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我?”荆羽语气平淡,若是以前他对荆越会有些畏惧,但是如今他的心性已经变了,即使被荆越长剑所指,也依然冷静。
荆越眼中闪动着强烈的杀意,他手中的剑都在隐隐颤抖,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刺穿荆羽的喉咙。
“你,应该死!”荆越语气寒冷,他的眼神同样冰寒:“十五年前你就应该死的!”
“为什么?”荆羽看着荆越的眼睛,他感受到荆越的轩宇很冰凉,但却也及不上荆越的眼神。
“因为,你根本不配留在这个世上!你,还有他,你们都该死!”荆越情绪激动,手中的剑又刺出了几分。
“他?”荆羽的喉咙被剑刺破,却依然平静相对,道:“他是谁?”
荆越听到荆羽的问题,眼中的寒芒愈加冰冷,手的颤抖也更加剧烈。
荆羽静静看着,等着他的回答。
许久,荆越豁然收回了长剑,转过身背对荆羽,道:“再过不久你就要接受家族的审判,而后就会被赐予死罪!”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说的‘他’是谁?”荆羽很是在意,他觉得荆越口中的人和自己肯定有莫大的关系。
荆越背对着荆羽,荆羽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只听他道:“他?他是家族的罪人!你也是!”
荆羽皱眉,荆越说的话莫名其妙,他完全无法理解荆越所说的一切。
“你很想杀我?”荆羽一直对此感到不解,家族中的人虽然个个对他很是厌恶,但是只有荆越一个人对他抱有杀意。
“是!”荆越毫不掩饰:“我这次来,原本就是要杀你的。”
“但是你却没有。”荆羽能感觉到荆越的杀意,但是方才荆越如果真的想杀他就不会把剑收回去了。
荆越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道:“再过不久你将要接受家族的审判,那个时候你会成为家族的罪人,然后被赐予死罪,所以,我现在不杀你。我要看着你成为家族的罪人,然后在家族所有人的注视下被处以死刑!”
荆羽看不到荆越的表情,但却能从他的话语听出他对自己那强烈的恨,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因为……”荆越的身体又开始颤抖,一向冰冷从容的他在今天却表现得非常激动:“你是他的儿子!”
荆羽一震,而荆越则在此时大步离去,不再理会荆羽。
地牢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昏暗,冷清,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地上残留的几滴鲜血记录着为里曾发生过的一切。
荆羽呆坐原地,喃喃着:“那个‘他’居然是父亲?”
荆越口中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他是因为父亲才如此痛恨自己的。
“难道家族中的人都是因为父亲才对我如此冷漠的么?”
荆羽从小就受族人冷眼,以前他一直不明白,一个年幼的孩子怎么会惹来族人们如此的冷漠与厌恶,现在他总算知道了。
“父亲到底做了什么?”
荆羽不明白,是什么事情让家族对父亲如此痛恨,甚至就连对自己也如此冷漠。
在荆羽心中,父亲是个伟大的男人,即使他不在自己身边,即使自己从没见过他,但是荆羽就是如此相信着。
他绝不相信父亲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家族的事情,但是这些族人却如都此痛恨着父亲,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若说最痛恨荆羽父亲的人,那无疑就是荆越,他对荆辰的恨甚至转移到了荆羽身上。
荆越,他和荆羽很相似,也是很小就没有了父母。
荆越的父亲荆狩,他是荆鹤的长子,也是荆家曾经的家主,掌握着整个荆家,但是却在荆越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荆家一时无主,因此已经年迈的上一任家主的荆鹤才会重掌荆家,管理整个家族。
也许是因为荆越的天赋,也许是因为荆狩的原因,荆鹤对荆越格外疼爱,甚至将荆家家主才能拥有的宝剑轩宇赐给了荆越。
这些是荆羽对荆越的了解,但是通过这些,荆羽仍是想不明白荆越为何会对自己的父亲如此痛恨。
整整三天,荆羽一直在寻找答案,但是却一无所获,他很想找个人问一问,但是除了那个送饭的下人,他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别人。
直到今天,荆羽才见到了那个下人以外的人——铁山,还有上次带他回来的那两名红衣青年。
“羽少爷,这段时间的饭菜可还合口味吗?”铁山一如既往的微笑,对荆羽的态度仍是那般礼貌。
“审判的日子到了么?”荆羽淡淡开口,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唉!羽少爷,你这次可真是做了一件错事,家主本不想与你追究的,但是审判的事情都是由族中的长老们负责,长老们的事情就是家主也无法左右,现在审判拖延一个月已经是家主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铁山叹息,显得很无奈。
长老,就是那些比家主辈分更高,同时实力强大的一群人,荆家的实权有一半都是握在他们的手上。
“我明白。”荆羽微笑,他不是真的理解荆鹤,只是他不想和铁山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铁山又怎会看不出来,但也只能无奈摇头,对身后的两名青年道:“请羽少爷去审判堂。”
“是!”两名少年应道,而后上前,一左一右架着荆羽,跟在铁山身后离开了地牢。
审判堂是一个非常广阔的厅堂,大堂的门很宽,从外面就可以清楚看到堂里的一切。大堂左右有许多座位,中间则是空旷无比。
大堂上方,一尊高大的石像执剑而立。
这是一个男人的石像,他手握长剑,斜指青天,大有君临天下之姿,虽仅仅是一尊石像,却散发着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这个人就是荆氏家族的创始人,每个犯下了罪行的人都要跪在他面前受到族人们的审判,向他忏悔。
荆羽被押到这里时,审判堂左右两边的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足足有十二个。
这十二个人有男有女,年纪从三十到七十不等,但是无一例外,他们都是家族中握有实权的人,这次对荆羽的审判,他们都将参与。
荆羽被押着从这些人眼前经过时,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用各种不同的眼神望着荆羽,有冷漠,有厌恶,还有不屑。
在石像前,荆羽被那两名两年押着,跪了下来。
荆羽没有反抗,他虽然对荆家的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对于这个创立了家族的人却保留着尊敬,对他冷漠的毕竟只有现在的人。
此时,大堂里只有十五个人,除了那十二个参与审判的人外,还有两名押送荆羽的青年,外加荆羽。
而大堂外则是另一番景象,大开的门外站立着无数荆氏族人,他们都将亲眼看着荆羽被审判的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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