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纤沉默着,安亦贤勾唇,捡起地上的西服,开门走出去。
看了一眼卧室紧闭的房门,苏陌纤自嘲一笑,也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胸口急剧的一缩,他下意识的抓住面前的门把,以支撑自己的身体,骨指紧绷泛白。
窒闷的感觉不可抑制的涌上来,用力的呼吸空气,仍旧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犯病?
目光幽冷的扫了一眼地上的衣服,刚才跟安亦贤打斗的时候,他月兑了下来,里面有药。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苏陌纤死死的抓着胸口,挣扎着走过去,还是支撑不住自己摔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爬过去,手够着衣服,他急切的在口袋模着药,可是,没有,二边都没有。
怎么会?早上离开G市的时候,佩琪亲自放到他口袋里的。
四处找了找,最后在沙发角落里看到那只蓝色的喷剂,不过是几米的位置,对于他来说,却是比登天还难。
喘息的频率越来越快,像有人扼住自己的脖子,这种感觉比死还要难受。
还差一点点位置,他努力伸手去够,眼前的视线越来模糊,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夏兰妮坐在床上,外面已经没什么动静了,她以为他们都走了,可为什么还有些奇怪的声音传进来?
疑惑的开门走出去,眼前的情形,顿时让她吓了一跳。
只见苏陌纤摔倒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他的神情似乎很痛苦,地上有很多玻璃碎片,被他压在身下,移动摩擦的时候,划伤了他的皮肤,白色的衬衫被丝丝缕缕的血浸染。
夏兰妮急忙走上前,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青紫,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冒出来,夏兰妮大惊,“你怎么了?”
苏陌纤根本说不出话来,虽然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他仍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她看到他的手正在够着什么,她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沙发角落里那个蓝色的喷剂,她心中明白过来,急忙将手伸到沙发下,够到那支药。
她扶起他,急切的药放进他口中,药物被推送进气管里,他慢慢缓过气来。
“你怎么样?好点没有?”夏兰妮跪坐在他旁边以支撑他的身体,她一直以为他是强大,无坚不摧的,没有想到他也会有如此脆弱无助的时候。
夏兰妮心中柔软下来,便忘了刚才他对她的羞辱。看着他额头上还在不断冒出来的冷汗,她抬手想为他擦去,他却一把推开她,语气冷漠,“滚开!”
他嫌恶的将身体移开靠在沙发上喘息,目光如刀锋寒寒盯着她,“别在那里假惺惺,让人恶心,你不就盼着我快点死?”
夏兰妮脸色一僵,真是好心没好报,她心中气恼,月兑口而出,“谁愿意管你,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这里。”
负气的站起身,懒得理他,苏陌纤脸色紧绷,扶着沙发想站起来离开,无奈身体使不上一点力气,重重的摔回了地上,夏兰妮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终究是不忍。
刚才她的话太恶毒,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她并没有那样的想法,只是一时的气话而已。
谁让他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来,她救了他一命耶,她不感激不领情就算了,还恩将仇报反咬她一口?!
该生气的人应该是她,他凭什么在那里摆一张臭脸还发脾气?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气恼。
自作自受!她干嘛要同情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随便他好了,夏兰妮心一横,扔下他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卧室。
被她看到他摔倒的一幕,苏陌纤有些恼恨自己,真是没用!
又试了几次,仍旧站不起来。他心中烦燥不已,脚发泄的踢蹬着地上散落的物品和玻璃碎片,弄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夏兰妮哭笑不得,终究狠不下心。
从拒子里拿出医药箱,夏兰妮走出卧室,跪坐在他身边。
苏陌纤见她又折返回来,他瞥了一脸她手上的医药箱,脸色仍旧又臭又硬,“你回来做什么?”
夏兰妮没好气的,“帮你上药。”
“我还死不了,去给你的亦贤上药吧!”他冷漠的别开脸,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夏兰妮总觉得他的话里有一丝酸酸的味道。
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撇了撇嘴,夏兰妮懒得理他,用纱布蘸了些生理盐水为他清洗脸上的伤口。
尽管她动作已经很轻了,苏陌纤仍旧痛得咝的一声,反射性的挥开她的手,避开她的触碰,一脸嫌恶,“走开,不用你来假好心。”
都这个样子了,还要逞强?
夏兰妮气得咬牙,固执的又去碰他的伤口,手上的力道故意加重,苏陌纤痛得呲牙咧嘴,“啊~~~”
夏兰妮心中一阵爽快,苏陌纤气得咬牙切齿,眼神凶恶的像要吃了她,“很痛的你知不知道?”
“混蛋,痛死你活该!敬酒不吃吃罚酒……”
“什么?”
“不想痛就给我老实一点!”她像在教训小孩子的口气。
苏陌
纤冷哼,她以为她在和谁说话?
“夏兰妮,你……”他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又伸了过来,在他的脸上动作,她神情专注,“不要说话,免得我分神闪了手。”
苏陌纤生生的将那些话咽回去,他虽气恼,却也无奈,他竟然被这个女人吃得死死的?!
夏兰妮细致的处理着他脸上的伤口,手上的动作也轻柔了很多。
她挨得他很近,身上的幽香若有若无的飘入鼻端,他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一下一下,像跳动在他胸口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