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进了舒适的卧寝,碧舞郁当然没那么幸运的可以直接睡觉,因为夜蔷薇已经扔给她一颗红色蜡丸。
碧舞郁秀美的眉头一凛,伸手接住那圆形的蜡丸,明知道那蜡丸是碧顷宫用来传递密信的媒介,她还是有些茫然的看向了靠在软塌上慵懒饮茶的俊美男子,脸上写满了不明所以,难道碧顷宫又有什么交待?
眼前慵懒淡笑的人身上华美的绯色衣衫在烛火中明艳动人,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侧和胸口,柔软地流泻出邪气狂放的痕迹,衬在那耀眼的绯红中,缕缕弥漫着动人心弦的妖冶风.情。
男子白玉如瓷的大手优雅的执着茶杯盖,拂拭着飘在茶水面上的茶末,明眸微抬,眸光如魅,“纳兰弛啰里啰嗦的交待一堆,我懒得费脑子记,所以都让他写下来了,你过目后就毁掉吧。”
蓝裙女子眸底燃起些许惊讶,原来这里面是纳兰弛的密信,可是整个丞相府现在都在纳兰清月的监控下,那么纳兰弛定然不可能冒风险来蓝府的,难道是夜蔷薇找的纳兰弛?
可是,可是他不是被…呃…敲晕了吗?怎么会趁她去皇宫的时候去会见纳兰弛的…
妖娆如狐的男子看出了碧舞郁脸上明显的疑惑,眼梢挑起,凤眸中流淌着明媚的晶芒,在没好气的飞给她一个超级大白眼后,他语气满含鄙夷的说道:“你真当我是个只会在床上很意气风发的小白脸呀,切,蓝冰焰劈得那一掌对我来说就如同挠痒痒一样,本公子只是装晕遂了你的愿而已…”他不否认蓝冰焰那一掌实在是掺了太多的水分,不然他现在早就找那个大冷脸算账去了。
碧舞郁蹙起秀美眉,斜睨着那个一边自吹自擂,一边悠哉饮茶的男子,而后垂眸揉开了蜡丸。
取出里面薄韧的锦帛,她细细的看着上面的文字,每往下看一眼,心情就凝重一些。
夜蔷薇见她神色幽冷清冽,便忍不住的走到她身后,也看了上面的内容。
在两人都看完以后,碧舞郁将锦帛攥在手心中,紧紧的捏着,再次松开手时,那锦帛已然变成一缕淡黄.色的碎屑从她手中洒落。
窈窕的身形玉立在半敞的窗口,思绪随着晚风飞扬蹁跹。
星光如幻,投落在她赛雪的肌肤上,如此沉静中的嫣然容颜,美的让人无可奈何。
妖娆男子自身后将她柔软到身子拥在怀中,用自己温暖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给予她依靠,安抚她凝重的心神。
启口,薄唇妖冶,“娘子,你早该想到夺不夺皇位纳兰清月都不会放过你,那么,只有将她取而代之…”他也不愿碧雾郁争夺江山,然后坐上那个位置,但这不是她一个人能左右的事情。
蓝裙女子望着窗外的漆黑夜色,神情幽冷暗沉,好看的双唇紧紧的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赵彦敏是我们的人?”
纳兰弛的密信上说,赵彦敏今夜因犯渎职罪已被纳兰清月押入死牢。
想到自己在皇宫门口被搜身时,赵彦敏在明明模到她手腕上的冰蚕丝后,还是没有揭穿,而是若无其事将她带着进了皇宫,她此时便明白了赵彦敏当时的行径。
而纳兰清月估计早就怀疑赵彦敏了,所以才会让身为御林军统领的赵彦敏亲自为她搜身,然后再随意扣个渎职的罪名将赵彦敏名正言顺的铲除。
而害得赵彦敏如此的人,正是自作聪明的她,如果她在做决定入宫之前想想碧雪翩的那句嘱咐,或是先找纳兰弛商议对策,那么就不会中纳兰清月的奸计,也不会连累赵彦敏了。
“你和蓝冰焰回来时,我才去了趟丞相府,后来正好接到从宫中传来了赵彦敏受罚的消息,纳兰清月这是在杀鸡儆猴,不过娘子莫要愧疚和自责,在皇家夺位的荆棘道路上,必定有一些人会因此而奉献出鲜血,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不管有什么样的结果他们都会无怨无悔…”其实碧舞郁回到东院时,他也是刚刚才从丞相府回来。
闻言,碧舞郁的眉头更加深锁起来,她和蓝冰焰回来后没有直接回东院,而是直接去正院给蓝映霜行功引毒,后来又吃了晚膳,里里外外也得消耗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而这期间纳兰清月就已迅速的将赵彦敏降罪了。
她知道自己真的不需要去自责和愧疚,因为在这夺位的过程中双方肯定都会有人为此而流血牺牲,就像夜蔷薇所说的,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道路,即便是献出生命也是无怨无悔,毕竟不管拥戴谁,只要是有两方相争,那么这个江山就会染满血腥,历代的皇家夺位不都是如此么。
可是,碧舞郁毕竟是一个现代的灵魂,纵然她原先的职业也是在枪林弹雨中见惯了血腥和死亡,但意义全然不同。
所以,她怎能不自责和愧疚。
接下来,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人为此而牺牲性命,不管是纳兰清月的人,还是拥戴她的人…
纳兰弛的密信中说赵彦敏的遭遇足以说明纳兰清月手里现在已经掌握了一部分不是真心忠于她的人,所以先拿赵彦敏开刀。
纳兰弛还嘱咐碧雾郁莫要过度担忧,一切他们都已经有所考量,会见机行事。
而碧舞郁现在担心的是万一把纳兰清月惹急了,纳兰弛
和碧雪翩便会很危险。
愁,真的很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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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一夜未眠的碧舞郁早早的就爬起了床,其实她倒不是那种心里有事就睡不着觉的人,以前在边境的深山老林里缉拿国际逃犯时,她都能听着狼叫靠着树干呼呼大睡,所以任何事情都耽误不了她睡觉。
可昨夜,她真的一晚没睡,胡思乱想的想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因为她脑袋到现在都是一片混沌,毫无头绪。
一会就要赴刑场了,哦不,是去皇宫参加所谓的册封仪式,所以她早早的就洗漱好了,只等着去面对未知的危险。
微微侧首,那个没心没肺的小狐狸还好梦正浓,不雅的睡姿简直和她有一拼。
唇角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碧舞郁上前揪住他的耳朵,“贪睡的家伙,你到底去不去皇宫?”
她心里当然反对他跟去,可是她知道这家伙定然不会听她的话,所以与其知道不带他去他也会偷着跟去,不如就带着身边,心里也算有个谱。
只着单薄亵衣的男子倏然转醒,呲牙咧嘴的呼痛道:“喂,碧舞郁你自己睡不着凭什么找我撒气啊?我有起床气,你莫要惹我。”
碧舞郁微微惊讶,原来他知道她一夜未睡,她发现现在还真有些搞不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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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忙啊,唉,又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