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里今日是喜气洋洋,在玉云请求王国忠代她向刘剑飞说出自己的决定之时,刘剑飞只是深情地注视着玉云,答案明显已不须多言了。
寨里的弟兄都是豪迈的山中莽客,知道这喜事后,根本不理世俗之礼的择良辰吉口,择綦不如撞日!大伙马上挂起了红彩,粗手粗脚的弟兄还剪起了双喜字贴在刘剑飞的房里,一桌桌的山产野菜入餐也一一尽现眼前,喜气洋洋的气氛是由里到外,盘旋山寨的低气压早没了影儿,爽朗快的笑声是四处洋溢。
王国忠与刘剑悄这封父子在众人忙得不可开交之时,却坐在房内,脸上喜气虽有,但也有一股隐忧。
“义父,玉云拒绝向你说明她的家世背景,然子女婚事皆由父母作主,玉云此举,敢情她是打算不回家?”刘剑飞皱着眉头道。
“也难怪她会作此打算,想她一名富商之女,想她一名富商之女,在才德之间绝对会作此打算,她失踪多时,就算她现在回去,外人会如何看待她?到时不止她的名誉,还有她家的名声绝对重重受挫,与其如此,倒不如在这隐居,宁愿让外人认为好已死了。”王国忠深知玉云心中所虑:“可是——义父”“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真心待她,而她对你尚只有感激之心。另外,一女不事二夫,她是个贞烈的女子,也是个坚强的女子,她很坦白,她下嫁你的原因就是如此,不过,我相信我这卓越的儿子终究能够打动她的心,甚至能打开媳心中的门,让她也能坚强地再去面对她的家人,是不?”王国忠坦承地道。
刘剑飞释然一笑,义父对他的了解实在太深,他也不须多加赘言了。
随后,两人在寨里弟兄的簇拥下前往正庭。
王国忠坐在高位,看着自己的义子与他心爱的女子热热闹闹地送人洞房,两人虽然没有华服,新娘也没有着上风冠霞帔,但在王国忠的眼里已是最美的了,。看着外面的午后阳光,这么早就将他们送人洞房也算是月兑离世俗的别致婚礼了,王国忠抚须呵呵笑着。
小文嘟着一张小嘴又走回了正庭。
“怎么了?小文。”
“寨主,没有人这么早就将新郎、新娘关在一块的,弟兄们竟将我赶了出来,说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现在还日正当中呢!小文是极端地不满,原本大小姐的匆促决定已够她愕然的了,结果这帮山寨汉了竟这般草率简单地为大小姐办终身大事,她怎么不呕?大小姐可是堂堂的宰相女呢!竟然就这样不到几刻钟的工夫办完终身大事,愈想她就愈为大小姐抱屈。
听了小文的抱怨之辞,王国忠又是呵呵大笑,“山林野夫图的是快乐即可,哪顾世俗眼光?哪管世俗之礼?”
小文撇撇嘴不回话,大小姐也不知在想什么?自己决定了婚事!虽然是剑飞是个大好人,可是老爷夫人会承认他这个草莽女婿吗?到时又该如何?问了大小姐,她又要自己别多问,真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
新房内,
刘剑飞及玉云坐在床沿对视许久,却-语不发。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淡扫蛾眉的她是如此的天香国色,翦水瞳眸中虽有一丝惧意但又有一股坚定,她嫁他的原因他很清楚,而他愿意娶她的原因却只有一个——他爱他!
没想到老和尚的话是真的,他对她的爱意-日多过一日,那种想呵护她免于恐吓、免于惊吓的心是一日比一日还强,这样纤弱的一名女子竟令他这铁汉子为她掉下不舍之泪.她的一颦一笑……玉云定定地回视着他的凝眸,他眼中的爱意是毋庸置疑的,在这一刻,她仍认定自己是幸福的,因为她并不如其他女子在新婚之夜被掀开红巾的那一刹那,才知道自己是嫁给了怎样的男人,而不管父母所主之婚、所择之婿是好是坏,女人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一生就是跟着夫婿起伏了。
“你——会怕我吗?”刘剑飞率先开了口。
玉云摇了摇头,“你是我此生最亲密的人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明白她所指何事,刘剑飞略微缅腆地解释:“我希望你能了解,我绝不是之徒,当时实非得已……”玉云伸出纤手捂住他的唇,“我都明白,前一次的温柔及后一次的粗暴全是为了我,真的难为你。”
“你真能明白?”
