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铁青的周心荞在四合院后花园的大树底下找到正靠躺在树干上,闭眼休息的陈毅杰,她怒不可遏的走近他,恨恨的道:「你说你不会打人,原来你都是用踹的!」
他慵懒的张开眼,望着在?阳下更显瑰丽的粉女敕小脸,「怎么说?」
「还怎么说?」她难以置信的瞠视着他,「你甩了我好几个耳光,让我白痛不说,真要你踹时,你倒踹得很有经验,一次就OK了?!」
他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难不成是来怪我只踹了你一次?」
「我又不自虐!」她恨恨不平的道。
「那是怎样?」他挑高眉凝视着她。
她弯下腰,和他的目光平视,咬牙切齿的道:「你应该知道我很想打你,可是你又很清楚我会思忖再三才会下手──因为基于以往的经验,我总是处于下风。」
「嗯,聪明。」他相当赞同的点点头,一派自得。
「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尤其我的腰痛得简直快直不起来了!」语毕,她用力的甩了他一耳光。
被掴个正着的陈毅杰脸上瞬间冷凝,因为从小到大,他还没被人打过。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他倏地起身,粗鲁的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她以为他要打她,没想到他为是将温热的舌侵入她的口中,惩罚似的以灵活的舌不断的和她的舌扭转交缠,一手隔着衣服搓揉着她柔软的,一步步的燃起她体内的熊熊欲火。
她觉得全身无力,仅存的一丝理智不断的提醒自己要推开他,但在他猛地抱起她,撩起她的长裙,大手探入她的丝质内裤时,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最后的一丝理智终于飞离,全身的细胞在他揉抚那片柔软地时全部苏醒过来,她娇喘吁吁,忍不住踮起?尖,环住他的脖子,沉浸在之火中,不能自己。
「心荞!」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深陷欲海的两人先是茫然的瞇起眼,眸光交缠,然后同时的倒抽口气,互相推开了对方。
「心荞,你怎么可以让他这样对你?」怒不可遏的钟季伦冲了过来,双手握拳的怒视着双颊通红仍气喘不休的周心荞。
周心荞咬紧下唇,而胸部仍上下起伏着,她深吸口气,「我该上戏了!」
说完,她羞惭的拉起裙摆快步离开,留下他们两人。
「你没有照着剧本走,陈毅杰!」钟季伦那张俊逸的外貌满是怒涛。
而陈毅杰只是冷冷的瞟他一眼便越过他,气得他伦起拳头就对陈毅杰挥了过去,陈毅杰也利落的闪开身,抓住他的拳头。
「我想怎样就怎样,没有人能阻止我想做的事,尤其是你!懂吗?」语毕,陈毅杰用力的甩开他的手朝前院走去。
钟季伦怒不可遏的握紧双拳。他绝不可以再让这个男人碰心荞一下,因为她是属于他的,剧本是这样写的,而陈毅杰是「该死」的!
想到明天即将拍摄陈毅杰落崖而死的那一幕,他冷笑一声,转身朝外走去,今天已经没有他的戏,他正好可以出去买个「工具」回来!
钟季伦快步离开后花园,走过已准备好的第二幕场景,匆忙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沉芝淡漠的眸光正若有所思的追随着他。???秋天的夜晚是迷人的,夜风?爽,月儿皎洁,星光灿烂。
北京大饭店一下子住进了大贵客,「八卦会」的基本成员全到齐了,还有他们的宝宝。前来瞧瞧「准媳妇儿」的陈毅杰父母和刚巧来探班的周于盟,很快的便和大伙打成一片,谈笑声不绝于耳。
但相较于?人的笑语不断,周心荞和陈毅杰的脸色?不太好看,更甭提沉芝的反应了。
沉芝三言两语的就将明天要拍的重头戏交代过去,因为拍陈毅杰落崖的那场戏必须到这附近的后山崖去实地拍摄,因此会先拍完钟季伦和周心荞拜堂成亲的那一幕后,才会拍摄陈毅杰的部分。
之后,沉芝对那群起哄也要当临时演员的「来宾」们点点头,便急着回房休息。
而钟季伦看着被?人团团包围的周心荞和陈毅杰,心中的怒火再起,尽管他知道自己最后一定能得到心荞,可是看着?人将他们送做堆的动作,仍感怒气冲天!
