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若商和曲月成了裘里的上宾而裘里除了要求他们不得将正在进行的寻宝一事透露出去外,对他们俩可是好得不能再好。
在计划进行一个星期后,若商用行动电话联络上杜伯斯,叫他可以准备好「东西」了。再假意的和曲月研究了令牌几天,然后带着一脸的不解去问裘里,「长老,我有件事不明白……」
「什么?你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了?」裘里一个箭步迎上前。
「令牌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若商皱眉,困惑地表示,「照比例来看,这杖尾底下似乎应该是平滑的,可是为什么好像被削去了一层,看起来尖得有点突兀。」
裘里一把拿过令牌细细打量,才说:「咦,我以前都没有注意到杖尾应该是什么模样,你的意思是说……」
「在你之前有谁曾经拥有它?」若商煞有其事的问。「看这削去的痕迹颇新的,依照我的判断应该不超过十天。」
裘里起先想到或许是杜伯斯或崔维斯削去的,呵是听若商这么一说,他又重新思索起来。崔维斯已在半个月前被他派去的人刺杀了,之后令牌就送到他手上,照理说应该没有别人……
他突然一凛,不禁月兑道:「是塔奇!」
「长老,塔奇是谁?」
「我的一个随从,我曾派他去……呃!白先生,这件事我会处理。」裘里恨恨地想,这该死的塔奇,一定是他夺回令牌后,在回来的途中私自削下杖尾的。难道塔奇已经知道宝藏埋藏的地点?
若商睛自窃笑,随即提出一个建议,「长老,目前我还不能确定被削去的部分和宝藏有什么关系,因此我希望你若取回那部分时能先让我研究看看。」
「我会的。」不管削去部分是否重要,裘里都不能忍受塔奇的欺骗与背叛。
若商点点头,执着令牌再走回房间,但在经过一张大茶儿时,他随手迅捷的将一枚超小型窃听监录器黏在茶儿内侧。
愤怒暴躁的裘里根本就没察觉,他正气愤的大声呼叫仆人去叫塔奇来见他。
一回到房间,曲月马上迫不及待地问:「结果如何?」
「裘里捉狂了。」若商浅笑道,「肴情形有个倒霉鬼要被修理得很惨啰。」
「我们不去偷听吗?那怎么找得到确实的证据?」她立刻蹑手蹑脚想走出去。
「放心,」若商好笑地把她拖回来,「我偷偷装了一个监录器。」
「你怎么有那种束西?」曲月好不讶异。
「商业机密。」
「机密个鬼,说是不说?」她抆腰瞅着他。
若商揉揉她的秀发,眸中漾满宠溺。「遵命!其实抵达纽约的当晚,妳熟睡后我就去找了一个朋友取得此特殊的电子器材。」
「很好自首从轻发落。」她皱皱俏鼻,「接下来怎么做?」
「我想那个塔奇一定抵死不承认。当然,他根本也无从承认起,因为令牌被削去部分本来就是我捏造的。」若商认真的分析,「可是我们要的就是裘里责问他的记录,我想他们现在一定正在谈这整件夺杖杀人的始末。」
「所以我们要做的便是等他们谈完后,伺机取回监录器。」
「不愧是我的未婚妻,真是机灵过人。」
「我从很久以前就机灵过人了。」她媚眼一抛,尽是春意无限。「怎么?羡慕吗?」
「羡慕呆了。」他禁不住地意乱情迷。
这边厢在笑语呢喃,大厅内却是差点要上映「满清十大酷刑」。
裘里怒瞪着一脸恐惧畏怯的塔奇喝道:「你给我从实招来!」
「我……我真的是原封不动地将令牌呈给您的长老,您……您要相信我。」塔奇脸上冷汗涔涔,全身也湿透了。
