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两种境界,一种是痛而不言,另一种是笑而不语。
——经典语录
“你可开稳了,出了事没借口!”他出了事还有个“喝酒”的借口,不伤面子。
“知道!”真正载着许泽开车,她还是有点紧张的,“许泽,要不,你先给任佳静打个电话吧!”
许泽“噗……”地笑出声,她刚刚那股神勇的劲儿去哪里了?
“开吧,放心,有我呢!”他老司机坐旁边指点,应该出不了岔子。
“你还是先打一个吧。”
“好好!”他真是神服了!
他拿出手机匆匆忙忙给任佳静拨通电话,她还在忙,就问候两句挂断了。
白以晴刚准备开车,许泽忽然,“等等。”
“怎么了?”她刚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你还是先回答,刚刚那个男的,是不是认识?”
“嗯!”她点点,“我们同事。”
“好,开车吧。”
他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弄地像是去赴刑场一样,把生前的心愿和不放心的事情都要提前了了!
事实上在这段人车流量不大的路段,白以晴还是开地很好的,稳稳地将这条路走完,直到要转弯的时候两人才交换了位置,白以晴以虚心的姿态坐到许泽旁边观察他开车,而许泽也一边开一边讲解,不久,就看到“畅游小屋”四个字出现在眼前。
“白以晴,你记不记得,我们十一的时候,你还欠我一个问题?”
吃着饭,许泽忽然想起。
“好像……”她隐约记得,只是不太想承认。
“什么好像,明明就是!”
“是!”她点点头,“怎么了?突然想问啊?”
“没有,就是提醒你,别到时候赖账。”
“知道了!”许泽要真不提醒,她可能不久之后就忘记这回事了。
吃完饭许泽结了帐折,白以晴已经出去了,他跟出去的时候刚好碰上白以晴下台阶,忽然脚下一滑,他一阵心惊肉跳,七手八脚地冲过去扶住她,白以晴顺势倒进许泽怀里,双手攀着他的肩膀。
“怎么回事,小心点啊?”他搂着白以晴的腰,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大冬天在台阶上泼水,刚刚进去的时候还没有,怎么出来的时候都结冰了!
“没事儿……”白以晴有点神色慌张,刚刚确实有点悬,她在即将滑倒的那一刹那,脑海里闪过上次暴雨夜晚被滑倒的场景,同样是天旋地转的感觉,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许泽近距离地看着白以晴的脸,面若死灰,嘴唇发白,“你还好吧?”
她摇摇头,没摔倒,手肯定不会有事,只是她感觉脚……
“怎么不说话?”白以晴这个样子就像上次在医院,她让他去叫医生,同样是这个表情,不吭声,却面色发白。
“脚……”她挪了挪左脚,疼痛感让她站不稳脚,整个人都贴到了许泽的怀里。
许泽朝后仰着身体,好让她能稳住,“是不是扭到了?”
“有可能。”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她向来穿低跟鞋配制服,也渐渐习惯了低跟,买鞋的时候高跟的她看都不会看一眼,家里鞋柜全是低跟的,怎么这低跟鞋也会崴到脚?
“那我们去车上看看。”许泽扶着白以晴,“可以走吗?”
“应该可以的!”她试着提步走路,可是一阵刺骨的疼痛让她打了一个趔趄,许泽连忙抱住她。
看她这个样子哪还能走路,别二度扭伤就糟了,“我抱你吧!”他说完弯下腰打横抱起白以晴就走。
“谢谢!”白以晴一只胳膊绕过许泽的后背攀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的侧脸,他可以背她的,“重不重?”
他摇摇头,她非但不重,还挺轻,“你平时有好好吃饭吗?”
“啊?”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你太轻了!”他扭头瞅了一眼白以晴,大冬天穿的也不少,怎么没分量?
“那可能是我个子不高。”
她才一米六几,任佳静怎么也有一米七多吧?单看那两条腿都快有一米了。
“不带这样的,我好心抱着你,你还不忘记损我两句?”
