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酒足饭饱’的夜蔷薇终于如同一只慵懒的波斯猫般趴覆在床榻上,妖魅的桃花眼底和优美的唇角都噙着得意的坏笑,“娘子,我侍候的舒服吗?”
闻言,碧舞郁那情.潮未退的娇颜上顿时又升腾起一抹红晕,用力推开他的身体,又羞又恼的矢口否认道:“不舒服!快…快起来去看看门外是谁…”
经她这么一提醒,夜蔷薇才没好气的嘀咕道:“这家伙真有定力,还在门口等着呢,是不是正常人啊…”
随便披上自己的粗布外衫,俊美男子便不情不愿的向门口走去,拔开门闩,他霍然拉开了门板,然后直接就劈头盖脸的数落道:“干嘛大半夜的来敲人家房门,没听见正在里面洞房呢吗!老子差点废了你知不知道?咦,怎么是你呀…”说到这里,他连忙将自己松散的外衫拉严实了些,适时的遮掩了莹润细腻的胸膛。
趁着他撒泼的空档,碧舞郁已经迅速穿好了衣衫,燃起烛火,她也信步走上前。
在看清门外的来人时,她微微一愣,而后启口道:“妈妈,怎么是你?云霏让你来找我的吗?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见鬼的,她最近一直乱忙,竟然把淳于云霏给忘记了,老鸨子半夜三更的来找她,是不是淳于云霏发生什么事了呀,毕竟是自己和夜蔷薇把他给拖下水的,夜鹰教的人现在可都认为‘君仙楼’的烟火公子是他俩的同伙呢。
说话的同时,她示意老鸨子进门说话。
老鸨子明了的闪进门内,并恭敬的俯首施礼道:“回禀碧小姐,我家主子一切安好,昨日才为人诊病回来,今夜让奴家来请碧小姐过去一趟,有要事商议。”
闻言,夜蔷薇妖魅的桃花眼微微半眯起来,眼底的锐利光芒盈盈闪动,双臂抱胸,他不经意的瞥一眼老鸨子藏在袖下的手,然后站在碧舞郁的身后,伸着脖子嗤声道:“闷骚的医仙可真不简单啊,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我娘子,说!他到底对我娘子有何企图?为何轻易就能明晰我们的下落?!”
碧舞郁虽然觉得夜蔷薇的态度太过生硬和犀利,但他此时的质问也是她所费解的,她以为自己和夜蔷薇掩饰的很好,行踪虽然不至于神不知鬼不觉,但至少不应该会被人盯上。可为何自己刚刚在这里落脚,老鸨子这么快就找到他们了呢?
老鸨子表情从容的抬头看了一眼发丝有些凌乱的碧舞郁,见她默不作声,似乎也是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于是,老鸨子又恭敬的一抱拳,对她说道:“奴家之所以能知道碧小姐的下落,是因为您发髻上的那只发簪…”
她怪异的解释,让碧舞郁与夜蔷薇均是不明所以的对视一眼,而后她顺手取下自己头上的发簪,仔细的看着。
很普通的一支发簪呀,难道这里面安装了追踪器?不可能吧,这古代哪有那种高科技的东西啊!既然这样,老鸨子能轻易找到她又跟这发簪有什么关系呢…
烛光摇曳,手中的木制发簪在烛火的投映下才显得有了点看头,这发簪真的是再普通不过了,普通到在路边的小商贩手中就可以买得到;普通到只有她这样的绝世容颜才可以将这发簪衬托的有些价值;普通到她从没觉得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唯一特别点的意义就是,这发簪是淳于云霏赠予她的,不,应该说是她主动讨要来的。
记得那日清晨,淳于云霏来向她告知夜重文已经带着人将‘君仙楼’包围起来了,还有个自称叫做朱山的男子欲见她。当时她虽然一心在猜测夜蔷薇的真实身份和朱山找她所为何事,但她还是不经意的发现了淳于云霏把攥在手里的发簪默默收进了袖口内。
她清楚的看到了那是一支手工雕刻的木制簪子,上面雕琢的痕迹还很清晰,应该是淳于云霏亲手雕刻成的,她也知道那簪子是欲送给她的。
淳于云霏当时也许是碍于她和夜蔷薇的关系,所以没有给她,后来到了寿春堂的储药房后有个神秘的蓝姓男子请他上门为其妹妹诊病,在他答应后欲离开时,碧舞郁便主动向他讨要了那支他没送出手的簪子。
淳于云霏自然是又欣喜又有些腼腆的送给了她,还说若是她喜欢,以后他会给她雕很多更好看的。
而她当时之所以会要,就是因为她知道那簪子很普通,不值钱,所以她既不必承他的情,又可以让他高兴。
此时的碧舞郁怎么也没想到老鸨子说能找到他们就是因为这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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