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梦中一样,她居然跟当今太子爷发生关系了——
不不,是连作梦都没想到,她竟然会跟当今尊贵无比的太子爷发生了朋友的关系。
呵呵呵……
小卓傻笑著被六人大轿送回“贷你一生”京师分号。
因为太高兴了,太快乐了,太不可思议了,她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落轿,恭送进屋时都忘记要享受这等威风。
路郝仁跟张琅则是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惊愕又不敢置信地瞪著这一幕。
香公公亲自送她回来,殷勤地笑道:“路姑娘,明儿一早老奴再亲自押轿来接您进宫玩,您千万要记得呀。”
“香公公,有劳你了。”小卓总算及时清醒过来,对他嫣然一笑。“让你亲送我回来真是承受不起,请进来喝杯参茶再回去吧。”
“不不不,路姑娘,您这就折煞老奴了。”香公公笑咪咪的婉拒。“天色也晚了,老奴还要回去伺候主子呢,您也早点歇息吧。”
她点点头,甜甜笑道:“那香公公慢走。”
“路姑娘免送、免送了。”
香公公翻身上马,和拾著轿子的侍卫、宫女们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小卓甜津津地笑著,哼著小曲就要入内梳洗。
“小,小卓,刚刚那是……”路郝仁紧张得结巴。
“香公公啊。”她伸了个懒腰,还真有点累了。“爹,你吃过饭了吗?我饿死了,咱们一起去吃点好料的吧,不过得等我先去洗把脸。”
噫,早知道就再不客气一点,别婉拒太子的好意邀宴了,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家,得留点名声给人探听才是,再说他们虽然是朋友,也不能这么厚脸皮的死赖在人家家里吃完饭才回家,太不矜持也太没礼貌了。
万一让人家误会她是个贪小便宜的人,那就不好了。
尽管小卓嘴巴不承认,可是心里始终徘徊盘旋著都是那个“人家”……她一匆儿偷笑,一忽儿紧张,一下子又面露向往、甜蜜之色。
吓得路郝仁还以为女儿是不是半路中了什么邪?因为他打从小卓出娘胎到现在,就没见女儿这样子过。
他和张琅交换了一个骇然的目光。
第二天一早,小卓果然又被接进皇宫了。
路郝仁跟张琅以及一千伙计、客人的下巴仍旧月兑臼中,尚未完全接回去,见此盛况又吓傻了。
小卓坐在舒适的轿子里,笑得合不拢嘴。
可是笑著笑著,她老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怪怪的。
“香公公他们怎么会对我这么热络殷勤?就算太子爷交代了我是他的朋友,为什么没有人怀疑我是不是居心不轨、别有企图呢?”她陷入深深的纳闷与苦思中。
会不会他们也有什么阴谋诡计?可看起来又不像啊。
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小卓就这样被抬进东宫里去了。
她甫一下轿,就被一群笑嘻嘻的彩衣宫女迎进宽敞明亮的暖阁里,还摆了一桌子的精巧点心,飘香的龙井茶,满满一水晶盆的各式各样番邦进贡的当季瓜果。
“谢谢,谢谢,谢谢……”她被伺候得既欢喜又不安。“别忙了,这样就好了,够了、够了。”
“路姑娘快别这么说,”香公公满面堆欢。“太子爷上朝去了,晚点才会回宫,您在这儿尝尝点心,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才。”
“呃……好呀。”她破天荒地感觉到手足无措,
她会不会这两天就把自己一辈子的好运都用完了?
香公公和宫女们笑容可掏地随侍在一旁,害她如坐针毡好不自在。
“呃……”经过良久的沉默后,小卓再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笑了起来。“香公公,我并非宫里的主子,你们待我这样好,我会折福的。”
“路姑娘千万别这么说,你是太子爷的朋友,就是我们的主子,我们伺候你是应该的。”香公公笑道。
“可是你们不用先调查过我的身分吗?说不定我是来诱拐你们主子——”她陡地住口,因为他们忽然笑得好不暧昧古怪又开怀。
肯定有阴谋。
她谨慎又怀疑地瞅著他们,可是看他们笑得那么高兴,又很难想像他们有什么阴谋。
“小卓,你来了!”