许泽听出来她的意思,暗指他抱习惯了任佳静,所以觉得她低个子的轻。
“我没有!”她别过脸去,这条路怎么这么漫长。
许泽呵呵笑了,不再追问,他似乎有点真正认识白以晴了,以前
的那个她应该是她强装出来的外壳。
“你累吗?”
“不是应该我问你吗?”白以晴捋了捋额前的发。
“我是说你每天带着面具,累吗?”他放下白以晴,从兜里掏出钥匙开了车。
白以晴沉默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许泽抿着嘴笑了笑,她终于开始选择副驾驶的位置了。
“为什么不回答?”他开了空调,转过身体,“来,让我看看你的脚。”
“你都那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不累是假的!”她只是累习惯了而已。
“脚!”见她打算伸出脚过来,他拍了拍白以晴的腿。
“还是算了,送我回去我自己看吧。”累了一天了,脚肯定会有味道,她怎么好意思给许泽递过去?
知道她别扭什么,许泽只好不在强求,“那到医院去看看吧?”
白以晴扭过身子,“噌”地把腿抬起来,“给!”
今天要是跟他去了医院,这事又要闹大,第二天,七大姑八大婆都上门来了,一个扭脚又要弄的大家都鸡飞狗跳的,前段时间她手腕骨折,现在又是脚踝扭伤,她到底是多么“瓷”?
“这才乖!”许泽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白以晴忽然觉得自己掉进坑里了,为什么他的笑那么……
退下她的鞋袜,许泽眉头忽然皱了皱,那白皙的脚踝肿的像个猪蹄一样,他握住她的脚背,轻轻活动了一下,就听白以晴“丝……”地一声,他抬起头看向白以晴,她咬着牙,眉毛拧成一股绳,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许泽的手。
“痛吗?”他轻声地问道。
她慌忙地摇摇头。
“痛不痛?”他又动了动她的脚。
只见她额头细汗密布,咬着牙一个“痛”字都不肯说!
“痛就应该说痛,你是女人!”他帮白以晴穿回袜子。
白以晴伸出手来,“我自己来。”
说出来就不痛了吗?
“没事,我帮你。”
看她窝在车位里,还穿着大衣,弯腰也不方便,现在脚也崴了,穿鞋一定很困难。
“谢谢你。”
“要真谢我,就记着我说的话。”他起身望进白以晴的眼睛,瞧她,痛的眼睛都发红了。
“嗯。”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记着,记着会不会去执行。
“白以晴,你从小就这样吗?”许泽盯着白以晴的眼睛,要看白以晴会不会老实回答问题,就要这么凝视着她的双眼,那迅速闪过的眼神,你劳劳盯紧了,是根本捕捉不到的。
“哪样?”她有点不想面对这个话题。
“从小都是受了伤不肯说,看看鬼片来疗伤的吗?”
他真的不敢想像,白以晴的过去是怎么样一个人走过来的?肯定是步履蹒跚!
白以晴眨了眨眼睛,刚张口准备说什么,许泽立马补上一句,“要听真话!”
她忽然缄默了,愣愣地看着许泽,他们从认识到结婚,快三年,虽然彼此不是很了解对方的私生活,但是却似乎感觉异常熟悉,她对许泽说假话一眼就能识破,而许泽也是,此刻,她刚准备搪塞一下,就被他看穿。
车里除了空调“呼呼”的声音在翻腾,就只剩呼吸声了吧。
许泽转了转眼球,看样子他补了一句让白以晴下不了台阶了,他转身关掉空调。
“你呢?受了伤会怎么样?”
她总是会在回答不了问题的时候,把问题抛回给别人,此时依然。
“我说了你就会回答吗?”他刚准备踩油门,想起了什么,转身弯腰面对白以晴,拉过她的安全带,帮她系上。
白以晴对许泽的近距离靠近,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