不过,只要等到明天,他就不用再看到陈毅杰那张讨厌的脸孔了。这样安抚自己后,钟季伦也回房去了,因为等入夜后,他还有事要做。
「这个好,这个好,你是妇?科医生嘛,我儿子很好的,别看他长得一张花心脸!」林采容一眼就喜欢上周心荞,还亲切的拉着她的手,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我女儿何只好,她还是原装的,人虽然挺古板,但就是洁身自爱啊,亲家母。」周于盟开心的叫道。
「爸──」周心荞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真的吗?」林采容惊喜的抚着胸,再看着也笑得阖不拢嘴的丈夫,「这太好了,等他们拍完戏后,我们就可以准备婚礼了!」
「爸、妈,你们别跟着周伯伯瞎起哄好不好?」陈毅杰受不了的仰头翻了翻白眼。
「什么瞎起哄?在台南,你睡了我女儿一星期呢!来这儿拍戏都两个多月了,也不知睡了几回?破坏我女儿原装的人一定是你!」
周于盟这一席话让周心荞听了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那有没有身孕了?你可要保重身体耶!」林采容紧张的忙问道。
「天啊!」周心荞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呃──我累了,陈妈妈,我先去睡了!」现今惟一之计就是走?
上策。
周心荞随即快步离开,但陈毅杰就没那么幸运了,那群「八卦会」会员这时群起围攻,一个个犀利又令人啼笑皆非的问题纷纷出笼。
「你头壳坏掉了?竟上了处女。」
「帮人家开苞,不负责?」
「人家的老爸也来了,还喊伯母『亲家母』,你还不认她做老婆?」
「毅杰,欢迎你加入我们女乃爸、女乃妈的行列,记得要达高潮时,右?要使力些,包准让你生个男娃儿!」
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陈毅杰终于忍不住的大叫一声,「我也累了,晚安!」
他三步?作两步的快步离开,留下一群仍旧叽叽喳喳讨论个没完的?人。???今早拍戏的现场是在四合院里,那里早已布置好婚宴场景,呈现一片喜气,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一个大大的双喜字贴在客厅的红帘上,而昨晚来探班的?人也一一穿上古装,成了来贺喜的临时演员。
一身凤冠霞帔的周心荞在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下,下了轿子,让喜娘牵着与一身红色新郎倌扮相的钟季伦进了大厅。
戏顺利的拍摄着,但周心荞注意到陈毅杰不在现场心中涌起一股失落感,而一想到待会儿就得和钟季伦拥吻,又不禁觉得尴尬。
终于到最后的一幕戏,钟季伦深情款款的掀开她的头巾,在众目睽睽下,他将她揽进怀中,俯身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
钟季伦沉醉在她柔软的唇舌之间,觉得她最后的港口就该是他的胸膛。
但相较于他的沈迷,周心荞内心?没有泛起任何涟漪,只觉得很腼腆,而她也怔愕的发现陈毅杰的深吻是多么轻易的就能挑起她的热情。
这场戏完美的落幕了,但昨晚刚抵北京的一大群人?很失望,因为陈毅杰始终没见着这一幕,害他们连调侃打趣的机会都没有!???陈毅杰在天泛鱼肚白时便来到眼前这座山崖,一方面是为了躲朋友和长辈,另一方面是不想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他人拥吻的镜头。
而现在都近中午了,那场吻戏应该也落幕了吧,钟季伦一定爽死了!
他边想边在崖边坐了下来,注意到由崖下吹上来的冷风,因为这儿的云层比较厚,所以天气也阴冷了些,而这里离他们原先拍戏的场景大约有一小时的车程,他往那个方向望去,那边似乎较?晴朗……交握着双手,他不得不佩服沉芝那厉害的超能力!他还想要她破功呢!结果自己为深陷情网,更可恨的是昨晚他彻夜未眠,仔细的回想和周心□相遇后的一切,他几乎可以情势的发展全在沉芝的掌握中。
坐在高处,他注意到沉芝带领的车队已往这儿开来了,他站起身,往下望了待会儿戏中要落崖的山谷,高度真的满高的,从这儿望下去,只见到一条蜿蜓的溪流,旁边都是石块,若真不小心摔下去,他还真的有可能一命呜呼呢!
