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我就只有这样吗?”荆羽躺在冰冷的雪地上,双手用力抓着地上的冰雪。
“为什么!为什么修炼之后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在荆家,他从荆越口中听到自己的父亲是罪人时就想要为父亲做些什么,然而那时面对荆越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仅被他一指就制服了。
之后,他从坟墓中爬出,又被荆越追上,即使拥有了那种奇特的力量却还是无法对荆越。
“不是这样的,我预想的结局,不是这样!”荆羽的手无力地抓着身下的雪,此刻他的全身都已经无法动弹,只能用力抓着地上的雪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甘。
“我以为,只要我开始修炼,只要我有了力量,至少总可以做些什么,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面对不愿接受的事情却无力改变,但是现在结局却是我连一个三劫修为的人都无法战胜!”
“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会是这样!”
天空,飘来茫茫白雪,落在他的身上,冰冷了他的心。
也许,他已经没有心,他的心已经被杨天的剑刺穿。
“这,难道就是我苦苦追求力量后所得到的结果吗?”
荆羽不甘,也不愿接受,但是他已经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他想战胜杨天,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能力。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各处都使不上一点力气。他想用力大吼,却发现自己已经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他只能不甘地抓着身下的白雪,在白色的天空下,在白色的天地中,眼睁睁看着眼前的景物在慢慢变黑,任由所有的一切慢慢远离他的身体。
“父亲,母亲,原谅我不能找到你们了。”
荆羽心脏跳动的频率越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他的眼睛也在此刻慢慢闭合,就像关闭了一个世界的门,把白色的世界隔绝在这扇门外,把自己关进另一个充满绝望的世界。而这个世界里的景色,也在门关闭的同时慢慢变暗。
“这,就是现实!”杨天看着荆羽慢慢闭上双眼,而后转身走向远处,没有再看荆羽。他的身影在雪中渐渐走远,只留下荆羽冰冷的身体躺在那片冰冷的雪地。
同一片白色的天空,同一片白色的地面,却不同荆羽所在的遥远之处。
疯老头坐在雪地上,没有去看荆羽的战斗。
“这是你的第一场战斗,对你很重要,无论这一战是胜还是败,我都不能帮你,只能靠你自己。”
第一战对未来有着深远的影响,无论结果如何,这个过程都会对未来的荆羽产生深远的影响,所以这时绝不能有人帮忙,一切都要他自己面对。
“如果第一战你就要人帮忙,那么未来,你又将如何继续向前?又将如何走向更远的地方?”
疯老头不去看那场战斗,因为他怕自己看到荆羽面临危险会忍不住出手帮忙,他不想得到那样的结果。
“虽然你的修为只有二劫,但是那青年的修为也只在三劫左右,以你的身体加上天赋,即使无法胜过也应该足够自保了。”
疯老头昨夜见过杨天,大概知道他的实力,所以他才会故意放出杨天,让他与荆羽战斗。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想战斗也快结束了。如果没有的话,你要尽快了,否则会很危险。”
疯老头全然不知,此时的荆羽已经被十几把冰剑穿透身体,甚至其中一把还穿透了他的心脏。此时此刻,荆羽躺在冰冷的雪地之上,已然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杨天的背影对着荆羽,在雪中渐渐走远,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荆羽的呼吸已经停止,心脏的跳动也变得越来越慢。他现在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要他的心脏停止跳动,他就不会再有任何感觉,永远。
就在这时,荆羽的眉心突然出现一颗指着大小的光珠。
光珠出现之后开始放出道道乳白色的光华,像水一样流到荆羽全身各处,渗入他身上那十几个被冰剑穿透的伤口,也渗入他那已经被洞穿的心脏。
荆羽心脏的跳动在此时又渐渐快了起来,从几个呼吸一跳慢慢上升到一个呼吸一跳,到最后已经是恢复到了正常频率。
就在这时,荆羽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然后从地上站起。
杨天的身影已经在雪中渐渐走远,他慢慢走在雪中,始终没有回头再看荆羽一眼,背对着荆羽渐渐远去。
这时,杨天的身体突然一震,他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
“难道……”杨天的身影僵在那里,他身后只有已经被他刺穿了心脏的荆羽,他虽然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却没有回头去看。他不相信一个心脏被洞穿的人还能再站起来,如果真的有,那么那个人一定很恐怖!
荆羽身上仍是插着那十几把冰剑,他心脏之上的那把剑也依旧插在那里。他站起来后,他眉心上的光珠仍是不断放出那种乳白色的光华,从眉心流到他全身各处的伤口。
杨天的身影像是变成了一块木头,定在那里动也不动。此时此刻,杨天真切的感觉到他身后传来了细微的灵气波动,他终于再忍不住,蓦然转身,望向身后!
“竟然!”杨天的身体再次僵住,看见事实之后他更加震撼!
荆羽的身影枪一般立在漫天冰雪之中,他身上插满了冰剑,红色的鲜血布满他全身各处,使他看起来就像是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尤其是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冷冷望着杨天,杨天被这种眼神看着,却感觉像是被死亡锁定了生命,这样的感觉让杨天感到恐惧。
“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天心中冰凉,愣在原地,脸上写满震惊。
乳白色的光,从荆羽眉心不断流向他身上的各处伤口,插在他身上的冰剑在触及白光后开始慢慢融化,从他身上落向地面。
一把,又一把。荆羽身上的冰剑不断被融化落地,很快他身上就再没有一把冰剑,同时那些被冰剑洞穿的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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