「你还狡辩?我派你到纽约解决掉崔维斯,,取回令牌的事隐密得很,而且除了你,又有谁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削去令牌的一部分?」
「也……也许是白先生看错了,或许……是误会。」塔奇顾不得拭冷汗,
那股杀掉崔维斯时的狠劲儿已荡然无存。
部分?」裘里怒吼-:
「看错了?白先生是一流的专家他会看错?」裘里大吼,「你究竟要不要把削悼那部分交出来?如果交出来的话我还可以从轻处治。」
塔奇顿觉百口莫辩。「长老,我真的──」
「你是不是已经查出宝藏的秘密?」裘里阴冷地逼近他,「嗯?」
「我……我真的什么都即不知道。」塔奇一想到裘里素来野蛮的逼供手段就忍不住心惊胆战。
「喀拉!」裘巢挥手唤来另一名彪形大汉,「把他关进土牢裹,直到他肯说为止。」
塔奇沿路被拖出去,惊惧地号咷大喊:「长老,我真的是冤枉的!」
「哼!背叛我的人绝没有好下场。」
「长老,」若商走出来,谨慎的探询,「找到被削去那部分了吗?」
「他嘴硬得很,不过我相信他终究会说的。」
「希望别因此而伤害了某人,」若商用学者的口吻关切道,「毕竟尚无法证实被削去的部分和宝藏有关系。」
「当然。」裘里皱眉,读书人就是婆婆妈妈的。「我自有分寸。」
若商满意地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我想再用别的办法探索出令牌的秘密来,这儿有铯剂吗?」
「嘎?」裘里一脸茫然。
「那是一种化学药剂,我打算试着涂在杖身看看。」
裘里完全一知半解,但还是迅速地说道:「我马上叫人开车去塔塔市买。」
「麻烦你了,希望它能找出我们要的秘密来。」若商莫测高深地说道。
明天,他将会变出个戏法让裘里看!
裘里心急如焚地围在他俩身边,观看他们细心地将绝剂喷在令牌上,然后等待那阵附着在杖上的气体挥发。
「喷这个有什么效用?」裘里心生纳闷。
若商漫条斯理地解释着,「在古老的年代,人们就懂得利用一些大自然植物或矿物的特殊效果来应用在某些物品上,例如用番红花根部的汁液来做衣服的染料之类的。」
「那跟我的令牌有什么关系?」裘里还真不楚普通的迟钝,连举一反三都不会,只见他惊疑地睁大眼睛问。
曲月实在看不下去了,接口道:「我们怀疑杖上可能被涂上一种透明物体,掩盖了上面原先所绘的文字或图形,而使用绝剂可以让它现形。」
「我怎么没想到这点?!」裘里狂喜地惊喊。
因为你笨嘛!曲月在心里偷笑着。
「出现了,果然有些迹象!」若商紧盯着令牌上浮现的痕迹,满脸「惊喜」貌。
「我看!」裘里抢过来端详,「这……这是本族独创的一种文字呀!除了族长以及长老外,已经都没有人看得懂了。」
「上面写些什么?」若商和曲月异口同声地问。
裘里脸上本来浮现兴奋的神色,这时连忙强抑住喜悦,望向他们故作失意地道:「没……没什么,只是几个标明此乃族长权力象征的字而已。」虽然他竭力要做出失望至极的表情,但是眼中的狂热却丝毫无损。「呃,没想到白忙了一场,原来宝藏之说完全是假的。」
「唉!」若商露出泄气的样子,叹了口气,「太可惜了,我本以为这又是一个刺激的难解之谜,没想到……」
「真抱歉,让你为了这柄令牌耽搁了这么久,到最后却是时忙一场。」
「不,我想最失望的应该是你。」若商一脸同情地安慰他,「你一定根难过。」
「没关系的。」裘里已经巴不得他们快离开,自己好按照杖上指示去寻宝。「不过既然结果是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再浪费你们钻研考究其它文物的时间了,两位……」
