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王妃,不可呀!我家小王妃身怀有孕,而且一向畏寒。北厢祠堂那边一直阴冷潮湿,小王妃的身子可是受不住的啊,还请继王妃您看在小王爷的面子上收回成命啊!”
小荷一听侯玉燕的安排,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给侯玉燕磕起了头来。北厢祠堂那样的环境,桃儿怎么可能受的了呢?还要跪上三天,这分明是要桃儿母子的命啊丫!
同样地,桃儿听了侯玉燕的话后也吃惊地抬起了头来。侯玉燕这加害自己的目的简直是昭然若揭啊!桃儿不能相信慕老王爷竟然能眼睁睁地看着侯玉燕来做这样的安排。
“哟,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好像是我故意要害你们家小王妃似得!你家小王妃畏寒,北厢祠堂阴湿,这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我早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命下人用金丝木炭把北厢祠堂给细细地熏过一番了。这些老王爷也是看过的,现在北厢祠堂那边干的可是跟着南厢没有区别了。
至于你家小王妃有孕在身这件事情,呵呵,我也按照老王爷的吩咐请了宫中最好的王太医来府里住着。小王妃受罚的这三日,王太医会每日早、中、晚会小王妃请三次脉的,而且安胎药也会时时给小王妃备着,定然不会让王府的子嗣受到任何伤害的。老王爷,您看这样行吗?”侯玉燕解释了一番自己的安排后,再度讨好地看向了慕老王爷媲。
“嗯,爱妃安排的甚好。岑惜颜,我看就按继王妃吩咐的办就可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听到侯玉燕问自己后,慕开成先是对侯玉燕笑了笑,然后又压低声音带着不可质疑的权威斥问了桃儿。
“儿媳无话可说。儿媳这就去北厢祠堂受罚。小荷,咱们走。”
现在桃儿算是终于明白了,慕开成和侯玉燕根本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在逼迫自己。因为没有慕白在身边,又加上慕锦书被关了起来,所以现在桃儿根本就没对抗侯玉燕的能力。
“小王妃,咱们….”
“走!不要多话!”
“是,小王妃。”
被桃儿瞪了一眼后,小荷觉得有些委屈,撅着嘴巴跟着桃儿出了慕老王爷的书房。
“小王妃,那个继王妃摆明了是在欺负您啊!咱们….咱们不如找人给小王爷送信吧,小王爷一回来,那个继王妃肯定就不敢再动您了。”才一出慕老王爷的书房,小荷见左右无人,立刻趴在桃儿的耳边说了自己的计策。
“唉,小荷,你动动脑子!”听了小荷如此缺心眼的办法,桃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小王爷现在正在前线作战,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轻易回来呢?动.乱了军心可不是小事。而且,我也不想让他为难。”
“可是那个继王妃她…”
“我知道她来者不善。她这样对我,无非是因为侯家的事情。咱们对她防着些便是了。不过毕竟有老王爷在,老王爷就是再不喜我,也要顾念着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咱们暂时是没事的,你也不用担心了。”
对于侯玉燕和慕开成的心思桃儿早就洞察到了,慕开成无非是想让她受点苦头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会真的伤她的。所以对她桃儿并不忌惮,至于让她去跪祠堂这件事情,为了慕白她也愿意勉强一下。大不了身子受不住的时候装一下病,相信到时慕老王爷也不会那么较劲的。
“小王妃,那咱们…咱们现在真的要去跪那个祠堂吗?小王妃您还没用晚膳呢,而且那个地方还阴深深的……”
小荷见桃儿主意已定,又联想到祠堂里的种种,一张脸苦了起来,慕家祠堂里灵牌众多,远远看去颇像一座座起伏不定的小山。这样的情景如果面对上一夜,那人还不给吓死吗?