凤赋清亮惊喜的声音响起,她猛然抬头,脸蛋不自觉亮了起来。
“太子早。”
“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见到她晶光灿烂、笑意盎然的小脸,心中就涌起阵阵莫名的喜悦。
“来来来,上朝很辛苦吧?先坐下来吃点点心吧,宫里的点心很好吃哟。”她借花献佛得好不理所当然。
“谢谢。”他好脾气的坐了下来,笑吟吟地看著她替他斟了杯茶。“你也吃,我自己来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劳苦功高,当然是由我来服侍才应该。”她把几枚做得小巧如花苞般粉女敕娇艳的虾仁水晶烧卖夹进他碗里,同时不忘塞了一颗进嘴里咀嚼。“嗯……好好吃。”
现在这些点心尝起来怎么比刚刚独自吃的时候鲜美了百倍?
香公公和宫女们识趣地退到暖阁外,彼此互觑一眼抿唇窃笑。
在扫光两盘烧卖和一碟豆皮包子后,小卓突然啊地大叫一声。
“怎么了?”凤赋吓了一跳。“鲠到鱼刺吗?”
“不是的,我竟然忘了进宫是要做什么的。”她懊恼得要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要事忘光光。
“你说过,想见我父皇。”他忽然有些紧张。“是……为了私人的理由吗?”
“是啊、是啊。”讨债的事总不能算国家大事吧,她尴尬地笑笑。
凤赋胸口怪异地揪紧闷痛起来,为了私人理由不惜千方百计进宫找父皇……几年前也发生过那么几桩,都是父皇出巡的时候在外头留下的风流债。
难道,她也是吗?
他顿时僵住了,脑子一阵嗡嗡然乱烘烘的,完全无法如常思索。
“有多……私人?”他喉头紧缩,艰难地问。
“这件事有点难以启齿。”她笑得更心虚。
他脸色微微发白,一颗心慌得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妨说说看,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他的眸光低垂,胃口全失,语气却仍旧温和,
是想要他将她带到父皇面前,让他们再度“团圆”吧?
他持著玉箸的修长手指下意识地握得更紧。
“就是有一笔债。”她有点讪讪然的开口。
情债。肯定是,
“对了,要请你帮我看我一下!”她自随身的褡挞袋里掏出了帐本。
敢情父皇还留了定情诗给她?凤赋神色一阵青一阵白,一股深深的失落怅然攫住了他的心口。
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父皇怎么可以连这样年轻的小姑娘也不放过?
他眸光惨然地看向远方,不忍卒睹。
“你可以帮我瞧瞧这笔迹有没有见过?熟不熟?”小卓神情热切地摊开到那一页。
“不用看了,我可以确定它就是。”他几乎要挥泪。
她愣了下,“可是你还没看耶!”
这么神,难道他用感觉的就可以知道留下笔迹的是谁?
皇宫就是皇宫,果然好神奇啊!
“又是我父皇干的好事。”他难得忿忿然地道。
“什么?!”她闻言大为愤慨,激动得差点口沫喷飞。“你是说这笔债是当今皇上借的?就借一百两银子?我们国库要倒了是不是?为什么两个月前皇上得千里迢迢跑到江南跟我家钱庄借一百两银子?”
天啊!地啊!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啊!
就在小卓火大气愤到快翻桌的当儿,凤赋却是错愕到不行。
“我父皇跟你家的钱庄借一百两银子?真的?”
他整天勤于国事,忙到只能用绣花来纡解情绪,父皇居然闲到跑去江南跟人家钱庄借钱……等一下,江南?父皇已经三年没有下江南了,那这笔帐……
“你还问我?不就是你刚刚承认的吗?”小卓越想越不对,大皱眉头。“等等,我爹说借银子的是一名年轻公子,皇上今年贵庚?”
“六十有三。”凤赋略一沉吟,迅速会过意,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你的意思是你千里迢迢进宫来只是为了讨一百两的债?”
“什么“只是”为了讨一百两的债?一百两不是钱啊?”她一怔,随即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跟我家钱庄借一百两银子的不是皇上?”