吐了口闷气,他看到沿着山路上来的只有四辆车,看来聪明的沉芝还是先将那群「八卦会」会员给甩开了,否则这小山崖也挤不了那么多人。
约十分钟后,车子陆续在这崖上的山路停了下来,剧组人员一见他们遍寻不着的男主角真如沈芝所言已经来到这里时,心中再度对她起了景仰之心。
只是沉芝的眼神有些贼,她让化妆师将陈毅杰带到休旅车上换好古装戏服后,即叫特效安全人员将扣于吉普车前的两条钢索分别系在他和周心荞身上,接着便让吉普车在原地保持引擎发动状态,以适时?住两人落崖后的体重。
周心荞一直觉得陈毅杰在逃避她的目光,而沉芝快速的开拍,也让他们没有交谈的机会。
他们如剧情需要,两人双双演出落崖镜头,而陈毅杰一手扣住崖上的石头,一手握着周心荞的手,就怕她真的跌下山崖粉身碎骨。
窜入裙底的?风令她起了一阵哆嗦,她忍不住低头望望系在腰上的钢索,就怕它有个什么闪失,毕竟拍戏出意外的消息也是时有所闻……只是这一看,她为吓傻了,因为她发现在打结拉起的那一截钢索上竟然有一个被切开的缺口,而且由于她的体重完全仰赖它支?的关系,那钢索眼看着就要断掉了!
她冷气净抽,苍白着脸,?头惊慌的看着还说着台词的陈毅杰,然而,心惊胆战的她吓得连声音都几近瘫痪,只能抬起另一只也软掉的手拉拉他的衣袖,哑声道:「你一定要抓紧我,我身上的钢索快断了!」
「什么?!」他低头错愕的瞠视着她面无血色的丽质,而原本只是作戏握着她的手更是在瞬间抓紧,面如死灰的他仰头正要大声求救时,一只手?出现在他们眼前,那是钟季伦。
冷汗直流的陈毅杰急忙道:「快拉她上去,她的钢索快断了。」
「我知道。」钟季伦的表情显得很诡异,就在他抓住周心荞的手,将她一寸寸的拉上崖时,他突地阴冷笑道,「你也看看自己的钢索吧,再过不到一分钟,你就会摔下去了!」
「什么?!」陈毅杰倒抽一口?气,忙不?的低头察看身上的钢索,而正如钟季伦所言,他的钢索确实是被切开了一半,而且因他的摇晃切口愈来愈大,毛骨悚然的他难以置信的瞠视着钟季伦,「是你动的手??!」
闻言,好不容易从死神手中逃月兑,吓得瘫坐在地上的周心荞错愕不已,她瞪着一脸冰冷的钟季伦,「不,不会是你的。」
不过,钟季伦没有回答,仍冷冷凝视挂在崖上的陈毅杰,「我先问过安全小组这钢索能支?的力量,而且也问了他们这钢索会系在谁的身上……」
「你不用说那些屁话,先拉我上去!」陈毅杰深感惊惧的打断他的话。
「不会的,季伦,你不会是那种人!」吓得全身无力的周心荞花容失色,只能呆楞的瞪着钟季伦,看着他那阴冷的神情,再瞥了陈毅杰紧扣住石头的大手,她才猛地回过神来,赶忙回身看着还在掌镜的沉芝,她觉得很奇怪,他们根本没说出该说的台词,而沉芝竟没发现不对劲?
但她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因为此时钟季伦将她的肩膀扳了过去,深情的对着她道:「他本来就该跌落山崖而死,然后你就完全属于我。」
「你疯了?你……」她楞了楞,难以置信的瞪着他,「真是你切断钢索的?!」
「是!」他没有否认,「就如沉芝所说的,人生如戏,戏如人生,陈毅杰就该这样结束他的生命!」
凝望着钟季伦几近疯狂的神情,她突然明白他入戏太深了,才会将现实和杜撰的戏剧混?一谈,她急忙的回过身,惊惶失色的对着还在掌镜的沉芝大叫,「毅杰身上的钢索快断了,快拉他上来啊!」
令人意外的,沉芝居然动也没动,只是冷眼看着她。
周心荞气急败坏的喊道:「他跌下去一定会死的,你听到了没有,还有你们──」她不解的看着一旁的剧组人员,着急的?水已落下,哽咽着声音道,「你们到底怎么了?来帮帮忙啊,我求求你们!」
钟季伦开心的握住她的手,笑了笑,「你看,他们也认为这样是对的,他该死的,我们也已成婚了,不是吗?」
「你真的疯了!」周心荞?如雨下的瞪着钟季伦,一边跪拉着扣在石头上的陈毅杰的手,「我拉你上来!」
「别傻了,你有可能会被我拖下来的!」陈毅杰不知道沉芝这样变态,居然为了戏好,不顾他死活?!
