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暗香,舞韵翩然。
不知过了多久,在碧舞郁终于觉得尽兴了停下时,碧雪翩也随之停下了手指上的动作,眼帘垂下,神情淡然。
而当曲韵和舞姿都已赫然停止时,或男或女的一众朝臣才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叹于碧舞郁这样醉态而潇洒又不失慵懒风.情的舞姿;惊悸于这样豪迈而婉转悠扬的音频旋律;更惊绝于她旋舞时那飞天的动作分明是只有炼成了‘飘渺天魔功’方能做到。
这时的大臣们虽然除了惊讶之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但有人的心底已经开始担忧和忌讳,有人则开始暗暗欣喜宽慰了。
红裙女子将怀中的琵琶丢给一旁的舞.女,并没有再去看碧雪翩,而是晃晃悠悠的站在下首的位置,借着醉态也不顾及君臣之理了,“皇上,臣妹突感内急,想出去方便一下。”见鬼的!喝了那么多酒,虽然意识清醒,但经这一活动,酒水全都提炼成尿水了,憋得慌。
她这样大胆而豪放的言词和做派,让殿内的所有常年遵守教条的人要么忍俊不禁,要么鄙夷轻蔑,要么继续惊讶,总之表情很丰富。
因为他们实在想不到堂堂的公主殿下竟然会这样直白,这种事情也好意思毫不含蓄的直接说出口,看来果然是醉了。
而碧舞郁心里自然是清明的,她也只是借着大家都以为她醉了的劲,刻意去忽略那些繁文缛节的规矩和礼仪而已。
纳兰清月定定的凝视着她,随即面色淡静从容的启口道:“嗯,妹妹快些去吧,天色已渐晚,皇宫内路径繁复,妹妹又饮了不少的酒,莫要走错了路,来人,快去为公主引路。”
“是。”一直在纳兰清月身后服侍的吴语恭谨的俯首道。
对于纳兰清月这样的‘好心’,碧舞郁只是在心底冷笑着,但她并不怕纳兰清月会借此机会将她做掉,毕竟现在可是众目睽睽,饶是皇上权威再大也不敢这样以低劣的手段让她不明不白的死在皇宫内,给人留下口实。
在吴语的‘引路’下,出了‘雍和殿’以后,碧舞郁才发现外面的天色果然是已经暗了,没想到她这一折腾竟然折腾了一下午,怪不得感觉憋得慌呢,运动果然能够促进新陈代谢啊。
敦实而粗壮的吴语走在前面,虽然一点也没有把她当作公主般恭敬对待,倒也没有像往日那般大明大放的嚣张,还真的是一路无语。
碧舞郁跟在吴语身后,七拐八转的走着,还很不应景的哼着听不出节奏到小曲,依旧醉醺醺的样子,仿佛意犹未尽。
半晌后,两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很适合建茅厕的偏远地方,看着眼前出现的某一处‘景物’时,碧舞郁毫不文雅的打了个酒嗝,而后嘿嘿笑道:“吴语,给你说个谜题,‘天下英雄豪杰到此均要俯首称臣,世间贞洁烈女进来均要宽.衣解裙。’你猜这是什么地方?”
吴语粗壮的身形微微站定,回首间,脸上是一副被人强.奸了还感觉没被奸爽的表情,“不知道。”
闻言,碧舞郁‘吧唧吧唧’嘴,看着吴语那双小眼中闪烁着的各种探寻和诡异的精锐光芒,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大块头的功用就像她在现代时的警犬彬彬一样,一感觉到有什么风水草动,只要她打一个手势,它就会亮着獠牙‘嗖’的一声窜出去了。
而吴语,就纳兰清月的警犬。
唉,也不能把吴语形容的那么恶劣,毕竟她也是给皇上打工的,不替人家卖命的话也不会一路升职,做到现在这个总监的职位呀,拿人家的俸禄,就得做人家的警犬。
见吴语实在答不上来,碧舞郁也不强人所难,撩起繁琐拖沓的裙摆,并别别扭扭的掖在腰间,而后拉开了茅厕门,随即还很好心的将答案告诉了吴语,“能让天下英雄豪杰俯首称臣,世间贞洁烈女宽.衣解裙的地方当然就是这茅厕啦!哎呀呀,吴语啊,你这知识掌握的不够呀,有时间给你补习补习…”
说完,还醉醺醺的邪恶一笑,“麻烦你到前面去等我,有人这么近距离的保护我排泄,还真不习惯呢。”
闻言,吴语冷哼一声,在使劲的剜了她一眼后,回首向前面走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相较于‘雍和殿’的热闹非凡和歌舞升平,皇宫的其他地方都很安静平和。
排泄掉月复内的多余液体后,碧舞郁便出了偌大的宫廷茅厕,往回走了一段,没有发现吴语的身影,心下琢磨着那个大块头至于走这么远吗,她又没排泄大.便,不会熏跑了吧。
她又摇摇晃晃的往回走了一段,还是没有找到吴语,算了,还是自己回去。
