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猴子是“处女之血”案件的大功臣之一,他在阿标和黑道流氓来砸场的时候悄悄录下他们的对话,成为案件的有利人证与物证,因此警方对他涉嫌销赃的事也不再追究,只是要他好自为之就算功过相抵。
不过,大家最好奇的是他是怎么活过来的?他只是笑笑说他不只会调酒而已,最厉害的功夫还有“月兑逃”!电视上那些什么魔术表演月兑逃的本事,他都会。也不知是不是吹牛,反正他就是没死,而且还在伤势痊愈后,让“水源洞”又恢复营业。
刚开始大家还不太敢来喝酒,总觉得这里不够安全,但是久了之后,老习惯改不了的人还是来了,连沈拓都天天来报到,忠实到连猴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太无聊了还是怎地?天天都来,你是想来查勤的是不是?”猴子低头看着趴在吧台上的沈拓,实在难以想像怎么有这么多人明明没酒量又爱喝酒?
“我哪有那鬼心思查你的勤?我是太寂寞了!”撑起沉重的下巴,沈拓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寂寞?因为小易不在?”易侠君自从那天自首后,已有一个多月没消息了。
“嗯,她再不回来,我会守不住的……”他咕哝地瞄瞄身旁不远处,一个刚进来坐下的曼妙身影,浑身的细胞都因为思念易侠君而疼痛。
“她又没要你为她守身。”猴子觉得好笑。
“她虽没说,但我要是没这么做,她回来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你也知道,女人哪,说的和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喃喃地说着,又忍不注看了那女人一眼。
啧!酒喝多了是不是?怎么看上去每个女人都长一张和易侠君一模一样的脸?
“是吗?你又多懂女人了?”猴子轻哼一声。
“哦?我懂的可多了,以前哪…”他聪明地住了嘴,好汉不提当年勇,算了,还是别说的好,免得到时候猴子大嘴巴向易侠君告状,他就惨了。
“以前怎样?”
“没什么,没什么!”他摇摇手,忽然瞥见那女人站起来,走出“水源洞”,心无端端地感到一阵落寞。
“别看了,你把不上人家的。”猴子早就看出他的蠢动,讥笑道。
“谁说的?我是不想‘把’……唉!易侠君给我下了什么药?害我这么死心塌地的,连对其他女人也提不起兴致。”她再度趴回桌上,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落拓的一天。
“小易会把你迷成这样要不是我亲眼看见,绝不会相信。”猴子摇摇头,易侠君的魅力究竟何在?
“别说是你,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他拍着桌面,抬起头,自嘲一笑。
“是吗?”
“你也知道,她又扁又干的,我就问过自己好多次,我到底看上她哪里了?”他迟缓地点燃一根烟,精神稍微振奋了一下。
“那你找到答案了吗?”
“没有。我这才明白,爱有时候是没有什么理由的,根本没有道理!”他说完后就显得意兴阑珊,买了单,摇摇晃晃地走出大门。
又是一天过去了,他已经过三十几天无聊到快疯掉的日子,以前没女人日子不难过,现在少了易侠君他却无所适从,这该死的情感要折磨他到哪时候呢?
外套拉在右肩上,他叼着烟,蛇行地在午夜的街头晃荡,凄凉凉的行人更添凄清,他又不知该如何排遣这形只影单的一夜了。
正独自伤情间,一个人从后撞了一下,撞掉了他口里的烟,他愣了愣,还没回神,就听见那人低声道歉。
“对不起。”
“哑…没关系。”他直觉地反应。
那人继续向前走,他才发现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刚刚在“水源洞”看见的那个女人!
咦,瘦了点,但修长的腿满漂亮的。透过醉眼,他反射性地替对方打分数。
然后,一记灵光乍闪,他迅速模了模口袋,皮夹果然不见了!
“Shit!”他低咒一声,大步追上前,拼命朝那个移动的女人接近。
竟在这条街上被扒了两次,真他妈的衰到了极点,他若不好好教训这个女人,他就不姓沈!
一个箭步跨出,他伸手按住那女人的肩,低喝:“喂,皮夹该还我了吧?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姐干出这种事是很糟糕的…”
那女人站定,慢慢转过身,亮丽的五官充满了促狭的笑意,一副不认帐的挑衅神情。“凭什么说我偷了你的皮夹了?”
沈拓只觉得像遭五雷轰顶,炸得他头晕眼花!
易侠君!
这个被他偷瞄了好几眼,穿着膝上短洋装,打扮得俏丽迷人的女人竟是他想得快衰竭的易侠君?
他不会是醉过头了吧!
见他发傻的蠢样,易侠君走近他,举手勾住他的颈子,笑吟吟地说:“怎么?才个多月不见,就把我忘了?处男刑警。”
未了这个称呼终于把他四散的意识全都叫了回来。
他的双手在他的大脑还没下令前就已主动搂住她的细腰,然后胸腔里的空气全都因为要呼唤一个掌控了他每一道神经末梢的名字而加速挤压。
“易侠君!”随着这个喊声,他一个多月来的烦闷都消除了。
“好久不见,沈拓。”她眉眼嘴角全都为他而绽放成最多的弧线。
怎么?许久不见,她变得更美了……美得让他心神俱荡!
“是够久了……久到让我…几乎被思念压死!”他无法再以言语表示他的心情,用力一拥,低头攫住她的红唇,把久别重逢的喜悦透过唇舌传递给她。
易侠君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小小的离别加强了爱情的浓度,这些日子来,她的思念一点也不比他少,之前相处的点滴在心中种下的爱苗,连日来在她体内长成大树,每一个叶片都是沈拓的影子,夜夜到她梦里相缠相依…
狂吻着她,沈拓恨不能将她挤进自己体内,那空虚的感觉就算用酒都填不满,除了她,谁都填不满!
许久后,他们才首愿放开彼此,四目相望时,笑意不停地在他们的脸上荡漾开来。
“你怎么能出来的?”他边笑边又忍不住吻她。
“时间到了,自然出来。”
“时间到了?哪有这么快?这些日子你在哪里?”他疑惑地捧住她的险,李槐什么都不说,气得他曾差点砸了他的办公室。
“在这里……她拿出一张证件,接着说“受训。”
“受训?”沈拓豁然明白,李槐这老家伙又利用旁门左退吸收一名“特殊人才”了。
“是的,被象征性关了三天自我反省,之后,我就开始接受各种训练,今天早上正式结业,分发到所属单位。”她笑着依进他的臂弯。
‘哪个单位?”他猛地想起李槐最近透露有新人要进刑警局报到,难道……
“你猜!”她看着他。
“不会吧?”他低喊,已经知道答案了。
“正是。以后敬请指教,前辈!”她说着举手敬礼。
“哪好,第一课,就是先陪前辈睡觉……”他随即一本正经地宣称。
“哇!哪有这种事!!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她叫着捶了他一记。
“喂喂,我只有对你才色得起来而已!”他叫着闪躲。
“是吗?那是谁刚刚说他快‘守不住’了?”她笑着追打他。
“啊,可恶,被你听见了”
两人一追一跑,笑声飞扬在夜空之中,月色将他们人影拉得好长。直到两道影子交叠在一起,笑声被浓烈如酒的吻取代,转成情人的低喃。
“游侠”与“野狐”的时代已经结速,而他们的故事才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