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守在此地的水黎族众人,却也是一个个都惊得坐了起来,少女阿丽在睡梦被人唤醒,左右看了看,眼露出失落之色,道:“婆婆,他们定然是不来了,我们回去吧,我都在这里睡了三日了,这般下去,整个人都要臭掉了。”
“人臭掉,也比名声臭掉要好。”老婆婆怒哼一声,随即,对着身旁的一个男,一扬下巴,道:“阿水,你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般大的响动,莫不是地龙翻身?”
地龙翻身,便是地震,这个时代的人,还不能理解这种现象,故而,便拖于鬼神之说,水黎族,先祖也传下来这种说法,但阿丽显然没有听说过,面上露出疑惑之色,有些不明白地望向了老婆婆,忍不住问道:“婆婆,地龙翻身?难道大丰寺下,还压着一条龙?”
“你闭嘴,若是找不到那小,以后你也用不着说话了。”老婆婆瞪了阿丽一眼。
先前那个叫阿水的年轻人,却已经朝着大丰寺的山门而去了。
大丰寺,此刻份外的热闹。
吴占厚和五名老和尚打的不可开交,此刻,吴占厚的已是灰头土脸,身上的衣衫,也有些许破损。对面的老和尚,也不见的有多好,不过,双方却是战了一个势均力敌,暂时的难以分出胜负了。
吴占厚,怒视着对面的五名老和尚,怒骂道:“你们这些老秃驴,当真是好不要脸。老夫今日不毁了你们大丰寺,誓不罢休!”
“老施主,你这又是何苦?”为首的老和尚一脸的无奈之色。
“方丈师兄休要与他多言,任他武功再高,又如何,想要毁掉我们大丰寺,还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若是他还纠缠不休,便让他们见识一下封魔阵。”其一个白须老和尚,也是一脸怒气,此时,说着话,面色都有些憋红。
“念云,不可胡说。”为首的老和尚,轻声呵斥了一句。随即,推后了几步,双手合十,道:“老施主,我们就此罢手可好?事到如今,你也看了出来,我们不可能藏人的,若是本寺当真藏着你要的那个人,又岂会如此?”
“你们这些秃驴如此不要脸,什么事做不出来,老夫凭什么信你?”吴占厚站在后院的一角,负手而立,看着这边聚拢越来越多的和尚,也不理会,依旧是一脸的不屑之色。
为首的老和尚也注意到了弟们越聚越多,随即,对身边的另外一个老和尚,道:“普智师弟,你让弟们都退去吧。他们在这边,也无济于事,免得误伤。”
“是!方丈师兄。”站在左边的老和尚轻轻点头,随即转身朝着聚拢而来的和尚行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半空之,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吴占厚和老和尚们,均是诧异万分。今日,大丰寺怎么会来这么多人,这个绝,又是什么人?
众人的目光,全部都被陆琪的到来吸引了过去。
普智和尚只是看了陆琪一眼,又瞅了瞅方丈,见方丈微微额首,便转身去安抚弟们,没有再理会陆琪。
陆琪也是有些发愣,原以为莫小川在此与人交战,过来之后,却只见到五个老和尚,和一个老头,根本没有莫小川的影。她想要出言询问,又觉得莫小川若是并未被人发现的话,自己的话,岂不是暴露了他?可是,就这样离开,若是莫小川当真出了事,又该如何是好?因此,面上露出犹豫之色,眉头也紧凝了起来。
“呵呵……又来一个女娃,你们这些秃驴,倒是能惹事。”吴占厚在一旁幸灾乐祸地露出了笑容。这里都是行家高手,陆琪方才过来,所表现出来的一手轻身功夫,便让他们对陆琪的武功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吴占厚自然不认为陆琪是老和尚他们一伙的,他已经是一百几十岁的老怪物,对于人情世故通达的厉害,如何没有这等判断之力。
方丈也是眉头紧蹙,望向陆琪,原本,他还以为陆琪是吴占厚找来的帮手,但是,听到吴占厚的话,便明白,陆琪和吴占厚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可是,陆琪若与吴占厚没有什么关系的话,又怎么会跑来这里?他顿了一会儿,双手合适,行了一个佛礼,道:“女施主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陆琪瞅了老和尚一眼,没有说话。
“好生无礼的女,小小年纪,便这般狂傲,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我们大丰寺?今日若是说不明白,便也不用走了。”在方丈身旁的念云老和尚,目露怒色,冷声喝道。
陆琪抬起美眸看了他一眼,未曾理会。
方丈却转过头来,瞅着念云老和尚,道:“念云师弟,你这脾气,该改一改了。原以为,这么多年清修下来,你已经改过,怎地还是这般?”
