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那么长,生活中变数那么多,有时你以为会永远陪你走下去的那个人,居然只能陪你一段路。
——一句心情签名
白以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到许泽车上,然后跟着他去见朋友的,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坐在这个位置上,心情有着前所未有过的复杂,有些紧张,却想看看许泽身边的朋友究竟是什么样子,又担心他的朋友会不会不喜欢自己,还有点害怕,会不会被刁难,她胡思乱想地看着窗外的夜景,那些从眼前转瞬即逝的霓虹灯,一闪而过的行人,她忽然又有点后悔,当时没有直接拒绝许泽,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跟着他出来了,现在能不能开口说不去?是不是有点迟了。
“没事。”许泽其实比白以晴还要紧张,他是第一次带白以晴去见朋友,他害怕叶步云会提起过去他和任佳静的事情,同样,他也担心叶步云会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他敢保证,叶步云一定会问他,你小子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奇怪,他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的路,而她是面向玻璃窗的,他怎么会看出来她很紧张的?
“别说你后悔了啊,马上就要到了。”许泽打了转向灯,在前面的路口右转,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了,算算都九年时间了。
他门说的老地方是“基地Bar”,酒吧,老时间就是晚上八点。他们通常会在这里玩到凌晨零点,大学时候是结伴回学校,毕业以后通常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白以晴欲言又止,原本想反驳两句的,发现此刻说出来一点很苍白,像尘埃一样无力。
车子停在一栋灯光明媚的楼下,白以晴吃惊地看着这个地方,她抬头仰望着不知道层数的楼,这里并不陌生,她也经过不计其数次,可从来都没有进来过,这栋楼基本上都是娱乐场所,老天,她以为许泽要带她来见朋友,是餐厅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酒吧,看到门口一位被男人拖出去的妖冶女子,她都明白了。
“别害怕,今天,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喝酒的,你还要负责送回我去。”他锁了车,顺手过来就搂上了白以晴的腰,“记住了!你今晚上……”
“我知道。”这么多年的配合了,她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职责”?即使多么不喜欢,都要演好这出戏,计算多少句不可以在心里,都要坦然接受他的任何举动。
许泽粲然一笑,紧了紧白以晴腰间的力道,侧着脸,注视着白以晴的睫毛,休假的白以晴好像从来不化妆的,今天似乎略微修饰了一下,“今天的你,真美。”
白以晴余光看到许泽似笑非笑的脸庞,不知道他是褒还是贬,但绝对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识,他的眼神捉模不透,看不清楚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进入大厅,她握紧了双手,等着电梯的数字往下跳,她的呼吸开始不顺畅了,随着许泽的步伐进入电梯,看着他按下二十八层的数字,她如释重负地吐了吐气,还好,她还有一点点时间可以整理一下情绪。
走进“基地Bar”的门口,首先看到的是圆形的吧台,往里是放满沙发的挑空的空间,犹如天空之城一般,在不同座位与走道的引导与区隔上,用大片的独特迷离的玻璃,产生一种梦幻而虚空的效果,她稀里糊涂地跟着许泽转了几个弯,完全丢失了方向感,来到了另一个空间,这里是另一番感觉,少了酒吧区的风情,反倒多了舒适的居家风格,入口处的比墙上装饰着瓷器餐具,水晶般的艺术品展览在廊道内,左边大片落地窗的无阻隔视野,居高临下的鸟瞰整个城市的美景,他们走在一个包房的门口停了下来,她瞥到斜对面敞开的门里露出里面的布置格局,半圈半靠背沙发围着一个方形的茶几,另一边是单独的一个硕大的方形无靠背沙发围着一个圆形的桌子,那样的大的沙发,斜对角几乎够白以晴躺下了。
许泽拾起手敲了敲门推开,看到一屋子的人,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白以晴更加是不清楚状况了,许泽从始至终没有给她透露他要带她来见的是几个朋友,他说是朋友要见她,没有说朋友们要见她,她以为只有一个了。
“来了来了!!”叶步云从那堆人里站了起来,朝着呆傻的许泽走过来,可他的视线并没有在注视许泽,而是在落在许泽旁边的白以晴身上。
叶步云以为,许泽这个“妻室”究竟是哪家的名媛美姝,拥有何等艳美绝伦的姿色才能比得过任佳静让他定为老婆的,哪知道是一位相貌清丽,淡雅月兑俗的女人,这样的气质和任佳静是南辕北辙。
一屋子的人,包括门口的许泽和白以晴通通愣住了。
叶步云走到了许泽跟前,尴尬地拍了拍他的右肩,干笑了两声,“呵呵……呵呵……”
许泽瞧见座位上的那帮子人,咬着牙,目光犀利地在叶步云身上横切而过,好!他够狠!居然耍狠招,摆了他一刀。
“这位就是嫂子了吧?”叶步云这才敢直视
这位被许泽如是珍宝搂在身边的白以晴,“嫂子好啊,我……叫叶步云。”
许泽右臂使了使劲,嫌弃地把叶步云推一边去,好小子!许泽看出来了,今天就是“屠泽大会”,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是势在必行了!