「哦,我们是该告辞了。」苦商褛着曲月,「毕竟伊比族还有许多文物让我们很感兴趣。」
「喀拉,送白先生和白夫人。」裘里闻言,迫不及待地唤人送客。
二十分钟后,曲月和若商被送回原来的饭店。
「他真是标准的过河拆桥。」曲月摇头。
「正好,让我们待会兄有时间等着看好戏。」若商笑着扬扬手上的监录器,「不过我们还是先和杜伯斯会合吧!」
「嗯!看好戏去啰!」曲月兴奋地如同孩子般。
令牌上显露的一行字是──
加瓦山巨松。
裘里独自一人开着车出发前往加瓦山,沿途笑得几乎合不拢嘴,脑子裹满是金光闪闪的珍奇宝物。
有了这一大笔宝藏,他绝对可以呼风唤雨……一想到杜伯斯马上会被他的财力击垮时,裘里笑得更放纵了。
本来他是可以让随从跟他一起来的,可是他怕那些人见财起意想和他争夺宝藏就糟了。先前一个塔奇背叛他就已足够令他受教万分、心生戒意了。
车子飞决的驶进加瓦山区,那株已生长几百年的老松昂然伫立,明显地成为一个地理指标。
他一停下车,立刻拿起铁锹兴高釆烈的走近巨松,用力地往下挖。
财迷心窍的他完全没发现为何土质如此松软好掘,就算挖得满得心应手的,他也认为是自己人逢喜事精神爽,以致体力旺盛,挖起来一点也不觉得累。
挖了近半个小时,他终于感觉到铁锹敲到硬物的声音──「铿!」
裘里顾不得擦汗,更加卖力地挖下去,笑容几乎咧到耳边。
可是预料中的金色光芒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些黑浊生锈的东西呈现在他面前。
「这……这是什么?」他的笑容下子不见了,满是惊愕与不信的自言自语。
长矛!一大堆的长矛露出土面。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大声咒骂着,拚命再挖探一些,可是除了长矛还是长矛。终于在这一堆生锈不起眼的长矛中,发现了一块老旧的羊皮,上面写着──
勇者的长矛,伊比的宝藏。
「不难道……伊比族传说中的宝藏就只是一堆破铜烂铁?」他疯狂地抛开羊皮,继续努力挖掘。
可是仍然一无所获,有的只是泥土和石头而已。
他像瞬问老了十岁似的,颓然失意地坐倒在长矛堆边。
过了良久,他才失魂落魄地开车回土堡。这个打击太大了,差点让他昏倒,但他还是勉力支持着回到家。
可是更大的打击这才出现──
裘里一回到土堡内,却发现威严冷峻的杜伯斯和两个陌生男人正在大厅等着他。
「族……族长。」他讶异地喊道。
「裘里.比特,我们是德州警探,我们握有确实的人证与物证足以证明你于日前参与一桩谋杀案。」陌生男子之一开口,「并且我们已经和纽约承办这桩谋杀案的警局取得联系。」
「什么?」裘里倒退两步。
「你的罪名是教峻杀人及非法禁锢塔奇.蒙克。蒙克先生方才已承认谋杀崔维斯,并且指出你是幕后指使人。」警探正色地接续道:「依法你有权请律师,但是审判将在纽约开庭,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不……不可能。」他快昏厥了。
杜伯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同情只有厌恶。「你的狡辩于事实无益,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的。」
裘里和塔奇一起被押进警车,想必此刻的他应该早被吓昏了吧!