可刚才来的时候一直都是跟着吴语走的,她自己根本没记路,而且这里貌似还很偏远,所以她有些迷路了。
旁边都是一些废弃的宫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冷宫吧。
只身穿行在浓密的皇家园林中,拖沓的裙摆动不动就会被树枝勾到,多亏这罗裙的质量好,不然早就被刮坏了。
又迷迷糊糊的往前走了一段,在终于看到火把和灯笼的光亮时,碧舞郁才算是远离了那个偏远的茅厕,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
而在她刚要从灌木丛中出去
时,就看着一队挎刀巡守的御林军从身前的青石板路上走过。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瞬间屏起内息猫下腰,将身影隐匿在灌木丛中,没有直接的出去。
当意识到自己在不自觉中做了这么可耻的动作后,碧舞郁甚是自我鄙夷,她现在可是堂堂的太平公主,干嘛弄得跟窃贼似的,既然纳兰清月不会光明正大的杀她,她就应该光明正大的做公主。
想通了这点,她霍然起身,而这时又有两个穿着统一宫女服的小丫鬟从这里经过了。
她们其中一人端着托盘,一人替着竹桶,慢悠悠的向不知名的方向走着。
宫女甲在左右查看到没人时才低声启口道:“翠湖今日在‘雍和殿’服侍,刚刚她回来时说不仅看到了那位太平公主,还欣赏到了太平公主演绎的无与伦比的曲子和舞蹈,据说那个太平公主能歌善舞,就是性子有些粗劣,但容貌却是惊为天人。”
本想直接出去的碧舞郁一听到别人谈及自己,又很自我鄙视的再次蹲下了身形,做贼似的偷听着。
还不忘皱起了秀眉,这丫头说谁粗劣呢,找揍。
宫女乙,“真的?我也很好奇那个神秘的太平公主是什么样子的,唉,翠湖今日午时还央着要和我调换呢,说每次去‘雍和殿’当差都累的要命,不愿去那里,早知道如此我就和她换了。”
见宫女乙一脸惋惜,宫女甲继续说道:“不过,这太平公主也挺可怜的,据说那个淳于公子原是她的夫君,可现在北云欲与我们东雨和亲,淳于公子做为北云唯一的皇子只能抛弃她了。”
两个宫女的声音虽小,但拥有深厚内功的碧舞郁还是可以听清楚,所以在听到此处时,碧舞郁很想冲出去告诉她们这些没见识的女人,云霏才没有抛弃她,是她们的皇上纳兰清月不要脸的强抢她男人!
宫女乙再次四下看看,而后神秘兮兮的说道:“哎呦,你知道什么呀,才不是淳于公子抛弃太平公主欲与皇上和亲呢,是皇上看上了淳于公子,所以北云的人和咱们皇上硬要拆散人家呢。”
听到这,碧舞郁又忍下了冲出去的冲动,还好这些丫头不全是不懂装懂的家伙,还有明辨是非的。
听了宫女乙的话,宫女甲微微惊愕,“既然皇上喜欢那个淳于公子,那为何又将他押入了大牢?还得让咱们到那阴沉沉的牢房里送晚膳,真的好奇怪…”
宫女乙嗤声道:“哎呦,那是因为皇上昨夜要淳于公子侍寝,可他死都不肯,所以皇上一怒之下才将他打入大牢的。昨夜我在‘凤栖殿’当差,亲眼看到皇上命人将他带走的,皇上当时很生气,还摔了不少的东西泄愤呢,说什么‘一定要得到她的一切’,唉,君心难测啊。”
当两个宫女说到这时,碧舞郁的怒火一下子就冲到了脑门,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眸色蔚然成冰。
夜风习习,树叶婆娑,两个宫女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碧舞郁也没心思继续听了。
TMD,听说过男人强迫女人侍寝的,没听说过还有女人强迫男人侍寝的,而纳兰清月竟然敢强迫她碧舞郁的男人侍候她!
而且在没得逞的情况下,还把淳于云霏关进了大牢,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怒不可遏的同时,她的唇角也溢出一抹窝心的苦笑,淳于云霏这个笨蛋也真是的,怎么可以因此连命都不要了呢,反正他是男人,就当是做一场春.梦上了纳兰清月又能怎样,毕竟保命重要啊!
如果他是被强迫那样的,她真的不会怪他,真的,只是心里很压抑憋闷而已。
可现在他竟然宁死不从,若不是纳兰清月属实喜欢他,估计就不只是关入大牢这么简单了。
没想到那样淡泊如仙的淳于云霏还真挺倔的,倔得这么有个性,让她的心现在都难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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