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拒绝了冷彬的帮助,葬礼结束后回到家里,晓曼被妈妈不停地埋怨。
开始她还忍着没说话,后来听妈妈数落个没完没了便不禁心生烦躁,反驳道:“我是名牌大学毕业生,还愁找不到工作吗?再说爸爸刚去世,去市府工作只会让我心情更郁闷,我不会去的!”
“哎呀,你这个任性的东西!”张兰气地拿抱枕抛她,道:“如果段逸枫没有跟你分手我也不会这样着急,你以为我喜欢求人啊!你被姓段的浪费了三年的大好青春,年龄已经不小了,还不趁着这个去市府工作的机会谈个有权的男朋友,堵一堵那些笑话咱们娘俩的嘴巴!”
“妈,闲言碎语我们不去理睬好了,何必管别人怎么说!”晓曼哪有心思去工作,她现在只想先搞清楚段逸枫对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天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女子,三年的倾心付出,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如果段逸枫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说法,她跟他没完!
*
晚饭胡乱拨拉了几口,晓曼就回到卧室里看书,好不容易熬到九点钟,张兰睡下了,她才悄悄地溜出去。
没有开车,恨乌及乌,那辆宝马跑车已经被她打进冷宫,她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去了段逸枫的家。
段逸枫家是幢独体的二层别墅,不是很大,景致却很好。以前晓曼最喜欢来他家玩,段逸枫的妈妈刘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对她也很喜欢。
今晚,她却徘徊在他家的门前,迟迟没有按门铃。毕竟是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上门找一个男人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思忖半晌,她拨通了段逸枫的手机号,倒在是很快有人接了,却是方若蕊的声音:“喂,是晓曼吗?”
晓曼听到她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尖声质问道:“你怎么拿着他的手机?”
“我们在一起在法国餐厅吃饭,他刚好去洗手间了。”方若蕊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柔柔细细,好像永远都不会动肝火。
可晓曼已经火冒三丈,控制不住地咆哮道:“少在我面前显摆你的得意!不就趁着我家出事的时候勾引走了那个忘恩负义的贱男人吗?我告诉你我根本不希罕他!他这样势利眼,看我爸去世了立刻翻脸,完全忘了当初是谁帮他做大了段氏的生意!这个该死的薄情寡义的贱男人,给我提鞋都不要!我不过是想找他问清楚他到底跟我有多大的仇……”
“够了!你在哪里?”电话里突然传出段逸枫压抑着怒火的阴冷声音。
“……”晓曼顿时滞住,段逸枫不是去洗手间了吗?怎么在听电话?方若蕊这个贱人,耍她!
“晓曼,逸枫回来了,你说的话他都听见了,我想你准备做的事情还是亲自找他解决好了。”方若蕊很无辜的解释道。
晓曼顿时头大,其实她找段逸枫并不是为了跟他吵架,而是……就单纯地想问清楚他为什么要如此无情地对待她。三年的热恋,怎么会说不爱就不爱了?她不甘心!
“说你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去给你一个说法!”段逸枫的声音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寂。
深吸一口气,晓曼的性子被激了起来。说就说,谁怕他!“我就在你家的门前等着,你马上过来!”
“啪!”回答她的是毫不客气的挂线声,不知道段逸枫的手机摔坏了没有。
晓曼忐忑地在他家门前等候着,果不其然,大约十分钟后,她看到前方路上亮起了车灯。
灯光由远及近,耀目的强光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明明都已经驶到了家门口,这个混蛋竟然还开着强光灯,故意使坏整她。
用一只手遮住眼睛,晓曼费劲地打量着,车门开阖时,见熟悉的健影走下来,不过他没有理睬她,而是走到另一侧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扶着那个娇弱如杨柳的女子下车。
晓曼被刺激到了——恋爱三年他还从未给她拉过车门!
看着那两只亲亲密密地拉着手走过来,晓曼气得差点再次失控。她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强光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清眸里蓄满的泪水。
方若蕊怯怯地窝在段逸枫的怀里,好像对晓曼极畏惧,弱弱地跟她打了声招呼,解释道:“晓曼,何叔叔的葬礼我原打算去的,又怕你看到我生气,所以……”
“闭嘴,少在我面前假惺惺!”晓曼性子直率,却一直跟娇娇柔柔的方若蕊交情很好,因为无论任何时候,方若蕊都好像不会发脾气,跟晓曼相比,她好像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现在她却怎么看这个女人怎么不顺眼,以前的温柔宽容大度,如今看来全是假惺惺!这个有着纯良无害天使面孔的女人其实很可怕,不然就不会在她的眼皮底下早就不动声色地将她心爱的男人撬走了。她瞪着方若蕊,见她柔若无骨地攀附在段逸枫的矫躯上,那具矫健的身躯以前是她何晓曼的专属啊……想到这里,她悲忿地喊道:“不要脸的东西,你滚开!”
“闹够了吧!”段逸枫似乎在竭力隐忍着怒火,不过这份隐忍却不是为晓曼,而是怕吓到怀里的柔弱佳人。他冷睇着晓曼,良久才冷漠地道:“找我想说什么快点说,若蕊身体虚弱,我得赶快陪她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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