若商和曲月自帘后现身。
「这实在太便宜他了,他害了一条人命吔!居然这么轻松平和地只是把他押上车送审。」曲月忿忿不平地嘀咕着。
「等他发现他得坐一辈子牢,甚至有可能坐上电椅时,我敢打赌他会宁愿先敲昏自己。」杜伯斯吁口气,他很高兴看到罪犯伏法。「终于崔维斯可以安息了。」
「他会的。」若商凝视着杜伯斯蔚蓝如海的探眸,「他也会很开心的,因为有你的帮忙才能这么顺利抓到凶手。」
「这是我应该做的。」杜伯斯真挚地坦言。
曲月锹着他俩,眼睛里写满了问号。「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么事?」若商揽住她。
「你怎么会写伊比族独创的文字?你别告诉我你无所不能,或者那令牌上的字不是你写的。」
若商和杜伯斯会心一笑,然后由杜伯斯为她解惑,「那几个字是我抄给他的,并且商议用一种沾有特殊化学药品的笔写在杖身上,单以肉眼完全看不出来上面有写了些什么东西,然后再当着裘里的面以绝剂让字迹显现,让他信以为真。」
「另外,杜伯斯事先将一堆老旧的长矛埋在巨松下,并且由杖身上的字迹指引裘里让他找到,以为传说中的宝藏就只是一堆勇者遗留下来的长矛。」若商接着说明。
「他一定当场气得吐血。」曲月哈哈大笑。
「不过,」若商看向杜伯斯,「你真的不追查宝藏真正的下落?」
杜伯斯摇摇头,沉声道:「我会好好运用现有境内的资源来发展,让我的族人循正当管道建造富庶安康的文明社会,以后将不再有类似裘里的自私者了。」
「希望你成功。」曲月真诚地给予支持。
「你一定会成功的。」若商毅然道。
「谢谢你们的祝福。」杜伯斯凝神巩向远方,那儿正有着大大小小数十口油井伫立着。「古老的宝藏让它依旧是们神话故事,未来我们要创造的是属于伊比族新宝藏的现代传奇。」
苦商捉住曲月的小手。此刻,阴霾与复仇已过去,正义得以伸张,也该是他们挥别得克萨斯,回到属于他俩的甜蜜世界的时候了。
他们回到纽约时已是夜晚了,从机上俯瞰脚下的万家灯火似乎在迎接着他们的凯旋归来。
回到饭店后,曲月照照镜子,模模自己的脸,「德州的太阳果然厉害,才没多久我都晒黑了。」
「没关系,回到台北就白了。」他微笑打量着,「何况这样也满好看的。」
这句话多少安慰了她爱美的心理,她这才释怀,甜甜地娇嗔,「我们什么时候回台北?」
「明天如何?我们还有一场婚礼侍办呢!」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曲月一想起婚礼就喜孜孜,抬头傻笑,「一切都听你的。」
他温柔地揽着她躺在落地窗下的沙发上,紧紧拥着她,轻声道:「我们不如先商量蜜月要到哪裹去吧?」
「好呀!巴黎?还是夏威夷?」她心满意足地靠在他胸膛。
「妳觉得奥地利如何?古典音乐之都哟!」
「干脆我们到亚马逊丛林当野人夫妻好了。」
「亚马逊丛林?上次是谁连在花莲山区都有本事走到迷路的?一到亚马逊丛林只怕……」
「哇!你笑我!」
灿烂如星点的纽约夜景浪漫迷人,隔着落地窗和窗内的浓情蜜意交织辉映成动人的一幕。
戴黎丝细致白哲的脸上可怕地泛起一大片淤血,这是她早上反抗亨利索的结果。
她柔弱蹒跚地走在前往超级市场的路上,一双美丽的蓝眸灰暗无神,生活对于她不过是一场永不能落幕的肥皂剧,她只有机械化的扮演无法卸下的角色。
若商挽着曲月走出LeoCastelli艺廊,他们正打算赶在下午搭机前买幅画回去,慰劳退了休还被拖出来「代班」的白家大老。
若商正和曲月谈笑着,不经意抬起头时却蓦地一愣,惊喊道:「戴黎丝?」
「若……若商?」戴黎丝不敢置信地睁大眼,「我……我该不是在作梦吧?」
「妳近来好吗?」他迅速恢复爽朗的笑容,由衷地问。
他释然地发现,再见到她果然只为旧友重逢的喜悦,并没有余存的爱恋或旧情绵绵的感觉。
「我……」戴黎丝的惊喜逝去了,她仓皇地将右边秀发更加拨密以遮住淤血的面颊,她不想让英俊伟岸依旧的他看见她这副狼狈样。
眼尖的曲月已经瞄到了,「妳受伤了?!」
「戴黎丝,怎么回事?」若商讶然地追问。
戴黎丝哽咽着掉头就要离去,他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柔荑,「戴黎丝……」
曲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但她还是大方地开口提议,「不如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吧!」
戴黎丝啜泣柔弱地依靠在若商身上,那模样彷佛若商是她唯一的支撑。
若商朝曲月窘然一笑,但还是扶着她,三人走向最近的一家咖啡馆。
「亨利待妳不好吗?」若商看着她憔悴的样子,不由得皱眉。
「我们的结合自始至终就是个错误,天大的错误。」她语音口瘖痖。
若商无言,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当初做出选择的是她。
曲月在一旁吸着柳橙汁,边盯着他俩还边思考他们是什么关系?