他低头附在白以晴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今天,可能要委屈你了,我先说声抱歉。”
白以晴一头雾水,茫然地抬头望着许泽,听他这么一说,她不由地在心里产生了一种叫“视死如归”的心态,她朝着许泽靠了靠,说实话,她很后悔,她对这种场景一点经验也没有,就像一个睁眼瞎,就看许泽接下来怎么做了,她只能乖乖配合了,深呼一口气随着他来到大家面前。
许泽模了模鼻尖,尽量在大家面前露出一副惭愧难当的表情,让他们好心里稍微平衡一下,接下来不要太难为他了,想想哥们儿结婚的时候,他混在人群里是如何欺负新郎和新娘的,再回忆回忆他和其他弟兄是怎么闹洞房的,可是大家都轮着欺负人和被欺负,除了未婚的,也就只有他许泽,是个例外,
他换搂为拥,将白以晴完全推到自己面前,双臂圈着她的身子,下巴抵着她的太阳穴,半开玩笑而慎重地介绍道,“这位就是传闻中许泽的老婆,白以晴。”
“哦……”有人恍然大悟地发出一声,盯着白以晴上下打量,“小学妹啊!”
这位和许泽大学一个宿舍的岑敬彭,也是和同白以晴一所高中毕业的,只不过白以晴高一,他高三,印象之所以深刻,是因为白以晴当年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讲话,而他是当时的学生会主席,看着白以晴的档案,讶异她的家庭背景。
“我知道她!”更有人语气笃定地认出了白以晴,而他是大家公认的八卦男,睡在许泽的上铺,他无所不晓,无所不知,从世界国际时事,到娱乐新闻八卦,从电脑品牌配置到手机型号,都是了如指掌,但是最可恶的是,他尽然不知道许泽这斯结婚了!
“嫂子好啊!”现在说话的这位才最让许泽害怕,他可是班里最有名的“鬼”,就属他鬼点子最多,整人的办法一招一招,每次大家聚会时候玩游戏的惩罚招数都是他想出来的,当然这些招用在一致对外的敌人身上,那才叫一个“爽”字。
白以晴向他们点头微笑,“你们好。”
“许泽……”岑敬彭端着一杯酒站起来,“自罚,理由你懂的!”
许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白以晴,再楚楚可怜地看着“鬼”,希望他能手下留情,哪知“鬼”阴着脸斜着嘴角笑了笑,许泽忽然觉得一阵阴风吹过,他感觉喝了那杯酒,
白以晴留意到了这里唯一一个不说话的人,他沉默地把玩着手机,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过她一眼,他的头发让白以晴不禁想起了柯迪,只不过这位男子的头发是黑色的,他垂着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眸,可是透过头发,还是能看到他浓密的眉毛,他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坐在那里,像极了过去的自己,这时候她才觉得以前的自己有多么讨人厌,因为此刻,他对自己的无视,确实很不礼貌,甚至还散发着冰冷的气场,诉说着无尽的排挤。
“许泽,把我给你准备的那杯也喝了吧!”他阴阳怪气地说着话,却纹丝不动地维持着刚刚的坐姿。
“嗯。”许泽似乎是听到一位老师的教诲一边,毕恭毕敬地点头,端起那杯花花绿绿几层的酒张口就喝。
白以晴闹不明白了,许泽对别人表现出的态度和神情的确像是称兄道弟的哥们儿,而对这位“沉默男”却很尊敬。
许泽害怕叶步云的一个电话,其实最害怕的还是“鬼”和秦一量,因为秦一量是任佳静的干哥哥,许泽能和任佳静认识,也是因为他,当时他和任佳静在一起的时候请大家吃饭,他给秦一量做过保证,一定会对任佳静一心一意,执手一生,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的自己多么年少无知,思想也那么幼稚,以为相爱就可以相守一世。
叶步云慌忙过来打哈哈,“许泽,来,下面就是你的陈述时间,给你给将功赎过的机会。”
秦一量霍然抬起头,许泽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他起身走到酒架上挑了一瓶酒,走过来,“许泽,既然你已经结婚了,我也不再追问,兄弟还是兄弟,我们喝一杯,关于你的过去,我也不再过问,不再追究。”他边说边开酒。
这时候大家才露出了笑脸,就是说嘛,做兄弟的,岂能被私人的情爱而影响?秦一量就算是任佳静的亲哥哥也管不了这种情感问题,男男女女能在一起是缘分,不能在一起是命运,做兄弟的只能保持中立态度,无法插手,也不能因为任佳静和许泽掰了他就和许泽断绝来往,视为敌人吧?
