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亦是恹恹地靠在冰壁上,闭目静坐,想着该如何冲破这诡异的冰阵。
在他看来,要破这冰阵,还得从那操纵这玄冰的少年入手。但是现在被困在这里,不仅出不去,更是莫名被监视着,只要有一点动静他都会警觉,这才是最恼人的问题。
抬头望天,有云飘过,只觉这冰壁真的是很高呀。
想他昊国举大军前来攻冰夷,集万千智慧,怎么能就这样被区区冰阵困住呢?传出去真是莫大的笑话。
心里模索出了点子,睁眼,半眯着眸子,将心中所想与周围将士一同合计。
少顷,商量完毕。同困于这冰块之中的士兵随即搭弓拉箭,直射向冰壁,一箭接一箭,漫无边际而去。
此时,空中羽箭乱飞,纵使那人能看清这冰块中的所作所为,也弄不清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毕竟,这些箭根本奈何不了这重重玄冰,不是吗?
待羽箭尽数射到玄冰之中,看清那排列之时,却是只道晚矣,匆匆引冰前来阻击。但与此同时,苏瑞已经飞身踏箭而上了,直向那顶端云层处冲去。
饶是那人反应再快,他也得现从地下引水凝冰,再驱使而上,然后落下覆盖。所以,苏瑞终是要快他一步的。
就在苏瑞跳出那几乎是擎天冰柱,见到外面世界时,那从天而降的冰块也出现了,快速闪身跳到临近冰柱顶端。
只见那冰块就这样直直而下,没碰到他分毫。
立于冰柱顶端的苏瑞,此时俯瞰下去,完全是只觉身处冰山之中,一眼望去,全是高耸的冰柱,看不到尽头。
很快,一声巨响,冰块落地。随即,冰壁与冰块生生分离,被困之人匆匆遁入水中,得逃生天。
而帮他们从冰块中逃出来的,无疑,便是那从天突降的巨大冰块。这困着他们的冰壁冰块,一火一冰,虽是融合得极好,但毕竟不能完全融为一体。这冰火交接处,也必定就是最脆弱的地方。
凭常人之力,必难强行分开这厚厚玄冰。但是,若是在交接处同时插入利剑,猛然攻击,得一丝缝隙。然后,再遭那从天而降的重重一击,也该粉碎了吧。
苏瑞正是借着他防他出逃的这一招成功的破开了这重重玄冰。
就在同时,其它好几处冰柱也是这般突然坍塌,再看这出来之人,兄弟几人心领神会,相视一笑。
毕竟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也不过如此而已。
想必那人还在苦恼之际,立于云端的兄弟几人就已是纷纷跳离开去,看上去是杂乱无章,却是都向着一个地方而去。
这些拔地而起的冰柱中,有那么一株,坐落于正中,一直未动分毫,正是那控冰之人所在之处。
毫无疑问,最先落入那冰柱之中的人便是苏瑞。因为他身手最好,城府不深,必是这身先士卒之人。
寻到那人所在之处,毫不犹豫从天而降,踏壁旋飞,举剑挑开那迎面而来的利箭,毫不费力。
落地,直直落在那小子身边,剑架脖颈,直截了当。
冰夷大军,如今只有这操纵玄冰之人可惧,可惜,偏偏他只是一个身手极差的羸弱小子。所以,破之,轻而易举。
“小子,你们还是乖乖投降臣服吧,免得再惹血光之灾。”
孤身入敌军之中,出言却还是这般的狂傲。
那人看着虽是弱小,身手亦是不堪一击,现在命悬一线,却是一点畏惧之色也没有。挑眉,对这利剑不屑一顾:“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命从这万里冰原中逃出去。”
本是很有英雄气魄的一番话,却经这童音放大之后,没了任何分量。
“哈哈——”
苏瑞大笑,豪爽不羁,却是没带半分讥讽之意。
“我现在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你以为你还能再困我们一次不成?”
“不是。”那人直言承认。
同样的计谋,用第二次,便是一点效果也没有了。
“那么,你想怎样?你现在人已在我手上了,你认为你还有可能再来操纵这玄冰吗?”
确实如此,不过,那又如何?
那人不语,苏瑞继续肆意道:“我若是你,在部下这冰阵之后就该偷偷离开,留着我们在这里挣扎,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
“我冰夷国人从不临阵月兑逃!”
确实有骨气,有胆识,可惜这话却是出自一个即将以身殉国的无名小子口中,不禁让人扼腕叹息。
“不临阵月兑逃?你确定不是因为一旦远离,你就无法再控制着玄冰了吗?”
直到此时,那人从始至终从容不迫的神情才有了一丝的异样。确实,这是最无奈的事情。
所以他们只能以这种方式逼昊军自觉撤退,而不能正面抗击。
见他这种反应,苏瑞脸上的笑意更甚。果然如此,那么只要解决掉这一个,这些玄冰也就不足为惧了。
“我昊过几百万大军来袭,你以为就这些玄冰就能彻底击败我们吗?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投降吧,和平解决,多好。”见那人有些心慌,苏瑞继续循循诱导,企图平静地结束这场战争,这确实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我们冰夷国人宁死不屈,你就别妄想了。”
“既然你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杀气尽显,欲快速解决这场以掠夺为目的的无聊战争。
明明是杀气弥漫,周围的将士们皆为他的性命担忧,他却还是从容地和苏瑞交涉着:“我也奉劝你,若是不想落得个全军覆没的结果,就别再来犯我冰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