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一年暑假,乘火车自李兹这种次一等城市到伦敦探访友人嘉瑶.
她家住在市中心一间旧公寓的二楼,走楼梯上去,楼面开广,式样古老,刚油漆过,雪白墙壁,柚木地板,厅堂大得可以骑自行车.
嘉瑶来自大家族,十多个表兄弟姐妹,这间公寓由家长置下,仿佛是他们的宿舍,房租水电全免,还有一只共管的腊肠狗.
"它叫殊鲁,"嘉瑶介绍,"因为胆小,所以把非洲最勇悍部落的名字给它壮胆."
走廊两边是寝室,一间属于嘉瑶,另一间,她一个读医科的表哥住在那里.
她轻轻推开房门,"看到没有?"
房间布置很普通,触目的是全房摆着起码一百个照相架子,各种大小形状都有,照片里都是同一个少女.
嘉瑶问:"你觉得她美吗?"
那少女相貌平平,毫无突出之处,我答:"如果有人那样爱她,她肯定全世界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