玉云轻轻地点了一下螓首,他眸中的释怀让她更加肯定自己的抉择是对的。
“我——我很感激你能接受我,毕竟——你其实没有对我负责的义务,不过,我现在要说的话是很认真的,若你……若你……”刘剑飞温柔地看着她,“什么事?”
“若你日后有喜欢的女子,你可以选择纳妾或是写休书将我休掉,我都不会有怨言的。”
他温柔的神色在一瞬间转成感动的神丰收,轻轻地抬起她的下颚誓言道:“我刘剑飞终其一生只有一名妻妾,那就是傅玉云!”
听关他的柔情告白,玉云感动的泪珠不觉泛出眼眶,“我一定会尽力做个好妻子。”
刘剑飞温柔一笑,“我也会心力做个好丈夫。”
两人相视轻轻地绽开笑容,刘剑飞试探地将她拥在怀中,玉云并无挣扎,她细细地品味着他的味道。
“你不再回家了吗?”
玉云闻言倏地一僵。
“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家人亲情是一辈子也割舍不下的,我不会逼你,不过等到你愿意跟我坦承你的家世之时,我会尽力地去跟你的父母沟通,让他们明白我是真诚待你,让他们能再接受你,好不好?”刘剑飞神采焕发的脸上有着全然的承诺。
对于他的体谅,玉云真的满心欢喜,她释然一笑,“等有一天,我能完全确定自己、肯定自己之时,我会源源本本地跟你坦承,也会回去面对他们。”
“那就好!我吊然只是-名草莽,可是我会尽我所能的给你一切,请你相信我。”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道。
不须再多的言语,玉云的眸中有着默许之意,他轻轻地卸去外衣后,再轻柔地抱着玉云躺下,这-次才是他俩的第一次……***玉琦身着一华丽丝衫忿忿地在御花园里踱方步,那张朱唇粉面之貌是充满懊恼的。该死!该死!那一天她实在不该接受皇上赐酒的,这下她不仅“酒后乱性”,还“酒后失身”。而皇上已确定要立她为后,这该怎么办呢?她非但没有将问题缩小,这风波反而还愈卷愈大,她都失身于皇上了,这——从她和皇上有了亲密关系后,要她在他面前再装个沉稳、娴静的小女人是不可能了。因为她这大白痴竟然“酒后吐真言”,将她一些辉煌的冒险历史及心中豪情万丈想当江湖侠女的梦想都说出来了,她这白痴!白痴!白痴——噢!她真的快疯了!玉琦粗鲁地将自己往那雕刻精美的贵妃椅扔坐上去,她真的完了!
现在皇上老是以她酒后的那些言语来调侃她,逼得她是“无所遁形”,所以,她现在敢大声对他嚷嚷,敢对他的风流韵事发表她的不屑、敢在他的面前活蹦乱跳戏水捕蝶……套名皇上常放在嘴里的一句话,“她已经让他‘模透了’,这身子里外都不必太过矜持了。”
真是粗鄙!玉琦忍不住地又骂了他一声。原来这风流皇上的本性是如此,难怪她原想藉由自己本笥的发挥让他消了封她为后的主意,结果他竟愈来愈喜欢和她相处,在她的面前也裉去皇上的面目,而她发现也从他口中得到证实——他原本也想做个浪迹江湖的大侠客,这侠客配侠女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天啊!玉琦忍不住地拉起裙摆,月兑下三寸肃芏,让自己盘坐后微微靠向椅背,一张芙容脸上是愁是喜已难分。
从发生关系至今已有二十多天了,这期间父亲不时来宫中与她一叙,除了姊姊仍是音讯全无外,他也询问她进宫的“任务”进行得如何?另外,娘亲已经竭尽所能地一直拖住璧莹太后在圣山聚居多日,但心击皇上立后之中,太后已经决定在五日后回宫,这——现今时日?玉琦可怜兮兮地举起手指,只剩三天了,要她完全任务是不可能了,可是太后一定会认出她的,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跟皇上解释?还有宫中的野心大臣若趁此机会联袂上奏要皇上判她个欺君之罪,她能存活吗?还有姊姊若回来知道她巳失身给皇上,依照姊姊的性情即使对她心有怨怼,恐怕也会要她当上后妃的,否则一女怎事二夫?