「不!」两行清?潸然直落,她啜泣着声音道,「你跌下去会死的!」
「那不更好,你原本就不想和我再有交集,这下天人永隔……」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乱说话?」她双手用力的拉着他的手臂。
「你爱我吗?」他突然出声问道。
「我……」她楞了一下。
陈毅杰苦笑一声,「我爱你,虽然现在说这种话显得很不恰当,可是不说又好象没有机会说了!」
「我也爱你啊,」她握紧他的手,哀求的道,「?住,求求你,?上来。」
「不行!」他眼眶也有些泛红,「我的手麻又出汗,没办法使力!」
此时,他的手开始往石头的边缘滑下,她面如土色的紧紧拉住他的手臂,但他毕竟人高马大,她根本就拉不动他,只能怔怔的看着他的手继续往下滑。
她心胆俱裂,涕泗纵横的转身对着钟季伦道:「求求你,帮帮我,我爱他,这一生只爱他,如果他死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你真的爱他为」钟季伦一脸伤心。
「真的,这一生再也没有人可以替代他了。」她哽咽着,眸中全是祈求。
「那你呢?你也爱她,这一辈子绝不会有下一个女人?」站立在崖边的他冷冷的低头看着挂在山崖边的陈毅杰。
陈毅杰抬起头来,一脸肯定,「我爱她,而且下辈子还会爱着她,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一样震撼我的心灵……」
「为了!」钟季伦苦涩的打断他的话,转过身对着沉芝叫道,「可以了吧,他们都说出心里的话了!」
而令人意外的,那辆吉普车竟开始卷起了陈毅杰身上的钢索,更令人讶异的是那条看似快断的钢索竟然没断,而被拉上崖的陈毅杰全身都是冷汗,腿也发软了,不过,他仔细的瞧了钢索一眼,这才发现他们都被沉芝诳了!
这钢索原本就是细的,只是在外面包裹着钢索?色的特殊胶质,若不细看,还真以为这条钢索被人以利刃割开了!
看着神色不一的三人朝她走来,沈芝得意的朝钟季伦笑了笑,「说起来,你的演技还是这群新手里最好的,我很高兴你配合我将这部戏的结局做了小小的改变,今天上午那场戏是帮你圆现实中不可能实现的梦,明天真正成亲的还是他们两人。」
钟季伦苦涩的点点头,但也很感激她隐瞒了他昨晚去买工具割断钢索一事,当时,沉芝刚好撞见他的行为,开导了他一个晚上,虽然他的心结?没有完全解开,但也接受沉芝的提议,以今天这种惊心动魄的方法来测试心荞和陈毅杰之间是否真是互相倾慕?
而结果很清楚了,君子有成人之美,何?,他也不想因此而失掉他和心荞之间仅存的「友谊」。
沈芝看着钟季伦踏着沉重的步履离开,明白他终于想开了,只是一想到他昨晚割钢索的举动还是令她吓了一身冷汗,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陈毅杰怒气冲冲的指着沉芝的鼻子狂声咆哮,「你每次都得搞一次这样令人心脏病发的剧情吗?你当我们是什么玩偶?任你操控?如果我们真的全落下崖了怎么办?」
「放心,为了这场戏,我帮你们各保了高额保险。」
沈芝一副得意扬扬模样,把他气得牙痒痒的。
而周心荞这才见识到「女魔头」的功力,话说回来,她周心荞实在没有那种心脏再承受一次这样毛骨悚然的恐怖经历!
沉芝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凝睇着俊脸气得涨红的陈毅杰道:「你阵亡了!」
语毕,她将一大队人马全撤离了,仅留下那辆吉普车和他们作伴。
他们人目光交缠许久,神情尴尬、腼腆,渐渐转为柔柔的笑靥,而此时,阳光穿透灰色的厚厚云层,射出了几道璀璨光芒,云层渐渐散开,露出了湛蓝的天际。
两人的眸中有着浓浓的笑意和深情,陈毅杰左手牵起她的手,右手温柔的执起她的下颚,给了她一个深情款款的甜蜜之吻。
阳光璀璨,微风徐徐,他们相偕进入吉普车内,在这片互吐真情的山崖上,陈毅杰以温柔的带领周心荞享受醉人的激情,打算尽快加入那群女乃爸、女乃妈的行列之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