“唉,你若是害怕,就去换安然来陪我吧。侯玉燕只说罚我去跪祠堂,但并没有说你也要陪着。等明个一早,你再来换安然就是了。”桃儿从小荷的脸色上看出了她心头的恐惧,所以怕了怕她的手安抚了她一下,然后便独子一人向着北厢祖祠的方向去了。
而小荷望着桃儿那悠然远去的背影,突然开始为自己的胆怯感到羞愧,于是跛着足加快了步子,赶到了桃儿身边。“小王妃,奴婢还是先把您送到祠堂那边,然后再去叫安然吧。”
“也好,你就先与我同去吧。”桃儿转身见小荷追上了自己,也没有反对,便任由小荷扶着自己向前走了。不过是主仆二人因为一个有孕,一个跛足,所以走的极慢,待到了北厢祠堂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日色将尽了。
“小王妃,这…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水呢?”小荷把桃儿扶进祠堂后,点了蜡烛看清祠堂的情形,眉头便立刻皱了起来。“小王妃,继王妃不是说她今个中午已经命人把这祠堂用金丝暖炭给熏过了吗?可是着地上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水呢?你看,这蒲团都是湿的呢!”
桃儿听了小荷的话之后,心下也有些黯然。侯玉燕在慕老王爷那边的确是说她一早便命人用金丝暖炭把这易受潮的北厢给熏过了,还说什么现在的北厢暖的和南厢一样。但是看现在地上这一滩滩的水渍,别说是熏蒸了,就是侯玉燕她什么都命人做过,这北厢也不该是如此的啊。
“小王妃,这样潮湿的地方根本就待不得的。”小荷起初还试图找出一块干燥的地方好让桃儿立足,但是前后寻了一圈发现处处都透着水汽后,小荷一下子就火了“小王妃,奴婢去让管祠堂的下人再用暖炭把这里熏一边吧。”
“小荷,回来!”就在小荷的脚还没踏出祠堂的门时,桃儿便厉声制止了她。
“小王妃,怎么了?奴婢去找人过来把这里重新收拾一下呀。”
“小荷,你看不出这些水渍并不是潮气而是有人刻意泼洒的吗?”
“什么?!有人故意在这里泼水?!怎么会?!”小荷听了桃儿的推断,立刻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然后围着一片比较大的水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
“这恐怕就是侯玉燕打的算盘了。”桃儿没有理会小荷的吃惊,只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把地上那个半湿的蒲团给踢开了。
“小王妃,可是…怎么会这样呢?继王妃她为什么要让人在这里…泼水呢?”
“呵!小荷,你还记得吗?那个侯玉燕说她命人用暖炭熏北厢后是有请慕老王爷来看过的,既然是慕老王爷来看,她自然是不能做假了,应该是当怎么做就怎么做的。只不过在慕老王爷走了以后,她是又命人把这北厢给重新弄潮了。”
“小王妃,那奴婢去找人….”
“没用的。侯玉燕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早就把祠堂这边的下人给安排好了,你是找不来人的。而且别说是找人来熏屋子了,怕是连暖炭你都要不来的。”
“啊?!小王妃,那这下怎么办呢?”
听到桃儿这样说,小荷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这样潮湿的屋子,别说是一向畏寒且还怀着身孕的小王妃,就是一个健壮的男人待上三天怕也是要捂出病来的。
“吱——碰——碰——碰——”就在桃儿和小荷低头沉思的时候,突然祠堂院子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了起来。
“哎?!这…这是怎么一会儿事儿啊?!喂,喂,你们关门子做什么?!开门,开门啊!快开门!放我们出去!”见祠堂的门子被人关了起来,小荷吓得立刻冲过去对着那漆黑的大门拍打了起来。可是无奈,不管她怎么拍打那门子就是纹丝不动。
“奉老王爷和继王妃的命,请小王妃再此跪祖思过。待三日后老奴自会给小王妃开门的。”漆黑的门缝里传来了一个老女人冷漠的声音,那声音配着这祠堂阴森的氛围让人不禁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什么?!三日后才开门?!怎么可以?!难道你们打算把小王妃饿死在这里吗?!你们这群大胆的***才!你们打算弑主吗?”
“小荷姑娘,你不要害怕。小王妃每日的饭食、汤药老奴都会按时给小王妃送来的,还有王太医也会定时来给小王妃诊脉,只不过是在这三日内小王妃不能出来,旁的外人也不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