请你谅解。」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不说他还不生气,她这一说,他可火大了,「你的意思是我比那件衣服、发钗还不值?」
「就某方面而言,确是如此。」柳纹绮的声音毫无温度。
「该死的,你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就是我不必跟别的女人『分享』它们,我能完全的拥有它们。」
这话可明指他有多么滥情,又有多少女人分享使用了。
这可有趣了,她在抱怨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开心。
「我以为你不在乎的。」
「我是不在乎,因为你不承认我的身份,而我倦了、累了,也不想再努力了,所以……」
她瞥了游嬷嬷跟小瑶一眼。
两人立即明白的上前,将她搬到客房去住后仍留在房间的一些衣服、胭脂,饰品等东西一一整理,全带走。
然后,她礼貌但淡漠的点点头,「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可以继续第二回合的翻云覆雨。」
她亲自将门给关上,留下错愕的古玉堂跟邓燕双两人。
*
黄昏时分,彩霞满天。
在闪烁著粼粼波光的河道上,一艘画舫缓缓的移动著,不同于这天地间的沉静,画舫上是闹哄哄的。
古玉堂、谢竹君,还有几名好朋友,找了几名娇艳楼的姑娘喝酒、划拳、聊天,笑闹声不断。
其中,谢竹君一直是不怎么喜欢粉味的正人君子,也因此,他谢绝了姑娘们在他旁边伺候。
而少了暖玉温香,他也更能看出有人不太对劲哦。
「怎么了?」
他问坐在一旁的古玉堂,虽然他说说笑笑,也跟一旁的姑娘们搂搂抱抱,但他注意到他的眼神与往日不同。
古玉堂僵硬一笑,「什么怎么了?」
语毕,他还将怀中的姑娘搂紧,用力的啄了她的唇一下。
谢竹君明白他不想谈,也就识相的不问了。
但古玉堂很明白自己是有些不对劲,自从柳纹绮的东西自他的房间消失,再从客房搬到与爷爷、女乃女乃的房间相邻的「桃香园」后,他就不对劲了。
虽然他跟她还是会在山庄里碰面,但他注意到她跟过去的柳纹绮不一样了。
「因为你不承认我的身份,而我倦了、累了,也不想再努力了……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可以继续第二回合的翻云覆雨。」
最可恶的是,这两句她说出的话,老是不请自来的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烦不胜烦。
只是那一天,他哪有啥胃口再战第二回合?
他连安抚邓燕双的力气都没了,只催促著她回家去,对她脸上的不满,他也没心情搭理。
而这接下来的日子,他生活如旧,天天在外逍遥,却少了一份自在,有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是,他很想回家,很想看看那个女人。
但两人就算碰面了,她却礼貌而疏远,虽然还是一贯的温柔口吻,却改叫他「古公子」。
他真的不喜欢她这样叫他……
「玉堂,回魂啊!」
旁边友人的打趣声唤回沉思中的他,他干笑两声,「什么回不回魂的?喝酒、喝酒……」
「别喝太多,待会儿定王府的喜宴,咱们还得喝呢!」
「去去去,你们去,我才不去。」他笑笑的道。
「是啊,他自己的婚礼都缺席了,哪有兴趣参加别人的……」
黑夜慢慢的吞噬了漫天的彩霞,画舫上点著了灯火,笑闹声依旧……
*
远流山庄的灯火一一点亮了,柳纹绮的房内却是黑漆漆的。
「小姐、小姐?」
小瑶跟游嬷嬷走了进来,将油灯点燃,却不见柳纹绮的身影。
两人眉一蹙,连忙出了房门,四处找了找,才在后庭院看到正跟古家四个长辈们喝茶的她。
「呼,小姐,别吓我们嘛。」
「是啊,你肚子都大了,有哪儿不舒服可得告诉我们啊。」
小瑶跟游嬷嬷一人一句,话中可听到浓浓的关切之意。
「没啥事的,你们两人别紧张兮兮的。」
柳纹绮明白她们对自己的关怀,从决定搬离古玉堂的房间开始,她对丈夫的失望之情,只有她们看见,所以她们也就特别担心她。
古修齐将目光栘到孙媳妇儿微凸的肚子上,忍不住摇头,「肚子都看出来了,结果他那个当爹的却浑然未觉,也没关心过。」
陈柔对孙子非常失望。「都浑然末觉了,还谈什么关心?!」
「是不是该告诉玉堂呢,毕竟——」古春琛话还没说完就让父亲给打断了。
「我说过了,谁都不准告诉他,我要看看纹绮的肚子要大到什么程度,他那双眼睛才看得见。」
「这——」
「你们夫妻也是看到她的肚子才知道她有喜的,他的眼睛有比较小到看不到吗?」古修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再说,他不要纹绮,宁愿要那个浪女,啧!认真想来,我看也不必让他知道了!」
「可爹——」胡丽文想帮儿子说说话,因为媳妇的肚子虽然是有大了点,但儿子回来遇上她的时间都是在饭桌上,她坐著,儿子怎么会看到她的肚子呢?
不过被公公的眼一瞪,她也不敢开口了。
「你不用替你那个儿子说话,我不想听。」
「好了、好了,定王府的喜宴就快开始了,我们得过去了。」陈柔提醒脸色各异的家人,再拍拍柳纹绮的手,慈爱的道:「因为怕喜冲喜,你就待在家中,想吃什么,叫下人去做。」
「我知道的,女乃女乃,那和月庵那件事儿……」
她笑了笑,「当然没问题,你想去那里住段时间就去吧,你有孕在身,有些事是眼不见为净,这事儿我同你爹、娘都说过了,大家都很赞成。」
「谢谢你们。」
她真的很感谢他们的体谅,尤其是老太爷跟老女乃女乃两人,他们本还有计画要她继续演戏好赢得古玉堂的心。
但他们知道她真的演不下去了,也不好勉强她了。
她每每一想到白玉堂人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情就荡到了谷底。
而看此情形,她是有机会拿到远流山庄一半的家产及生男、生女的奖金。
至于那个男人的心,她恐怕得放弃……
半个时辰后,古家几个长辈乘轿前往定王府,同时间,也有一顶豪华轿子往远流山庄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