而她自己呢?玉琦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胸口,她对皇上的日益爱恋又该如何?父亲似乎已看出一丝端倪,才会意味深长地跟她说:“克制自己,毕竟你不是玉云。”
是啊!这就是她的悲与喜,初尝了男欢女爱的缠绵悸侧,也经历了为爱动情的欢愉温柔,可是皇上心中想的、嘴里叫的都是——玉云!
玉云、玉云……有多少次她忍受不住地想叫皇上住口改叫她玉琦,可是,她不能也不可以。一想到这,玉琦的眼眶泛红,心更是酸涩不已,她怎么会将自己弄到这步田地?
傅文成心事重重地走了过来,在见着一向活泼的女儿脸上哀戚的神色后,不须猜测,他也知道这为情所苦的二女儿这下是陷入泥沼,想自拔也难了。
“玉琦。”
“爹。”玉琦赶忙坐起身了,还慌乱地擦了擦颊上的泪珠。
傅文成叹了,口气道:“皇上刚刚已找我谈过了,三天后太后回宫,他就禀明太后他已决定立你为后:”“什、什么?!”玉琦在贵妃椅上跪坐了起来,“这、这怎么可以——”“可不可以已经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只是这圣旨未下,宫中大臣仍摩拳霍霍,心存希望地认为也许风流成性的皇上在与你相处这一个多月后已经厌倦,会改召其他壮大女进宫,因上,他们全是睁大了眼睛在观察你我,所以……”傅文成摇了摇头,“籽你的安全,在璧莹太后回宫这荫,你一定得离开皇宫。”
“离开?”一想到皇上,玉琦心中又涌起一股不舍。
“玉琦,别忘了你现在是谁。”傅文成再次提醒,虽然皇上在跟自己谈立后之事时,还要自己这丈人别担心他会继续风流,立后这后他也不可能再选妃人宫。皇上还再三强调他绝对会真心真意地对待“玉云”的,因为她是一个如此令人“惊艳”的可人儿。
虽然皇上在说“惊艳”两字时,脸上出现的好笑及欢愉神情似乎又另有所指,可是他也不好明问。虽也曾问过女儿和皇上目前的交往如何,但这女儿却是绝口不谈,只是眼里的爱意却是明显难掩。
唉!明知皇上及玉琦间有情愫存在,可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及不让皇上事后震怒,还有朝中大臣欲办玉琦的欺君之罪而为难,他是一定得想法子让女儿月兑身的。
玉琦幽幽一叹,强振作起精神,她强颜欢笑地说道:“没事的!爹,我明白。”
傅文成点点头,在性子上,玉琦的确是比玉云坚强,虽然她或许较不懂事,可是对事情的忍受度比软弱的玉云是高多了。而今,玉云仍无信息,他心中已多少有底,这女儿怕是回不来了。
“我已经跟皇上说过了,你明白即可回家准备一些嫁妆,同时也多些时间与家人相处,毕竟届时你贵为国后,来往总没那么方便。皇上已准我所请,在皇室派人传旨及至良辰吉日接你人宫举行立后典礼的期间,他地不定时来相府看你的。”
“爹,你这番话?”玉琦讶然,难道爹真的要她为后?
傅文成摇摇头,“爹还想不出法子,皇上乃一国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乃我儿,我得想个两全其美之计,既不激怒龙颜也不会害你魂魄归天。”说到此,他忍不住大大地叹了口气,“爹近日脑袋混浊,尚未想出一计,只能将你先带离皇宫。”
玉琦难过地吞咽了一下,她及姊姊真是拖夸爹爹了,爹爹鬓边居然出现几丝白发,事情怎么会如此呢?都怪她!她不得不自责,一开始就是她自作主张假扮姊姊,才会带出这一连串纠缠不清的大乱。
“别多想了,明日回家,你我再商榷商榷吧!”傅文成疲备地摇了摇了头,“我先走了,待会儿皇上就会过来,我——”不再多言,他转身就走。
玉琦羞惭地注着父亲的背影,虽然他没有说完全言,可是她却明了这一向尽忠君王的父亲这——阵子必定是天人交战,在面对皇上时却又不能将心听欺君之实说出,那种矛盾与不忠必定时时煎熬着他,而这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
陷入沉思的她丝毫不察仲庆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接近她。
仲庆弯腰拿起地上的两只绣花鞋,他的眸中带笑,轻轻抓起玉琦的三寸金莲。
玉琦被拉起小脚的-瞬间才注意到皇上的到来,她羞赧地缩起了小脚丫,脸上酡红地道:“皇上你——”仲庆也坐上了那张贵妃椅,顺势地就将她拥进怀中,他亲热地啄了她的樱桃小唇——下,“怎么还是改不了口?玉云,朕要你叫仲庆即可。”
“呃——仲庆。”
玉琦柔顺地回道,但心中不免郁卒,他要她改口可真简单,而自己要他改口叫他玉琦,除非是日出西山、铁树开花才有可能了。
“怎么了?”仲庆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郁闷。
“没、没什么。”她轻摇螓首,抬起头来注视着他俊美的容颜,“我明白即将出宫。”
“朕知道!你舍不得朕?””
