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怕是不能陪在你身边了。”莫小川满脸无奈,略有一丝愧疚之色,坐在床边,握着躺在床上的司徒琳儿的小手,轻声说道。虽是冬日,天气寒冷,不过,屋却伴着阵阵的花香之气,很是好闻。
司徒琳儿躺着,脸上泛起一丝笑意,轻轻抚模着自己的肚,道:“若是有赌注的话,这一次,你便输了。”
莫小川又是低叹了一声,苦笑摇头。
“你也莫要多想,其实,我早已经想到,你现在的身份不同,繁事缠身也是必然的。不能陪着,也就不陪着了。没什么的,反正盈盈姐姐和玉儿不也是这样,我若是让你陪着,岂不是显得自己太过特殊了些。”司徒琳儿又是抿嘴一笑,小手反握住了莫小川的手,轻轻地用了用力,捏的很紧。
“你即将临盆,身不允许颠簸,也无法随我去上京城。这样吧,让师傅留下你陪你,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不用。”听莫小川如此说,司徒琳儿摇头,道:“陆姐姐早已经替我诊断过多次,没事的,再说,这幽州城虽然被李少白他们折腾了一次,但现在也多少恢复了些元气,城的名医还是不少的……”
未等司徒琳儿说完,莫小川便一抬手,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莫要再说了。反正,师傅也不太喜欢上京城的气氛,便让她留在幽州陪你吧,这里的环境,也比较适合她。”
司徒琳儿眼见莫小川坚持,知道再争执也是无用,便点了点头,道:“这样吧,要么你去问问陆姐姐,看她是什么意思。”
“我了解她。”莫小川道。
莫小川的话音落下,司徒琳儿不由得的心生出几分酸意,不过,她却强压了下去,笑道:“你对陆姐姐如此了解,却不了解我么?”
莫小川捧起了司徒琳儿的美脸“啵!”地亲了一口,道:“我知道你想替我解忧,不过,你现在的身重要,其他的事,你便莫要多想,只要想着如何生下那小家伙便是了。反正,现在朝廷派了这么多人来,这边的政务,也无需我们去操心,若不是你的身不允许的话,我倒是想带你回上京城的。”
司徒琳儿微微一笑,摇头,道:“不了,上京城的王府,我住的不习惯,我便在这边等着你。”
莫小川这次,未在多言,又轻轻地握了握司徒琳儿的小手。随即,起身朝外行了出去。
在外面,林风已经备好了马,夏雏月也等在了一旁,不过,这次她倒是学乖巧了,早早地让人给她准备了车轿。陆琪的身影,并不在此列,在与司徒琳儿道别之前,莫小川便与陆琪说过此事。
陆琪对于留在幽州,似乎感觉出了一丝轻松。
莫小川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朝自己凝望着,便抬眼看去,只见,在幽州城皇宫的屋顶上,一个白色身影正站在那里,正是陆琪。
莫小川对着她露出了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陆琪却没有说话,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调转马头,一抖缰绳,莫小川轻声说了句:“出发。”一行人便离开幽州城,朝着上京而去。
在幽州这边,莫小川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司徒琳儿有陆琪照顾,军的一切也稳定了下来,庞勇在帮章立练好了兵之后,便返回了出云关。
在政务上,又有穆光坐镇,即便朝廷派下许多官员来,却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便将一切都接手过去。总体来说,燕地,还控制在莫小川的手。
只是,此次回京,他却感觉到一丝不舒服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何会如此,只是这种不舒服,却一直弥漫在心,挥之不去,让他略感烦躁。
众人走的很快,夏雏月也许是赶路太过疲惫,也少了平日那种顽皮的模样,整个人倒是显得端庄了许多,坐在车轿之,只是偶尔看看路上的雪景,要么,就干脆抱着暖炉睡去。
两日的时间,走了四百多里,这日,众人正在楚河的支脉处停下,莫小川坐在马车的车轿,随意地吃了些东西。林风却命人清洗了一下马鞍马车等物。
一壶酒,半斤牛肉下肚,莫小川正打算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夏雏月却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将他的脑袋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道:“每次看到你这样,妹妹都似乎很享受的模样。这腿被人的脑袋压着,很是舒服么?奴家也想试试!”
枕在夏雏月富有弹性的大腿上,莫小川微微闭上了双目。与陆琪身体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不同,在夏雏月的身上,却有一股很浓郁的胭脂气息。不过,这胭脂气息,并不令人反感,反而有一种舒适感。莫小川知晓,夏雏月这是看自己行路累了,想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只不过,她这人,总是喜欢把一些事弄得多出几分变化来,好似,只有这样,才符合她的性一般。
总得来说,夏雏月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以前,她一直都用这种方法来掩饰自己,同时也是保护自己,虽说,现在与莫小川在一起之后,让她安心了许多,可是这种习惯,怕是一时之间是改变不了了。
莫小川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在心已经接纳下了夏雏月这份关心,所以,他睡的很安心。
冷风吹过,熟睡的莫小川,安静如同一个孩一般,看着车轿上的窗口处,窗帘在风轻轻摇晃,夏雏月怕莫小川受凉,她此刻也不去想莫小川的功力高深,不会被普通的寒风所侵,只是处于本能便想关上窗户。
在她的眼,莫小川其实有些特别。一般的情况下,看着莫小川,是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男人。可是,莫小川这般安静地躺在她的腿上,却又让她感觉到,莫小川好似是一个孩一般,需要她的呵护。她不由得想到,陆琪或许也是处在这种矛盾的心理吧,可能,待到生个孩之后,这种感觉才能改变也说不准。
其实,她倒是有些多想了。陆琪的情况与她完全不同,陆琪在认识莫小川的时候,莫小川的武功已经极高,而且身居高位,虽说,两人有师徒的名义,可莫小川从未将陆琪当做自己的长辈来尊敬过,更多是时候,是处在一种平等的关系上,师傅这个词,却似乎只停留在称呼上而已。
而且,陆琪自幼在剑宗长大,没有经过朝堂这种复杂的环境,剑宗虽说也有勾心斗角,不过,大多时候,都是用剑解决的,所以,陆琪这个人,虽说年纪与夏雏月相若,但与夏雏月的心性比起来,她要单纯的多。因而,使得她在面对莫小川的时候,其实,内心之,也是以平辈论交的。
师傅的身份,反而好似成了一种束缚一般。因此,当莫小川躺在陆琪的腿上之时,陆琪的眼,更多的是一种温柔之色,却并没有夏雏月这种呵护之感。
夏雏月脑胡思乱想着,手放到了窗户上,正要将窗户上的挡板拉下来,却突然顿住了。她的手猛地一紧,面色一正,双眸也猛地抬了起来,面上甚至露出了几分紧张之色来。
透过窗户,只见,在外面不远处,站着一个看起来旬年纪的人。此人,精神奕奕,面容虽老,腰杆却笔直,此时负手而立,整个人都显出了几分身居高位的气势出来。
夏雏月对于这个人,也不陌生。虽说,这人与她交集不多,可是,无论是身媚门之学艺之时,还是在媚堂任职,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这个人的名字,他都是要十分的注意的。
因为,这个人,正是猎鹰堂堂主柳敬亭。