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如水的月色下静谧的花园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打破了周围的宁静。黑衣蒙面人先是观察了一番四周的地形,见绝对安全后才用轻功一个翻身来到了背对他立着的一个白衫男子身前单膝跪下了。
“很好,通知五鬼他们,照计划行事。”
“是,少爷。属下办事请少爷放心。”
“嗯。”
“…还有别的事?”
白衫男子对身前这个跪着的蒙面人话不多,且句句精简,一番吩咐后他见眼前的人并没有如旧退下而是仍然恭敬地跪在他跟前眼里有了一丝不悦。
“少爷,是慕府那边….”
“二小姐出事了?”
白衫男子听到蒙面人提起“慕府”眼中的不悦又加深了一层,不过他还是安奈着性子没有让这种不满从言语中表现出来。
“…哦,不,二小姐好的很。少爷不必担心。属下是说老爷,老爷近年来身子越发不如从前了,所以此次属下出府,老爷特定叮嘱属下让属下劝少爷早日回府。老爷还说当年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都已经过去了,让少爷也不必总挂在心上。”
“哼!他到大方。二小姐日子过的如何,那个女人可又欺负她?”
白衫男子听了蒙面人转述的那个关于什么老爷的话后脸上的怒气重了一些,然后便继续问起了那个“二小姐”的消息来。
“少爷放心,二小姐在府里没人敢欺负的,老爷也把二小姐宠的跟心尖儿似得。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什么?”
“哦,少爷,只不过是二小姐最近顽皮的很,常在府内惹祸。前一阵子二小姐先是拔了春姨娘的凤仙花说是要染指甲,后来又捉了兰姨娘养的珍珠鱼用来喂后府门口的野猫,这几天二小姐又闹着想要叶姨娘的那套唐白瓷的茶具说是要练茶艺。几位姨娘受不了二小姐的连番叨扰,已经到老爷跟前告了好几次状子了,只不过是老爷一味地袒护二小姐,把几位姨娘又都给赶回了各自的院子。”
“呵,书儿倒是顽皮。不过小孩子也没什么大碍。告诉慕欢在府内好生照顾着二小姐,别让那些女人逮到机会伤了她。”
“是,属下遵命。不过少爷,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
“少爷,萧家那位新娶的少女乃女乃缘何如此重要,需要五鬼亲自去保护呢?”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少爷,奴才知道自己是逾越了,可是那为少女乃女乃她毕竟已经嫁为人妇了。少爷您…”
“慕辛,少爷我是不是让你出天牢出的太早了?”
“啊?!少爷饶命,奴才知错了。”
“哎?这翁师傅去了哪里了?”
“回爷,刚刚翁师傅多吃了两杯酒水,说是去花园里走走。”
就在院子里的蒙面男子正浑身颤抖的跪在白衫男子面前时远处花园一头的亭子里响起了两个不高不低的人声,白衫男子听了那声音眉头一皱后便对身前跪着的人道“你且先回去,一切都找我的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是,奴才谢少爷不罚之恩。”
黑衣男子听得出白衫男子的意思是不会因为他刚刚的多嘴而惩罚他了,不禁声音里都有了些激动,然后一个闪身便离开了花园。其实刚刚的事情本来也是他的错,这世道上向来是主子有命奴才从命,哪有奴才提醒主子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的呢。
“哎呀,翁师傅,你怎么在这里啊?岑某还给翁师傅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岑禄岁顺着岑福的指点果然见到了花园深处那个熟悉的身影。要说这翁杰雄可不是普通的人啊,他是托了很多的关系,也花了重金才从苗疆给请过来的,因为据说这翁杰雄是上一任蛊王最得意的弟子,自从老蛊王身子不适,不再管事儿之后他的话基本上就相当于老蛊王的话了。只是这翁杰雄脾气古怪,且从不以真面目视人,所以真正见过他的人很少。岑禄岁也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才结识了他的。
“岑少爷有理了,翁某此次出山帮助岑少爷也纯粹是替师傅还当年岑老爷一个人情罢了,和岑少爷其实没有太大关系的,岑少爷也不必因此向翁某道谢。”
“哎?!你这南蛮子怎么跟我家少爷说话的?!我家少爷知道你没碰过女人,好心帮你物色了几个佳人,现在正在屋子里等着….”
“岑福!”
白衫男子一番不卑不亢的话说下来岑禄岁的脸色还没有什么变化他身边的那个胖管家倒是先跳起了脚来。岑禄岁原本也还因为翁杰雄的不合作而心生不满,但岑福这一番跳脚的话立刻就把
刚刚有理的他们变成了无理的一方了。所以他冷冷的喝止了岑福下面的话,而岑福一听他的话,立刻就哈巴狗般地舌忝着脸子在岑禄岁面前赔起了笑来。
“少爷,奴才这不是替您不平吗?这南蛮子他太不识抬举了!”