念云老和尚张了张口,面对方丈,却是反驳不得,只好一甩僧袍,推后了一步。
方丈向前跨出一步,望着陆琪,道:“女施主到此,到底所谓何来?若不言明,我等如何知晓。”
陆琪不说话,是因为,她的心还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说。此刻,又听到老和尚相问,犹豫片刻,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抬起了头,轻声说道:“大丰寺乃是佛门之地,我本不该来,但是,你们抓了一个人,却与我有很大的渊源,所以,我不得不来。”
陆琪的话音一落,念云首先忍不住了,盯着陆琪,道:“你们媚门的这些人,当真无礼,之前,我师兄不是已经与你们门主谈好,此事,已然与你们媚门无关,那个妖女用媚惑之术害得我师弟惨死,此事,我们还没有找你们算帐,你们居然又找上了门来,当真以为我们大丰寺的人都是好脾气是吧?”
“念云师弟。”方丈又蹙起了眉头。
念云老和尚这一次,却并未依言退后,反而,道:“师兄,你一畏宽厚待人,这些人却不识好歹。实在可气,可恼,若不给他们一些教训,怕是,他们当真以为我们大丰寺可以任人欺凌了。”
“我自有主张。”方丈说罢,没有理会念云老和尚,而是抬头再次望向了陆琪,道:“女施主,我们无意为难夏施主,只是,夏施主身上的戾气太重,若是就这样放她离去,怕是有不少人要因她而受难。所以,本寺暂时将她扣留,也只是要驱除他身上的戾气,待到她明悟之日,自然便会送她离开。”
“明悟?”陆琪还没有说话,吴占厚却冷笑了起来,道:“你们这些秃驴口口声声的明悟,老夫问一句,你们几个明悟了吗?”
方丈的面色微变,随即,露出了惭愧之色,道:“我等修行有限,还不敢妄言明悟二字。”
“既然,你们都明悟不了,那个女娃又能明悟什么?若她也到了你们这个年纪都不得明悟,那又如何?你们便要将那女娃关上一辈吗?当真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还是说佛修来世而苦今生,我看你们一个个,都只是把所谓的佛法,当做借口罢了。骨里,全部都是男盗女娼之辈。莫不是看到人家女娃长得俊俏,便……”
吴占厚的话还没有说完,念云老和尚顿时怒了:“你这老杂毛,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等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你不是自持武功高强吗?再与我战上一场!”
说罢,念云老和尚,也不等方丈开口,便一跃而起,朝着吴占厚冲了过去,双手在空挥舞出一轮佛日之相,口吐佛家真言,一身僧袍也随风舞动,一具佛像凭空而显,居然是一尊臂金佛,与之前方丈施展出来的佛门功法不同,这尊佛像,却是面带怒色,双目瞪大,睁得份外浑圆,好像要将眼珠瞪出眼眶一般。
双肩之上,居然伸出了八条手臂,其双手托着念云老和尚,让他可以站立在半空之,另外条手臂,居然幻化出了各色的兵刃,朝着吴占厚便砍了过去。
“这样还有点意思。”吴占厚也是一跃而起,右手顺势一探,地面上的泥土和乱石瞬间化作一条长龙汇聚而起,朝着他的手掌而去。待到两人接近之时,那泥土乱石居然化作一条巨大的石棍。
吴占厚双手挥舞,石棍带着巨大的呼啸之声,朝着念云老和尚便砸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