玉琦闻言不觉笑开了唇,这样一个体贴俊朗的君王,天下女子怎能不陷情愫?
仲庆见着那双灵气的美眸绽出诚挚的笑意,不觉地逸出爽朗的笑声,他疼惜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这样一个灵秀天真的美人在短短的时日就掳护他的心,想想真是不可思议,但在繁花中采蜜多载的他对心中非同往昔的款款情意是心知肚明,一个同样跟他拥有相同灵魂的女子——身在豪门却想游走江湖的豪气儿女。
“在想什么?仲庆?”玉琦也“犯上”地捏了捏仲庆俊挺的鼻子,每回躺在他怀中或是有他在身畔,她的心总是安定许多,对那些恼人的事情,她也能轻易地将它们丢向一旁。
“没什么。”仲庆轻声地笑了笑,他还不打算向她坦承他的爱意,他要等到立后典礼的那个夜晚,她真正成为他的妻的夜晚。
“礼秘兮兮的!”玉琦不悦地嘟起了小嘴。
仲庆顺势一亲芳泽,在欲火卷住两人之际,玉琦硬生生地推开仲庆,她的心仍不踏实,父亲尚不知她与皇上已有了肌肤之亲,她明日一回去至皇上立后大典少说也有一段时日,这期间的变化实难预料,若她有了身孕呢?
“怎么了?玉云。”仲庆轻抚她因面滚烫的粉颊,有时她单纯得可人,有时却又忧郁得令人心疼,虽然她不愿多谈,但他相信在他俩共赴巫云的一刻,他们两人的心绝对是契合的,他也有信心绝对会让怀中的这名小女人只有笑意没有忧愁。
玉琦别开脸,刻意将心中的隐忧掩饰后才笑盈盈地回过脸来面对他,她对他做了个鬼脸,“这儿可是御花园,在这月兑衣解衫演出活色生的剧情,你这皇上无所谓,我这宰相女还有冢规呢!”
仲庆放纵一笑,“这御花园早成了你我的专属之地,没有朕的命令是没人敢进来的。”
玉琦点了点头,“不过,以大自然为床,花草树木、百鸟虫鱼当作观众,还是有些不自然。”她看了看亭阁旁随风飘逸的白纱帘幕以及举目可见的百花桃红、树上啁啾的鸟儿“想不到朕这未来后妃,一个想当江湖儿女的人竟如此羞涩?这跟那名闯进妓院‘观摩’男欢女爱技巧之人可是同一人?”仲庆俊秀的脸上是一脸的调侃。
“观……观……摩……”玉琦脸儿羞红,连带的说话也结起巴来,“我……我哪有?我……只……只是……”“只是如何?”
“只是……只是……”看着他故意捉弄的神情,玉琦是脸上羞烫却回不出个话来。
“说起来朕虽然也曾在外浪迹几年,但却从未踏进妓院,据闻这妓女的技术高超,能让每位前去的男子食髓知味、齿味留香,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前往——”仲庆故意拉长语调,贼兮兮地道,“不知朕这爱卿可否告知所视之技巧?”
一听他暗示的火热话语,玉琦忍不住地娇斥一声,“怎么皇上这般不正经?”
仲庆轻轻地咬了她的耳垂,“我的江湖侠女害羞了?”