“***才!你懂什么?!还不快滚下去,把那些莺莺燕燕的野女人也给轰出去!爷说让你给翁师傅准备一份大礼是让你准备的这个吗?!”
“爷?…”
岑福起先是被自家主子给骂了个晕头转向,主子让他给这南蛮子准备的大礼可不就是红袖招的这些个姑娘吗?怎么突然又…
“啊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都是奴才的疏忽让给翁师傅误会我家爷了。我家爷给翁师傅准备的是两幅八大山人的墨宝,那些莺莺燕燕的野女人是奴才叫来犒赏给过几天要出去办差的弟兄们的,都是奴才一时疏忽把东西给弄颠倒了。”
“混账东西!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能给弄错了!我看你这管家是不想再做下去了!还不快过去给翁师傅道歉?!”
“啊?!…是,是,爷。翁师傅,奴才该死,这一切都是奴才的错,与我家爷他没有关系的。求翁师傅您能网开一面,能放过小的吧,小的、小的可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黄口小儿…”
“岑管家,我有说过要把你怎么着吗?”
慕白看着岑福在那里唱念做打的表演,冷笑了一声。
原来这苗疆巫蛊之术是有个奇怪的特点的,即放蛊的人最好是童男子,这样才能保证下的蛊有够厉害且下蛊不受他人支配。而蛊师一旦破了身,那对蛊师便会是一种致命的打击,因为破了身的蛊师极有可能被破了他身的女子所控制。不过蛊师毕竟也是男人,隐忍太久了一旦爆发也是无法自制的,所以才会有很多主子为了能控制蛊师故意找些妖冶的女人来勾.引他们。岑禄岁此举的目的便是在此,慕白房中已经有数位几乎不着寸缕又技术娴熟的女子在等着他了,不过于岑岁禄而言倒霉的是岑福这个没眼色的东西居然在事成之前把这事儿给说了出来,这也就给了对方警戒,谁还会往他的圈套里钻呢。
“翁师傅,都是岑某人管教无法,让下面的奴才脏了翁师傅的房间。这样,翁师傅如果不嫌弃的话,岑某人亲自在另为翁师傅安排一个雅静的住处如何?我府内的牡丹阁是个清幽的地界儿,且鲜有人打扰,翁师傅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暂住哪里怎样?”
慕白本是打算回绝岑禄岁在为他安排住处的打算,岑禄岁既然存了那样的心思,难说有第一次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不过他一听到“牡丹阁”三个字却顿了一下,牡丹阁正是桃儿上次三朝回门时住的地方…
“既是如此,那翁杰雄就打扰岑少爷了。”
“哎呀,哪里哪里,翁师傅客气了。此次若非翁师傅前来相助,岑某人到现在怕是还一筹莫展呢。”
岑禄岁看慕白虽是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答应了,心里的石头便也就放了下来。虽说他暂时不能再对慕白动什么心思了,但能把人留在府内也是好的。特别是为了对付萧翎他还需要慕白演的这个翁杰雄给他配制的那个什么一品催魂蛊呢。据说那东西能除了渐渐掏空人的身子外还能控制人的心智,他要是能把那东西用在萧翎的人上,那萧家的产业迟早还不是他囊中之物吗?
“啊,到了。翁师傅,就是这里了。翁师傅既然是今天多吃了些水酒,那岑某人就吩咐两个牢靠的下人来照顾翁师傅吧。”
“不必!”
岑禄岁把慕白领到牡丹阁后本打再算想办法安插自己两个亲信在慕白身边监控着的,谁想这慕白竟然还不领情一口就给回绝了,弄的他面子上极过不去。
“岑少爷不必误会。翁某人今晚还要炼制蛊毒,这蛊毒邪气的很,不能有生人在场,否则蛊毒所用的阴魂会立刻进入那人的体内想办法让自己借尸还魂,如果那样翁某人所炼的蛊毒怕就无用了。”
岑禄岁和岑福听了慕白这样的话后身子具是一震,苗疆炼蛊是需要用死去的幼童的魂魄来勾着的,这点他们之前倒也听说过,不过也只是听说。今个慕白这番话可是吓到了他们。岑禄岁和岑府脸色现在都有些发白。
“额….那个….翁师傅既然今晚还有要事在身,那岑某人就不打打扰了,不打扰了。告退,告退。”
岑禄岁带着岑福匆匆跟慕白打了个招呼后便夹着尾巴逃走了,那走路的样子几近小跑,似乎是他们稍微落后一步,就会被什么东西附了体似得。
---------------------------------------
亲们,接下来这两章豌豆会跟大家稍微交代一下慕白这个人的背景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