“好!”许泽不知道是因为秦一量的话而红的眼眶,还是刚刚的两杯酒下肚才眼球泛血丝,或者是秦一量的话让他想起了过去,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双手端着杯子等着秦一量“赐酒”,这杯酒下去,他和秦一量的隔阂就此消失。
一旁的白以晴也大概看出来个所以然,她虽然不是了解地很清楚,但是她隐隐约约明白这个男的和任佳静有着扯不清楚的关系,他之所以会如此冷落她,就是因为她霸占了任佳静的位置,不过,还好,算他明白事理。再说说许泽,明知道带自己过来肯定会引起这男人的不满,弄不好,兄弟之间的情谊会因此而产生裂痕,但是他硬着头皮还是带她来了,是早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了吧,刚刚他喝下的那杯酒不知道是因为他自己还是因为她。
五个人看着秦一量和许泽碰杯,杯子里的液体激荡出闪烁的水花,而后对望两秒,液体就顺着他们的嘴唇流进喉咙,白以晴看到许泽的喉结滑动,那酒精就这样进了他的肚子里。
幸好他们来之前是吃了饭来的,不然三杯酒下肚,许泽估计就要醉了吧。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也不像刚进来的那刻清醒了,目光迷离地盯着自己的脸瞧,那眼睛里说的话,白以晴似乎读懂了,却又不想承认,他只说了两个字,我们。
从今以后,你我并称为我们。
真心话大冒险似乎是酒吧里必玩的游戏,而今天的这个游戏却以许泽开头,坦白他和白以晴之间的事情,也等于是接着刚刚叶步云的提议,只不过,他们为了防止许泽说谎,准备了两张纸和两支笔,提相同的问题让许泽和白以晴同时写下来,无疑让许泽和白以晴刚刚放松的心又揪了起来。
第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时间地点。
白以晴傻眼了,她真的不记得她和许泽相亲的那天是那天了,大约记得是三月份刚下完雨的第二天,地点是“宫承观”,她就如实写了。
第二个,你们的初吻在什么时候,哪里,多久。
白以晴挠着头,苦思冥想,这个他们真的没有一致对过台词,真的是太疏忽了!啊!她想起来了,拍结婚照的时候又需要那种亲嘴的,嗯……是订婚后,结婚前,大概……“叮”她猛然想起来了,真是笨蛋,客厅里挂着的结婚照是白挂了!那上面明确地印着时间,2006年6月26,照相馆,不记得多久了,可是许泽又会不会回答地上来呢?真让她担心。
第三个问题,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具体到年月日。
白以晴写下数字的时候真的觉得许泽这回要穿帮了,他肯定不记得她们的结婚日期了,2006年8月9号。
第四个问题,对方的生日是哪天,年月日,(附带答案)
许泽偷偷地笑,去年白以晴过生日的时候被叫去孙教授那里吃饭,还半夜去给李大姐的女儿送手术费,他当然记得,是9月16号,她比自己小两岁,那就是19……1983年9月16,可是白以晴应该不会知道他是1981年5月1号的吧,再过一个月就是他的生日了。
第五个,对方的内衣哪个颜色的最多,今天穿什么颜色的(附带答案)
够狠!许泽抿了抿嘴唇,这个问题显然就是“鬼”出的,只有他才能想的出这么变态的问题,他哪知道白以晴今天穿什么,白以晴肯定也不知道他穿什么,不管了,总之他就写白以晴常穿的是紫色,自己今天穿蓝色,但愿白以晴能和他想一块去。
第六个,上次缠绵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许泽索性豁出去了,就填昨天,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