她龇牙咧嘴地推开他,用力地以长袖扇些微风以稍解从内心涌起的燥热,而她的脑中也不再纯净,仲庆的挑逗让她的脑海又出现妓院女子与客交欢的不洁画面,害她是面红耳赤,细微的汗珠也凑热闹地跃上她滋热的肌肤。
仲庆故意忽视她的情绪反应,轻松地道:“凉夏之风挺舒服的,是不?玉云。”
“舒服?!我热死了,我——”直觉回道的玉琦在看到仲庆眸中跃起的欲火时,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仲庆挑起了眉头,粉俊的脸上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爱卿这么一说,朕也觉得热了些。”不再多话,他即伸手解了玉琦的罗衫。
玉琦抓住他的手,惊慌地大叫,“仲庆——”“嗯!这声叫得好。”嘴上虽念念有辞,但他俐落的手可没有停止剥掉她衣服的动作。
“仲庆——”
“爱卿不是快热死了吗?月兑掉衣服不就凉快了?”他理所当然地拨掉她碍手碍脚防止他继续进攻的手。
“可是……我……”
“嘘——”促在拥住好在她耳畔轻声道:“刚刚传相应该有将朕立你为后之事都跟你说明了,再来,朕也只能拨空去看你,在相府里,朕总不能对你‘为所欲为’是不?’他轻轻地摩挲她细致的耳坠,“朕可能要等到立后庆典的夜晚才能再次拥有你,玉云就帮朕先解分离之日的欲念吧!’玉琦盈盈的眸光定定地看着仲庆炽热的双眸,撇下环绕在心中一层又一层的心事重重,她无言地退了一步,轻轻地解开仲庆身上的黄冕绸衣……两颗相依相随的心再次随着心中的欲之火重返星际……山寨里,玉云看着远处的山峦起伏,满天的星斗环伺着那一轮皎洁明月,她的嘴角漾起了一朵笑意,她轻抚着自己仍旧平坦的月复部,真是一项惊奇,她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她来这山寨里已经两个多月了,世俗的一切早已与她断了线,而今山中岁月深深地牵引着她,令她不再在乎世俗的目光,而这小生命的到来也让她的心中作了一项最重要的决定。
养儿方知父母恩,一日得一日感受到月复中的生命正日渐茁壮,玉云将为人母的心态令她常想到养好育她的爹娘,她知道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勇敢地面对他们,也相信为人父母的他们绝对会张开双臂迎接她回家,只不过——她再次抚了抚月复部,她是不打算。回家再做宰相女了,她希望长居山林,在这大自然里养育她的小孩,她会向爹娘坦承她这两个多月来的遭遇,还有她已嫁做他人妇,现在还怀有他们的孙儿。
一想起刘剑飞,玉云不觉绽出甜甜的笑靥,不知他得知将为人父的那一刻神色如何?毋庸置疑地,他绝对是一名好丈夫,疼她惜她绝对胜于她的亲人,他也从未对他已然萌芽的情愫。
不过,时机是成熟了,她已经打算跟他姻言自己的身世,也想麻烦他护送她回家一趟,让爹娘得知她活着,还过得很幸福,这是一个身为子女的她该交代的,虽然她已决定了她的未来,她也不能自私地遗忘在另一端日日为她忧忧的亲人。
至于怀中这个宝贝,她决定在跟爹娘相聚后回寨再跟刘剑飞说,完全放下心中事,新生的她必能好好地与这宝贝的爹爹恩恩爱爱地共度未来。
刘剑飞跨进房内,他着迷地注视着玉云的纤细背影,但在思及玉云要小文叫他回房,说有要拭商谈时,他俊朗的脸上不觉蒙上一层阴影。
这些日子玉云是快乐多了,他也尽他所能地去当一名好丈夫。算算时日,他为了让玉云能够很快地适应山寨的生活,他已经错过一次与仲庆的聚会,奇怪的是,仲庆并未派人上山催他人宫,他惟一能想到的是仲庆八成是被立后之事给逼疯了,才会对他未人宫之事不闻不问。
不过,依这几日玉云与小文在寨中与义父及弟兄们相处融洽及日渐多展的笑靥看来,他已决定在近几日择一日快马下山,人宫会会仲庆。
他敲敲门板,玉云闻声转过身来。
看到她难得的慎重神色时,刘剑飞心中蓦地一惊,对她即将要商谈一事感到忐忑不安,她不会是厌倦山中几月想离开他了?