“我父皇三年没出宫了。”他心情强烈地放松了,笑得好不欢畅。
“那你刚刚是在耍我吗?”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敢。”他连忙笑道:“方才是我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跟我父皇……”
“怎样?”她挑眉,怀疑地问,
“呃,没怎样。”他满面堆笑,心情大好,却也识相的赶紧转移话题。“你说有人到你家钱庄借银子,那么你怎么会找进宫来呢?他是宫里的人吗?”
“我正想问太子这个问题。”她将帐本推向他。“请看。”
凤赋接过帐本,目光看向她指的地方,先是因惊讶而睁大了双眼,随即——
“噗!”
小卓白了他一眼。
“对不住。”他连忙吞下忍俊不住的狂笑声,努力镇定。“嗯,事实上这人的笔迹我真的很熟悉,但是我不了解为什么会是他呢?这不太合理啊,不过仔细想想,又的确像他的行事风格。”
“凡是跟钱有关的,我通常都不太有耐性。”她说得咬牙切齿。“所以敢问这位太子你在跟我打哑谜吗?究竟是谁跟我家钱庄借的银子?”
她都快疯了,明明知道吼他没道理,也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可是她真的被这一百两银子的未收帐款搞得头晕脑胀。
现在已经不止是银两收不收得回来,而是关于她在江南钱庄界的名声、信誉以及个人爽不爽的问题!
“抱歉。”凤赋清了清喉咙,“这笔迹和语气像煞了我四皇弟,但是我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就是他,最好的法子便是等他回宫后,再亲自问明此事。”
“堂堂四皇子,怎么身上连一百两银子也无?还得向钱庄?”小卓越想越不可能,也越来越气馁。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我四皇弟生性浪漫,行事不拘小节,可以和乞丐们去偷鸡烤来吃,到街市上当散财童子广施银两救济百姓,也能一掷千金买下百斛明珠铺地,就为博佳人一笑,或是为义气千里走单骑,杀遍贼寇搭救知己……”他的眼神温暖极了,盛满了与有荣焉的骄傲。“独一无二风流任侠,这就是我四皇弟皇凤歌。”
小卓听得好专心。
“和他精采丰富的人生相比,我这个做大哥的实在逊色太多,一点也不出奇。”
她一定很失望吧,在皇宫中第一个认识的既不是风趣不羁的二皇弟,也非爽朗英挺的三皇弟,更不是那迷倒天下万千女子的四皇弟,而是他这个无聊沉闷到极点的太子,
“太子爷,你在说笑吧?”小卓差点被口水噎到,不可思议地瞪著他。“你怎么可能比不上他?请恕我说话太直,但是我觉得像四皇子这样的男人,真是谁遇上他谁倒楣!”
凤赋震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本来就是嘛。”她强忍翻白眼的冲动,老实不客气地道:“想怎样就怎样,爱干嘛就干嘛,那跟在他身边的人多没安全感?还有,见一个爱一个,银两拿著乱乱花,每天尽是谈情说爱、风花雪月,再不就是逞凶斗狠,要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任意而为,那谁来尽士农工商的本分?谁又来为朝廷百姓服务?总不成光喝露水就会饱,银子还从天下掉下来呢!”
他惊讶到完全说不出话来。
从来没有人这样坦率地批评过四皇弟浪漫潇洒,不受拘束的行事作风,几乎每个人都拿他当梦幻中的偶像那样深爱著、崇拜著。
可是唯独小卓……这个精明干练又聪颖可人的小姑娘,非但丝毫不迷恋万人迷的凤歌,还批评得一针见血。
她的话仿佛带有某种神奇的醉人力量,让他整个人晕陶陶起来,胸口暖暖热热得如饮醇醪。
他的嘴角不断自动地往上扬,越咧越快乐。
她欣赏他胜过欣赏四皇弟……真是破天荒前所未有发生过的事!
“如果四皇子真有太子爷说的那么糟,那么你应该坚持把他带在身边好生教导薰陶几年的,”小卓对他嫣然一笑,难掩眸中的赞赏。“就算未能让他学到太子一半的善良敦厚好性情又热心肋人温柔体贴,起码也可以控制他少花点钱……可恶!最好跟我家钱庄借银子的不是他,要是让我知道就是他借了我家的银子四处乱挥霍,我一定撂人打断他一双狗腿,切掉他的小鸡鸡喂鱼!”
