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那语气,完全和昔日的欧阳落没什么两样!
欧阳昶曦在得知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欧阳落之后,又见她来了这样一出,就像是被见鬼了一样,连连躲开。
突然看见她嘴角那一抹讽刺的笑意,欧阳昶曦才恍然大悟,原是被她戏弄了。恼羞成怒,快速冲上前,一把拽过她的胳膊,再度恶狠狠地质问:“说,你究竟是谁?”
她玩味地看着他,眼底是化不开的笑意,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呀。可是,你为何会如此惧怕欧阳落呢?
手臂上传来痛觉,她很是羞恼地嗔了他一眼,埋怨道:“三哥哥,疼!”
说完,最终不自觉地发出“嘶”的一声,以示疼痛。
欧阳昶曦虽是满月复疑惑,却还是放开了紧捏着她的手。
难道她一觉醒来,竟有再度变成了欧阳落?
不可能!
暮落很不满地拽回被他捏着的手臂,轻轻**着,顺便白了他一眼。
他欲再度质问,她抢在他之前道出了真相。
她凑近他,满是戏谑地在他耳畔轻声低语:“欧阳昶曦,你不是很希望我就是欧阳落的吗?怎么了?现在不信了?怕了?”
如此语调,如此姿势,就像是两个缠绵低语的情人,但道出的话却尽是不屑,脸上的表情亦是龇牙啮齿,恨不得将对方吃下去。
此语一出,欧阳昶曦方知她还是那个暮落,只是不料她醒来后会如此安静,不哭不闹,无怨无恨,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究竟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说呢?三哥哥!”
曾经,他一句一句的“落儿”叫的她心里发毛,现在,是该讨回来的时候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每唤一次“三哥哥”,他都禁不住直打寒颤。
想不到吧,欧阳昶曦,你也有被我暮落戏谑的时候!
见他紧张,暮落有了一丝快感,随即又转变成原来的身份,嘲讽道:“欧阳昶曦你不是想要以你的感情牵制住欧阳落,即使失了忆,变了个人,也都锲而不舍吗?现在这是怎么了,我真的变成欧阳落出现在你身前了,你反倒畏惧了?你怕我知道了你的阴谋吗?”
“暮落,你别在这儿胡闹!”
“哟,这暮落叫的是多顺口呀,以前怎么就硬是不愿承认呢?我告诉你,我现在是欧阳落了,真真实实,彻彻底底,全是欧阳落了。你是不是很高心?这样你就又可以控制住她,做你的棋子,为你所用了!”
“你瞎说些什么?”
“欧阳昶曦,难道不是吗?你那般宠着惯着欧阳落,难道不是因为她是尧弘帝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女儿吗?你敢说,你背着乱/伦的罪名。如此高调地向世人公布你们二人的关系,不是为了牵制住她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是真的爱着她吗?”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被她如此清晰地揭露在他眼前,他怎能不发怒,伸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怒斥:“你究竟是谁?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看着欧阳昶曦眼底的杀意,她没有一丝的畏惧,在没有将她利用完之前,他绝对不会杀了她的。
这一次,她敢赌!
艰难地喘气,带着从未有过的玩弄哽咽着说:“三哥哥,你掐死了我,可就没有能要挟父皇的东西了哟。”
虽是恨,虽是恼,但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着脖子,轻轻咳嗽几声,变得舒畅多了。有了气力,继续打量着眼前满是不安的欧阳昶曦。
从没想过,不可一世的欧阳昶曦也会有今天。
冲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欧阳昶曦,你不是想知道我究竟是谁吗?现在,我告诉你,我就是欧阳落,里里外外全是欧阳落了。”
“你休要再骗我,你根本就不是她!”
“你那日不还是言辞灼灼地说我就是欧阳落的吗?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不相信了呢?”
“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还是少女的身子吗?”
此话一出,暮落低迷了。本不想去想那晚那恶心肮脏的事,可他还是提出来了。让她怎能不心伤呢?
至于他所说的,不管真假与否,都不是她关心的问题了。那晚的痛,那晚辱,她必要在他身上千百倍的讨回来!
“那又如何?不是照样被你玷污了吗?”沉静半晌,又启唇道:“欧阳昶曦,你知道吗?你的好妹妹欧阳落托梦告诉我,让我替她好好活着,所以我就醒过来了。你知道她还告诉了我什么吗?”
看着眼前紧张不安的欧阳昶曦,暮落又笑了,笑而不语。
“她究竟还说了什么?”
“她给了我她的所有记忆,让我替她报仇!”
见欧阳昶曦又欲发作,暮落再次好心劝他:“不要总想着杀我,杀了我,你的苦心就白费了。”
突然,欧阳昶曦竟然也笑了,捏起她的下颌,轻声说:“你说了这么多,不也是照样不知道我究竟在计划着什么吗?”
就这样紧紧挨着,暮落也温言回了过去:“是呀,我还不知道呢。所以呀,欧阳昶曦,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在谋划着什么。否则,我暮落,粉身碎骨,不顾一切,必毁之!”
“那你就慢慢模索吧,等你知道之日,就是你失去利用价值之时。在此之前,你都会在我的控制之下,逃不出去的。”说完,轻笑几声,笑她不自量力。在没彻底洞悉对方阴谋之前,竟敢这样嚣张地向他摊牌,真是找死!
对他的嘲笑,她不屑一顾,反问:“真的会在你控制之下吗?可是怎么办呢?你好像已经喜欢上我了耶?还能这样轻易地以情控制住我吗?”
勃然站起,一把推开她,拂袖而去。却还是掩盖不了被人说中心事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