一见那张一向爽朗的俊朗的俊颜袭上一片灰白,玉云不禁走近他并拉起了他长满厚的大手,她轻盈一笑,“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身世,另外,也想请你护送我下山去见见他们。”
刘剑飞闻言心中凉了半截,她果然要离开他了!龟田难地道:“我——我明白。”
一见他痛苦的神色,玉云知道他是会错意了,她摇摇头,“不!你不明白。”
他迟滞地坐下椅子后启齿,“我不会为难你的,你不须多作解释。”
这个傻瓜!玉云在心中嘀咕,她轻启莲步蹲在他的身前,“等我将我的近况及未来要久居山林之事告知我爹娘后,大约相相聚三日,你可得登门带回我这糟糠妻,这样你明白了吗?我的夫婿。”
刘剑飞不能置信地盯着她,久久无法言语。
“你怎么不说话呢?”她柔声地问道。
半响,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是说你愿意回来并长居于此?”
玉云娇羞地点了点头。
刘剑飞喜不自胜地将她拉起,并紧紧地拥人怀中,“玉云、玉云、玉云——”他不停地低声喃叫着她的名字。
玉云也心喜地享受他霸占的拥抱,不过在思及月复中的孩子后,她轻轻地推开他,这个夫婿在听到她愿意待在林间已振奋至此,真不知他在得知自己即将为人父后是何等雀跃反应呢!
刘剑飞抱起她从在椅子上,“你快点将你的身世告诉我,我近不及待地想知道我的妻是来自哪里,更迫不及待地想与你的爹娘会面——”说到此,他突然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若他们知道我只是一名草莽……”虽说他和皇上的关系非比寻常,也有御赐的官位,可是刘剑飞并不想图那名与利。
玉云捂住他薄抿的唇瓣,“我爹娘的身家背景是高于常人,可是他们绝对不是嫌贫爱富、高攀权势之人,我相信在我跟他们谈过你是如何见义勇为及如何待我之后,他们绝对会接受你的。”
“真的?”
“嗯!尤其三日后,他们亲眼见着你这人品外貌都一等的女婿后,一定会更加满意的。”玉云信心满满地道。
刘剑飞闻言,仿佛吃了颗定心丸般地放下心来。
“只是,对我的身世,你可别太过在意。”其实这点反倒是玉云所担忧的,毕竟她父亲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刘剑飞乃一介莽夫,会不会反而自惭形秽而放弃了她?
他承诺地点点头,心想她顶多也只是一名富商之女,若要摆场面风光地将她娶回,对他而言,绝不是难事一椿,山寨过的日子虽简单,但金银珠宝可不少。
于是,玉云小心翼翼地诉说她的家世及家中成员,她紧张万分地盯着他脸上神色的变化,可喜的是,在她说明她乃当今宰相的掌上明珠时,他的脸上除了惊讶的神色外,倒无一抹配不上的神情流出。
只是,她说完已半晌,他却是看着她不发一言,令她亦是心绪难安,“怎么了?剑飞。”
刘剑飞的脑子快速地回转着,她竟是一名宰相女!宰相女!这一他深情地凝视着她,她一名高贵的宰相女交愿放弃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过,而甘愿跟他过着闲云野鹤的山林生活……他知道该怎么做了!纵使先前他不愿以与仲庆间的交情来成就这椿婚事,可是,现在玉云贵为宰相女并非一般的富家千金,她既然愿意跟他,他就不能让她受到半点委屈。他身为皇上亲赐的御军统领,这事玉云并不知情。
他决定要给她一个惊喜,他要亲赴皇宫请仲庆赐婚。
他疼爱地对着她一笑,“明日我就送你回宰相府,三日后我定会亲赴宰相府。”
三日后,他要跟着圣旨一起到达相府,要让玉云没有丝毫委屈,也要让玉云的爹娘明白她并非所托非人!刘剑飞在心中对自己道。
闻及他的肯定之语,玉云悬在半空的心才定了下来,她笑颜逐开地道:“既然如此,那我想请你待会儿就护送我回去。”
“可是,天色已暗。”
我知道,可是我并不想从大门进入。”一见刘剑飞脸上出现疼惜的神色,她笑笑地道:“你别多想!只是我离家至今已近三个月,家中人也许认为我已遭到不测,又或如果我这样堂而皇之地回去,一些不实传言或杜撰的谣言会伤及我爹娘,我的声誉我是不在乎,可是我一定得顾虑到爱我的亲人。
“所以,我想先见玉琦,了解这近三个月家中的变化或外界的反应,这样也许能做到最好的安排,既能护住家中的声誉也能让你堂堂正正地走人我家大门。还有,小文也得先跟回去。”玉云的心思确实细腻,她将每个她爱的人都考虑到了。
刘剑飞了解地点头,对她的爱意是更增一分,“那你准备准备,我带你们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