她眼中的杀气一闪而逝,
不愧是江南人人闻风丧胆的小卓姑娘!
凤赋登时噤若寒蝉,不敢为四皇弟说好话。
还是不要惹恼她比较好。
风好凉,阵阵花香随著清风徐徐吹拂过暖阁,本来一脸凶狠、煞气毕露的小卓恢复了理智,察觉到自己刚才失控的狠劲,尴尬得急忙往他的碗里堆满食物。
“吃啊、吃啊,”她陪笑著,边暗自懊恼自己的失常。“吃饭的时候不要谈不开心的事,对不对?哈哈哈!”
真是的,她怎么可以当著人家大哥的面把他弟弟数落得头上长疮、脚底流脓呢?
她这张利嘴早晚要惹祸上身,唉。
“小卓,你真的是我所见过最特别的姑娘。”凤赋心里深深激荡感动,由衷地道。“但是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呢?你太过奖了。”
“我把你四皇弟说得一无是处,你不生气吗?”她干笑著,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
“你说的话也有些道理,我为什么要生气呢?再说如果真要有人生气,那也该是我四皇弟。”他顿了顿:心窝暖洋洋的。“我被你赞美得现在整个人飘飘欲仙,都快飞起来了,感谢你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生你的气?”
“真舍不得生我气吗?”她心儿怦然一动,小脸羞红了起来。
“一千个认真,一万个认真。”他急忙承认,深怕她误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并无半点真心。
小卓双颊酡红得宛若桃花醉,小嘴微微抿起一抹隐约荡漾的笑意,眼波流转既惊乍喜,好像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害羞忐忑得不知道该拿这一切怎么办。
他不禁看得痴了。
凤赋伸出修长指尖,仿佛想轻碰、抚触她娇羞欲滴的粉女敕红腮,却又迟疑著深怕唐突佳人,不禁停顿在半空中。
这才是他俩相识以来第三次见面啊!
可是感觉上他像是已经认识她三生之久……不,恍若已是期待渴盼梦寐以求的人儿形象,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眼前,一颦一笑,充满了热烈的生命力。
就在这情思缠绵、暧昧隐约的当儿,一个大刺刺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惊破了他们之间那异样怦然的纠结——
“大哥、大哥、大哥,你一定要救救命啊!天知道那个老头子今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我想应该是药吃过量——竟然把到太湖巡视珍珠养殖工程的事丢到我头上,大哥,你千万得帮帮我的忙啊,我……咦?你有客人?还是女的?!”
来人大呼小叫,好像天快塌下来了,但在望见小卓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如遭电殛,像是看见了自远古蛮荒来的三头六臂青面獠牙怪物。
小卓心下有些不悦,但仍礼貌地朝他笑笑,“失礼了,我正是个女的,如假包换。”
“三皇弟,让我来为你介绍,这是小卓姑娘,这是我三皇弟皇凤词。”凤赋温雅地笑著,迫不及待为他俩介绍彼此。
凤词不敢置信地瞪著小卓,然后是凤赋,然后又是小卓,再来又是凤赋,就这样看左边看右边,因震惊而僵硬的颈骨在转动时还喀喀作响。
由此可见他有多吃惊!
“三皇子,您好。”小卓被他看得火大,不自觉悄悄靠近了凤赋一些,小手轻揪他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喂,太子爷,你弟弟没事吧?他是没见过绝世美女吗?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凤赋噗地一声,连忙憋住狂窜不止的笑意,喉间发出了阵阵古怪的闷呛声。
“干嘛笑啦?我很认真的。”她忍不住气恼地拧了他一下。
“噢!”他结实的腰间肌肉敏感地抽疼麻痒了一下,边缩边对著她连连陪笑。
“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我不是笑你,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好可爱。”
“是吗?”她害羞地瞄了他一眼,小脸红红,野蛮尽失,“是哄我的吧?”
好坏,嘴巴那么甜做什么?