也不能怪曲月胡思乱想,因为戴黎丝是标准的美人胚子,金发蓝眼,身材高挑且玲珑有致,看起来就像若商这类美男子最欣赏的女人典型。
楚楚可怜的戴黎丝正哭泣着道出被亨利毒打及精神虐待的情形,而若商则是听得怒气填膺,忿忿不平。
曲月捧着柳橙汁,紧紧瞅着他俩。
「如果当初我选的是你……」戴黎丝拾头看着若商,眸中充满懊悔,「这一切就……」
若商面露尴尬,不好接话,可是一旁的曲月却是差点把口中的柳橙汁喷出来。
她捶捶胸口把果汁顺利送下喉咙,讶异地出声,「你们以前曾经是情侣?」
「曾经。」若商特别加强这两个字。
戴黎丝眨眨泪蒙蒙的蓝眸,这才意识到曲月的存在,疑惑地问道:「这位小姐是?」
「我是他的未婚妻。」
「啊!」戴黎丝大大震惊,「若商!真的吗?」
「是的。」他再不坚决表明的话,搞不好曲月又要当场「休夫」了。
戴黎丝深受打击,心底一阵尖锐的刺痛与苦涩感,意外重逢的喜悦瞬间又被残酷的现实所取代,也许这真是老天存心要捉弄她吧!
「恭……恭喜你们。」她苦涩地道。
「谢谢。」若商好意地提醒她,「妳有想过帮助亨利从失败的挫折中再爬起来吗?」
「没用的,我试过无数次,可是他注定是个酒鬼,一个只会逃避现实的酒鬼!」她恨恨地说。
「也许他需要一点刺激才会从酒桶里清醒过来。」曲月轻轻道。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我生活在地狱里!」她痛苦地捂住脸。
同为女人的曲月很同情她,可是做为若商的未婚妻,她却不敢随便建议她离开那个烂男人。万一她和酒鬼亨利离婚了,转而缠上若商怎么办?
若商喟叹,「妳有何打算?」
「我要和他离婚!」她这句话一讲出来,曲月突然没来由地阵心惊胆跳。
「也许这对妳而言是比较好。」若商点头。
「可是……」戴黎丝讷讷地低喃,「他一定不肯,我必须要找个律师,而……」
若商明白她的经济状况一定相当窘困,他暗叹口气,以前的戴黎丝在一家大公司做秘书,不但打扮入时且自信洋缢、顾盼生姿,是何等骄傲美丽啊!但是这段婚姻却毁了她的一切。现在的她没有丝亳自信的风釆,反而是一副被现实压低头、喘不过气来的模样。
「我会帮妳的。」他毅然挺身而出,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她继续被这段可伯的婚姻折磨。「我住『兰水』一一○七号房,有事就打电话来。」
「真的!」戴黎丝原本黯淡无光的蓝眸蓦地绽放出美丽的希望之光,「若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我以前那样残酷地伤害你,你居然不恨我,还对我这么好。」
「什么都不用说,我们还是朋友啊!」他爽朗地笑着。
戴黎丝一回以笑,那怯怜怜却由衷的笑剎那间使得她的脸庞整个亮了起来。
曲月只觉得心裹的惊跳已经转化成一种不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