“字字真心。”他低头凝视著她,满面诚恳笑意温柔。
凤词揉了揉眼睛,再眨了眨,最后重重捏了捏自己的双颊。
他眼睛没毛病吧?不是在作梦吧?
大哥的东宫里居然有个娇媚的小女人,而且一向温文敦厚、循规蹈矩到古板的大哥还跟这个小女人打情骂俏?
这还不算什么,平时不习惯亲昵搂搂抱抱等肢体动作的大哥,竟然对黏在他身侧的小女人笑得好不宠溺,半点也不觉排斥。
“三皇弟,口水流出来了。”凤赋好笑地提点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太好看。”
“现在不是管口水的时候了!”凤词陡然惊醒过来,气急败坏地道:“大哥,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现在在做什么?”他一脸困惑,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瞧!你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足以证明你真是辛劳过度,失去理智了。”凤词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你看清楚,黏在你身边的这个,她是个女的啊!”
啊现在是什么情形?
凤赋满眼迷惘,小卓则是越听越不爽。
“女的是怎样?犯法吗?”她冷笑开口。
偏偏凤词还不知死活,大呼小叫道:“大哥,你是怎么了?怎么跟以前都不一样?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
小卓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神经咱地断成两截。
“敢问一下前面这位三什么皇什么子的,你对你的兄长有什么不满吗?”她一个箭步向前,指尖毫不留情地戳著凤词的胸口,眯起眼儿瞪著他,“人家说长兄如父,你都是这样跟你父皇说话的吗?出门前有没有漱过口呀你?你当你大哥脾气好就好欺负吗?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罩的?”
“我……”凤词被戳得后退一步,面露惊慌,“我没有对我大哥不满啊。”
“那你就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罗?”她冷笑。
“这——”他吞了口口水。
“不要说你没有,哼!你刚刚看我那是什么眼神?你那一瞬间心里想的是什么东西?你说,你说,你倒是说说看哪!”她咄咄逼人。
“我……不是故意乱看乱想的,”凤词朝他大哥抛去一抹求救之色。“我只是……没想到大哥身边也会有女人想陪他……”
凤赋好气又好笑,这是什么话?
可是他还来不及抗议,以他保护者自居的大姊头小卓姑娘已经柳眉横竖,一把揪起了凤词的衣襟,勒得他险些效法三太子魂归九重天,上演剔肉还父剔骨还母的悲壮戏码。
“什么?你还敢瞧不起你大哥?”因为太生气了,小卓压根忘了被她施暴的可怜虫可是当今三皇子。“怎么没有女人陪啊?以他那样好的条件,如此优秀的身体,这么高洁的情操,爱慕他的女人打京城排队到挤落外海还数不清。这位气质男、柔情汉,路上不小心捡到都要偷笑大半天,你们这种自命风流、自以为潇洒的小弟弟哪里比得上?”
凤赋被她的话感动得乱七八糟,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姑娘能够欣赏他的内在美?他真是大受震撼,全然忘记了自己的亲弟弟还在她的魔掌下。
“喀喀喀……”凤词已经快喘不过气,大翻白眼。
“小卓,我哪有那么好呢?”他痴痴地瞅著她。
小卓闻言松开了有力如钢铸的小手,脸上神情瞬间转为娇羞无限,不依地轻推他一下,“哎哟,人家难不成是骗你的吗?傻瓜,半点也不知道人家的心。”
“小卓……”他深情紧握住她的小手。
“太子……”她羞人答答地迎视著他。
刚逃离魔掌的凤词用力呛咳著,在看到这深情又肉麻的一幕,刹那间真的好想死,呜呜……
他的大哥,温柔善良如仙人的大哥,竟然被一个坏脾气的小女人吃得死死的。
最疼他的大哥到哪里去了呢?呜呜呜。
小卓小手被握在温暖宽厚的掌心里,甜蜜不禁荡漾在心底,脸上的笑容在不经意瞥见凤词那矛盾古怪翻白眼又感伤的表情时,脸上笑意更深,笑声更加悦耳欢快了。
敌情……这位小弟弟是在吃醋?呵呵呵。
对了,她跟太子爷是几时变得这样浓情缝蜷的?
小卓霎时被自己的笑声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